等到乔铭楚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一进门,室内漆黑的一片,让他有些不适应的微微皱眉,伸手模索到门口的开关,直到啪的一声,室内的灯光,应声而开,原本漆黑的房间,顿时变的灯光明亮。悫鹉琻晓
乔铭楚抬头,眼睛在适应了这突然间的明亮时,这才发现了客厅内,呆坐成在沙发上的身影。
“你在这里坐了一天,没有吃东西?”
看得出,应该是一天都没有吃,视线扫过身旁的厨房吧台,俊眉再次不悦的微微皱起。
沙发上的身影依旧僵直着刚刚的姿势,好像他刚刚的话,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乔铭楚皱眉,高大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过去,大手在碰到她露在外面的小手时,竟然一片冰冷。
“发生了什么事?你在这里坐了多久?”
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在乔铭楚的心里升腾起来,身影快速的坐,将沙发上的女人拥进了怀里,已经僵直的身体,冰凉一片,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准确的说,是没有一点属于人类的气息。
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一紧,更加用力的将层以薰向自己的怀里拉了拉,让她可以更紧的贴到自己的身上。
“没了,全都没了!”
半晌,怀里的人儿,这才低低的呢喃道,却脆弱的像是梦幻一般,带着让人不可思异的不真实感,让面前的男人,心里忍不住疼,却只能更加用力的将她拥进怀里。
“你还有我,我不是还在你的身边吗?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乔铭楚低沉的声音,像是感着安扶的魔力,怀里的身影一怔,这才缓缓的抬着头,目光灼灼的看向他,像是在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突然间陡然一笑,表情竟有些迷离,“呵……对啊!我们是夫妻!”
夫妻,她竟然觉得这是么可笑的两个字,恐怕世界上,没有比这两个字,更让人感到无情的东西。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而他们呢?好像都各自生活在自己的国度里,这一段婚姻,她不知道那里还能看出一丁点的意义。
“对,我们是夫妻,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你的身边始终会有我,我的身边,也始终会有你!”
乔铭楚的目光很真诚,看向层以薰的时候,很认真,很认真,层以薰静静的看着,直到面前的男人的脸渐渐清淅,她却突然间神色一冷,沉声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层以薰的质问,让对面的乔铭楚一怔,随即脸色有些暗沉了下来,隐忍的声音,泄露了此时他心底里的沉闷,“你累了,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乔铭楚看层以薰的眼里,带着浓浓的疼惜,指尖轻扶过她苍白的脸颊,细心的将耳边散落的碎发别在了耳后,看着她憔悴的小脸,忍不住心里一疼,再次伸手想要把她拥进怀里,却被层以薰快速的躲了开来。
“你把我爸到底藏到了什么地方?到底你把我爸怎么了?”
面前的层以薰,突然间神色一冷,瞪大了一双黑眸,冲过来一把纠住了乔铭楚胸前的衣服,大声的嘶吼道。
她的疯狂,她的无力,她眼中的挣扎,他全部都看在眼里,只是他却始终不语,只是抬着一张俊脸,平静的看着面前,近乎失狂的层以薰,半晌,缓缓的说道,“他很好,会接受最好的照顾,只要你听我的话,不要想着离开我,你会见到他的!”
不知道这应该算是承诺,还是他安慰她的一种手段,原本狰狞的女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下一秒,狼狈的小脸上,开始绽开一抹不屑的嘲讽。
“呵呵……你有意思,你绑架了我爸爸,毁了我的家,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却还想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你可知道,即使你留得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灵魂。”
说着,快速的放开面前的身影,跄踉的向后退了几步,凌乱的步子,像是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面前的乔铭楚一惊,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拉住她,却被层以薰快速的一把打到了一边,跄踉的身子,跟着摔到了身后的门框上,一脸颓废的跌坐到了地上。
后背碰到坚硬的门框上,传来一阵闷痛,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脸上突然间传来一声痴痴的笑声。
“爸爸他很好,我只是把他带到一个很适合他疗养的地方,如果你想他,我们可以过一阵子,一起去哪里看他。”
看着层以薰跌到了地上,乔铭楚的身影,快速的冲了过来,关心的检查着层以薰的身体,却被她再次打开伸过来的大手。
“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层家没有了,连那所房子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了,孩子也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间想到自己那个流失的孩子,哪个在她的肚子里,刚刚感觉到胎动的孩子,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找到一个做为人母的欣喜,就这样亲手扼杀了他的生命,想着别的女人,此时正怀着他的孩子,再看到面前的男人时,她竟然只有无尽的恨意。
她以为,她对冷少川心底里的厌恶,就足够深,却没有想到,当你真正去恨一个人时,竟然是这样的痛苦还难受。
原来难受的,不光是那个被自己恨着的人,原来在恨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是这么的痛苦。
层以薰的话,让面前的乔铭楚脸色越来越冷,直到降到了最低点,黑眸深沉的像是浓郁化不开的墨。
不顾她的拒绝,身影快速的靠近,在层以薰反抗的瞬间,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随势将整个身子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拖着她向卧室内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不要碰我!”
怀里的女人,嘶声尖叫,哪里还有以往那些端庄和修养,此时的层以薰,层爸的事情就像是她心头的炸弹,而突然出现的凌月,却像是一把火,他一把火,就把自己烧的面无全非,被炸的皮无完肤,每每看到凌月平坦的小月复,她的心里,就越加的沉重,她可以在脸上表现的若无其实,可是却没有办法在心里将他们全部都抹杀掉,那样的毫不在意,只不过是她假装坚强的伪装。
“如果我不放呢?你想怎么做?你想走可以,除非……”
头顶上的乔铭楚,突然间大声吼道,受了惊层以薰惊恐的瞪着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头顶上的乔铭楚,直到听到他低沉的声音,那么清淅的在自己的头顶出响起,“除非你在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要不然,就让我看到你的尸体!”
他不说死,却比死更可怕,她以为,只要他们两个有一个人被折磨死了,这一切就会解月兑,却没有想到,他突然再次说道,“即使这样,我也会把你的尸体和我的葬在一起,你永远都别想离开!即使我得到的只有这具尸体,我也愿意。”
乔铭楚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针,狠狠的刺进层以薰的心里。
胸口处,有一个叫做心的东西,在快速的收紧,痛的她呼吸一滞,视线怔怔的看着头顶上的乔铭楚,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说什么?
死都要葬在一起?
那是不是说明,她永远都不可能在他的手里解月兑。
“为什么?”
乔铭楚的话,让面前的层以薰瞪大了双眼,却是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她除了震惊和愤怒之外,心底里竟然还冒出了另外一种情绪——窃喜!
她竟然是在窃喜,为他刚刚的话感到高兴。
头顶上的乔铭楚叹了口气,大手疼惜的轻扶过她的头顶,声音像是十分无奈的说道,“我们是夫妻,生死都要在一起!即使我现在让你伤心,也依旧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心。”
“可是,我没有心……”
她呆呆的说道,像是一个没有了思绪的女圭女圭,只能是出于本能的回道,面前的身影一怔,随即轻叹了口气,眼底里,是浓浓的宠溺,腥红的唇角,突然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将她的身体,再次轻轻的拥进自己的怀里,声音在她的头顶上,缓缓的响起,“没有心没有关系,我有,只要我有就够了!”
“真的吗?只要你的就够了?”
她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胸前强有力的心跳,原本狂躁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去,声音喃喃的说道,可是,脑海中,却依旧挥之不去的,是凌月的声音,“我怀了他的孩子!”
“我没有孩子,永远都不可能会有你的孩子!她有……”
层以薰的话,让面的男人再次一怔,黑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暗芒,胳膊用力的将层以薰按在自己的身上,吸了口气,冷声道,“没有关系,她有的,也是我们的,是我们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