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达见麒瑄顺利离开,而自己事先埋伏的士兵却都被缚了双手扔在草丛里,心里又气又懊恼。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之前柯墨曾经跟他说过,既然要依附瀚海,就一定要顺着秋麒瑄来。是他听了那些旧漠南台贵族的怂恿,想要给秋麒瑄一个下马威,却没成想反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是因此而得罪了瀚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急忙给瀚海军营去了一份密函,表示愿真心投靠,阿比达坐立难安。
不久,瀚海回信。既然诸位部落首领诚意不足,那便等瀚海攻下鹰都之后,再行商议吧。
阿比达看着手中瀚海的回信,怒从心起却也没有办法,心里明白,看来只得按照之前柯墨所说行事了。
麒瑄回到都塔城后,下令整顿军队,准备向鹰都进军!
瀚海大军九万人,除去留下几千人与赵鹤年守城外,其余皆全力向鹰都进发。
巴尔罕闻讯后,立刻部署兵力,准备与麒瑄决一死战。阿比达表示,愿意跟随巴尔罕,定要将瀚海军队打败。
鹰都城内的瀚海守军近几日坚守不出,却每晚趁着夜色出城清理鹰都城墙外的枯树败草,巴尔罕观察几日,虽看不透瀚海守军的企图,但亦并未放在心上。
几日之后,瀚海大军行至鹰都城外几十里处。
麒瑄与众将在营帐中商议援攻方案。
睚眦营都统谢东石主张,现在瀚海大军士气正盛,应与守军两面夹击,强攻旧漠南台部落联军。
囚牛营都统张擎风紧皱眉头,有些忧心的说道:“我瀚海援军现在共九万人,加上城内守军,也不过十三万人。而鹰都城外的旧漠南台军队有十五万人,困兽犹斗,我担心我军如果强攻,怕是会损失惨重。”
张擎风所言,得到了副都统王去疾与霍为忠的认同。谢东石有些不以为意,睚眦营副都统李稚江一副事不关己的闲散模样,白仲文依旧摇着他的扇子轻笑,刚刚被贬职成嘲风营都统的萧煌默然不语,副都统周温邪气的捋着稀疏的胡须。新上任的副将董清瑞只低头沉思,鸱尾骑副骑卫长杜炳泉之前在保护麒瑄时受了重伤,轻抚着吊着绷带的胳膊,另一名新任命的副骑卫长田沁江把玩着手里的玉坠。鸱尾骑鸱尾骑新任骑卫长黄汝洪看到这几人都默不出声,着急的说道。
“不错,张都统所言不虚。末将也担心敌军会拼死反击,与我军争个鱼死网破!”
麒瑄将几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听到黄汝洪这么说,麒瑄微微一笑,问白仲文与飞禅:“白副都统一向以谋略闻名,不如与我们军师大人一起想想,我瀚海该如何破敌?”
白仲文一把将纸扇合上,道:“好!”与飞禅对视一笑,二人皆执笔在手上写下一字。
同时摊开手心,二人手中竟写着同一字:火。
麒瑄看到后大笑,“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眼看几位将军眼中不解的神色,麒瑄出言问道:“不知几位将军可知,蛮族一向最敬畏什么?”
董清瑞登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答道:“蛮族最信奉火神!”
麒瑄击掌道:“不错!他们怕什么,我们便来什么!之前巴尔罕不是宣称他敢达也军队有天神护佑吗?我们就让他们死在他们最信奉的天神手里!”
萧煌忽然说道:“大将军说的有理。可是这两军对垒,如果不慎,恐怕会引火烧身啊!就算风向偏护我瀚海,怕也会殃及鹰都的城内守军!还望大将军三思!”
麒瑄冷冷的看向萧煌,“萧都统心思缜密,本帅佩服。不过这火攻一事,本帅自有安排。”
萧煌知麒瑄记恨他之前对寒月的无理,又见她眼神冷厉,不敢再多言。倒是周温在一旁轻笑:“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要末将看,大将军果然还需多加磨砺啊。”
麒瑄回看周温,忽然一笑:“周副都统说的有理,本帅确实还需多加努力。”
安排妥当后,麒瑄将军令吩咐下去,命飞禅观察风向,一旦确定好风向后,便随时准备进攻。
巴尔罕此时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顾左右劝阻,准备全力攻击麒瑄。
当时从瀚海军营逃出去的陈彪和薛城,本来是被巴尔罕当作上宾对待,但自从寒月杀了巴思明之后,巴尔罕仇恨一切瀚海人,将他两人也监视起来。同时逃出去的张子贺本就是蛮族人,是巴尔罕安插在瀚海军队中的内应,倒没有因此受到冷遇。
这日,巴尔罕与阿比达等主要蛮族部落首领在商议对策,陈彪等人也跟随在侧。
巴尔罕问道:“诸位可做好准备没有?这次与瀚海的大战,不是我死便是他亡!若诸位贪生怕死不愿跟随我巴尔罕,还请自行离去,我巴尔罕绝不挽留!”
阿比达率先表态:“巴尔罕大王这么说,可是让我等寒心了。我们同属漠南台一脉,自是会定力相助大王的!”
巴尔罕闻言点点头,心里稍微痛快些。
陈彪明白麒瑄此次进攻定然准备周全,眼看巴尔罕欲以卵击石,忍不住劝道:“大王不可冲动!秋麒瑄此人一向狡猾善变,我担心她此次进犯定然是有备而来,还请大王三思啊!”
巴尔罕冷冷的看着陈彪,“哦?不知陈将军可有妙计?”
陈彪见巴尔罕问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末将以为,大王应该放弃对敌,退守他城。留得兵力,为日后做打算。”
巴尔罕直直盯着陈彪,忽然冷笑出声:“我看陈将军才是心怀叵测吧。自从你们来了我敢达也军营,我军便连连惨败!我看我这敢达也军中,怕是混进了瀚海的奸细了!”
薛城眼看陈彪无话可说,又见巴尔罕动怒,刚欲开口解释,便被张子贺打断:“陈将军说那秋麒瑄是狡猾善变之人,可末将看来,只怕所有瀚海人都是狡猾之徒!当日从瀚海军营离开时,陈将军就阻止末将向秋麒瑄射暗器,若是当日我再给秋麒瑄补上一支毒针,只怕她今天早就化成灰了,又怎会有眼下的困境!”
陈彪又急又怒,张口怒道:“你!”连忙对巴尔罕跪下,想要解释。
巴尔罕阴恻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陈彪,突然拔出腰刀,猛然一挥,陈彪竟身首异处!
巴尔罕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彪的尸体和一旁吓的瑟瑟发抖的薛城,说道:“本王心意已决!再有胡言乱语者,下场与此贼相同!”
阿比达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竟勾起一个微笑。
一连几天都是艳阳高照,竟将这一片被严寒笼罩的大地暖出一丝春意。
麒瑄看着进进出出的寒月,享受着帝王级的伤员待遇,心里泛起阵阵柔情。
将寒月揽在怀里,麒瑄蹭了蹭寒月的青丝,“寒儿,你这几日在忙些什么呢?怎么比我这个大将军还要忙上许多?你都好几日没有同我好好说话了。”
寒月还因为之前麒瑄的独自冒险暗恼她,任她将自己搂住,不说话,不理她。
“寒儿!”麒瑄蹭啊蹭的,继续撒娇。
这一声“寒儿”叫的千转百回,任寒月心肠再硬,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摇摇头在心里暗叹,这人还真是自己命里的冤家!
揪揪麒瑄微微有些发红的鼻尖,寒月嗔道:“哼!之前那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这回,我也不告诉你!”
麒瑄看寒月就是不说,也没有办法,只得抱着寒月亲了又亲,讨些便宜也好。
当日夜里,飞禅和白仲文来报。“爷,起风了!”
麒瑄站起身,整整身上的衣襟,神情严肃:“好!终于是将这风给盼来了!传令下去,今日夜里,进攻漠南台部落联军!”
白仲文转身出帐下去通报。
飞白看到寒月使给自己的眼色,模了模自己唇上的那两撇胡子,不敢对麒瑄多说,忙退了出去。到了帐外,与董清祥交换一个眼色,两人忽然哈哈笑起。看来他们的这位夫人,还真是将这“风流七爷”收拾的服服帖帖。
是夜,东风大作,瀚海军队向漠南台部落联军发动总攻。
几百个身影窜入漠南台联军的营地,手持灯油撒向营帐,待那些士兵还未醒悟过来,漫天的火把飞入军营,将营帐迅速点燃!其中,最耀眼的当属那个黑暗之中唯一的亮白身影!
“寒儿!”看到那道身影的一瞬间,麒瑄大呼出声!原来,这几日寒月背着她准备的,就是要担当这急先锋!
只见寒月一身素白,手执灯油与火把,在漠南台联军的营帐中翩然若飞。巴尔罕迅速反应过来,一面命令整顿军队,弃帐出击,一面命人向瀚海先锋射箭,尤其是那一身白衣的女子!
阵阵利箭如大雨一般射向天空,却丝毫近不了寒月的身子。她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在夜空中翩然起舞,享受着万民的膜拜。只是她带给那些子民的,不再是希望的火种,而是灭顶的灾难!
这时,忽然从漠南台军营中传出阵阵用蛮族话说出的赞叹:“仙子!这是火神仙子!”
一时之间,漠南台联军军心大乱。不断有人用漠南台话说,巴尔罕侵扰了天神,这是天神在降下惩罚!漠南台军队顿时乱作一团。
巴尔罕看到寒月,怒骂:“这是瀚海人在装神弄鬼!不可轻信!”挥刀劈倒一个后退的敢达也士兵,巴尔罕大喊:“随我杀敌!这是瀚海的妖女!我敢达也是天神的子民,是大漠的狼神,不可后退,不可后退!”但部落联军早已大乱,巴尔罕看到一个个对寒月眼含敬畏的士兵,怒急攻心,重伤未愈之下,喷出一口血来!
瀚海大军趁着部落联军军心大乱,一路砍杀,将那些来不及组织阵型抵抗的敢达也士兵重创。
巴尔罕见此情形,急令身边亲卫去叫阿比达前来救援,却发现阿比达的那六万余人早就撤出了战局,巴尔罕明白过来,阿比达早就背叛了他!
一路后退,巴尔罕推到鹰都城下。鹰都城城门紧闭,从城墙上不断射出利箭,将那些从火海里逃出的敢达也士兵的后路牢牢堵住。
一场大战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直到天边泛白,熊熊的大火依然没有彻底熄灭。
因为早早将城外易燃的枯树拔除,大火并没有蔓延到鹰都城。
巴尔罕眼见背负受敌,又被阿比达背叛,竟生生被气死。
鹰都城外尸横遍野,焦臭熏天,敢达也的十万大军,竟伤亡殆尽。朝阳绽放出温暖的霞辉,却无法将这人间炼狱一般的惨状掩盖。
麒瑄下了马,走到一个浑身焦黑、尚有一丝生气的敢达也士兵身旁。那士兵见麒瑄走来,竟强撑起身子,靠着身后战友的尸体,用颤抖的手紧握住弯刀,直指麒瑄。
麒瑄将挡在她身前的寒月拉开,摇摇欲坠的走向那个士兵。
那士兵向麒瑄走近的身影狠狠挥刀,却不支倒下。用尽最后一口气怒骂:“为何,为何你瀚海……连投降的士兵也不放过!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猛地喷了麒瑄一身的鲜血,终是与他的战友一道,坠落黄泉。
麒瑄仿佛呆愣住了一般,看着那个士兵在她的面前倒下。满身的鲜血,冰冷的刀锋,在朝霞中像极了嗜血的修罗!
作者有话要说:**的页面莫非是改版了吗?怎么感觉收藏的页面变了很多?
终于能有时间写一点文了,明天,哦不,今天上午惟象还要去参加一场优秀事迹汇报会,去上台夸那些我根本都不认识的人。唉,太过虚假,太过功利,我真的很不喜欢,有时候真的觉得很累。
各位晚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