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听到那声音,猛地一惊,厉声问道,“谁!”心里怨恨,自己怎么会这般大意!
一个人影从屏风背后,走出。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寒月猛地睁大了眼睛,这人,竟然是秋蓉芷!
寒月慌忙起身,“姑姑!你不是中毒了吗?怎么竟会在这里?”
秋蓉芷笑着看向寒月,“月儿,你唤我这声姑姑,便是在说,你心里,还是念着往日情分的。”
寒月却噤了声,只微微低下头。想了想,终又问道:“秋宫主,您此时应是武功全失,怎么会到了我这里?”
秋蓉芷见她忽然便换了称呼,微微一惊,忽然笑道:“我秋蓉芷虽然内力全无,可是好歹还有些腿上功夫,爬墙模窗之类的,还难不倒我!”
寒月悄悄看了眼窗外,问向秋蓉芷,“那不知秋宫主是为了何事前来?”
秋蓉芷顺着寒月的眼光,也向窗外一瞥,果然看到树影之后有人影晃动。微微停顿片刻,秋蓉芷忽然冷笑,“我今日前来,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同你那娘亲一样,是个忘恩负义善恶不分的卑鄙小人!”
寒月语带怒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非议母皇!”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碎裂,茶水溢满了桌子。寒月迅速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四个字,“难言之隐”。
秋蓉芷心里一惊,寒月果然有难言之隐!微微一想,忽然想到那日离娘的话,眉头一皱,背对着窗子坐下,似是怒极反笑,“哈哈,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枉我秋蓉芷真心待你们母女一场,反过来,竟是养虎为患!”也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救韶月宫”。
寒月在桌上写下“尽力而为”,却迅速抹去,重新写下一个“好”字。嘴上却怒气十足,“秋宫主今日真是好生无礼!来到我的屋子,却出言诋毁我们母女!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秋宫主请回吧!”
秋蓉芷拂袖离去。
寒月却一个人,陷入沉思。她在这仙骨岛,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身边侍女不少,美其名曰是侍奉,但实际上,却是奉离娘之命来监视她的。身边更不要说还有多少像刚才那样在外偷听的暗卫。而秋蓉芷和沐月夫人便更不用提,早已被离娘严密的监视起来了。这仙骨岛,就像是一个铜墙铁壁的牢狱,被离娘牢牢的控制在手里。寒月不禁有些着急,先不说拿到解药早已比登天还难,拿到解药后如何拿给秋蓉芷,如何送出仙骨岛,就更是难上加难。
麒瑄回到福至县,齐王的举动已经表明,他与这些官员吸食芙蓉膏,是月兑不了关系的。而齐王本不是一个热衷权欲的人,可他拉拢引诱进而控制这些官员,是为了什么?
麒瑄问向身边的飞禅,皱皱眉,“飞禅,你说,齐王这么做,是为什么?”
飞禅也皱着眉思考,开口,“齐王性喜诗书,且一向不喜欢与政事勾结,况且,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齐王母妃德妃母家并无多大势力,且人丁稀薄,到德妃这一代,只有德妃和她的一个弟弟。再说,这么多年,属下也认真留意齐王,他与朝堂大臣也并无过多接触。而且,皇上对他一味沉迷诗书也曾有过不满。所以,齐王根本没有得到皇位的可能,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另外,这次用芙蓉膏控制住的官员,最大的,也不过是个县官,要是他真有什么打算,单靠这几个芝麻官,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气候的。还有,江南本就是齐王的封地,一个封王,但凡有些头脑,都绝不会主动在自己的领地,干这些全无益处,一旦被发现反而干系重大的事情。”想了想,飞禅又说,“既然齐王让那米燚办的这件事不是为了他自己,那就定然就是为了别人。”
麒瑄点点头,“不错,你说的,与我所思一样。现在从齐王这里我们也再无根据能猜出什么,但是,若从芙蓉膏入手,我倒是理出了些头绪。”喝了一口茶,麒瑄继续说,“这芙蓉膏初初吸食,能让人浑身舒坦,如腾云驾雾飞升成仙一般快活。但它的恶毒之处便在于,一旦吸食,便再也不能停下。若是哪一天没了这芙蓉膏,便会如虫蚁钻月复噬骨一般,痒痛难忍。所以,这吸食者必须要依靠能给他提供芙蓉膏的人才可。这提供之人便可随心所欲的操纵吸食者,因为无论做什么事,吸食者都不会反抗,也无力反抗。”麒瑄忽然停下,皱着眉头看向飞禅,“究竟有什么大事,需要完全控制江南的低级官员,才能得以实施呢?”低头思考着的飞禅抬起头,便看见麒瑄眼睛突然一亮,似是有灵光在脑海中闪烁,飞禅开口,竟与麒瑄异口同声,“瘟疫!”
麒瑄开口,“就是瘟疫!”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江南发生了瘟疫,朝廷前往救灾,便会有大量的钱粮运来。受灾严重,朝廷为了救灾,定会举国之力,倾四方之钱粮。若是此时钱粮被人有心拦下用在他处,便会!”麒瑄猛地停住,突然大惊失色,对飞禅说,“你快去!将展维周叫来!”
飞禅深感事态严重,迅速将展维周找来。
展维周一进来,麒瑄便急急问他,“这次朝廷发来的粮食,都存放在何处?”
展维周不知麒瑄为何这般焦急,一时有些慌张,“爷,这次的朝廷给福至县发来的十万担粮食,皆暂存在米燚的仓库里。另外,因粮食不够,朝廷下令,可先向各地粮商买粮,江南道拨出八十万两银,向米燚买下了七十万担粮,也都还在他的粮仓里。”
麒瑄大惊,“七十万担!齐王先前说,米燚约有三十座粮仓,每仓可存十多万担,那最多也不过五十万担,他米燚,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粮食!”
展维周一听,也觉得大事不妙。“这事是齐王臀下做的主。”忽然停下,看向麒瑄,展维周满脸愧色,“爷,还有一事。朝廷又拨给江南道八十万担粮,昨日已到了江南道,但并没有来福至县,而是直接在江北,便给了米燚。”
麒瑄又急又怒,拍案而起。“你等怎可如此大意!这事如此重大,竟不先行探查清楚,就随便交给他人!你怎么这么不谨慎!”
展维周从未见过麒瑄如此愤怒,吓的连连跪下。“爷,属下无能。属下先前也派人去查探过那米燚的粮仓,足足有八十余座,且都是三十万担的大仓。所以齐王下令后,属下才敢将粮食存在他那儿啊。”
麒瑄听后,忽然沉默,转身看向展维周。“这事,是齐王下的令?那里真的有八十余座粮仓?”
展维周赶忙回答,“千真万确!”
麒瑄长叹一口气,“此事也不能怨你,刚才我有些着急了。”
飞禅在一旁问道,“爷,事已至此,我们该如何安排?”
麒瑄苦笑一下,“只能与四哥撕破脸皮了。本王是父皇亲命的钦差,可调动江南道各府县官兵,但我们尚不知道这江南道的官员里,有多少是被他们用芙蓉膏控制了。只能向江南大营借军队了。等借来了军队,便将那米燚的粮仓,全部开仓验粮!”
展维周低声说道,“可是那江南大营,距离福至县,来回最快也需要三天时间。”
麒瑄回头看向他俩,“你们今日便将无踪楼在江南的人手全部抽调出来,飞禅你带人去向江南大营借兵,展维周你留下,与本王一道,先去将那米燚稳住,再派无踪楼里的好手,立刻潜入米府与我们接应。无论如何,让他米燚在这三天里,动不了粮仓里的半粒粮!”
麒瑄简单收拾一下,正欲出门,却突然被钟离惜拦下。钟离惜怒气冲冲的看向麒瑄,“秋麒瑄,你一来江南便找不见人影,去哪儿鬼混去了!本大小姐找你一整天了!”
麒瑄来不及解释便抬腿欲走,“我现在有要事去办,回来再跟你解释。”
钟离惜却更是气恼,“我找你也是要事!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江南道那些病死的灾民,便都是你害死的!”
麒瑄一听,大为疑惑,“你究竟要说什么?”
钟离惜一把扯住她,“你可知道么?这场瘟疫,其实,是被人下了毒!这根本就不是天灾,而是**!”
“竟是这样!”麒瑄恍然大悟。这分明就是被人计划好的一盘棋,环环相扣,步步紧逼。先是下毒,弄得人心惶惶,百姓死伤无数,继而控制住低层官员,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之后利用那些官员再设计吞掉赈灾的钱粮,到时候灾民无钱无粮,定会大乱!若再将那些吞掉的钱粮用在别处,要是,与那些叛乱之徒勾结在一起,那瀚海,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巨大灾难!当真是狠毒之极!麒瑄一把抓住钟离惜,紧皱眉头直直的盯着她,“这毒,你能解吗?”
钟离惜却突然低下头,叹气,“我若是能解开,就不会这么急着来找你了。这毒太狠了,先是将人五脏六腑弄破,体内慢慢渗血,却吊着一口气,最后,活生生的被折磨死。况且我粗略一看,这毒由多味毒草制成,各种毒草占得分量更不相同,若稍有差池,解药也能变成毒药!”说完,眼神竟有些黯淡。
麒瑄见到钟离惜这般从未有过的失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忽然想到什么,麒瑄停下脚步,看向钟离惜。忽然笑道:“我说,钟离师姐,你不会是怕了吧?”
钟离惜一愣,抬起头,“我钟离惜什么时候怕过!”
麒瑄看着此时的钟离惜,微微一笑。“我还是习惯你现在这般趾高气昂的嚣张模样。”拍拍钟离惜,“这么多年,我见过你无数次治病救人,从来没有什么毒能难得到你。我知道这次中毒的百姓太多,是你从来没有遇见的。你大概会有些担心,万一没有治好会怎么办。但是不管什么事,总得真正做过了,才能算有了结果,现在一开始,还没有去尝试,你便已经泄了气。”缓了缓继续说道,“现下你不必着急,我现在便要去将那米燚控制起来,为防万一,他身上定然有给自己留下的解药。你先试试看,若是着实解不了,还有我呢。”
钟离惜看着麒瑄,忽然妩媚一笑,“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垂青于你了,小瑄瑄,你刚才那认真体贴的模样,唉,要不是姐姐我已经心有所属,怕也是会被你给迷惑了去。”
麒瑄知道钟离惜已缓了过来,微微一笑,“你好歹也是本王的侧妃,就是垂青于我,也是应该,哈哈!”说完便轻功一抖,趁钟离惜的拳头挨到她胸口之前,便跃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秋蓉芷爬寒月的墙了,惟象邪恶的笑~话说昨天是大姨妈阔别五十天又重新拜访,惟象一直以来大姨妈期间都活蹦乱跳,结果这回头一次疼了个半死,嗷呜,难道是憋的太久了么,让我有个错觉,我觉得之前来的都是大姨夫!大姨妈好讨厌!
惟象是自己租的房子,结果今天上午楼下跑上来说我这屋的厕所漏水,让我自己找人修好之前不许上厕所,嗷呜,好苦逼,房东阿姨又病倒了,只能我自己去找人修,嗷呜,楼下大叔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