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回来了啊。”
畲泺寒看着畲枕绒,目光平静,看起来国父在她的眼里并不是什么恐怖的人,不,甚至不是敌人。她问道:“不知道国父来这里有什么事?”
国父冷笑一声,走进去,顺手带上门,他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到畲泺寒的身边,问道:“我来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畲泺寒不语。
畲枕绒露出鄙夷的神色,看样子在他的眼里,畲泺寒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畲泺寒,你出去的时候叫我去偷袭你,回来的时候叫我埋伏,我全都做到了。合作到现在,我对你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现在,你该把凌雁心法的下半部分给我了吧?”
畲枕绒的话语,明白的说明了畲泺寒就是那个大家在寻找的幕后人。那个协助畲枕绒,打伤柯秋枫,谋权篡位,并把玄没国推入灭亡的边界的幕后黑手,就是畲泺寒,那个被千万人宠爱的公主畲泺寒!
畲泺寒冷眼看着畲枕绒,说到:“我记得我可没有叫国父往死里下狠手吧?”
畲枕绒轻蔑一笑,坐到凳子上,说:“老实说我很讨厌你来着。明明只是一个弱女子,心计却那么深,大家一定想不到,明明是万千宠爱的公主,最后却把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过年堆进了绝境。畲泺寒,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一点也不想让你活着世界上这件事吧。”
畲泺寒点头,“是啊,一点也不意外。”
畲枕绒一个箭步上前冲到畲泺寒的面前,掐着她的脖子,说到:“这么漂亮的脸蛋。女人果然是越漂亮越恶毒。”畲泺寒一扭脸挣月兑畲枕绒的控制,冷声问道吧:“国父,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高低?”畲泺寒在扭头的时候往外面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瞥,她愣在了那里。
门外,站着一脸错愕的河南义。
“这不可能!”河南义瞪着眼睛接近癫狂的从外面走进来。
原来刚才河南义走了之后担心畲枕绒会对畲泺寒不利,于是又折回来了,不料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让他有如五雷轰顶的消息。
“河南义?”畲枕绒吃了一惊,“你不是走了吗?”
河南义无视畲枕绒的存在,恍惚的走到畲泺寒面前,问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那个把玄没国逼到这个地步的人不是你!”
畲泺寒对河南义突然出现也吃了一惊,但是面对河南义的质问,她报以沉默。
畲枕绒看到河南义现在完全崩溃的表情,猜想要是河南义知道畲泺寒真的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兴许一气之下就把她杀了,或者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到时候自己就坐收渔翁之利了,于是大声的说道:“没错!河南义,你不是一直在找那个幕后黑手吗?她就是幕后黑手!幕后黑手就是你牵牵念念,日思夜盼,爱得要死要活的公主畲泺寒!”
“我不信,寒,不是你!告诉我不是你!”河南义失控的抓住畲泺寒的双肩,用力的摇着她,神色因为崩溃而显得很恐怖,“我不信!寒,不是你!一定不是你!你是不是被畲枕绒逼的?他是不是冤枉你了?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畲泺寒轻轻拿开河南义的手,抬头看他,一张绝色的容颜是无比的平静。丹唇微启,畲泺寒答道:“他说的没错,是我。”
河南义仿佛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蔫了下去,神情凄然。他踉跄的向后退着,说到:“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寒,为什么是你?”突然,河南义抽出法杖向畲泺寒心口刺去,但他终究下不了手,法杖在畲泺寒心口约三寸的地方停下了。
“为什么?为什么?”河南义咆哮起来,眼中闪着泪光,但是他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为什么是你?难道他们对你不够好吗?畲泺寒,你告诉我为什么?”河南义的泪水最终还是忍不住滑了下来。
畲泺寒看着河南义完全崩溃的样子,眼里起了波澜。河南义于她,是一个很讨厌的存在啊,他一直在闹腾,一直在闹腾,没完没了的闹腾。但是,他却比柯秋枫更让她觉得舒适。他是一种什么样存在呢?朋友?知己?冤家?还是其他什么?河南义很爱畲泺寒吧。爱得没有理智,爱得坦荡荡,没有一点点的掩饰。如果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柯秋枫,他的冷静一定不会让他哭的。
畲泺寒本来没有必要和其他人解释这一切,但是她还是简单的解释了。“我的亲生父母和养父养母,都是玄没国害死的。我恨这个国家。”
畲泺寒的亲生父母是上一任是玄没国的祭司,也就是柯秋枫的父亲杀死的;后来的养父养母,就是玄没国的上任国主和皇后,是因为国事太重,疲劳过度而亡。她这么说,一点错也没有。就是不知道河南义听不听得懂了。
果不其然,河南义问道:“我不明白,什么叫亲生的和养的?”
畲泺寒的回答依旧很简单,“我是冒牌的畲泺寒。”
河南义已经架不住了,神色稍缓,说到:“你骗我。我来的时候你就是畲泺寒了,你为什么不是畲泺寒?”
“我六岁那年就取代了病逝的畲泺寒。”
河南义听后一声冷笑,“怪不得,怪不得。”手中的法杖稍稍降了下来。
畲泺寒一看有机会,于是突然出手打掉河南义手中的法杖,一跃身就从窗户逃了出去。
河南义猛然惊醒,“别跑!”追了出去。畲枕绒还要利用畲泺寒拿到凌雁心法,可不能就让她这么走了。也追了出去。
另一方面,沐君律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山峰,那里的气温极低,他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玄没国最冷的地方雪峰山。
“好冷。”沐君律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突然一件柔软的披肩披到肩上。沐君律吃了一惊,回头,看到盈盈笑着的采薇。
采薇笑道:“采薇看到恩公所穿甚薄,于是去拿了一件披风,可是一回来就看不见恩公了。”
沐君律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还以为你走了。”现在一门心思全部在柯秋枫身上的沐君律并没有深思采薇去哪儿拿的披风。
采薇急了,往前走了一步,脸色微红,娇柔可爱,说到:“采薇说好要报答恩公的,怎么会突然离去呢?”
沐君律看着眼前的采薇,突然想到小水点。当初的小水点也是这样突然就跟定了自己,并一直从草藤部落跟到震威镖局。在镖局时一来带着小水点速度会慢,二来担心小水点来这里会有危险,于是托叶威照顾她就自行离去了。不知道小水点醒来后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伤心落泪。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采薇看到沐君律叹气,浅柔一笑,问道:“恩公在想心上人吧?”
“我没……你怎么知道的?”沐君律觉得好笑,问。
采薇笑着说道:“采薇喜欢恩公啊,所以能通过恩公的哪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知道现在你心里所想。”
沐君律笑了,这还是第一次碰到一个女孩这么赤露露的说着自己的心意。虽然沐君律能察觉到小水点的对自己的好感,可是小水点从来没有点破。就算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奚萦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的话语。眼前的这个女孩看起来温婉娇羞,不料却是一个敢说敢爱的女孩。
沐君律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
采薇的脸上露出娇人的红赧,她低下头,动手把胸前的衣服紧了紧。沐君律一下子就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差不多算是**于自己,所以就认了。一想到昨天晚上采薇如出水芙蓉一样突然浮出水面,沐君律也红了脸,他干咳两声,说到:“那个,采薇姑娘似乎是玄没国的人。”
采薇立刻说到:“叫我‘采薇’吧。”
“哦,哦。”
采薇这才柔柔说道:“采薇确实是玄没国的人。不知道恩公有什么看法吗?”
沐君律反正也找不到柯秋枫,于是死马当活马医,问道:“你认识你们的祭司吗?”
采薇略微一愣,低头沉思了一小会儿,说:“采薇命如草芥,怎么会认识高贵的祭司呢?”
沐君律叹了口气,“也是。”采薇的脸色突然不太好,沐君律急忙解释道:“不是,在下的意思是说祭司这么高贵的人一般人不可能随便见到的。不是,我不是说你是一般人,我是说……呃……”沐君律自己在那里解释得一团乱。采薇听后掩嘴笑了起来,沐君律看到她笑了,也跟着笑了。
采薇笑罢问道:“恩公找祭司有事?”
“我……”沐君律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必要告诉别人为什么,于是笑着转移话题,“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仰慕而已。采薇,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什么比较隐秘的地方吗?”
采薇听后微微一笑,说:“玄没国最隐秘的地方就是皇宫了啊。”
沐君律如梦初醒,说到:“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玄没国的皇宫定有他独特之处,我只是把表面找了一下,怎么没有想到皇宫里的密道之类的呢?”
采薇笑道:“恩公果然聪明。”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沐君律拉着采薇直奔冰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