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毕竟是不请自来的侵略者,毕竟是他们的缘故才使得现在整个告枢国的皇宫人人自危,现在在人家的地盘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喝酒聊天、聚会赏月,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以柯秋枫为首的河南义、沐君律和白禹歌四个破坏人家美好家园的代表人物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乐悠悠的品着香茗。g
对沐君律而言,幸福来得太突然,他现在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无法自拔。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沐君律的左眉毛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疤。那是在听到将士来报说柯秋枫已经发动战争之后被来不及收手的白禹歌划的。那时候的沐君律和白禹歌只能匆匆放下战斗加入到更加匆匆的战争中。至此,忙于战事的两人一直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沐君律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柯秋枫说到:“秋枫,你果然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当知道你突然对告枢国发动战争的时候我真的是吓蒙了,你是怎么知道现在是攻打告枢国的好时机的?”
柯秋枫微微一笑,说到:“实不相瞒,这件事全部归功于探子。”说着柯秋枫拍了三下掌。一团黑色的烟雾聚拢过来,落在他们的身边,之后慢慢形成一个黑色的人形。黑色的人参拜到:“参见祭司。”
“黑影杀手!”河南义跳了起来,一把揪着柯秋枫的胸口的衣服怒斥道,“你竟然把黑影杀手带过来了!这样一来还有谁保护国主的安全?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白禹歌冷冷一笑,吐槽道:“要是出事了就他来当国主啊。”
柯秋枫很无奈的笑着,说:“我只是带出来了三个人而已啊。”
河南义咆哮起来:“黑影杀手现在只剩下八个人,你带出来三个人还不多吗?”
柯秋枫笑着解释,“在我任职期间还培养了五名黑影杀手,我带出来三个,留在国主那边的还多了两个。”
河南义的心落了下去。柯秋枫自己培养黑影杀手,这是为什么?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河南义的脸色异常难看:“你说真的?”
“嗯。”柯秋枫肯定的回答。
河南义一下子又把柯秋枫提了起来,“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养黑影杀手?”
柯秋枫笑得清浅从容,“当然是怕你抢了我的位置啊。”
河南义心里顿时五味陈杂。这话明明是坏话,但是为什么自己有一种被奉承了的感觉?“好吧。”河南义放开柯秋枫,悻悻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看到河南义这么揪心的表情,柯秋枫大声笑了起来。也许和他温柔的本性有关吧,就算柯秋枫已经是大笑了,但是看起来却意外的优雅,甚至有种就算是被嘲笑也生不起气来的感觉。
看样子柯秋枫男神的位置是没有人可以撼动的了!
沐君律看到刚才有惊无险的一幕,这才把目光放到黑影杀手身上,说:“上回我去玄没国的时候曾远远看到一群黑影杀手围攻畲泺寒和真蓝,知道这群人的行动快如风,再加上自身修炼的是以蛊惑性为主的武功,所以常常给人造成他们是烟雾的感觉。秋枫,他们上回既然听从畲枕绒,为什么现在听你的呢?”
柯秋枫先是夸赞了一下沐君律才笑着解释,“沐兄果然是明眼人,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还能清楚的看出黑影杀手的本质。在玄没国,黑影杀手只听国主和祭司的话,无论国主是谁都可以调动黑影杀手。当时的国主是畲枕绒,他们自然也会听他的话。”
沐君律了解了,夸起柯秋枫的睿智来,“派黑影杀手做探子,果然是独具匠心啊!”
柯秋枫笑着奉承回去,“在打仗的时候沐兄连败西方五员守将,华渊第一剑客果然名不虚传。”
沐君律谦虚说到:“过奖过奖,要不是你给出‘擒贼先擒王’的妙计,我们也不会不战而屈人之兵,快速的攻过来以虚张声势的让告枢国投降了。”
沐君律说的一点也没错。柯秋枫这一战根本就没怎么打。兵分四路围攻过来的启陵军队每到一个关口就直接把将领给打败了,之后就浩浩汤汤的以一种“路过”的姿态快速的过了这个关口。四方的主帅分别是河南义、单于天、欧阳关、李至。柯秋枫和河南义一组,沐君律和大将军欧阳关一起,白禹歌和武将军李至一组,一路走来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值得一提的对手。单于天的实力虽然很一般,但是柯秋枫把小美女、真蓝和夕雾全部交给了他,让他们攻打最薄弱的北方。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这回你们的目的就是带着大军走到告枢国的帝都,不需要杀人,也不需要打架,只要可以过去,你们挖地道也可以。”
单于天他们真的就很天真的认为自己就是带着一大群人逃亡到告枢国的帝都,一路上为了过关,他们是绞尽脑汁,空城计、声东击西、苦肉计、调虎离山、美人计,趁夜行军、装神弄鬼、和守关的将领拜把子……什么古怪的招都用上了,最终不负所托按时到了集合的地点。当知道其实自己身后的这支大军是作为攻打告枢国四只队伍的一只来到这里的时候真蓝他们吓得腿都软了。这个时候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带领的这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在自己用各种古怪的想法过关时会时不时的叫嚣着要宰了主将……
原来,这一切都是柯秋枫给自己设了个套!
真蓝一群人恨得咬牙切齿,至今一直在暗地里策划着什么时候把刀磨亮了,之后……哼哼!
柯秋枫问黑影杀手:“有什么进展吗?”
黑影杀手回答道:“至今尚未找到国师闭关的地方。”
柯秋枫略一沉思,说到:“通知负责守在这边的将领,在我们回到启陵国之前要加强防备。你们暗中监视好告枢国高层的将领,一旦发现不对就立刻通知我们。”
“是。”黑影杀手说,犹如烟雾破散一样幻化开来,消失了。
吩咐完黑影杀手,柯秋枫回头,四个年轻男子看着彼此。黑白交错的光影画出了四个不同于常人的影子。他们是,举手投足间就影响了华渊走向的人!以一种近乎玩笑的方式让整个华渊的主宰换了人,除了这一辈年轻才俊之外想必是不会再有了。
这回攻打告枢国确实是以柯秋风为主的,沐君律虽察觉到这一点,但是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他问柯秋风:“我们就这么随意的改变了华渊主宰的走向,为什么风綮胤一点行动也没有呢?”
柯秋风微微一笑,说:“应该是寒的功劳吧。”
其余三个人吃了一大惊!同声问到:“你和畲泺寒(寒)有联系?”
柯秋风摇头,“没有啊。”
沐君律问到:“此话怎讲?”
柯秋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升腾起的烟雾像是他接下来的话一样虽然温暖,却在这还有些微寒的春天能把人烫得吓了一跳。“我只是在打一个赌,赌寒到了巫阕山会不会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畲泺寒是柯秋风从小的玩伴,更是他倾慕的对象,但是柯秋风却轻而易举的就利用了她,这利用没有一点的犹豫,使用起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看着此时柯秋风那么温和的态度,沐君律在这一刻突然相信了如果畲泺寒影响到了柯秋风的话,他确实可以对她痛下杀手。
河南义完全没有因为柯秋风的利用而替畲泺寒感到不公,而是平静的问了一句:“之后呢?”
柯秋风的答案很美丽,却美丽得残忍。“我赢了。”
沐君律无声的笑了一下,看样子如果换做河南义,他也一样可以办到。
相爱的人,一旦不在同一条路上就可以拔刀相向,这就是他们在玄没国接受的教育,不能说他们是错的,只是他们太残忍。
沐君律突然觉得这个春天有点冷。
白禹歌一声冷笑,说:“我只是嘴巴不饶人,没想到祭司从心里到行为都不饶人啊!一场获胜的战役,利用了两个女的,祭司大人果然厉害!”
现场气氛瞬间将为零度!沐君律和河南义虽然不是很认可柯秋风的做法,可是柯秋风用最少的损失获得了这场大大的胜利这是不可忽视的啊!虽说确实对不起两个人,但是和这么大的功绩相比,这好像确实不是很重要啊!
预料到了白禹歌和柯秋风会打起来,本着“自己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的原则,河南义和沐君律“退避三舍”,把严峻的战场留给了就快要掐起来的双方。
河南义在那里托着腮想事情。从上回因为在这边破坏祭司的形象就被柯秋风狠揍一顿可以得知,柯秋风很要面子,所以一定会大发雷霆!河南义守着这个几乎是唯一的答案点了点头,幸灾乐祸的等着白禹歌和柯秋风激烈的互掐起来。“打吧打吧,打死了就没有人和我抢寒了。仅仅打伤的话我就上去补一刀。”
面对白禹歌**果的讽刺,柯秋风意料之外的仅仅是微微一笑,之后说到:“嗯,是啊,很对不起宁宁呢。”
看到柯秋风态度诚恳的认错,白禹歌顿时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骂柯秋风了。本来嘛,唐宁宁是敌军的人,利用了来一句“兵不厌诈”就可以推个一干二净,人家竟然还认错了,那骂他的人岂不是显得特没事找事?
气氛在停顿了一两秒后突然回归温馨,刚才逃跑的那两个人突然间显得特没心没肺,不仁不义!
沐君律和河南义尴尬的笑笑,走了上来,厚着脸皮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喝茶聊天。
柯秋风和白禹歌用一种看待叛徒的目光看着沐君律和河南义,沐君律和河南义被眼神剐得难受,于是相互敬茶试图无视那犀利的眼神。
“哎呀沐君律,其实我早就久仰你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好好的表达一下仰慕之情了!来来来,喝茶喝茶!”
“河南义,其实我也一直很佩服你!来,一起喝一起喝!”
白禹歌冷笑一声,暗讽道:“你们果然是难兄难弟啊。”
做错了事的沐君律和河南义只好厚着脸应和到:“是啊是啊。”河南义突然灵光一闪,走过去搂着白禹歌的肩,说:“你这么说多客气啊!兄弟什么的,我们不都是吗?对吧?”
柯秋风开心的大笑起来,“是啊,我们都是兄弟嘛。”
河南义用力搂了一下白禹歌的肩,说:“别老是板着脸嘛,我又没有欠你钱没还,而且有的话你找柯要去啊!”
白禹歌甩开河南义的肩,说:“谁和你是兄弟!”
“是是,你不是我兄弟。”河南义纯真的笑了起来,纯真得甚至有些傻气。“我是你兄弟行了吧?”
白禹歌最终被河南义逗笑了。
古怪的气氛终于是落下了帷幕。四个人坐下来,悠哉的喝着茶,随便的聊着什么话题。
“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啊。”柯秋风看着聊得哈哈大笑的三个人,眼里闪着闪亮的光芒。他很喜欢这种生活,只可惜,这种美好的生活就像划过天际的流星,转瞬即逝。“如果这种生活能持续下去改多好。”柯秋风在心里说。突然,柯秋风感受到身后袭来凌厉的剑气,伴随而来的还有浓烈的杀气!
柯秋风敏捷的向后几个连空翻闪过那道剑,落地后抬头一看,立刻就定在了那里。“宁宁!”
唐宁宁拿着一把锋利的剑,怒气冲冲的看着柯秋风,一双仇视的眼似乎喷出熊熊烈火!
四个人大惊,唐宁宁怎么来了?她不是因为战败和其他将军一起关在大牢里吗?啊,对了,两国已经和平共处了,被关的大臣将军们今天也都放出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看着唐宁宁此时恨不得把柯秋风千刀万剐的眼神和联想了一下柯秋风对唐宁宁的所作所为,其余三个人觉得唐宁宁来找柯秋风报仇合情合理。河南义这个时候提议到:“反正是柯秋枫自己惹出的烂摊子,让他自己收拾吧。我们回去洗洗睡吧。”
白禹歌立刻表示赞同,但是沐君律不是那样的人!他义正辞严的说到:“怎么可以丢下秋风呢?我们好歹也假装劝解一下吧。”
假装……
“走走走。”河南义和白禹歌不耐烦的把沐君律拖走了。
古往今来无数血淋淋的例子告诉我们,当扯上女人的时候,是兄弟的赶紧离开,不然你帮谁都里外不是人。所以,沐君律他们的决定是非常明智滴!
河南义他们走了,柯秋风必须面对唐宁宁,他还没说话,杀他心切的唐宁宁持剑冲了过来。“柯秋风,拿命来!”
柯秋风微微侧身,剑从他的脸庞擦过去。唐宁宁立刻反剑划去,柯秋风顺势后退到亭子的边缘,刚落下来唐宁宁的剑就砍了过来,柯秋风右手撑在柱子上,绕着柱子旋转一圈飞到唐宁宁的身后。唐宁宁的反应力极快,没刺中之后立刻回身向已经绕道自己身后的柯秋风踢去一脚,柯秋风握着拳头对上了唐宁宁的脚。柯秋风这一拳的力度不小,唐宁宁被震得飞退几步,落地后向后踉跄了几步才停下。
柯秋风一脸忧愁,“宁宁,你何必下这么狠的手?”
“少废话!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唐宁宁一声大呵,又扑了上来。柯秋风无奈,只好应战。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唐宁宁加上自身本就出众的武功,这回攻击起自己的心上人来完全是下了狠手往死里砍!好在柯秋风武功不弱,对唐宁宁的攻击虽谈不上能空手接白刃那么夸张,但保证自己不受伤还是可以的。上下翻飞间,唐宁宁已经和柯秋风过了几十招。察觉到唐宁宁杀意甚浓,柯秋风避过削过右肩的一剑,问到:“宁宁,你就这么恨我?”
唐宁宁眼露凶光,“没错,我恨不得抽你的筋,剁你的骨!”唐宁宁虽在回答,但是手却没停,一招接一招的攻过来,招招犀利带力,看样子不把柯秋风剁成肉泥难解她的心头之恨!
柯秋风一招一招的拆着唐宁宁的攻击,说到:“两军交战,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我此时不攻下告枢国,他日也会有人来的。”
唐宁宁的剑式更加狠毒,“我恨你不是因为你的人抓住我,更不是因为你打败了告枢国。我恨你是因为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柯秋风,你明知道我很喜欢你却残忍的利用我的天真来攻打告枢国!”唐宁宁一个横扫千军过去,柯秋风腾空飞退几步,唐宁宁料准他刚落下来时防备会相对性少,于是一剑笔直的刺了过去。
“我没有。”柯秋风双手合十,把刺来的剑夹在掌心。唐宁宁觉得剑突然有千斤重,只能勉强向后挪动一小点距离,在剑尖离柯秋风的胸口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剑停了下来,唐宁宁在那里怎么用力也没有办法动它分毫!
柯秋风看起来并没有在用力,他说到:“宁宁,我并没有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
唐宁宁听后一声冷笑,“是吗?那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对我这么好?你喜欢的一直是畲泺寒不是吗?而且,你敢说你不是从我嘴里得知我父亲在闭关之后才突然攻打告舒国的!”
柯秋风耐心的解释:“攻打告舒国我刚到启陵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策划了……”
“鬼话连篇!”唐宁宁怒不可斥,把剑一侧就月兑离了柯秋风的控制,像是刚才一样,唐宁宁狂乱而疯狂的攻击又开始了!柯秋风还试图解释,“宁宁,你冷静点听我说……”“要我听你的鬼话,除非我死!”疯狂的唐宁宁完全失去了理智,一个劲的扑过来。柯秋风猜这个时候唐宁宁也听不进去,于是故意停下来让唐宁宁拿剑朝向自己刺过来。柯秋风侧身让剑从身旁划过,唐宁宁扑了空,身子往前倾去,柯秋风迅速出手在唐宁宁的手腕上剁了一下把剑打落在地,右脚立刻踩在剑上向后一擦,剑就向后飞去,离了好远才停下来。唐宁宁见到武器没了,于是冲上去打算来一场肉搏,柯秋风抓住唐宁宁的双肩,一声怒吼“宁宁,够了!”
唐宁宁被一向温和的柯秋风这一声霸气的怒吼震住了,呆在原地,不一会儿就泪落不止。“柯秋风,我知道你刚才一直在让着我,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更不需要你的可怜。你杀了我吧!我那么傻的爱着你,可是到头来只是被你利用,你干脆再狠心一点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柯秋风抱住唐宁宁,温和的劝慰她:“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可是我真的没有从一开始就利用你。我之前对你做的都是真的。我承认,我确实是在知道国师闭关之后提前发动了战争,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双方死亡的人数会更多。宁宁,换做是你处在我的境地,你也会这么做的吧?”
唐宁宁被柯秋风说服了,但是她还有心结解不开,“可是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对我这么好仅仅是因为这是你的待人风格。”
柯秋风微微推开唐宁宁,诚恳的说:“是,我确实很喜欢寒。但是,宁宁,要是你愿意,我娶你。”
唐宁宁睁大了眼睛,问:“你说什么?”
柯秋风淡淡的笑了,温暖的笑意让人一下子就迷失在他的真诚里。他认真说到:“我确实不喜欢你,我也确实还放不下寒,但是只要你愿意,我会试着去接受你。”
唐宁宁犹豫着问:“你是说,你会娶我?你会带我回启玄没国?”
柯秋风点头。
唐宁宁愣了十几秒后突然破涕为笑,带着幸福的眼泪抱住柯秋风。
时光被拉长,月光下的皇宫草木皆兵,亭子里悲喜交加的一对映着月光迷离在繁华的御花园中。如若不是早已心里有了人,他们也许是最合适的一对,当然,也许而已。那么,是流年的过错,还是我们彼此后识的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