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那里沉思,李瓶儿捧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汤锅,小心翼翼地端上桌来。见到只有他一人,不禁问道:“少爷,怎么只有你一人了?那位官人呢?”
马小兔回归神来,摇摇头:“走了。等李叔回来,我们一起吃吧。”
李瓶儿“哦”的一声,正要答话,突然“砰”的一声,大门被人撞开,一道铁塔一样的身影闯了进来。
李瓶儿大吃一惊,差点惊呼出声,看清来人模样,不禁薄怒道:“猪儿,越大越没规矩了!一大早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马小兔向那个猪儿看去,只见他方脸黑面,两道眉毛又浓又长,身高体阔,浑身的肌肉仿佛都要裂衣而出,虽只有十四五岁年纪,看起来已是雄壮威猛的一条大汉!以马小兔一米七八的身高,看起来竟似还比他矮了半个头似的。
“这哥们儿是吃啥才能长成这样啊!”马小兔在心中暗暗惊叹。
“小兔哥,昨晚你敲完门就倒在门口,还是我把你背进来的呢。”李猪儿看见马小兔,不禁挠了挠头,憨憨地说。
不知怎地,马小兔见到老李叔和眼前的姐弟俩,只觉心中一片温馨,那感觉好像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似的。
他正要开口,却见瓶儿柳眉倒竖,一伸手揪住了猪儿的耳朵。
“哎唷,疼死了,姐,你不能轻点吗?”
“不让你疼你不长记xìng!昨晚你为什么不把少爷背到房间去,把他放到柴房睡了一晚上,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什么?”李猪儿怪叫道:“姐,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那不是你说,以后我跟小兔哥谁晚上在外面喝大酒,晚上就让谁睡柴房吗?怎么现在变成是我的责任了?”
“你是个大猪头!”李瓶儿见自己的话被当面揭穿,不禁恼羞成怒起来。
“你是猪头他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猪儿,我掐死你!”
“有本事你来追我,追上了随便你掐……哎唷,你赖皮,我还没喊开始呢!”
瓶儿和猪儿在院子里的石磨前你追我逃地玩闹起来,马小兔微笑着看着他们,只觉内心一片祥和宁静。
大门再次一响,老李匆匆走进。他两手空空,脸sè尴尬,神情极是局促,一看又是毫无收获。瓶儿、猪儿见状,声音不禁渐渐小了起来。
马小兔恍若未觉,热情招呼道:“李叔,辛苦了,坐下先吃饭吧!瓶儿、猪儿,快点过来,少爷我都快饿死了!”
老李端起碗,赧然道:“少爷,我……”
马小兔将手一摆,制止道:“吃饭时不要说话,否则不容易消化。什么事都等饭吃完了再说!”
李瓶儿做的是一种东京特sè的乱炖连锅汤,里面有五花肉、腊肉、香肠、白菜、土豆、玉米、面筋、粉条还有西红柿,起锅的时候再在上面滴两滴香油,撒上小葱、香菜端上桌,只见红、白、黄、绿颜sè缤纷,令人赏心悦目,再配上李瓶儿调制的酸辣酱,味道鲜美无比。
马小兔吃得满头大汗,连连称赞。李瓶儿见他吃得香甜,不禁大为得意。
吃完饭,四个人坐在桌前,老李嗫嚅道:“少爷,我今天去了严家,不料刚一进门,就被严家的狗咬了,他们就让我先回来……”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马小兔变sè道。
老李见他发怒,吓得连忙就要跪下,嘴里一迭声地道:“少爷,是小的无能!少爷不要动怒,小的……”
马小兔一把扶住他,心痛地道:“李叔,我不是怪你这个,我是担心,你被狗咬了这么时间,回来也没及时包扎,现在伤口怎么样了?还有,如果那是条疯狗可怎么办?瓶儿,快去厨房里拿瓶酒来!”
他一迭声地吩咐下去,却见三人有如泥胎木偶一般,长大了口,呆呆地看着他。
马小兔愕然道:“怎么?难道不是这样处理吗?这里不会也有120吧?”
老李含泪跪下,颤声道:“少爷,你不会不要老奴服侍了吧?”
马小兔释然,扶起他道:“李叔,不管以前小兔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那都过去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你是我李叔,我是你的小兔侄儿,是瓶儿和猪儿的大哥!”
老李大骇道:“少爷,万万使不得,你这样做会折杀老奴啊!瓶儿、猪儿,快来给少爷磕头,请少爷收回成命!”
马小兔怒道:“李叔,如果你还当我是你马家的少爷,我的话你必须要听!好了,就这样!”他强行把老李按在凳子上做好,抬起他受伤的腿,道:“瓶儿,去拿瓶酒来,我给李叔洗洗伤口!”
李瓶儿眼放异彩,重重一点头,飞也似的跑了。
老李潸然泪下,喃喃自语道:“老爷、夫人,可惜你们走得太早了!要是你们看见现在少爷的模样,你们一定也会很开心吧?”
马小兔见他老泪纵横,心中隐约知道他的感受,倒也不甚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完成承诺陈达的下个月的课税指标,沉吟良久,道:“李叔,家里的钱还有多少?”
“少爷,也就2500钱左右了。”见他一脸懵懂的样子,心知他没有什么概念,又接着道:“省着点用,估计能撑到下个月。”
“那我们的课税一个月应该给多少呢?”
“大约3000钱左右……”
“什么?这么多?”
“营课税是按照营业规模来收的,我们chūn香楼是东京四大名楼之一,要在老爷、夫人在世的时候,这点钱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我记得少爷有次请朋友吃饭,那一顿饭吃下来就是一万钱左右呢。”老李似是想起了从前的风光,脸sè自豪地说。
马小兔暗暗咋舌道:“乖乖,还以为是个富二代呢?谁知竟是个刚出道的谢霆锋!只是小谢还可以跟英皇签卖身契,我却又到那里去找能替我每月买单的东主呢?”头痛无比。
想了半晌,毫无头绪,心中烦闷,站起身道:“李叔,我出去到处走走,看看有什么能赚快钱的办法没有。”
李瓶儿刚要开口,被老李一把抓住,使个眼sè,抬头再看,却见马小兔已经闪出门外了。
李瓶儿嗔道:“爹,你为什么不让我拉住他?少爷肯定又是出去找他那帮狐朋狗友了!”
老李摇摇头道:“不然。你不觉得少爷跟从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吗?少爷长大了!我觉得他现在真是想办法去了。你不要老是管着少爷,免得让他心烦。猪儿,你悄悄跟着少爷,暗中保护。”
李猪儿正在那里磨皮搔痒,闻听此话如奉纶音,生怕老爹改变主意,飞也似的追着马小兔去了。
马小兔走在街上,目迷五sè,对东京意想不到的繁华大为惊叹,暗道:“看来这地方真是一个销金窟啊。不过能在半年之内把家产全部败光,我这个前任也真是个极品了。只是这家伙似乎除了逞英雄爱替人买单以外,就喜欢喝酒,赚钱什么的更是一点路子没有。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至于在街上支个架子卖烤串吧?”
想起自己站在东京街头,戴一顶脏兮兮的帽子,胡子拉杂,浑身油腻腻地边摇扇子边喊:“快来买快来看啦,好吃又正宗的羊肉串啦……”心中不禁一阵恶寒,连带着打了一个冷颤。
忽然,肩上有人轻轻一拍,回过身来一看,只见是两名身穿长衫的青年举子,正在微笑着向自己拱手行礼。其中一位身形略高的举子道:“这位小兄弟,请问听香阁怎么走?”
马小兔一怔,下意识地摆手苦笑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忽然记起自己前任是个东京“土著”,这些著名的“景点”想必应该知道,于是赶忙又道:“等一下。”在头脑里一搜,果然一条路线清晰地显现出来。
马小兔歉然道:“不好意思,刚刚想别的事情去了。听香阁离这里不远,两位继续向前走约200步,丁字路口,左拐进去100步就是。我左右无事,带两位一起前去如何?”
两人相视一眼,面上同时露出一丝jǐng惕之sè。眼前这个少年神情诡异,先说不知道,后来又热情备至地要求主动带路,其中必然有诈!
马小兔率先走了两步,未见两人跟上。回头一看,只见他二人神sè忽变冷漠,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禁愕然道:“两位,还去吗?”
两人见他如此热忱,更坚定了心中的猜测,不禁同时想起了传说中的什么雨夜人魔、荒野分尸,忍不住齐齐打了一个冷颤,看向马小兔的眼神顿时变得一片冰凉:“不必了,我二人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马小兔大为惊诧,喃喃道:“怎么这里的人都怪怪的?好心好意要给他带路,不领情也就罢了,连个谢谢也不说,掉头就走,真是奇哉怪也?难道这里也跟我们那里一样,也有拉客的黑导游带人进店购物?所以他二人……”
一道亮光忽如天际的一道闪电,倏然闪亮了他的脑海:“导游?进店?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的第一桶金,就要指望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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