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十秒前,当她询问海德家里是否有ifi时,海德很莫名其妙的回了句……ifi又是个什么东西?!
陈亦思忽然觉得她的世界崩塌了。她要在这个没网上的地方待到十二月中旬,天要亡她这个网虫啊。陈亦思苦笑了一下,全身无力的回到房间,转身,倒下,闭眼,睡觉。除了睡觉没有更好消磨时间的方式了。其实她还可以看电视。不过她这只英语还未达到初级水平的菜鸟,去看电视,那就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做了个梦。
她梦到来之前在ktv里的时候。那么昏乱,那么脏……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陈亦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她突然现,在人最寂寞的时候,会想起很多人很多事。
那天把程洁儿递来的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之后一群人开始玩起来,她这个主角不可避免的必须参与。被桌上的酒瓶子转到自己,表示在自己要接受惩罚,这个游戏的原身叫‘真心话大冒险’。只不过,在这里,没有真心话,只有尺度不断被扩大的大冒险。
没多久,桌上酒瓶的瓶口对着陈亦思。
喝多酒的下场除了胆子变大,头脑还会不清醒。
身旁的人不断起哄,不断不断的要求她找异性接吻。
昏暗的房间,吵杂的人群,酒精的入侵,明知道只要她表示真的无法接受这个,惩罚就会被替换,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做了,和自己十年的同班同学,舌吻。
带着烟草气息的舌头一遍一遍的诱惑她把唇张开,鼻尖温热的鼻息缠绕而来,他很高,也有一米八五,此刻弯下腰与她的唇嬉戏。她仰起脸,闭上湿润的眼,嘴唇轻扬,软糯的舌试探的回应。
陈亦思是清楚的,她十年的同班同学并不是什么好人,在各种女生之间周转,他玩得起。
即便是在交际圈混了两年,陈亦思却很清楚,她玩不起,她输不起她的心,也输不起她的人。
男性气息突然离去,周围一片叫好声,看着他脸上的笑,那么刺眼,刺得她想哭。
头仍然深埋在双膝间,陈亦思哭了。她的双手捂着耳朵,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想那天的吻,那天的房间。她觉得自己好下作。
陈亦思很清楚接吻是她自己的选择,无关周围的起哄,无关那些酒精,是她下贱的想放纵自己,是她想玩这些她输不起的游戏,是她主动去学习他们爱玩的游戏,是她主动去猜测他们的想法,是她自己去探听他们的事,是她一次次忍受那些难闻的烟味,是她想认识更多的男人,是她想在初中的交际圈里成为众所皆知的人,是她,爱慕虚荣。
她不是什么书里的女一号,那么善良那么美丽那么坚强。嘴上说着如果和好朋友喜欢上同一人会退让,事实上她仍然会不甘,会嫉妒,会疏离,会想要不择手段,她不是圣人,她会脆弱,会哭泣。
陈亦思抬起头,空洞的双眼盯着床头的女圭女圭,突然,她很想周宏栩,想被他抱着,她很怕真的寂寞,真的,很怕。
“亲爱的,晚餐做好咯~”海德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惊醒了陈亦思的思绪。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套上毛茸茸的外套,冲进厕所用冰凉的水洗了把脸醒了醒神。水还在流,陈亦思抬头看了看镜子,想要扬起嘴角,现,好丑。把水龙头关上,擦了擦满脸的冰水,转身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垂下眼帘,走了出去。
“今晚的晚餐是三文鱼,喜欢鱼吗?”海德一边在厨房忙碌,一边不断地与陈亦思交谈。陈亦思明白,海德是太孤单了,或许之前还有别的学生,但是现在斯鸠威在医院,估计在她来到这之前不短的时间海德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面对空空的房。
陈亦思走到厨房,看着海德忙绿的身影,在橱柜拿了杯子,倒了杯水,站在连着煤气灶摆放食物的桌子旁(真心对不起读者……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叫什么啊!!!就是连着煤气灶的大橱柜,外国人都用那个,真心不知道中文叫啥,当然,英文也不知道……),等着看看能不能帮上一些忙,。
“饿了吗萨曼莎?”海德微笑的抬起头。
“嗯,一点点”陈亦思回应着。
安静祥和的氛围,让陈亦思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去餐桌上坐着吧,再等两分钟就能吃晚餐了。”说完海德便低下头,捣弄着出锅的三文鱼——
餐后,陈亦思躺在客厅沙上,看着电视,手模了模肚子,那一小块三文鱼哪里能填饱她的胃,更何况中午在学校她什么都没吃,她把东西倒进了垃圾桶。那种冷冷的面包夹着一片芝士和一片火腿还有一点蔬菜,她打死也不吃。
不过她还是很满意的,即使那一块三文鱼只够塞牙缝。陈亦思最爱的就是西餐,每次父亲都会给点钱让她和表姐妹出去开小灶无一例外都是西餐和各种西式甜点。毕竟有一个表姐是个大吃货,微博各种西式小吃,牛排意面小蛋糕,还有咖啡。一刷,吃的,再刷,还是吃的。陈亦思会偏爱西餐还是跟这位面瘫表姐有关系的,多少有一点影响。
想到面瘫黎昕,一直对家没有什么特殊依恋被姑姑们戏称良心被狗吃了的她,居然破天荒的想回家了。对,她想家了。
还没到半个小时,陈亦思被电视里的英文讲的昏昏欲睡。
“萨曼莎,你喜欢吃冰淇淋吗?”海德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喜欢。”陈亦思半闭着双眼,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两分钟后。
“雪~糕~!!!”陈亦思从沙上蹦起来,盯着海德手里的雪糕筒,上面的三色球被客厅的逛找的闪闪亮。陈亦思眼冒金星,大叫着,丝毫不怕口水流出来。
陈亦思有个癖好,就是大冬天的喜欢吃雪糕。
像小猫似的一点点舌忝着手里的雪糕,陈亦思心满意足的眯起眼笑了。
看着蹲在旁边的吉芭,陈亦思幼稚的朝她扬了扬手中的甜筒——
冲了热水澡,困意席卷而来,还不到十点,陈亦思这只曾经的夜猫子已经爬上床钻进冰凉的被窝,很快入睡了。
以至于陈亦思没有接到十点半父亲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