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像盛开过的花朵枯萎了,随风落下的花瓣是她一片片的期待。
她的情,她的痴,这三年来为她换来什么?
三年了,这三年,她的情,她的痴,为她换来的只有遍体鳞伤、锥心泣血的痛,
只有说明她的情是空,她的痴是傻。
“我要离婚。”她平静的说出口。
郑炜终于抬起头看她,表情如坠五里雾中。
“为什么?”一个被他认为可有可无的妻子,一个他从来不重视的女人,一个他不曾正眼看待的女人,现在对他提出离婚?试问他该有什么反应,她认为他会阻止吗?她应该知道他不哄女人的,她更应该知道他之所以与她结婚,只是来自于母亲的压力,没有特别理由。女人对他闹情绪是错误的。
“我累了。”她已经伤痕累累,不想再解释为什么,要她说出祝福他的话来说明为什么?不,她没有这个雅量,只因她过去爱得太深、太浓了,无言的退出、默默的祝福已是她所能做的最大极限。
郑炜仿佛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他第一次认真的看她。
她……是认真的?
“今天我没空,明天我会找律师办这件事。”他没有任何表情,面对一桩即将结束的婚姻,他表现得太冷漠了。
雷心雅无言地领首。他甚至没有一点迟疑……不,他问了“为什么”,这对他来说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郑炜狐疑地瞅着她,“关于赡养费——”
“不用了。”雷心雅立刻摇头,“你不需要再给我什么……若要认真追究,是我欠你,
该还的应该是我……所以让这一切就这样结束吧,以后……彼此是陌路人。”她的伤,好重好痛。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瞇起眼,仿佛嗅到什么被隐瞒着的他所不知道的事。
她瞒着他什么?为什么说欠他?
“没什么。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书交给律师……我走了。”这样的情况下,似乎不适合说再见。
雷心雅满载着心伤转身。
“心雅……”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发觉时,他已经开口唤住她。
“什么事?”她回头。
“我会派人把属于你的东西送回去。”
“谢谢你的好意,如果不麻烦,请你把它们全部扔掉吧。”这就是他叫住她的目的?他一定要这样一再的撕裂她的心吗?如果她必须重新开始,那么任何会勾起这三年回忆的东西都不应该被留下来。
她感觉到泪水在她的眼睛里转动,她没有擦它,只赶紧打开那扇门,并且急急地跨了出去,就这么了然一身地走出郑家的大门,从此离开他们共同生活三年的家。
门外,夕阳完全沉没,只剩下一片凄艳的晚霞。
去了香港四、五天,在第二天便接到律师的通知,原来她不是在赌气,真的把离婚
协议书写好交给他的律师了。当然,他不会不签字,甚至叫律师到机场等他,他很快就签妥,把一切交给律师去办。
离婚只不过是让他恢复单身生活,三年前的,二十八载岁月里没有雷心雅他照样在过,三年后的今天自然也不会因失去她而改变。郑炜就足把雷心雅当作微不足道的存在。
女人多得是,没了再找一个,他是不会把这种鸡毛蒜皮事挂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