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塔尔塔洛斯与达尔西二人走到了阳台上。t
今夜的星空乌云密布,看不见任何的星斗,只有微风拂面,才能感觉到夜晚不一样的气息,可以触得到的气息。
“塔尔。”达尔西站在常年不变,身穿黑色斗篷的塔尔塔洛斯后面静静地凝视着他:“魔族那边有动静了。”
魔族之领地,与地狱冥界相交,所以在所有神族里面,身为地狱之王的塔尔塔洛斯知晓魔族的动向最快。
“嗯,本王知道。”塔尔塔洛斯说道:“手底下的‘清风军’已经通过卡里姬告诉我了,我已经提前做好了一些布置。”
“哦。”达尔西略微有些失望地看着塔尔塔洛斯的背影,为什么塔尔塔洛斯留给他的,永远是遥不可及的背影?真的好想,真的好想…
穿越千年的伤痛,只为求一个结果,你留下的轮廓指引我,黑夜中不寂寞。(小音音:这是搞基的节奏吗?)
塔尔塔洛斯永远是怎么英明勇敢,他是那样的耀眼,对于只能常年深处于黑暗的他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塔尔。”达尔西深切地呼唤着塔尔塔洛斯的名字,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达尔西走到了塔尔塔洛斯身后,正要从后面轻轻地拥住塔尔塔洛斯,却不料塔尔塔洛斯提前一步发现,阻止达尔西说道:
“达尔西,不要逼我恨你!千年之前,你把我的爱送给了死神;千年之后,你还想要以同样一种态度来对我吗?”
达尔西闻言慢慢地放下了手,是那样的不甘,是那样的不愿,他的光明不要他了,他只能永久地堕入黑暗吗?
但是,他心中对于光明的渴望又促使他抱住了塔尔塔洛斯,嘴里露出的尖牙在如幕的夜色之中白森森的,仿佛不刺进爱人的蓬勃不息,流动的血管之中,就不会安息长眠:“塔尔,塔尔,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好不好?”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绕梁,三日不止。
塔尔塔洛斯挣扎着从达尔西的怀抱之中逃月兑,看着比他还要高一个头的达尔西,那汪蓝眸之中酝酿着狂风骤雨,转而又停息如灰:“我们,永远不可能。”
“就因为我是男人吗?和你一样是男人吗?”达尔西受伤地看着塔尔塔洛斯,他那个深爱的男人,他忍不住想要触模,想要,想要拥抱那个对于他来说犹如太阳一样的人。
“不是。”塔尔塔洛斯坚定地回答道:“如果是我爱的,就算背叛全世界我也会义无返顾;如果是我不爱的,我就会决绝无情,因为本来就无情。这和性别,种族无关。”
塔尔塔洛斯也不忍心从小一起长大的达尔西过于伤心,又补了一句话道:“我们还是最好的哥们,最好的兄弟。”就像小时候玩闹的时候,锤了一下达尔西的胸膛。
达尔西却将塔尔塔洛斯的手捧握在双手之间,就像握住了他最宝贵的东西:“塔尔,为什么没有了阿婆耶,你还是不愿意爱上我,我是陪伴你最长时间的人啊,我是这世间最爱你的人啊!”
塔尔塔洛斯这是明白了,就算他躲了达尔西几千年,他也不会明白他对阿婆耶的感情。塔尔塔洛斯用力地抽回了被达尔西握紧了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也没有留下一句话。
“塔尔,不知道你的血是怎样的味道?”达尔西情动不能自已,于是他只能咬开自己的唇瓣,让他熟悉的鲜血流进他的口中,想象着他与塔尔塔洛斯的水乳,交融。
想当年,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般相伴长大。塔尔塔洛斯做事极有主张,相对于他的沉默冷静,塔尔塔洛斯就要活泼得多。塔尔塔洛斯经常带他去偌大的地狱冥界之中冒险,就在一次一次的历险之中,他对他产生了不可抑止的感情,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样的感情超越了性别,跨越了种族,而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犹记得那次,他们二人果身在浴池之中相对嬉戏,塔尔塔洛斯的身体的比例是那样完美,让他不忍直视,他只有趁着为塔尔塔洛斯擦背的时候,细细地抚模,细细地欣赏,甚至于超过了他对于自己身体的珍视。
而塔尔塔洛斯这时适时的一句话,把他推入了一个人的地狱之中,万劫不复:“达尔西看你擦个背也这样柔柔弱弱的,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呢?以后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的。”
但是他却没有告诉他,他已经建立好了整个地狱冥界,乃至于整个世界最为强大的力量,只为护了他多年的,不求回报的男子能有一片光明的未来,成为天下之王。
“塔尔,那我也会保护你的。”达尔西环住了塔尔塔洛斯宽广的背脊,他的语气之中,有不容分说的坚定。
但是,他却亲手毁了这一切。
是夜,达尔西与娜佳莎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偌大的府邸之中只有萤萤之光照亮着,因为吸血鬼一族本就是夜间活动的,所以夜间视力极好,那些萤萤之光也不过是点缀的作用罢了,让整个府邸看起来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就像他们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气质一样。
“娜佳莎,你到我书房里来一下。”达尔西一到府邸就吩咐道。
“是,父亲。”娜佳莎的语气之中有着已经知晓的平静,放下风衣就随达尔西进入了书房里。
娜佳莎刚一进入到书房里,达尔西就迅速推门,将门重重地关上了,娜佳莎毫无退路。
该来的一切都会来的,不是吗?
娜佳莎一如往常地做在了奥利奇亚虎的虎皮沙发上,幸亏今天穿得是低领的晚礼服,也省去了解扣子的环节。
达尔西不由分说地就将娜佳莎按倒在沙发上,奥利奇亚虎的皮毛松软厚实,减缓了因为达尔西的重力一推而带来的疼痛。达尔西一只手弯曲压在了娜佳莎的锁骨处,娜佳莎由于达尔西体重带来的压迫感而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有大口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而达尔西的另一只手则撑在了沙发上,作为他上半身的支点。
达尔西只不过做着他刚刚相对塔尔塔洛斯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情。薄削的嘴唇微张,只为了那两颗尖牙能自由自在地进行着最为原始的本能与冲动。娜佳莎感觉到了颈间忽冷忽热的气息,知道她的父亲,达尔西,又要吸她的血了。
她曾问过他为什么?他只是简短精悍地回答了:因为你是我和他的孩子。(小音音:你没看错,就是男的“他”(⊙o⊙)哦!)
在尖牙进入皮肤,刺入血管的那一刻,娜佳莎稍稍吸了口凉气,不过随后就好了,鲜血不停地流出了,但她已经觉得麻木了。
不知过了多久,达尔西舌忝着尖牙之上残留的鲜血,手背随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从娜佳莎身上起来,坐到了另一个单人沙发之上,但瞧达尔西的神情,貌似还意犹未尽。
“父亲。”就这么一点说话的功夫,娜佳莎颈间的伤口已经痊愈了:“娜佳莎可以下去歇息了吗?”
达尔西朝门的方向摆摆手,娜佳莎立马很知趣地打开门走了出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宽敞的房间之中,只留下了达尔西一个人,一个人在回忆着什么,思念着什么,但一切的一切,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水底,菲洛情的魂魄进入了一枚叫“三原戒”的紫色戒指里。
“不好,您怎么是烈焰之体?”哈利琼斯心下大惊道:“你可知烈焰之体是承受不住冯德拉泉水的。”
菲洛情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融化于冯德拉泉水之中,慢慢的消失,慢慢的消失,就像自己又要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哎,哈利琼斯,我说,我现在是灵魂的状态,怎么也会被溶解?”菲洛情问道,虽然语气里有一丝沉重,但绝对没有慌张的感觉。
“这冯德拉泉水就是用来检测灵魂的,你说会不会被融掉?”哈利琼斯倒是急得在岸上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紫色的眼眸也渐渐深沉:“你怎么不跟我早说你的身体是烈焰所铸造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菲洛情话音刚落,脑海之中出现了滚滚岩浆涌动的一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头好痛,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哈利琼斯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菲洛情:“使用烈焰之体的灵魂会与疯的啦泉水反应,到最后不止灵魂没了,连肉身也会消失的。算了,这个时候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先把你拉起来再说。”
菲洛情刚伸出手想要抓住哈利琼斯的手,却不料冯德拉泉水像开水沸腾一样涨开了,菲洛情意识到情况不好,想立马抓住哈利琼斯的手,却不料俩人失之交臂,在哈利琼斯惊恐的眼神之中,菲洛情沉入了冯德拉泉水之中。
“你是谁?”菲洛情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呼唤着她,询问着她。
“菲洛情。”
“难道不是阿婆耶吗?”
“谁是阿婆耶?”
“你果真不知道吗?那你看看这些你熟不熟悉?”那个声音似乎铁定菲洛情就是与阿婆耶有密切的关系。
“为什么你们都要说我是阿婆耶?但我是菲洛情,芳菲的菲,洛阳的洛,情感的情。”菲洛情的内心深处十分反感他们一个个比她自己还肯定她是另外一个人,他们都不是她,怎么又知道她是另外一个人?
“这样看来,你是知道阿婆耶是谁了,那也免得我废些口舌。”
菲洛情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满满的试探:“你蒙废话,说,你们把我骗到这里来,究竟意欲何为?”
“这怎么叫骗呢?这就是命运的指引将你带到此地的,无论是谁强求都没有用。”
“你们觉得你们的这番话有什么说服力吗?一讲到扯不清楚的问题就往什么命运啊,神啊,鬼啊的上面靠,明摆着告诉你们,我是不信这一套的。”
“你是叫菲洛情吧?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入到这个世界之中的?”
“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你说的命运的那一套。”
“哈哈哈,有意思,那你是不肯相信了。你现在不相信不要紧,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
似乎是有谁千年之前也这样对她菲洛情说过这句话,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那,是何年何月何日?你别告诉我你说不出来吧?”
“不是说不出来,而是不可说,现在把谜底都揭晓,那么生命还有什么探索的意义?”
菲洛情不屑道:“说不出来就是说不出来,不要故弄玄虚的。”
“不管你是阿婆耶,还是菲洛情,但命中注定,你终究是这三原戒的主人。”
“三原戒?”菲洛情不解道:“我记忆之中已经有了‘三原戒’,但是是红,绿,蓝三色的,从来都没有紫色的戒指的样子。”
“你说的是正三原戒,我说的是反三原戒。”
菲洛情疑惑道:“这三原戒还有正反之分?”
“时间万物皆是如此,有阳就有阴,有白就有黑,有何事单独存在的?”
菲洛情继续不屑道:“一片歪理。”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正三原戒就是你所说的红戒——人戒,绿色——地戒,蓝色——天戒;与此同时,反三原戒则是紫色——妖戒,黑色——魔戒,青色——兽戒。”
菲洛情语气之中继续透露出满满的不信任:“为什么我之前使用的三原戒不用那么麻烦地验证什么的,很简单就能使出来魔力。”
“那是因为所有三原戒里面妖戒是主戒,其他五枚戒指要开启全部的力量,都需要借助于妖戒。”
菲洛情说道:“真是一派胡言,你说天戒是主戒我都还相信,你居然说妖戒是主戒,真是一点常理也没有。”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故弄玄虚。”菲洛情已经很不耐烦和这个声音的主人说下去了:“我该怎么样才能拿到这里的钥匙?怎么样才能出去?”
“你的心就是出去的钥匙,至于怎么出去,只要水火相济共徘徊。”
那个声音刚一说完,眼前的黑暗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汪透明清澈的泉水,她此时此刻,还是在冯德拉泉水里面。
菲洛情在水下猛然睁开眼睛,心里大概明白了那个声音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而哈利琼斯见菲洛情沉了下去,就想跳下水去把菲洛情拉上来,但是菲洛情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哈利琼斯你别下来,让我呆在泉水里面就好。”
“那怎么能行?”哈利琼斯叫喊道:“您现在可是烈焰之躯,经不起冯德拉泉水的洗涤,水火是不能相溶的。”
菲洛情浮了上来,对哈利琼斯淡定地说道:“你别下来瞎搅合,我不会有事情的。”
菲洛情话音刚落,咔咔咔几声,菲洛情的灵魂状态的身体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就像孵化出来的幼鸟即将破壳而出的那个蛋壳似的,慢慢顺着身体中心向四周裂开,看起来就像人的血管一样。裂痕的周围有焦黑状的死皮,看起来蛮瘆人的。
裂痕中间出现了如岩浆一般的颜色,金黄滚烫,赤色如阳,冯德拉泉水则慢慢浇灌进去,渗透,彻底,就如同为菲洛情的躯体注入了新生的血液一般。
菲洛情隐忍着身体,不对,是灵魂被撕开的痛苦,咬紧了银牙,吭都不吭一声,更因为她痛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哈利琼斯在一旁看得更是惊心,他虽然没有经历过菲洛情现在正在经历过的事情,但曾经他在灵魂状态被敌人攻击过,当时他断了一只胳膊,比他有身体的时候还要痛苦,所以自然是知道菲洛情正在经历的,是有多么痛苦。
撕心裂肺强上千倍,肝肠寸断不过如此,足可以想见菲洛情到底是有多么痛苦。
“主人,我,我…”他哈利琼斯到底能做些什么,他能为眼前的这个人做些什么?此时此刻的他,觉得他仿佛又回到了千年之前的那场战役之中,他杀尽了敌方的千军万马,却挡不住他的主人被杀的那一刻!
为什么时至今日,历经千年,多年的修行他哈利琼斯还是不能为自己的主人做些事情?哈利琼斯低下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头颅,恨不得深埋进入土中,再也不去看这世界的五颜六色。
“哈利琼斯,抬起头来。”菲洛情隐忍着入骨的疼痛说道:“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希望,都要相信自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可是我…”哈利琼斯欲言又止:“我什么都不能为您做,我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只要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毕竟自己的难关需要自己去闯,不能完全依靠别人,我命由我不由天!”菲洛情情急之下不小心呛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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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脉第一回写搅基的,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没有节操和下限了(#‵′)靠!脉脉妈看见这章会不会把脉脉宰了?!
脉脉的牺牲那么大,亲们有什么表示啊?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