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斌训斥完徐硕,立刻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对比前面那座抖动的肉山,他的身板确实消瘦了很多。
徐硕也没有和他争执,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要找钟灿茬的心思了,但对于钟灿接下来的遭遇,她也只能报以同情。
说到底她和钟灿只是两面之缘,而且记忆还真说不上好,这次是薛氏集团的掌舵人要整他,徐硕虽然不怕,可以犯不着为钟灿这样一个人惹事。
和张成交接完,徐硕就走出了东郊派出所。
她的心里怪怪的,说不上不开心,可每次遇上这种事,还是有点不习惯。
说到底,她只是个大贵之家的女儿,并不习惯近距离地接触这种事情。
只是,她刚走出东郊派出所,迎面就来了一个银发的高大男子,目光深邃如夜,看得徐硕整个人都似要陷进去一般。
换成张成来审讯钟灿,过程就简单多了。
作为一个有五年工龄的老jǐng察,张成看惯了这类事情,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而且他很聪明,从不亲手打这些被“罪犯”的人。
莫欺少年穷,虽然这些人一时之间是阶下囚,可难保以后不会发迹,打人这种事,他都会留给新女敕的同事,或者是恰巧拘留的暴徒。
在张成看来,那些所谓的硬汉或许不怕锤打,但他们在看守所里面见识了那些非人的恶心事情后,他们绝对会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犯和未犯的事情都招了。
聪明人总是会找最简单的方法,借他人之手无疑是最好的,张成没有和钟灿有过多的交流,就把钟灿直接扔到看守所里。
在张成看来钟灿只是个有点志气的学生,而看守所里的可全是流氓,过不了几个小时,事情就会解决。
这一招张成屡试不爽,而当钟灿看到里面的情形时,也着实吓了一跳。
看守所是一个仅有十五平米的小黑房,可是这样一个房间,竟然已经住了五个人!
这个房间里总共六张床,分成两排,每排都是上、中、下三个铺,没一张床的大小,比起绿皮车上的卧铺还小了一半,而且躺着上面不能坐起,活月兑月兑地就像是棺材。
房间只有一个窗户,而且还是往看守所里面开的,透过窗户看不到外面,仅能看到漆黑的过道。窗户的右边是两个镶嵌在墙壁里的冷水龙头和一个蹲式马桶,这就是卫生间了。
卫生间与外界的隔离就是一个一米高的墙,墙上至天花板是一块玻璃,据说这样的设计师怕有人在洗手间自杀。
张成吧钟灿送到这里就走了,没有威胁,更没有嘱咐,就像是扔下了一件垃圾。
当张成离开,房间里躺着的四个人都猫着腰坐了起来,地上一个家伙也无奈地站起,看他闪烁的目光,想来是正在担心自己的境遇。
这里虽然有六张床,可是最顶上的铺却没有人睡,与房顶的高度不够不说,床还没有护栏,很容易就掉下来。
床上的四人显然是一伙,看相钟灿脸上带着淡漠与玩味,至于房间中间站着的这个,则有点悲催了。
这家伙也就一米七左右,身材消瘦,带着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不知怎么地就被弄进了看守所。
“新来的,你过来。”一个躺着下铺的青年斜着眼看钟灿,很是嚣张地说道。
这个青年染着一头黄发,毛毛躁躁的像是鸡窝,脖子上画了一只青龙,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你叫我?”钟灿听对方叫他,撇了撇嘴道。
“废话,难道老子叫的是条狗,还是说你本身就是条狗!”黄毛听钟灿回话,立刻就大声吼道。
黄毛是这间房的班头,虽然刚进来不久,可是他是跟王哥混的人,这次只是帮着顶包,过不了几天就能出去。王德全xìng情乖张,他的人自然是蛮横霸道,进了看守所后,黄毛也确实打出了王哥的威风。
钟灿好声好气地回答,想不到换来的却是对方这一通乱骂,而且这黄毛骂完,还显露出一幅人上人的模样,着实让他无语。
或者说做奴仆久了的人,身上会自然而然地产生狗仗人势的恶习,面对看起来弱的人,总是会倾尽全力去践踏?
说实话他还真不想在这里惹事,可是看守所里除非少有的几个被冤枉的,大部分还真是这些社会的渣滓。
所以一旦这个黄毛超过了他容忍的底线,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小子,你靠边站,等我审问完了这家伙才轮到你。”黄毛说完,一拍床板,对着站着中间的那个青年吼道:“小子,现在把你怎么妄图侵犯已婚妇女的过程给本法官再交代一遍,特别是细节,那女人的身体构造,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黄毛此时面露凶相,竟然自称是法官,对着中间的那个青年大声质问。看他的表情,对两者扮演的身份很是受用。
其实他们这些社会混混,一生中最厌恶、痛恨的就是jǐng察和法官之流,因为这些人可以左右他们的命运,可以让他们一夕之间变得一无所有。同时他们最希望成为的也是jǐng察和法官这样的人,即便嘴上再怎么不屑,可是穿着虎皮名正言顺地捞钱,事后人家还得陪着笑脸,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刘耀平被黄毛这一拍吓得一哆嗦,他立刻唯唯诺诺地辩解道:“大哥,我是个良民啊,我这是被冤枉的,根本就没有的事你让我怎么说!”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看你是个硕士,是个知识分子,老子才没心思听你交代呢,你丫的不交代是吧,那老子就帮你开开后庭,让你知道为什么菊花会这么灿烂!”黄毛一听刘耀平的话就来气,站起来就走向刘耀平。
在黄毛看来,这姓刘的一副jiān诈模样,都已经进了看守所了还敢在这里喊冤,而且就算你丫是冤枉的,那也是你得罪了人,这是罪有应得。现在还不知道巴结他黄进,这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吗?
黄进走过去一把抓住刘耀平的头,啪啪就是两巴掌打下去,顿时王耀平的眼镜都被打掉,嘴角渗出血来。
“啊,老大别打,我招了,我招了!”刘耀平见黄进过来,立刻就阉了,加之被人家打了两巴掌,马上就顺着对方的意思从实招来。
“这才对嘛,坦白从宽。你现在可以将犯罪过程复原了,记住,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变成呈堂证供!”黄进听到刘耀平服软,立刻学着香港jǐng察的经典大喝一声。可他扮演的是法官,说出这句话非但没显得威严,反而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刘耀平揉了揉被打得生疼的双颊,只能胡乱编道:“那天,我喝了点酒,见到王寡妇后整个人就意乱情迷,特别是她那双白生生的大腿,我就忍不住想要过去模她。当时王寡妇穿的是一套短款的迷你裙,被我这么一模,她还有意缝迎······”
“不错不错,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交代故事都交代地这么细致。哦,光听多没意思啊,那个新来的,你快点过来,快和这个硕士一起还原一下当rì的场景。对了,你丫进去的时候就直接用‘玉树后庭花’来替代好了。”黄进张狂地笑道。
在看守所和监狱里,最难解决的就是罪犯的xìng生活吗问题,由于长期得不到发泄,所以他们很容易就会斗殴,借此转移注意力。
当然也有一些人会被培养成专门用来发泄的伪娘,这黄进进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今天一听刘耀平讲他子虚乌有的故事,竟然浑身燥热,就想要来个大乱战。
可是黄毛发现自己说了很久,但这新来的小子竟然不应他,立刻骂道“**神经病啊,还不快过来点,老子······”
黄毛的话还没说完,钟灿就一脚踹出,目标正是他那一嘴的黑牙!
砰!
黄进整个人被钟灿踹飞,身体从床上翻下,嘴里狂吐,血液和牙齿掉地一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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