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逼她嫁人。
力透纸背,河里模锡。
老抠跟随家人回到家门口,他老婆从裤腰上解下钥匙绳子,一手举着钥匙,一手打模锁,锁没了。“遭贼啦!小偷叫锁砸啦!”她惊叫着双手推门,推不开,又大声喊,“臭儿,臭儿,赶紧起来把门开开!咱家遭贼了,你咋睡恁死样?”小臭儿披衣起床,开了小门,开大门,嘟囔着揉着惺忪的睡眼。老抠劈头问:“你就没听见啥动静?小偷叫你也偷走都不醒,睡恁死!”二丫说:“这门在上着,小偷没走。”一家人更紧张了。门续延说:“小偷傻呀?上上门,等着逮住挨打?肯定是翻院墙跑了。”他老婆问:“有大门不走,为啥翻墙?又为啥把大门上上?”老抠说:“这个小偷太能了,他是怕走大门碰见人,上上大门,是怕咱的人进来跑不及。”
老抠把搁在儿媳窗台上的那把铜锁忘得一干二净。门续延进了院直接走到小臭儿的窗台捞模,果然有把铜锁,趁人不注意,悄悄把锁藏了起来。
笫二天,老抠逼她交出铜锁,她一口咬定没见。他软硬兼施,先吓唬:“你要是不交出来,我弄死你。”说着,双手搦住她的脖子,把她搦得白瞪眼,宁死不交。他又哄她。没用,她是铁了心要抓住他的细地方要挟他。他拿她没办法,只好来软的感化她,拿她当亲闺女待,活叫她干轻的,饭再也不吃剩的,而且和二丫同桌吃,衣帽鞋袜统统是新的,就连小裤头也是新的。
二丫劝她裹脚,她却说:“俺不裹了,俺把你给的裹脚布子拿回去,叫俺娘给俺裹裹试试,疼得钻心。”“那你来俺家时不是在裹住吗?这咋又不裹了?”“裹给裹不一样,你裹得紧,俺裹得松,你是为了好看,俺是怕冻里慌。”
二丫因为妒嫉和门续延闹生分,隔三插五地吵架。门续延也不让她,对着吵,对着骂,甚至比二丫还厉害,已经到喧宾夺主的地步。
二丫找娘告状,她娘把门续延打一顿,打着数叨着:“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吃俺的穿俺的,还骑到俺丫头头上屙尿,反了你不成?说!你是咋哄着你干爹啦?你要是敢给你干爹弄那亊儿,撕叉你个骚狐狸精。”“别说没睡,就括(算)睡嘞,也给俺说不着。你男人是个啥货,咱这庄里谁不知道?你咋恬着脸说这事儿,自己的男人没本事管住。要叫俺,早投尿罐里淹死了。”干娘双手撕住她的嘴,能把嘴角撕得裂口淌血。
门续延向干爹告状,他把老婆打一顿,说:“你个光知道出气儿回气儿的傻屄,-光拿屎盆子往自己男人头上扣嘞。你试试!恼了我,休了你!你活来几十几了,还不知道人是咋个活法儿?天底下的男人有几个正经货?光**山一带,扒灰头、血扒灰头都有十好几个。唐朝时候,有个朝廷叫李玄宗,霸占他的儿媳杨玉环。这事你也知道耶。还有更不要鼻子两边的哩,忘了哪朝哪代了,当了朝廷,给他娘睡。”“你净瞎胡编。”“编啥编,这都是说书的说的。我想起来了,是南北朝的真事儿。”
他老婆接受了性教育,从此改变了争风吃醋的策略,一是不斤斤较他给儿媳的事儿,看见只当没看见;二是对门续延也保持一团和气。
有一天,趁老抠不在家,干娘塞给她一块现大洋,说:“拿回去给你娘,这是这个月的工钱。你聪明勤快,又懂事儿,从今往后干娘叫你当亲闺女看待,给二丫一样的疼。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干爹给你嫂子那点儿事,干娘娘早都知道。哪有猫不吃腥的?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这德性,光咱这一片儿里,扒灰头、血扒灰头都有十好几个,不稀罕。当朝廷的还睡他儿媳妇嘞!你给娘说句实话,你干爹睡你没?”“没有,真没有,诓你俺是庵子里养的。”“那你干爹咋对你恁好?”“干爹是怕俺说出他给嫂子的事儿,想捂俺的嘴呗。”
接着,她一五一十地把她那一黑了看到的,听到的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干娘听了也不恼,心平气和地说:“这事只能给干娘说,千万千万不能传到二丫和你干爹耳朵眼儿里去。往后再碰见那事儿,你就睁只眼闭只眼,装聋作哑,啊!”她会心地点点头。
门续延到底忍不住,把老抠的事说给娘听。她娘吓得哆嗦,反复交代:“妮啦,这事可不管瞎胡说呀,传出去可不得了,能把天戳个大窟窿。”“俺知道,你又不是外人。”这事叫她姐偷听到了。她姐是个小喇叭,一不小心传遍全庄儿。
老抠这回头都恼小了,把门续延吊着打。她终于扛不住了,老实交代:“俺说,俺说,别打了,干爹。俺生你的气,是故意编排(造谣)你的,谁知道庄上人都拿着棒槌当针(真)啦!你把俺放下来,俺的头得快要爆炸了,你放心,干爹,俺挨家挨户地去给你辟谣儿。”他想了一阵子,把她放下来,恶狠狠地说:“以往你得乖乖地听干爹的,叫你咋着你咋着,再胡球咧咧,腿给你打断,嘴给你缭住。”
门续延后悔了,悔得脸发绿,肠子发青。俗话说的好,看破别说破。都愿自己毛女敕,要是不把那层窗棂纸戳破,在老抠家管多享几天清福,时不时地还管敲敲竹杠。
从此,老抠对门续延怀恨在心,千方百计作贱她,糟蹋她,有个大白天強奸了她。
她寻死觅活的哭闹。干娘又塞给她一块现大洋,替她擦泪擤鼻涕,说:“妮呀!啥事儿想开点儿,托成个女的,早晚都有这一回,给谁睡都是睡。天底下认干闺女的比认干儿的多,知道因为啥不?干爹睡干闺女,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咱老寇家再亲的穷亲戚都不来往,凭啥认你?谁家的干闺女能是白养的?”“认俺是想叫俺来干活。呜呜呜”“干活给你的有工钱,主要因为你长的好看,在咱**山一片,就数你长的好,你干爹早就看上你了。干娘浑身都是病,活不了几年了,干娘死后,干爹再把你扶正,整个家业都是你的。你都偷着笶吧!”她止住了哭。
她怀孕了,肚子日见隆起。老抠帮她束腰,就用二丫的破裹脚布子,一圈又一圈,象箍桶的铁箍子一样,箍得喘不过气来。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雪地里埋不住死尸。老抠这才忍疼割爱,把她嫁给山南南大牙。大牙大她三十多岁,才丧妻,闺女比门续延大两岁半。
嫁过去不久就流产了,可能和干爹帮她束腰太紧有关,也可能老男人睡她太勤或压得太很有关。流了就流了,正合她的意,更没必要刨根问底,追查谁的责任?本来就是个孽种。
几次逃走都被抓回来,跑一回,挨一顿,越挨越跑,越跑越挨,一次比一次跑的慢,一次比一次挨的狠。
她想出个空前绝后的招儿报复他。这天中午,她正在和面时,她男人从后边搂住腰,非要搁灶伙里站那睡。她生气地说:“人家都说,睡的勤了短性命,你都省一点儿吧。你老婆身上来了还睡,结果弄个大出血。俺可不能也叫你糟蹋死。早知道你恁没出息,俺一头撞死也不嫁给你。”“好老婆,别生气,好几天没睡了,小别胜新婚。今儿睡了,保证两天不睡。”“俺嫁给你好几个月了,没一回得劲的,净耽误瞌睡。”他死缠活缠,可怜巴巴。她恼了,朝他脚面上狠狠地跺一脚,疼得他松开手“哎哟”。“你这些天吃草药治阳瘘的效果咋样儿?你能把一张纸戳透不?”“肯定能!别说是张纸,就是块白洋布也能戳个大窟窿,不信当面试试耶!”他不知是个陷阱叫他跳进去,也不知是个套叫他钻进去,便爽快答应配合做试验。
她烧开了大半锅水,倒进尿罐里。“水太满了,万一烫着可不得了。”说完,他捧着尿罐想倒出来一半,刚捧离地面,又赶紧放下,他俩手心烫得发红,直往水缸里擩。
她更不敢捧,就用一个烂豁口碗盛出来几半碗,仅剩大半罐,然后,把一大张牛皮纸蒙在上面,说:“去,把你闺女支开!”
他跑到堂屋里对正在照着镜子梳头的闺女说;“去,上西头你大大爷家借一小碗棉籽油(比借盐效果好)去!今晌午炸油条。回来慢点走,看好路,别弄豁了。”
她趁机赶紧把尿罐添满,把出沿的纸边包住罐壁,用细麻绳捆结实,紧绷绷的纸面就象一面鼓。
刚捆好,他就回到灶伙。她怕不紧,就用指头崩崩,发出“嘣嘣”的响声,才放心地说:“别站那意怔啦!月兑裤子呀!敢试不?”“用凉水不中哬?”“用热水有哈气(水蒸气),紙熏湿了好戳,俺这是为你好。有本事戳透不?”“肯定有?”“咱先把丑话说头里,要是戳不透,咱得分开床儿,啥时候治好了病再合床儿。”“没问题,已经好个差不多了。”“不过,俺提醒你,得小心点儿,热水差半尺不滿,千万别烫着。”“没事,没恁长。”说着,他解开腰带,扒下裤子,骑在尿罐上,对准牛皮纸猛地一戳,“嗷”地一声站起来,提着裤腰跑出门外,一直跑到一片一人多深的麻棵里。
由于水太满(仅差一指不满),由于太激动,由于睡觉心切,由于用力太猛,由于没掌握好分寸。人啊!往往是遇到事时光往好处想,不考虑坏的方面,结果吃亏上当。唉!啥都不说了,说啥都晚了。看把他的乡(厢)下老二烫的,给冻的小胡萝卜样,又红又肿又烂一层皮,可怜人。
他蹲在麻棵勾头往上头抺唾沬,不敢再大哭,只好小声“哼哼”。
她追到麻棵里,心疼地说:“看你没出息的样儿,明明知道里头是热水,擩恁深治啥?又不是俺的身子,招呼着能戳透就中了。给,这是俺从邻居家找来的狗獾子油,抹上,抹个年而半载的就好了。狗獾子油不光能治烫伤烧伤,抹上还治阳瘘早泄哩!”“滚!老子不需要你假可怜,不愿意睡咱离婚。”“不要去球!别拿好心当成驴肝肺。”她把油放到他面前就走。
她叫刚到家的闺女去喊爹吃饭(其实饭还没做好)。“俺爹上哪去啦?不是说今儿晌午炸油条吗?”“他说上麻地里看看麻管杀来不?”
闺女出门就喊,一声高一声。他不敢答应,也不敢出来。她站在麻地边上,双手拨开密密麻麻的麻,才影影绰绰地看见象爹在那蹲着,大声问:“爹,大热天,你钻麻棵里治啥?你不是说今晌午炸油条吗?”“你先回去吧,爹剥芋头嘞!”“芋头可到管吃啦?看你稀罕的,一个人躲这吃独食,怪不得俺姨(门续延)给你生气,叫俺也尝尝。”“去!爹诓你的,芋头哪可到管刨啦?爹骨堆(蹲)这尿泡嘞,别过来!恁大个妮子了,也不知道害羞。”“咦!咦!没见过大男人骨堆那尿泡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