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续延 23改名换姓(四)

作者 :

吐气成云,放屁成风。

改名换姓,情理之中。

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关上大门,插上门闩,就瘫坐在地上。

气儿还没喘均匀,就有人‘咚咚’敲门:“开门!开门!快点给姐开开门!”妹忙爬起来开门,关心地问:“姐,你咋到现在才回来?叫人吓死了,我去接了二里地也没接着你。路上枪打趴那个人,见来不?”“光听见枪响,我还以为打兔子的。”“那人‘嗷嗷’叫地哭。可能是谁叫他当野猪打了。”“打着哪啦?”

“咱别操人家的心了,你好些不?”“好多啦!”“都是给你开的啥药?叫我看看。你妹夫他也是好头疼。”“没吃药,光打的针。”“啊!啊!打的啥针还记得不?”“姐没问。下一次再去了,姐问问。”“锅里还给你留的有饭,我去热热去。”

姐趁妹去灶伙热饭,到东间盘问他:“今儿一天,你俩都干的啥好事?”他躺在床上故意大声“哼哼”着说:“你看我病成这样,起都起不来,还能干啥好事?别没事找事。”“我不信。这几个月来,怪不得不给我睡,原来是在给我妹子攒着啊!”说完,她就掀开被子检查,先看枕头上有没有长头发;再闻闻有没有妹的味(桂花油)。然后,強行扳开他的身子看床单;再扒开他的裤衩检査,看看没发现问题,又趴那闻闻。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其实,他和小姨子唱了一天的空城计,故意把门洞开着,以防大白天关门,引起邻居们的怀疑,更担心姐突然拐回来敲门。再说了,偷肉的事,往往速战速决,决不能拖泥带水。为了防止姐的怀疑和检查,妹建议不搁床上睡。睡后,又叫他洗冼,绝不能叫姐看出破绽。

妹刚躺在被窝里就后悔了:“叫他洗自己却没洗,更不该不換裤头(来时准备的有个净裤头,给姐夫方便时,狗‘汪汪’叫的厉害,失机慌忙,沒来得及换)就睡,而且把姐也喜欢蒙头睡给忘得一干二净,姐要是闻见腥味,可都露馅了。”

怕神有鬼,姐果然闻到了,掂着被子忽闪忽闪,问:“这被窝里咋有一股子腥气儿?”

“进灶伙看见一只猫,正在‘呜哇呜哇’地吃一条大鲤魚。打跑猫,魚没衔走。我就用楜叶包包,又用黄泥巴糊糊,填锅底里烧烧吃了。谁知道吃了半生不熟的楜叶烧鱼,光放窝生屁,臭是不咋臭,都是腥气。姐,你别蒙头,我还想放,放也不敢放响,生怕聒你瞌睡。”

“死妮子,你就编吧!这腥味闻着不光有尤成器的,好象还有长长的,等明儿再问问你姐夫就知道了。”想了想说,“嗯,有点象魚腥味。哎,姐问你,你真去接姐去啦?黑灯瞎火的,一个人走夜路都不怕?碰见坏人来不?”

“别说走个三二里,就是走个十里八里也没事,我走夜路惯了。再说了,我会点儿功夫,一般情况下,仨俩男人傍不了身。”

“在回来的路上,看见前头有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才说两句就撕打起来。然后,那个男的把那个女的撂倒压在底下。叫姐吓得赶紧跑拐回去,绕了一大圈子才敢进庄儿。”

“都没看清那一男一女都是谁?”“看不清。”“也没听出来是谁?”“当时,我吓得差点儿尿裤裆,哪还敢靠近呀!万一被那个截路的发现,我也跑不了啦!”

“那个女的喊救命,你咋不跑回来喊人?”

“你听见她喊救命啦?”“当时,我也是吓得筛糠,赶紧跳到大路沟里趴那。”“也没看清那一男一女都是谁?”“看不清。”“也没听出来是谁?”

“当时,我也是吓得两腿发软,哪敢朝跟前去呀!要是那个女的是我,你敢上前救不?”“原来,祸害的是你呀?”“你看你想哪去啦?我看见他俩在撕打,趴那沟坎上露个头,估约模离的顶多丈把儿远,啥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个女的‘哼哼’都听得见。”

“那你趴那眼看着他祸害她,咋不顺着战沟溜回庄儿上喊人?”“我又不认识她是谁。要是姐你,别说去喊声人,我沟都不下,直接冲过去救你,拼上命也得救哇!你是我亲姐呀!”

“亲姐?说的怪好听,亲姐你还给你姐夫睡?活该!要不是恁浪摆!也到不了叫人家祸害你。”姐心里骂着嘴上却说,“快半夜了,快点下去洗洗,再换换裤头睡吧!再放屁先打个招呼,你也知道姐好蒙头睡。”然后心又说,“熬寡,这我都认了忍了,眼睁睁地看着妹子被祸害,越想越窝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他孔伯僧太不是个东西。要不是你个鳖孙王八孙,俺姊妹俩也到不了这地步。”

于是,大清早起来,姐就和妹商量,打算吃了清早饭就去找孔伯僧算账。

他在床上听见了,大声说:“去啥去?是我掂着礼求人家的。找他改名换姓的多的是,咱乡的司副乡长掂着猪腿求他,改后没几天就当上副书记了,还挑换了老婆。他本庄儿的尤成器,没改之前,死爹又死娘,就连打兔子也是回回放空枪;改成龚庙月以后,一打一个准儿。有一黑了,一枪轰俩。”

“尤成器?瘦高个儿?外束腰?裤腰带上还拴一嘟噜钥匙?给你是铁哥们?还给姐,还给姐也认识?”妹惊问一连串。

“谁给他铁?你咋认识他的?咋还知道恁清楚?”他惊诧莫名。

“不认识,不认识,只是听姐说。”妹赶紧把皮球踢给姐。

姐赶紧说:“是我对她说的。”

他想问没再问,心里说:“你不出三门四户,又没见过尤成器,你咋知道恁清楚?就连那串儿钥匙也知道。看来,你给他的关系不一般哪!等你妹子走了再好好拾掇你。”

“因为改换姓名,你叫姐熬活寡,我管不了。白白地叫尤成器得劲一回,这也无所谓,反正得劲都得劲了。问题是从今往后,你不敢睡觉了,我咋办?姐夫呀姐夫,你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堂堂一个高级社长,叫一个扒地獾子给糊弄了,真是球此里(岂有此理)!”妹站在东间门口磕着瓜籽,搁肚里埋怨说。

妹看见姐在院子里忙乎,毫无顾忌地崴在姐夫的床梆上,捞模一把他那隆起的裆,故意大声说,“我就不信,他姓孔的能把死蛤蟆说的尿淌。你给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不想给姐过了,才唱这一出儿的?”

姐听见妹在东间里,赶紧进屋火上浇油,趁机数落他几句,心里酸酸的。

他恼了,忽地坐起说:“人家孔老师说的句句在理儿,你不得不信。俗话说,有病乱投医嘛!我有啥办法儿?”

她俩一哭二闹三上吊,被逼无奈,他才把改名换姓的经过说了一遍。

姐故作生气地说:“有屁不早放?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早晚得撑死你。”

妹语重心长地说:“一个屋里住着,万一谁把持不住,那都要了姐夫的命。以我说,不如叫姐夫搬到社部住,一来好养病,二来也不耽误社里工作。屙屎抽茅尖(茅草孕穗,女敕时吃着香甜),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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