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快醒来,你要帮我活下去……”
“醒来……”
头好痛,冷如月慢慢张开眼,帐顶?现在还有谁用帐顶?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床上,手脚又酸又痛,她只记得自己逃到一个空地,然后一脚踩空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微微抬起身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头上顶着像两个包的头发在床前晃来晃去,好像是电影里的丫鬟,丫鬟?这里是片场吗?!
冷如月想开口喊她,发现张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睁着眼看着她在床边走来走去,她模到手边有一个枕头,使劲抬起手像那个小丫头扔过去,那小丫头看见她,哭着扑过来,“小姐,你终于醒了,你怎么可以一个人离家出走呢,呜——要走也要带上小菊啊。一走就是三天,呜——小菊好想你,呜——”
冷如月被哪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丫头吓一跳,想开口问怎么回事,可是发不出声音,
突然小女孩停下不哭了说,“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去告诉老爷太太!”风一样的向外跑去!冷如月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小孩就是小孩,老爷?太太?玩角色扮演吗?冷如月硬撑着坐起身来,如果是角色扮演,那代价挺大的,所有道具一应俱全,大到衣柜床,椅子,小到铜镜,脂粉盒,还有自己无缘无故发不出声音,不会是碰到变态的……
那种心里变态一个就很可怕了,何况还三个,冷如月打了个冷战,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丫头,其中一个就是刚刚哪个叫小菊的丫头,不是吧,这么多,这是个变态集团,可能吗?冷如月暗暗笑自己太傻了!又隐隐觉得不对劲!
那个女人看到冷如月走到床前坐在床沿哭着说:“燕儿,怎么起来了,在外面受苦了吧,娘知道你不想给六王爷续弦,娘也不忍心啊!”她拿起手帕拭了一下眼泪,“可是皇命难为,别怪你父亲,他也没办法呀,谁让咱们是汉官,不比旗人,六王爷声名狼藉,没有旗人愿意把女儿许配给他……”
冷如月实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于是伸出手打断她,指着自己的嘴巴然后张了张嘴,那个自称是她娘的女人又嘤嘤的哭了起来:“大夫说你不小心摔了一跤,伤了喉咙,得休养一阵,如果伤口痊愈还不能发声的话那以后就,以后就……”说完又哭了起来,冷如月一惊,这么说以后她可能永远不能开口说话了!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瘦长的中年男人,满脸的倦容,那几个女孩福了福身,那个可能就是小菊口中的老爷,他叹了口气,走到床前把女人轻轻的揽在怀里“老爷——呜——”
冷如月很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只能无奈的看着,那个老爷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低头对怀里的女人说:“别哭了,我们走,让燕儿好好休息吧!”
“燕儿,你好好休息,想开点,娘明天再来看你!”说完两个人相偕离开了!
冷如月虽然一头雾水,不过到了第二天,小菊为她梳头的时候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二
铜镜谁让很模糊但是清楚的看到铜镜里的脸,分明不是自己的!铜镜里的脸很惊艳,瓜子脸,柳叶眉,杏唇不点自朱,肌肤胜雪,好个美人胚子,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漂亮了,没想到……还没从惊艳中醒来又发现自己矮了一大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起自己做的梦,为我活下去,难道是她摔一跤把自己摔到了别的时空,别人的身体里了!
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最起码她还活着不是吗!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好在不能说还能写,这半个月里她终于知道事情的始末,她姓珮叫珮燕云,父亲是珮蕴海是苏州织造,是个不大不小的官,母亲云氏,一个月前圣上下旨把他十六岁的独女许配给六王爷爱新觉罗睿镶为妻,本该是喜事,可是六王爷声名狼藉,她已经是第十个嫁近王爷府的了,他常年征战在一次南征的时候脸毁了,也不能人道,之前九个全都失踪或殒命,都说是六王爷弑妻为乐,珮燕云听到之后害怕而离家,三天后被发现晕倒在郊外,然后云燕也就是她自己,被救了回来,而且还有两天王爷府的花轿就到了,这半个月里,云氏天天来看看她,对她关怀备至,小菊也很可爱,她怕小姐再一个人逃走,她走到哪就跟到哪,甚至把包袱都收拾好了随准备时浪迹天涯,冷如月整天拉着她你东问西,她以为是她受惊过度,从来没怀疑过她,从小父母双亡没有兄妹的她好贪恋家的感觉,本来还想逃走,可是……留恋吗?本来他们的死活与她无关的不是吗?她应该义无反顾的逃走,而且,她也已经可以说话了,可是谁都没说,就是打算离开的不是吗,可是不舍了吗?这难道这就是亲情吗,就算自己身陷囹囵也义无反顾吗?
“燕儿,你在里面吗?”冷如月把门打开,
“娘煮了燕窝粥,你快趁热吃吧点吧!”点了点头
“唉,还没好吗,云燕!都是娘不好!”看到云氏眼眶又红了连忙在纸上写下
“娘,没关系的,我没事,一入豪门深似海,多说多错,不说就不会错!”
看到冷如月写下的话,云氏心疼的又想哭了!燕儿已经很怜了,不能让她难过了,她拼命忍住,不让泪掉下来,转身说“娘先出去了,晚上再来看你!”走到门外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冷如月看在眼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要逃走吗?在等就没机会了,可是……
三
冷如月一夜未睡,第二天,小菊说老爷在书房要见她。
冷如月觉得很奇怪,这半个月里从未看过他的父亲为何突然要见他!冷如月走到书房门口轻轻叩门!“进来”声音浑厚透出一丝……疲累?冷如月走进去看见声音的主人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抬起头看着她说“燕儿,明天花轿就要到了。”冷如月点点头。
珮蕴海拿出一个包袱脸色一凜说:“燕儿,你走吧!”冷如月睁大双眼不解看着她的父亲不是云燕的父亲,
“燕儿是爹对不起你,爹身不由己不能拒绝这桩婚事,可是爹也不能让你去送死啊,爹本来以为你逃了,谁想到你回来还晕倒了,爹不得不把你带回府中,燕儿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带上小菊,走得越远越好!”
冷如月惊讶的看着他原以为他不太疼爱女儿的,这个时代的人不都重男轻女的吗!可是……云燕她是自己回来的?回来是因为想保护自己的家人吧。是因为这个我才被召唤到你的身体里的吗?
好吧!珮燕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我来帮你守护家人,从今天开始世间上在没有冷如月,只有珮燕云!
下定决心后,珮燕云提笔写下:“爹,女儿不会走的,女儿犯过一次错不会再有第二次,爹娘有没有想过如果爹娘因女儿出逃被押上断头台,女儿就是不忠不孝之人,如何苟活于世,爹不忍心女儿送死,可女儿又何曾舍得爹娘去送死,爹放心,女儿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珮蕴海看着一向柔弱寡言的女儿怎么会说出这么多道理让他感动得直想掉泪!
珮燕云福了福身退出了书房,既然决定嫁了,那就要做些准备,他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女性虽然现在在十六岁的身体里,可是她实际年龄已经二十三岁了,这么说好像占了不少便宜,如果那个王爷真的虐妻的话她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想要虐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四
“小姐,花轿来了,小姐,你带我去吧,小姐,小菊不舍得你啊,小姐——”
“小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带你去,替我好好照顾老爷和夫人,知道吗?”
“嗯,小姐,我一定会的,小姐一定要好好保重,我,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写得手都酸了,你没看见媒婆来催了吗!”
“嗯,小姐,我帮你!”
罩上盖头被簇拥着走出闺房,听到娘在哭泣她不能回头,有一个目光追随着她,她知道一定是爹,不能回头,眼泪快掉下来了,怎么办!这半个多月的亲情把她变得脆弱了,她都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她听到人群的窃窃失语,新郎没来迎亲,可见他对这桩婚姻多么不满和不在乎!
到京城有半个月的路程呢,想想有什么事可以打发路上的无聊!不知过了多久,燕云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迎亲的唢呐声没有了,燕云偷偷的掀开轿子的窗帘,已经在郊外了,不一会轿子停了下来。
“落——轿——”
天还没黑呢,就要投宿了吗?轿还没落稳,就听见喜婆说:“王爷踢轿门了!”
怎么回事这是不过是郊外,他既然在苏州去不去迎亲,行,真行,走着瞧!燕云恨恨的想。
爱新觉罗睿镶面无表情的拿起弓箭射向轿门,燕云听见咚的一声,知道这是旗人的风俗,射轿门,
“新——娘——下——”
“别喊了!”声音好冷!
燕云被喜婆领下轿,
“你回去吧!”睿王爷对喜娘说。“可是王爷,这新娘子……”
“博泰,把她安置在西厢房!”
“是,王爷!”
透着薄纱燕云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双手复在身后,突然他转过身来,燕云忙低下头。
为什么要低下头,不是带着薄纱吗?真笨!
“王妃,请。”
对呀,她现在是王妃呢!云燕抬起头任由丫鬟领着她离开!
睿镶看着她的背影,他肯定刚刚她在看他,虽然背对着她,他仍感受到她的视线!
“怎么,心急了,要不直接入洞房好了!”一个戏虐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睿镶白了一眼死皮赖脸跟来的表弟当今圣上的爱子四阿哥云翔转身向园内走去!
燕云在房里坐了一个时辰,那个丫鬟出去后就没人再来过了,肚子好饿,伸了伸懒腰,脖子好酸,听到开门声燕云马上坐好,过了好久都没什么动静,又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念着三字经,早知道就多写一张纸条。
睿镶推门进去,看见端坐在床沿的燕云,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他不是成过一次亲,过程也很熟悉,不过他永远习惯不了新娘看到他脸时的表情,选在这里成亲不就是为了昏倒后送她回家吗?过了半晌,他踱步来到床前伸手摘下了盖头!本以为自己已经封闭的心不由得得漏跳了一拍!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忍受不了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盖头被掀了,燕云松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来所谓的破相只是左边脸上从眼角到下颚有一条很大的疤痕,不过这最多也就不好看而已,能叫毁容吗?而且这条疤痕给他原本俊美的脸上增添了一种粗矿,要是在现代,这个男人会让很多女人发疯的,真是传言不可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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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的人给我点意见,好让我有动力继续写下去,无论什么意见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