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道:“他能着啥子道哦,要说有安,肯定是着了钱的道,想跑快点搂的婆娘睡觉去了。”
“rì你先人板板,老子跟你说真的。”我看着他,脸上绷得很紧,也不像是在说笑,我干笑了两声,道:“就你那个逼样,还能认真?你想笑死老子嗦。”他也不生气,倒是让我觉得很反常,他叹了口气,说了句:“瓜娃子。”朝前走去。
这个山坡十分陡峭,我们约莫走了个把小时才爬到山顶。这个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在都市里面生活久了,习惯了灯红酒绿,突然到了山村,抬头看去满天的繁星取代了霓虹灯光,倒是让我突然焦虑起来。
我们找了一处稍微平坦的地势,停了下来稍作整顿,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像是随时都要发生大事一样。我越发的不安起来,开始用说话掩藏这股焦虑感,我道:“我从早晨到现在颗饭都未沾,都饿惨了,你们快点跟我整点吃的噻。”
大潘递给我一袋压缩饼干,我连袋子也没扯开就开始抱着啃,还边说道:“老子还从来没吃过啷个好吃的饼干。有水没得,递跟老子。”我咽住了,咳嗽了两声,用手锤着胸。
我缓了过来,拍了拍胸脯道:“你饿不饿,来点噻?”我说着朝边上那人手上递。他不接,也不答话,脸上显得很是忧郁,我一下看不过去了道:“你狗rì的硬是装啥子装嘛,你是傻子球样老子还不晓得你哦,拿起去吃!饿死了就装不成球了。”我朝他眼前晃了晃,他一把将我推开,看都不看我,站起来就走了出去,我吃了夸,骂道:“老子好心好意的拿你吃,你还不干,饿死算球了,关老子屁事!”
我心说这人硬是怪的很,整老子的时候啷个牛皮,油油啷球多的,现在咋个变得跟个傻儿一样。不知道他往哪里走,但很意外苏墨这时候竟跟在了那人身后,我擦了擦眼,心说他们这时要干啥子,一路上没看见那人跟苏墨有啥子,咋个一哈儿就就勾搭上了,不得行!老子的婆娘不能拿跟你拐起跑了,我将水往地上一扔,呸了两口,将口中还没吃完的饼干吐掉,冲了上去。
我从后面拍了拍他,道:“你龟儿凶的很哦,快点说你两个是咋个勾搭上的,我臭话可说在前头,她是我先看上的,你可不能跟老子抢。”他将我的手一把甩开,说道:“跟老子爬远点,老子现在没空跟你狗rì的扯皮!”我一听他急了,有点得意,道:“啷个起嘛,老子让点步,公平起竞争你看要的噻?”
我又拍了拍他,等他回答,他这回张都没张我,自顾自的朝前走,我心说,这龟儿肯定怕了,那也是,老子的婆娘岂是你个龟儿就能抢的跑的。我正暗暗得意,上突然被踢了一脚,我一个狗吃屎摔了出去,我抬起头朝后看了看,我没想明白,道:“你踢我爪子?”
苏墨也不搭腔,冷冷的看了我一样,我心一抖,难道起刚才没注意到,被她听得了?她朝我走了过来,我心说她要打我,我赶紧道:“你看不到,看不到,刚才我什么都没说,你也没听得。”说完我就抱着头。
她这时说道:“停下来。”我一愣,心说她不打我了?我赶紧将手指打开一条缝,她已经走到我前面去了。我翻身起来,说道:“你硬是,不要黑我嘛。”说着我朝前跑了两步,这时我才知道苏墨为什么要说停下来,因为前面已经是悬崖了,并且在这个悬崖上面笼罩着一团黑烟,根本无法透过这层黑烟看清悬崖下面的情况,我道:“这就是那头说的那个地方?我看好像也不是啷球黑人嘛。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怕的要死,心说:晓球的这下头有些啥子东西,一哈儿让老子下去,老子才不干!苏墨朝大潘招了招手,大潘花枝乱颤的跑了过来,我一看这小子就来气,苏墨道:“扔两枚冷烟火下去。”大潘嗯了一声,伸手去掏,突然被那人一把拉住道:“动不得!”
大潘一愣,看向苏墨,苏墨示意他先别动,道:“有什么问题?”
那人转过头来看向我们,眉头皱的很紧,说道:“有尸臭!”我呆了呆差点笑出声来,说道:“我还说是啥子,不就是死臭嘛,看把你龟儿紧张的。”他没理我,脸上还没放下来,我越看越好笑,老冯这时说道:“你能闻?”苏墨这时脸上也难看的很,我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问道:“不就是死臭嘛?你们几个至于啷个嘛?”
“是尸。”大潘白了我一眼,“啊。”我应了一声:“是死的嘛。”
“是一声!”我脑子一抽:“是一声!尸臭,尸体臭!”我惊得合不拢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苏墨这时掏出手机来看了看,道:“石磬上面的显示的线索就是这里,这上面有一处线条起伏的十分大,代表了一处悬崖,而这处线条上面有一处十分明显凸起,应该就是代表了这团黑烟。”她接着又对那人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蹲去,抓了一把泥,凑到鼻子上闻了闻,道:“你们带铲铲没有?”老冯突然掏出几截管子来,往那人跟前一放。我一看是几根钢管,不知道那人想怎么做,我道:“你拿这些钢管来要爪子哦?你莫不是想打人嗦。”
他蹲在地上就忙开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我说的,只见他将这些钢管一截的一截的组合了起来,钢管的长度不断在变成,最后弄好拿在手里有四五米的样子,但最下面那截管子,却有个半圆形的铲子,我虽然没见过,但这东西的名头实在太大,我月兑口而出:“洛阳铲!”
他们到没我那种吃惊,我记忆中洛阳铲不是一整根嘛?好久变成组合的?其实这东西叫螺纹钢管,和洛阳铲一样,但是它有个好处,用的时候能够随意的组合出长度,不用的时候拆开来一截截放,既不占空间也不容易被发觉。
关于洛阳铲,一直以来其实有个误区。那就是像很多小说上写的那样,不分天南地北的盗墓贼手头上必备的吃饭家伙。其实不然,洛阳铲的用法其实很有讲究,一般北方用的比较广,像是在山西、陕西,这些地方的土质都比较酥松,洛阳铲很容易就能打到土层下面去,但是到了南方,由于山地、丘陵这些地方比较多,洛阳铲往往不能打到地下很深的地方,因为越往下就可能打到石头上,根本不管用,所以用洛阳铲是考地方的。
那人将洛阳铲使得十分顺手,不一会便在地上打了九个洞,他这些洞打的很有道道,不是一味的在一个方向上打洞,而是以最开始打好的那个洞为中心,往八个不同的方向各打了一个洞。他打好洞,蹲下来开始一个洞一个洞的抓土放到鼻子上问,等到最后一个洞边上的土闻完之后,他整张脸已经变的没一点血sè。
我吃了一惊,心说这龟儿子水有点深。这时候苏墨十分紧张的问道:“怎么?下面到底有什么?”
他抓起一把泥,往手上搓了搓道:“下面确实有个堆子,只是……”
“只是什么?”苏墨追问道。他叹了口气,道:“我看还是算球了,这就是命啊!进球不到里头去的,堆子头有汞。”苏墨不惊反倒笑了几声道:“汞到不怕,就怕不能进去。”
“你们有啥子办法?”那人很关切的问。苏墨朝老冯使了个眼sè,只见老冯掏出来个防毒面具,他道:“我们有这个。”那人眉头一舒,但马上又皱了起来,他道:“还是要不得,就算是从鼻子头进不去,沾到身上也凶的很!还是算球了,回去嘛。”
“那就由不得你了。”苏墨淡淡道,突然掏出一把手枪来,顶着那人后背,道:“带我们下去!”我心头一惊,道:“你们到底是干啥子的?龟儿子些还有枪,我看你狗rì些是抢银行的嗦!”说完这句就后悔了,心说要是把他们惹毛了,老子还不被崩了。幸好那人将这句话掩了过去,他道:“好嘛,是你们要我带你们去的哈,到时候出了事可不要来找我林子衡!”
苏墨收了枪道:“别跟我玩花的,我随时可以做掉你!”林子衡朝我飞眼,嘴巴撮了两下,我懂他的意思,他是说你看你婆娘啷球凶,你降得住嘛。我也懒得还嘴,道:“我们要啷个下去嘛?”
这时候大潘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我看他这样道:“一哈儿没看的你龟儿,你跑哪里耍去咯?”他缓了缓道:“刚才我尿急,就跑到前面去撒尿,我刚尿道一半,就看见黑烟头多出一条路,好像能够通道下面去。”
我听着好笑道:“你硬是牛皮的,你一泡尿就能冲出一条路来。”他见我不信,也有点急了,道:“你不信就跟我去看。”我听他说的信誓旦旦的,也不好薄他面子,我道:“好嘛,你带我去看哈你那条尿路嘛。”
我们沿着悬崖往东走了百来步,这团黑烟将整个山谷罩了起来,但奇怪的是这团黑烟自始至终都没有从这道悬崖上漫过来,这道悬崖简直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大潘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一处道:“你们还不信,看!就是这里。”
我凑上去看,黑烟在这里开了一道口子,出里面钻出来一条路。我蹲下去,朝下面看,这条路很普通跟平常的山路小道没什么差别,但是路上面却没一点杂物,甚至落叶都看不到,这相当奇怪,如果没有人经常在上面走,是很难保持这么干净的,我突然想到哪老头说过,从这里面走出来个人,难道是真的?
路很长,似乎一直延伸到山谷下面去,我看了很久也没找到头。我腿有些嘛了,抖了抖站起来道:“我们是要走这该下去噻?”苏墨一把将我推开,抢在我前面。
我们钻了进去,立即被涌上来的黑烟缠住,我们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苏墨这时道:“照亮。”话音刚落,一道亮光穿透了黑烟,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光的重要xìng。但眨眼,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我朝他们靠了靠,很发憷道:“我的娘的啊,怎么啷球多骨头!”
他们这时都不说话,肯定还是被吓到了。怎么说呢?或许真像老头说的那样,在这山坡上放过的牛羊,都死在了这里。地上堆积着许多动物的尸骸,但却不是成堆成堆的,分的很散,应该都是失足掉下来摔死的。
但也不都是,有些的死法就比较奇怪,整具骨骼分的很散,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是哪里。即便是牛羊掉下来的时候摔断了骨头,但毕竟有肌肉包着,变成白骨之后大致的形状的还是能看的出来的,可是这些骨头却被分散的很零落,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不排除外力的可能,可是这里像死一般的寂静,根本就是动物的坟墓,而人更不敢到这里来,这样一来就非常的不可思议,事情的导向仿佛都推到了老头口中从这里走出来的人。事实摆着,我吸了口气,也不知要说什么。
这时,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传来“噗噗”的声音,感觉就像是哪里在冒泡似的,我听的很仔细想找到这个声音的源头,想抬脚,林子衡突然突然冲我叫道:“龟儿子,看你脚底下!在搞些啥子哦!”
我被他一吼,连忙低头去看,只见我的双脚跟他妈陷进了泥潭子一样,不断的有气泡从顺着腿上冒出来,同时身体在一点点向下沉。我吃了一惊,骂也不敢骂,就想挣月兑出来。我刚要抬脚,林子衡又冲我吼道:“不准动,妈蛋!你越是动,就越沉的快,等得起老子找个东西扯你出来!”
我看了看四周道:“为啥子只有我安?你们咋个都没得事安?”
“你你龟儿运气好噻!”他抬脚,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扑在了地上,我笑道:“让你狗rì牛皮,遭报应了噻!”
他转过头对我道:“放你狗rì的屁,老子脚上刚才好像被啥子扯了一哈。”
“你又跟老子吹牛!跩了就跩了,说啥子慌嘛,这里有没其他人,你说是不是嘛大潘?”我侧过头去看,我以为眼花了,眨了眨,还是没看到,我一下慌了,身子又往下沉了沉,我道:““龟儿子搞快点,大潘跟我婆娘咋个都不见了?”我又朝下看看还是没看见,却看到几缕黑烟顺着腿上冒了出来,到了我脸上,感觉湿湿的,倒像是混合了墨汁的水被蒸发了。
我我伸手往脸上擦了擦,林子衡这时递过来一根树枝,隔着两三米对我道:“你狗rì中毒了嗦,脸上咋个啷球黑哦?”
我指了指脚下,道:“冒的黑烟子噻。”我使劲勾了勾竟然勾不着,我以为是林子衡故意逗我耍,我刚要骂他,却看到他一脸的黑线,我道:“啷个了?”
他指着我脚下,道:“你脚底下冒出来好多黑烟子哦。”我赶紧低头,这时黑烟已经不像是起初那样一缕一缕的了,而像是蒸汽一样,喷shè出来,不仅在我脚下,在我大概五米的范围中都在这样冒出黑烟,我惊道:“妈蛋!你还碍得起爪子,还不过来点,老子就死翘翘了!”
他跑了两步递到我手里,开始往外使劲扯我,但我脚踝上像是被什么抓死了似的,怎么都扯不动。试了几分钟,林子衡快累得不行了,他道:“你狗rì咋个浪球重,扯不上来安?”我回到:“老子怕有你重,自己不使力,说这些爪子。”我刚说完,脚踝上就突然一紧,被一股奇大的怪力,一下子扯下去大半个身体,感觉整个下半身都像是要被扯掉了似的。
同时我双手还死抓在上面,林子衡也被一带,一个踉跄摔倒了我面前。我道:“你个狗rì的硬是球用没得,还不快点站起来。”
林子衡翻身起来,张口要骂,但嘴巴却出不来声,他一下子呆住,过了两秒他才说道:“你听,啷个有个‘咚咚咚’的声音?”
我有点烦了,心说你龟儿子自己不得行,还来找这些借口,你要不要脸哦。但我现在有求于他,也不能直说,我刚想陪着笑让他在试试,话一到嘴边,我也突然听到一个‘咚咚咚’的声音,就像敲门一样,很平缓,越来越清晰。我呆着看向他,他也看我,我道:“像是有啥子东西要从地底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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