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股混合纤维的味道弥漫在了空气中,突然“嗤嗤”几声,从尸婴中冒出来几缕白烟。被烧着的尸婴忽然像疯了似的,纷纷开始朝两边的墙上蹦去,不到三十秒这些尸婴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分成了两拨,中间让开来一条半米的路。
我们此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由咂了咂舌道:“这是啷个回事安?”突然,老冯指着地上道:“你们看,是黑狗血!肯定是装黑狗血的那个罐子被烧融了,里面黑狗血溢了出来,这真是天都在帮我们。”
我低头看了看地面,只见地上有一道长长血痕,快要延伸到了我们脚下,我道:“那还愣得起爪子,再他妈不走,黑狗血蒸发掉了,我们谁都走不月兑!”
黑狗血在地上翻着泡,地面的温度极高,被黑狗血划经的地面,不断的吐着白烟,像是随时都要蒸发干净一样。我们呆了呆,苏墨率先第一个跑了出去,我们愣了一阵,也跟着跑了过去。
我们跑动的速度很快,当然,在那种情况下,想不快也不行。可即便就是这样,地上的热量,也将脚底板烤的受不了,我脚上穿的一双板鞋,这时也感觉到快融掉了。
运动带出去的汗水,混着被炙烤出来的汗水,将身上的黑油模掉了一层,汗水带着黑油滴在地上,不断的发出“嗤嗤”声。
我们不敢停顿,跑了几分钟,大概有四五百米。我忽然觉得很不对,这座墓怎么会大到这种地步,路一直向前延伸出去,似乎没有头一样。我们这时都只顾着逃命,也没管这许多,大概又跑了一分钟,这时已经跑出了尸婴拉开的防线,我们身上开始觉得凉爽起来。
我们停了下来,这时才注意到,我们钻进了一条甬道中。林子衡这时忽然叫了一声,我一听就来气,心说这龟儿有事没事就爱他妈的一惊一乍,亏他祖上还是翻肉粽子的,当下我就开骂:“rì死你仙人板板,能不跟老子乱叫,墓子头不怕鬼吓人就怕人吓人。”他转过头来对我们道:“老子没得事吓你们干啥子,你们快过来看,这里有具尸体。”
我一听更来气,骂道:“不就是具尸体嘛,前面见了啷球多,老子都不怕你怕个卵。”他脸上难看的很,模着一层黑油,只能看到两个眼珠子在转,他咽了口吐沫,指着一个地方道:“这具尸体和前面看到不一样,他好像是被‘活种’掉的。”
“啥子叫‘活种’掉的?不要跟老子说黑话。”他咽了口吐沫道:“他像是被人杀掉,抛尸到了这里。”我心头猛地一震,赶紧跑到了他的地方,他指着一个耳室,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耳室里面躺了一具腐烂的很厉害的尸体,肉身已经全部腐烂完了,尸骸被裹在衣服里面,只露出个骷髅头。
苏墨这时候已经进到了耳室中,他用枪挑了挑这具尸体,忽然说道:“这个人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这时候都蹲了下来,老冯忽然说道:“这件衣服怎么那么熟悉。”他又哦了几声,一拍脑门道:“对了,这衣服不是老一辈穿的老鼠衣吗!”
这老冯四十多五十岁不到,在我们中对道上的一些东西应该是最了解的,我当下也不知道他这么紧张干什么,我问他:“不就是见老鼠衣嘛,看把你吓得,至于吗?”他这时候脸上十分的难看,说道:“你懂个屁!这里发现老鼠衣服可大可小,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我一听他还蹬鼻子上眼了,我道:“你不要小看了老子,不怕告诉你,俺们那时著名学院历史系毕业的高材生,只要你说的出来,老子就能告诉你出处。”
老冯看了看我,冷哼了一声道:“老鼠衣一般都是掏堆子的人穿的,在五六十年代穿的人相当多,这老鼠衣是紧身的,上面有很多包用来放各种工具,就跟小rì本忍者穿的那衣服差不多,但是这些年,这种老鼠衣几乎已经没有穿了,可以说是绝迹了。”我也学着他冷哼了一声道:“这能说明啥子嘛?”
他不看我,用手去扯了扯套在尸骸上面的老鼠衣道:“老子就说的你是装的,什么著名学院,历史系全他妈扯淡!实话该诉你,这里出现了五六十年代的老鼠衣,说明早在五六十年前这个堆子已经被人掏了一遍!”
我吃了一惊,说道:“这个墓子都被掏了一遍,那怕剩不了啥子东西了安?”
“也不能这么说,掏堆子的人都死在了这儿,说明没带出去东西,但也有可能是被他的伙子‘活种’在了这里。”他手上的动作没停,这时已经将老鼠衣服从尸骸上扯了下来。林子衡这时忽然说道:“我记得我老爷跟我说过,他当年在安阳翻一个肉粽子的时候,跟他一路的三个人都被黑烟子熏死球了,他也因为被黑烟子迷了眼睛,后来也瞎了。”
我心想还硬是啷球合适,我们现在也在安阳,难道我们掏的事同一座墓子?我道:“他么硬是死的蹊跷,到底是啷个回事安?”
他想了想道:“具体是咋个回事他也不知道,他只是猜测应该是碰到毒气了。但还有一件怪事,我老爷说他们打好盗洞后,其中有个南蛮子,就下去了,但最后却没上来的,好像就死在了下面。后头,我老爷还看到了一个浑身漆黑的人,长啥子样子也看不清,就像是一具烧焦了的尸体,在盗洞下面直蹦跶,像要跳上似的。”
我心说能有这种怪事,苏墨这时候说道:“我想他可能是被墓子里面封住的气体给烧着了。”老冯这时将扯下来的老鼠衣拿在手上一抖,只见老鼠衣上穿了几个孔,像是给人那枪打穿了一样,我看他的样子像是有什么话说,我道:“啷个安?”
“有点奇怪,像是被手指戳穿了一样。”
“人戳的,他自己?不可能噻,自己戳自己完,他疯啊?”
老冯摇了摇头,道:“不对,是其他人。”他指了指老鼠衣胸口上的两个孔道:“你们看,这两个孔刚好在心上的位置,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用手指直接将心脏给挖了出来。”他又一指,地上的尸骸道:“尸骸锁骨上的位置,是被什么外力给折断了。要说是他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做到,人类都不可能!”
我们听老冯这么一说,都低下头去看,确实像老冯说的那样,另外骷髅的最后定格住的表情,瞳孔放大,嘴巴打开,这是一种典型的惊恐表情。似乎这些都说明了,死者在身前最后一秒是处在一种极其恐惧的情况下,我又想了想,老冯说的兴许都是对的。
“那照你啷个说,这里不是有个牛皮的很东西。”老冯点了点头道:“我们得千万小心,不要走散了,不然被那怪物逮住,我们谁都活不了!”我们谁都不说话,空气仿佛到了冰点。我心说,硬是想不到,跟的来掏个墓子,我只是想随便顺点东西出去,偏偏碰到这些事,还一个比他妈的一个邪门,硬是倒霉到家了。
我叹了口气,心想着外面的生活那是多美好啊,虽然苦了点,但也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好,要是现在让老子离开这个鬼地方,就是要饭老子也干了!我越想着就越火大,踢了林子衡一脚道:“你不是说你老爷他们当年是打了个盗洞到的这里嘛,你找哈看能不能找得起盗洞?”
他瞪了我一眼,想冲上来踢我,苏墨突然叫住道:“别动!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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