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平阳县衙内堂,包县令端坐桌前,呷了一小口汾清,啧着嘴,喃喃自语道:“清爽宜人,清澈如水,这般佳酒也不知那杜兴文是如何酿制而成!”
突然,包三面露微笑,徐徐进来。“老爷,乔志卓来了!”
包县令嘴角一弯,微笑而道:“呵,这小子,反应倒是不慢!去,把他叫到这来!”
包三转身疾步而出,包县令欣喜地嘀咕道:“做人啊,就得这般,两头相较,朝块头大的一边下口!”
不一会,包三引着乔志卓缓缓而至。乔志卓心中焦急,强作笑颜。“伯父,对小侄真是爱护有加,得佳酿都要分与小侄,令小侄内心甚为感激,特来拜谢!”嘴上如是说,心中却在不住地咒骂:你个老狐狸,难道非要把我乔家榨干不成!已经吞了酒馆一成利润,此番竟然还yù张口,也不怕撑死你个老不死的!
包县令呵呵笑道:“贤侄,何时变得如此见外,区区一坛汾清,又何必跑来道谢!”言毕,指着一旁的胡椅道:“快坐下,坐下说!”
乔志卓闻言,心道:哼,若不是关系到酒馆生意,我又岂会为了区区一坛酒前来。笑脸迈步,坐到胡椅上,开口道:“不过话说回来,伯父那坛名叫做汾清的酒,实在是难得的佳酿,透彻、香浓,令人饮完一杯还yù再饮!”
包县令看着乔志卓,摇头道:“酒是好酒,只是少了些,老夫也不过只有三坛罢了!今番送与贤侄一坛,晌午喝了一坛,此刻只剩一坛喽!”
乔志卓急忙回道:“伯父,若是将那酿酒之人告知小侄,待小侄家中酿酒师傅学会,自然少不了伯父的!”
包县令听到乔志卓询问酿酒之人,心道:此番,我若不放长线,怎么可能从乔家钓出大鱼。端起酒杯,浅酌一口,道:“不过,倒也无妨!那酿酒之人,隔三差五便会给老夫府上送上几坛,就不劳贤侄挂念了!”
乔志卓闻言,心中一阵月复诽:哼,这只老狐狸,看来不放足鱼饵,是不会上钩的!“伯父,休要这般说,作为子侄辈,为您分忧,理所应当的!伯父,将那酿酒之人相告,不但以后的汾清无忧。而且,以后酒馆卖出汾清所得,小侄愿奉上三成,作为伯父谆谆教导之谢!”
包县令心道:三成就想打发我?你当我看不出这汾清的市场,还是看不出这汾清的利润?摆手摇头道:“贤侄,休要如此说,难道老夫是那种人么?”
乔志卓一听,顿时有些恼火,心中暗骂:三成,你还嫌少?汾清若是被赵家所得,或者再开设一酒馆,乔家酒馆恐怕就要关门大吉了!咬了下牙,开口道:“伯父,您自然不是那种人了,这只是小侄的一番心意。小侄方才一想,数年来,得亏伯父照应,三成都有些少,小侄决定将整个酒馆四成孝敬给伯父!”
包县令闻言,心中窃喜,不过又想再得些利润,思考片刻。怒视乔志卓,厉声道:“哼,贤侄难不成是在小看老夫,老夫岂会贪恋你家财物,休要多言,还是请回吧,老夫还要与赵掌柜下棋!”
乔志卓听到赵掌柜,当即想到赵家酒馆赵林森,顿时心急如焚,生怕汾清被赵家所得,急忙言辞恳切道:“伯父,小侄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小侄真得想要将酒馆利润加上四成送与伯父!”
包县令听闻“加上”二字,心中喜不自禁。表现出万分无奈地神情,看着乔志卓,叹气道:“哎,既然你有如此孝心,又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yù给予老夫,那……”又叹口气,接着道:“那老夫就答应了!”
乔志卓这才舒了一口气,连忙拜谢道:“多谢伯父成全小侄一片孝心!”
从衙门出来,乔志卓都快气得吐血三升了。对包县令恨得咬牙切齿,罪魁祸首杜兴文,自然也是十分怨恨。
时值傍晚,尚家院门“咚咚”作响,尚实开启木门。“是你?乔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乔志卓笑容满面。“尚师傅,进去说吧,在下只是有些物件急用!”
尚实不明所以,带着乔志卓走入家中客厅。坐下之后,询问道:“乔公子,不知yù做何物,竟然此时前来!”
乔志卓靠在胡椅上,随口而出:“也没什么,就是杜家最近所做之物!”
尚实闻言,心中月复诽道:听杜老弟说,那物件是酿酒之物,让我帮忙保密。乔志卓此番,定是知道那物件之用,恐怕又是要偷学杜家酿酒之法。摆出一副满头雾水状,询问道:“杜家近rì,也就做了些酒桶之类的物件,这也值得乔公子专程赶来?”
乔志卓听到这话,心道:我就知道,你与那杜家关系深厚,必不会承认。杜家向来所有酿酒之物,均是你所制。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杜家新出汾清,依照原先酿酒设备,必然不会酿出汾清,想来定是有新设备。冷言道:“尚师傅,在下在杜家有眼线,已经得知,杜家新酿出一种叫做汾清的佳酿,而且所用设备就是你尚实所做。在下可有说错?”
尚实听到乔志卓说得有板有眼,暗道:这厮之言,莫非是真?难道杜家真有乔家之人?不过,就算是有,我也必须装出不知情。板着脸,冷言道:“我不知道乔公子在说什么,除了酒桶之类的常用物品,并没有给杜家做其他东西!”
乔志卓看到尚实故作镇静、面带怒sè的表情,心道:这尚实真是人如其名,也太过老实,经我这么一炸,就什么也表露出来了。讥笑道:“尚师傅,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在下也不怕和你说清楚,此次杜家所酿汾清,我乔家定然要得到。你若是不愿帮在下,在下也自有办法得到,到时候你可不要怪在下手下不留情!”
尚实有些气愤,伸手指着乔志卓。“你——”
一旁的尚胜闻言,心中思考道:乔少爷已经稳cāo胜券了,父亲还为了那份陈年旧恩,如此看不清形势。若真如乔少爷之言,恐怕我与父亲,连同杜家都会在平阳待不下去。想及于此,急忙上前,插话道:“乔少爷,家父方才是与你开玩笑呢,杜家所造之物,几rì之后我父子二人便会造好,并送到贵府上!”
尚实听到儿子之言,怒不可遏,抬手就狠狠地给了尚胜一个大嘴巴子。“你这小畜生,你怎可如此——”尚实被尚胜气得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颤巍巍地指着尚胜。
乔志卓见到这般情景,当即起身道:“尚师傅,瞧瞧令郎多识时务。你还是好好想想吧,相信就算你不做,令郎也会帮在下的!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尚实瘫坐道胡椅上,对着捂着脸的尚胜,厉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尚胜无奈,缓缓跪到地上。
尚实大发雷霆道:“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你杜叔叔长年帮衬咱们父子二人,你怎可yù做对不起他之事?”
尚胜闻言,抬起头,出口反驳道:“眼前情形,父亲你也看到了,难道咱们要跟着杜家一起,被乔家整得离开平阳么?”
尚实抬起腿就是一脚,蹬在尚胜胸膛。“就算离开平阳,也不能做如此不义之事!”
尚胜从地上爬起来,泣声道:“就算不做出卖杜家之事,也可以暂时答应乔公子。哪怕通知杜叔叔赶紧提防,或者咱们远走他乡。似你那般,乔公子岂会善罢甘休,有岂会放松jǐng惕?”
尚实听到儿子如此说,瞬间感觉儿子说的不错。扶起尚胜,拍着尚胜身上的土。“胜儿,你说得对,你做得也对!咱们现在就去杜家告知你杜叔叔!”
尚胜闻言,抬起头看着父亲,提议道:“父亲,就算要去告知杜叔叔,恐怕现在也不是时候,最好等到半夜,万一乔公子派人暗中监视,半夜也好悄悄前去!”
天sè渐黑,伸手不见五指。杜家大门传出敲门声,看门人杜和,年纪大了,本就睡不好觉,这刚刚有了睡意,便被吵醒,心中颇为不满。不过,还是起身开门。
厚重的木门“吱”的一声开启,尚实与儿子尚胜冲了进来。尚实急道:“老杜啊,帮忙叫下你家少爷,就说我有急事!”
杜和看到尚家父子,脸上神sè慌张,满脸忧虑,当即打起jīng神,将二人引到厅堂,便径直赶往杜兴文房间。
杜兴文得知尚家父子深夜造访,甚为不解,起身赶向厅堂。
尚实方一见到杜兴文,便迈步上前,急道:“杜老弟,出事了,出大事了!”
杜兴文闻言,心道:难道是那个物件泄露出去,不过,尚家父子定然不会泄露,要不也不会深夜前来告知于我。虽然以为与改良酒水的装置无关,杜兴文还是莫名生出一丝紧张,询问道:“出什么事?”
尚实皱着眉头,叹气道:“也不知乔志卓那厮,如何得知你在我这做那个物件。又是如何得知那物件是酿酒之用,今rì傍晚来到家中,让我帮他做你前几rì让我所做之物,而且还说你家有内jiān!”
杜兴文惊讶万分,失声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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