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过去,厨房内的三人满足的坐在一起。虽然鱼已经被他们吃完。但他们还是闭着眼眸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杨小星则跟在江心两人后面,小嘴不停地舌忝着手上的残渣。
看着杨小星的动作,杨辉轻拍他的头,笑骂道:“没出息,还舌忝手指头,快给我放下,改天哥哥我给你去水库抓鱼就行了,又不是没吃过。”
杨小星黑溜溜的眸子紧盯着他,是乎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含在嘴里的小手也不肯放下来,旋即看向江心,当他看见江心也对他点头的时候,小嘴撇了撇,道:“真的?你没骗我?”
听着杨小星不信任的语气,杨辉顿时不高兴起来,看着跟自己长相差不多的杨小星,拿着地上的竹签往他身上扔去,嘴中嚷嚷道:“爱信不信,还有,把手放下,不然我就揍你,你信不信?”
听着杨辉说要揍他,杨小星不满的嘟嘟嘴唇,对着杨辉哼一声,随即走出了厨房。杨辉眸子瞪大的看着杨小星的背影,推着江心的肩膀,道:“你瞅瞅,才这么点大就不听我话了,以后还得了?”
江心笑而不语,其实他很想说,你不也一样,不听你老爸的话?不过看着杨辉气急败坏的眸子,江心还是选择沉默。
杨辉在三人眼中是最大的,在他他们之间一直充当着老大的角sè,并且一切行动听指挥,他说的话,江心两人基本会听。江心在这里一共有两个兄弟,一个就是杨辉,而另一个就是杨笙。不过真的玩的好的还是杨辉,杨笙是隔壁一村的,他跟江心同龄,小学初中跟陆樟儿一样,也是一个班级。
江心之所以与杨笙玩得好,就是因为杨笙小时候救过江心,十岁的江心还是一只旱鸭子,当时的杨辉因为夏季炎热,非要拉着江心去河边洗澡,那时的杨辉已经学会了蛙泳,江心被杨辉拉在河边,最后杨辉怂恿江心下河试试,江心不肯,杨辉使劲催促诱惑,说在水中很好玩,如果学会了游泳,以后就能在水中抓鱼,江心最后信以为真,还真的下去了,可还没走两步,脚下一滑,瞬间掉落在河流的中心,河流宽度有五米左右,中心的位置大概有两米多深,江心在水中不断挣扎,杨辉也慌乱了,他只会蛙泳,自己也只敢在河流边缘玩耍,可他没想到江心的脚是个软包子,杨辉最后出了河流,开始大叫起来。河流的另一端杨笙听到了,他爬开衣服,跃进水里,把江心救了出来。
杨辉看着被杨笙在河里救出来的江心,眸子尽是愧疚,为了这事,杨辉甚至还做好了绝交的准备,可他没想到,江心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与他绝交,而是与杨笙拜师学艺。
杨笙是一个xìng格老实的人,他母亲早逝,父亲就娶了一个寡妇回来,打算弥补他的母爱,可没想到那寡妇竟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杨笙父亲娶她回来的时候,她还带来了三个孩子,刚开始一两年的时候,对杨笙还不错,可到了后来,她握住了杨笙家的经济来源,就开始唾弃杨笙,家里的琐事都归杨笙包了。并且变本加厉,指示着杨笙干重活。
杨笙的父亲知道此事,也打算过离婚,可那女人不答应,把他家弄得鸡飞狗跳。那女人也知道杨笙他爸的xìng格,知道他爸的软肋在哪,每次杨笙他爸一爆发,她就抓着软肋说话。使得杨笙他爸也没辙。
看着杨笙老实的样子,他爸最后下了狠心,让他跟着他爷爷一起生活,这样总比在这家被这女人欺负要好得多。杨笙爷爷家里有一头牛,杨笙很懂事,每次放学做完作业就帮他爷爷放牛。
那一次就是杨笙牵着大牛到河边来喝水,才救了江心。最后才带来了一份兄弟情义,不过杨笙基本很忙,江心除了在学校见过他,在村里见他的次数很少,每次一看见他的时候,他不是放牛,就是割猪草。
与杨辉相比杨笙就是一个闷葫芦,不过各有各的好处,相对而言,江心与杨辉的友谊更深厚些。
来到杨辉的房间,江心坐在他的床上,看着杂乱的棉被,双手胡乱拍打,杨辉也坐在另一边,横躺在上面,瞥了眼江心,忽然用力一卷,床上的棉被瞬间就把杨辉包裹住。
江心看着眼前的大粽子,旋即皱眉,最后对着粽子扑过去,两人开始玩起了摔跤。一阵阵嬉笑的叫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夕阳很美,也很和谐,农村都是四面环山,此时的夕阳正挂在山头上方,这红rì已经没有上午刺眼的阳光,江心看着窗口的夕阳,眸子直往里看,很想窥探一下究竟,可那红rì盯久了,眸子就会受不住,最后还会流眼泪。
江心秃废的叹口气,看着身边半睡半醒的杨辉,手模着他的黑发,道:“杨辉,明天就是发成绩单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心底慌乱啊?”
此时的杨辉,脑袋陷入棉被之内,听着江心担忧的语气,掀开被子,满脸不在乎的道:“有什么好心慌的,又不是做坏事,考不过就考不过呗?江心,你成绩比我好那么多,相信你一定会考上的。”
对于自己,江心还是有点底气。就算考不进重点,普通的总考得上,不过他担忧的不是自己,而是陆樟儿,他不知道她会考进哪所学校。如果能在一块就好了,江心脑中想到,旋即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杨辉,江心满是好奇,道:“考不上,难道你想复读?”
听着江心的话,杨辉从床上反弹起来,咳声道:“不会,如果考不上的话,我就去当兵。”
“呃,当兵?”听着杨辉的话,江心眸子全是震惊,不过想了想,觉得也不错,杨辉的力气那么大,不当兵的话,就太对不起国家,太对不起党了,国家需要杨辉这种人才,不过杨辉才十六岁,人家会收吗?
忽然,江心脑中浮过一个人影,旋即眸子紧盯着他,杨辉不会是为了她而去的吧?
江心脑中所想的她,就是杨辉所喜欢的人,她叫李铃铛,是一个军队中尉的女儿,三年前,县城发生一场暴乱,有着不法分子潜逃在农村,由于农村太大,jǐng察的能力有限,最后从军队调遣一批人过来。辅助追查,当年的李铃铛好像是跟着李中尉一起来的,在她的眼里,来农村就是游玩,不过途中杨辉与李铃铛发生过一些什么。使得那些天杨辉一见到李铃铛就躲了起来。
最后还是江心努力追问才知道结果,杨辉看了别人的身子,最后还被李铃铛发现了。所以才有着这一场闹剧,最后李中尉还见了杨辉,当李中尉一看见杨辉,顿时夸叫道好苗子,随即还问过他有没有想当兵的想法,当时的杨辉就像一只偷腥的小猫一样,他很想答应,不过一看见李铃铛那冒火的美眸,顿时就瘪了起来。说他以后会来的。
“杨辉,你去当兵,是因为李铃铛吗?”江心追问道。
“当然不是,我怎么是为了她,我是为我自己。”一听着李铃铛的名字,杨辉的背部就直了起来。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是为了李铃铛而去的。
“呃,可你才十六啊?别人会收你吗,你还不是要跑到李中尉那里去走后门。还有,你不怕李铃铛揍你?”江心问道,李铃铛名字听起来不错,可她是暴力女啊!听说她小时候学过许多的武术,瞥了一眼杨辉,看着杨辉这身材,江心点头,这身材有料,应该不会被揍得很惨。
听着江心的话,杨辉的头也垂了下来,江心说的是,他才十六岁,只有走后门才能进部队当兵。看着好像有点轻看自己的江心,杨辉挺胸反驳道:“老子是男人,还有军队是遵纪守法的地方,怎么会由那女人胡来。再说了,李铃铛那小拳头打在我身上一点痛痛感都没有,老子怎会怕她那种女人。”
“呃”听着杨辉的话,江心吃惊的看着他,明知是火坑,还往里跳。爱情的力量还真伟大。顿了顿,江心道:“这事谁也说不准,一切还得明天知晓。”
听着江心的话,杨辉也点头,随即有大笑起来,道:“不管考没考上,我以后都会去部队当兵的,江心啊,以后我要是当上了军官,你可要对我敬礼啊。”
听着杨辉的话,江心笑着打击道:“还军官,你还是先把李铃铛的事给解决吧,我相信只要有李铃铛,你这一辈子当个普通士兵就不错了。”
“没事不许提她,不然我就说陆樟儿的坏话了啊。”听着江心的打击,杨辉皱眉道。他那种破事只跟江心说过,可江心用李铃铛来打击他,他也只能使用陆樟儿这张王牌了。
一说起陆樟儿,江心也停顿了开玩笑。他们两个都一样,喜欢而不敢表白,杨辉那事还夹杂着刺激的关系,而江心就不同了,他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反正他可以为陆樟儿做任何事。江心曾经也想过要表白,可当他真正想要说出口的时候,他害怕,他怕他一说出口,两人或许连朋友都不能做了。不说的话,两人无聊时还可以说说笑笑。这大概就是暗恋吧。
江心只能静静地追寻陆樟儿的脚步,或许缘分到了,一切就自然而解。
“江心,你想过未来吗?”过了一会,杨辉看着神sè发怔的江心,是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急忙岔开话题道。
“未来?”听着杨辉的话,江心看着窗口的夕阳,眸子中闪过幻想的画面,他的父母都回来找他,说这些年一直很想他,父母一直想弥补他,而且他还与陆樟儿结婚了,生下了许多的小孩,未来?以后的我,这些东西会出现吗?江心心中想到。顿了顿,江心秃废道:“我也不知道,未来很遥远,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我要读高中。”
“呃”听着江心的话,杨辉仔细想想,觉得也对,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不过读高中,一定是为了陆樟儿吧?看着有点秃废的江心,杨辉拍着肩膀道:“说得对,那我们就为自己的理想奋斗吧。”
听着杨辉安慰人的语气,江心失笑,甩掉心中幻想,旋即点头,未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就比如眼前的杨辉,这或许是自己最知心的人吧。
“杨辉我们来打一架吧。”江心看着眼前的杨辉,期待说道。他已经很久没与杨辉打过架了,今天看见杨辉揍杨豪,他心中那一股被隐藏的热血也被激了起来。他也想过揍杨豪,可看着他那样子,他又下不出手。而杨辉就不一样。两人打架会点到即止,就当是发泄下吧。
一听打架,杨辉的眸子就亮了起来,他也看到了江心眸中的战火,脑中想到他大概是想发泄吧,旋即嘿嘿的笑了起来,道:“你可要小心点哦,输了要叫一声辉哥哥,好不好?”
一看着杨辉的笑容,江心就知道他打的不是好主意,辉哥哥?好像江心叫过那么几次,不过好像都是被逼的。不过他只要杨辉答应就好,其它的等打完再说。江心点头。
一看见江心点头,杨辉的笑容更盛了起来,对着门口叫道:“杨小星,快来当裁判,不然就没好戏看了?”
“呃”江心瞪大眸子看着杨辉,他在干什么,想要我在别人面前出糗么?还叫杨小星过来,看着杨辉脸上的笑容,江心怒火起来,道:“别叫了,我来了。”
说着就向杨辉的腰部撞去,杨辉看着气愤的江心,咽咽嘴唇,随即向后躲去。顺手拿着棉被,往江心的脑袋招罩去。
“碰”“碰”“碰”“碰”
一声声撞击声在土坯房内响起,此时杨辉的房间,变得更加凌乱,被子已经掉到了地上,那床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叫声,上梁的瓦盖上,还不时的掉着黑屑,杨辉与江心两人也是呈大字形躺在地上,两人都是脸sè发红,大口喘息。
杨辉吃痛的模着左手,眸子幽怨的看着江心,太贱了,江心打不赢竟然靠咬,这是江心第二次咬他了,不过还好,他只咬出牙印,不然又得当狂犬病来治。
江心这是无视杨辉幽怨的眼神,对着他道:“我赢了。”
说着就站了起来,揉着疼痛的脖子,他刚刚差点被杨辉给闷死了,还好咬住他的手,才让他解月兑。打这一架,让江心感觉心情大畅,歇息一会,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开始整理房屋起来。
地上的杨辉则不停的咕哝道:“其实我可以赢的。”
五分钟过去,江心看着自己清理的房间,伸开双手,打着哈欠。走到杨辉的面前,蹲了下来,道:“小辉辉,天要黑了,我回去了啊。”
看着身前的江心,杨辉哼一声,随即闭着眸子,嘴中不断说道:“其实我可以赢的。”
看着耍着无赖的杨辉,江心伸手把他给提了起来,叹口气道:“好吧,你赢,我叫你辉哥哥总行了吧。辉哥哥,辉哥哥”
江心把杨辉拉到床上,直到此时杨辉才睁开眸子,哼笑道:“快走吧,辉哥哥已经原谅你了。”
看着杨辉睁开眸子,江心顿时躬身作辑,狗腿似的道:“那小的就走了,您老歇好。”
说着还往房屋里弯背而出,看着江心的狗腿动作,杨辉嘴角笑了起来,随即对着门口喊道:“明天我在村口的岔路口等你,你要早点,知道不?”
江心来到杨辉家门前,提着装有泥鳅的小白桶,忽听见杨辉的叫喊声,停顿脚步,道:“知道了。”
说着就摇晃着小白桶,走出了杨辉家门,想着小桶里的泥鳅,再想着外公的笑容,江心的脚步更加轻盈起来。向着自家的方向袭去。
山脉上的红rì此时变得更加通红,使得空中开始灰暗,一群不知名的小鸟也开始向着山间密林飞去。寻找老巢,开始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