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听到小高在电话里和家人吵架的声音。
第三天晚上，我正在看《焦点访谈》的时候，冯媛敲门进来了。
“小高呢？”
“他在公司加班，还回不来。”
“哦。”
冯媛咬了下嘴唇，“你那个大哥真得能帮上忙吗？”
我点了点头，“做这样的牺牲值得吗？不要说为了爱，我看得出来你并不爱小高。”
她没有接我的话。“我愿意见见你那个大哥，请你帮我瞒着小高。”
我去院子里给小白打了个电话。
“小白，有位女大学生得罪了双喜，你帮她搞定双喜，她就是你的了。知道你喜欢这一口，把机会让给你吧。很漂亮的姑娘。”
小白很快来了，我把他介绍给了冯媛，“这就是我的老大，你叫他白哥就行。具体的情况你们谈吧，我去外边抽根烟。”
我看到对面那个高中生的屋子亮着灯就打算过去坐会儿。我走进门的时候，那个叫徐强的少年正戴着耳机聚jīng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发觉我进来，少年手忙脚乱地鼠标乱点，屏幕上苍井空的玉体一闪而逝。他摘下耳机向我打招呼，“苏哥。”
“好兴致啊。”我先调侃了他一句，他有些脸红。
我说：“不用不好意思，哥的青chūn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你们高中生不是也有好多搞对象的吗？你怎么没搞一个？”
“我才不像他们一样，搞不上好的女生就随便找一个。”
“有志气，哥欣赏你。不过你们学校好像漂亮女生挺多的嘛。”
“可是她们都喜欢长得帅的或者家里有钱的。”少年脸上写满了无奈。
“有机会哥给你介绍一个。”
“苏哥，你自己还没女朋友呢。”
“我去。也是啊，那你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吧。”
“有机会我把我们学校校花介绍给你。”
我哈哈大笑。
“你们学校那个叫小胖的老大还找过你麻烦吗？”
“自从苏哥找他谈过之后他就对我挺客气的。”
“那就好，再有别的老大找你麻烦的话尽管跟我说。”
“嗯，我是不会和苏哥客气的。”
“你玩吧，我走了。”
我没有回自己屋，而是走出了院子。夜里总是比白天凉快许多。走在红旗大街上时我才想起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出来摆摊了。然而街市依旧繁荣，这世界有你没你都是那样，幸好我也从来没有过改变世界之类的豪情壮志。
转角处站着个姑娘，黑sè的长发红sè的唇，指尖的香烟发出暗红的光。她看着你，眼神不勾引你也没有半点渴望，她只是看着你，而你也看着她，脑子里想起了一首歌：
晚风瑟瑟
每当你独自走过她身旁
她会与你搭讪：
“先生你做不做”
那鲜红的唇彩有些刺眼
有一些刺眼
她的普通话说的那样蹩脚
看着她的双眼有些害羞
有一些害羞
那是一张多么美丽的脸
……
你拥有现成的爱情
拥有现成的幸福
不需要多久的爱情与幸福
这是一个有风的夜晚
你说你有时也孤独
我说我们都一样
至少没有悲伤
晚风瑟瑟
每当你独自站在那街上
我说我们就这样
至少没有悲伤
走过一湘楼时，你心里有一小会儿的难过，你以后再也不用在这里等人了，你再也不会看见那个女人带着疲惫的微笑向你走来。
我没有在这里看见吴天，孙眉也没在，站在门口的小莉跟我打招呼，“苏哥。”
我问她：“怎么没看见孙眉？”
“孙姐生病了，已经有两天没来上班了。”
“哦。生病了。”
“苏哥……”小莉yù言又止。
“什么事？”
“我们明天去看一下孙姐吧？她外地来的，身边没有亲人。”
我说：“嗯。应该的。”
“那明天八点半我在这儿等你，好吧？”
“好。”
我回到自己的屋里时小白和冯媛都不在。隔壁和对面都黑着灯。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我骑着小莉的自行车载着她去看孙眉。小莉的自行车是辆女式的车子，我坐在上面腿伸展不开，骑得很累，还好小莉是个瘦姑娘。
我们拐到路边的小超市买了些水果和一箱牛nǎi。牛nǎi是新鲜的，水果也是新鲜的，姑娘也是新鲜的。
“苏哥，我好想念萍姐啊。”
“我也很想她啊。”
“要是她还在，孙姐就不会生病了。”
我笑了，“她也不是医生。”
“她要是在，那个胖大海，就是那个大厨就不会欺负我们了，孙姐也就不会受了气得病了。”
“他欺负孙眉了？”
“那个胖大海是个sè鬼，仗着是老板的亲戚，经常对我们这些服务员动手动脚的，讨厌死了。特别是孙姐是外地人，被他欺负的更厉害。”
“我知道了，我会去跟他好好谈谈的。”
“谢谢苏哥。我替孙姐谢谢你。孙姐被他欺负狠了。那天他当着我们的面用烟头去烫孙姐的腰。胖大海威胁说孙姐要不跟他他就天天跟孙姐找麻烦。孙姐还不敢反抗，否则胖大海就去找王天的麻烦。”
“我知道了。一会儿到孙眉家了别提这件事。”
孙眉住的地方是一栋有些年头楼房，红sè的砖块着，有些地方风化得厉害。楼梯窄而且陡，小莉走在我前面，短裙包裹着圆圆的扭来扭去。我笑了，小女孩也长大了。
孙眉脸sè稍显苍白，身体虚弱无力，反而显得俏丽不凡楚楚动人。
“严重吗？看你的脸sè不太好。”我说。
“没什么要紧的，重感冒。”
我认识孙眉很久了，但还是第一次到她家里来。房子不大，但收拾的整齐干净。
孙眉要给我们倒水喝，小莉连忙接过她手里的暖瓶扶她坐下。我掏出叫小鱼的刀削了个苹果给孙眉。
当我把果皮提成一个粗细匀称的螺旋形时小莉说：“苏哥，你好厉害啊。从头到尾完全没断。”
“我练了三个星期呢。”我说。
“你还专门练这个啊。”孙眉感到很诧异。
“没事瞎玩。”
其实我并不是瞎玩的，是认认真真的练了三个星期才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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