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能清楚了。”我对小白说,“一切都是误会。小白,快给大哥松绑,以后还要跟着大哥混呢。”
“以你们的身手,跟着我,绝对能出人头地。”陈章说。
小白蹲到陈章身后给我使了个眼sè,我点了点头。
小白从皮带上抽出一根钢丝,这是小白的压箱底的秘技。
陈章很快死了,恐怕到死都会觉得很莫名其妙吧。其实我们何尝不是呢?莫名其妙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陈章必须死,他是江老爷子的红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除非我们真得跟着他混,不过也有风险,毕竟我们砍掉了他一根手指。更重要的是我们是吴老爷子的人,不可能跟着他混。
陈章死掉了,我和小白坐下来商量接下来怎么做。
“那个小白领也得死,否则很容易查到我们头上。陈章是江啸天手下爱将,他一定会查的。”我说。
小白说:“趁着还有时间我把他引来干掉。”
“别鲁莽。先问问他有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件事,然后再约他出来,就说任务难度增大,要加钱。”
小白点点头,发动汽车。
我和一具尸体呆在空荡荡的厂房里,小雨依然下个不停,我打着伞蹲在地上,像恐怖片里悲惨的将要死掉的小角sè。
我一边等小白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处理好后面的事。最重要的就是处理好尸体。如果尸体不被发现,就可能永远不会查到我们。
在我肚子感到有点饿的时候小白开着车回来了。车里那个小白领被乙醚迷倒在座位上。
“没费什么力气,这小子正在酒吧喝酒。”小白说,“应该是个误会。这小子也没敢对谁说这事。”
“只要不是有人故意算计咱们就好。”我说。
我们把那个小白领抬到尸体旁边放好,用同样的方法把他杀死。不同的是他是在晕迷中毫无痛苦的死去的。而陈章则挣扎了好久,当时我按着他的双脚,才知道一个人的求生意志有多强一个人临死前挣扎的力量有多大。
看过一个外国的励志视频,讲的是一个渴望成功的年轻人向一位老者求教。老者把他带到大海边,并让他一直向海里走去,直到海水淹没了他的头顶。年轻人在水里极力挣扎,老人说,如果你对成功的渴望就像刚才对空气的渴望一样,那么,你会成功。
当我按着陈章的双腿时,我对这个励志故事有了更深的体会。
我入行以来,也做过一些坏事,比如恐吓、伤人,拘禁,比如引诱小姑娘、抢劫中学生,但我从来没有杀过人。现在我呆呆地坐在尸体旁边,感到空虚、乏力、寂寞以及很少的一点点兴奋。这感觉像极了在寂寞的午夜卧室打飞机的感觉。
我问小白:“你杀过人吗?”
小白比我入行久,所以他能够熟练地使用钢丝和乙醚。
小白摇摇头,“只有一次没把握好力度差点把一个人杀死。”
“没办法啊。算他们倒霉,也算咱们倒霉。”
小雨已经停了。我们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干活。
我们从汽车油箱里抽出汽油浇在两具尸体上面,点燃。
小白把手机里的手机卡抠出里扔进火里。我们平时总是准备着几张不记名的手机卡,关键时候总会用到。
指望用汽油把尸体烧化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要把尸体的表面特征烧掉就行,这样就算找到尸体,一时也不能认出来是什么人。
大火熊熊,烧光了他们的衣服、钱包(当然钱已经被我们取出来)、手机、皮带……至于烧不掉的皮带头等物则被我们捡出来装到一个袋子里等以后分散扔掉。
我们等了很长时间,其间又往尸体上浇了两次汽油,尸体才被烧成不辨面目的焦黑状。
我和小白戴上胶皮手套,小心地将尸体抬起装到小白去找小白领的时候买到的编织袋里。
把地面的痕迹也小心地收拾了,我们开车离开了被荒弃的工厂。
夜sè茫茫,我们开着车去找一座新坟。这是我在小白离开后想到的办法。把尸体埋在一座新坟里。
新坟不太好找,我们转到后半夜也没找到。
小白说:“哥,老坟也可以吧。”
我说:“新坟和老坟相比变动xìng更小。不能偷懒呀。很多人就是因为偷懒把尸体随便一扔才会最后案发被查出来的。你想想TVB剧集里的那些案件,有哪一件不是由尸体被发现开始的。”
“原来看港剧还有这作用。”小白说。
我说:“你以后也要多看TVB多看侦探小说多看悬疑电影。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并不是白说的。把尸体放在棺材里就是跟电影学的。”
小白说:“难怪吴老爷子让你顶黑哥的位置。”
我说:“服吧。以后咱哥俩好好混,说不定能混到大头目呢。”
夜sè深重,新坟老坟都不好找,我们决定回工厂,等白天了再去踩点。
和两具尸体在一辆车里睡一觉也是独特的经历吧。
第二天夜里,我们开着车来到白天找好的一座新坟前甩开膀子开了起来。新坟的土质比较松软,挖起来很容易。挖了将近两米深,终于挖到了棺材。棺材是用木楔子楔住的。我们把楔子挖出来把棺材盖打开。好大的一股味。
有谁干过这种事吗?在月黑风高的夜里,挖开别人的坟,打开棺材,把另外两具尸体放在棺材里。
很多天后,我想起这件事都还觉得恶心得要吐。
我们从坟地回去后把那些皮带头手机部件之类的零碎东西分别扔进民心河里,那柄手枪也被我抹去指纹拆散了分为好几个地方扔在了河里。然后我们去了澡堂,从头到尾好好地洗涮了几遍,再换上新衣服,把旧衣服烧掉,这才舒服地躺在自家床上甜甜地进入梦乡。
所能做的都做了,此后是运气的事了,如果一觉睡醒就发现jǐng察站在床头那也没有什么办法。
睡醒时已是下午五点,我打电话叫上小白去吃烧烤。点了很多烤肉串,我和小白大口地吃着,并不时地灌上一口冰凉清爽的啤酒。这两天jīng神和体力的双重疲乏只能通过睡眠和食物来缓解。
“小白,把那辆车处理了吧。有机会了再买辆新车。”
“明天我就给它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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