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尤物 第10章,厄运

作者 : 露外不才

()饭后,千严给爷爷点了一根烟:“爷爷,我们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吧?”

“回老家好是好,只是你的公司能抽开身吗?”小的时候,是千严追随爷爷,爷爷去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现在是爷爷追随千严,千严去哪里,爷爷就跟到哪里。

“公司那边我安排好了,我们也好久没回去了,这次回去好好住一段时间。”千严故作轻松地道。

“也好,你这些年都在打拼,也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老人眼中满是怜爱。

随着祖国的繁荣昌盛,千严的老家嵘县,这个小县城发展得也快,建设得越来越美好了,新街道、新建筑物等都显得很气派,但是千严却无暇顾及这些,心中满是对苏语的不舍。她现在在哪里了?是不是还在北宁市,还是回家了?千严知道,那个麻烦并没有解决,回去之后那个人会不会又缠着她,她会怎么解决这一麻烦?

千严同时也对他之前的公司感到不舍,酒店和房地产公司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正常运转?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他提拔的那两个人能不能胜任现在的岗位?会不会照他规定的去做?千严无意中流露出的不舍,千雾老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回到那栋只有两层高的小矮房,数年前,他就是和爷爷在这里生活的,邻居看到千严驾着路虎这样的名车回来,甚是羡慕,纷纷夸千严能干,夸千雾有福气,有这样的好儿孙,爷爷乐呵呵的和邻居们唠着家常。

千严心中苦笑,他倒是希望不要现在的一切,什么好车、房子、公司,他都可以不要,如果可以重头再来的话。也隐隐觉得,替唐永德挡的那刀不值得,真的不值,比起得到的,他失去的更多。事业、金钱、地位,这些和生命比起来,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在老家,千严换了手机号码,试图不想让任何人找到,每天都陪着爷爷,散散步聊聊天晒晒太阳,喝喝茶抽抽烟下下象棋,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两个星期。

“小严啊,爷爷以前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一些事,现在是时候了。”新的一天早餐过后,千雾坐在小院上的躺椅上,对着坐在旁边的千严道。

“爷爷想说什么?”千严抽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替爷爷点燃之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千雾老人模样颇为享受,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缓缓喷出:“爷爷能有你这样的儿孙,是爷爷一辈子都值得骄傲的事,可惜你不是我真正的儿孙,也就是说我不是你爷爷。”

“爷爷。”千严觉得爷爷永远都是这样,默默付出。

“你是我从孤儿院领回来的,但你的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千雾老人站了起来,替千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这辈子遇到你,我很高兴。这十来天你也全心全意地陪着我,我很知足了。孩子,去找你的父母吧,去过你全新的生活。”

“爷爷,您说什么呢?不管怎样,您永远都是我的爷爷,我最敬爱的爷爷。”这一点,是无人可以撼动的,千严阻止了爷爷再往下说后,转移了话题:“今天,我们去钓鱼吧,好久没去掉过鱼了。”

晚上,和爷爷下象棋的时候,爷爷突然肚子疼,而且越发厉害。千严慌了,急忙开车送爷爷去医院。最后鉴定结果得出,爷爷食物中毒了,千严这时候想起爷爷在北宁市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家吃的,应该不会吃到什么有害的东西啊?怎么会食物中毒呢?难道是?爷爷在外面吃早餐造成的?之前在北宁市的时候,爷爷早上喜欢在一个小摊上吃红薯粉条,难道与这个有关系?

“孩子,爷爷今生有三大值得我骄傲的事。第一,参军成为了军人。第二,遇到了你。第三,将你抚育长大。”病床上,千雾紧紧地拉着千严的手:“现在,我有一大遗憾和两大忧虑。遗憾的是,我未能看到你结婚的那天,爷爷等不到那天了,这是爷爷最遗憾的事。”

“爷爷,您胡说什么呢,不许乱说,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千严顿时着急了起来。

“孩子,爷爷的身体,自己清楚着呢,可以再给爷爷点一根烟么?”千雾老人眼中满是忧虑。千严听到这些后,此刻内心莫名的慌乱,哆嗦着掏出烟盒、打火机。

“孩子,振作一点,爷爷希望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慌,不能乱了自己的分寸。”千雾老人抽了几口烟,看到千严郑重的点头后,继续道:“我的两大忧虑,第一个是你的事业,我看你的事业越做越大,接触的人也就越来越复杂。比如酒店,少不了要闹事的人,这样你多多少少都要接触黑道上的人,一旦和他们有染,爷爷担心”

“爷爷不用担心,也就酒店的人复杂一些,大不了我将酒店转让给别人好了,我不做这一行。”千严顿时恢复了过来,给了爷爷一个肯定的眼神。

“好孩子。你要记住,人一定要有人道,有了人道才会走正道,这样才不会踏上歪道。爷爷见得多了,专门想歪门邪道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爷爷不希望你和他们有任何一点关系。”千雾这次次握着千严的手更紧了:“还有,苏语这个女孩子,好是好,可是背景太深了,我担心你想拉近与她的距离,而拼命工作,这样会毁坏身体的。”

“爷爷,您放心,不会这样的,我能追求的就追求,不能追求的我不会太勉强自己的。”千严真的很佩服爷爷,看事情看得这么透彻,知道他以前的心思。

“孩子,爷爷今天对你说的话,是爷爷对你最后的嘱托,你能答应爷爷谨记并且做到么?”千雾越说越小声,越发显得无力。

“嗯嗯”千严连连点头。

突然,千雾老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千严:“小严,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

“嗯,爷爷您刚才说,人一定要有人道,有了人道才会走正道,这样才不会踏上歪道”千雾听到这里的时候很欣慰地露出一丝微笑,接着整个人向后倒去,指尖夹着的香烟滑落到地上,千严慌了:“爷爷爷爷”

昨天,爷爷还好好的,甚至还和爷爷一起去钓鱼呢,鱼儿上钩的时候爷爷特别高兴。此刻,爷爷却已经去世了,千严眼中的泪水缓缓流下,那是对爷爷的不舍,以前和爷爷在一起时的很多画面一一出现在千严的脑海中。

整个晚上,千严都陪着爷爷,每次抽烟都是点两根,一根给爷爷,一根给自己。他不得不承认,以后再也听不到他老人家爽朗的笑声,甚至再也不能给他老人家点烟了。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爷爷要送去火葬场了,千严最后看了爷爷一眼,亲自用白布将爷爷全身盖了起来,心中默念:爷爷,您一路走好,我会牢记您跟我说过的话,您安息吧。

火葬场归来,千严老家的房子,正房里的古木桌上多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和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千雾,1946年农历3月2日卯时生,于2012年5月22日辰时逝世,这块牌匾上还多出了一句话:我最敬爱的爷爷永垂不巧,您永远活在我心中。

接踵而来的厄运,让千严实在是承受不住,连续的重大打击,让千严心如死灰,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甚至不知道该干什么?或者说,他能干什么?此刻的他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送走了来祭拜的客人后,连续三天,千严都没有走出过家门,实在饿得不行了也都是叫的外卖,这几天都是卷缩在爷爷的灵位面前,每次想起爷爷,心就莫名的痛,眼泪也就止不住的流出来。

第四天,千严突然想到,爷爷是绝对不希望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的,但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恢复过来,魂不守舍的他准备出去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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