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灿被两个高壮大汉拖到暗室前，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蚀的味道扑面而来，闻得阿灿几欲作呕。
他似乎还闻到那些残肢断臂所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
当阿灿的一只脚被迫已经踏进暗室的时候，他的理智终于崩溃。
“我说，我说”生不如死的恐惧战胜了信用，阿灿最终还是受不了那里面的各种残酷的刑罚而妥协。
他双脚虚浮的任由两名手下架着，整个人都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一般，瘫软的毫无一丝人气。
“说。”司煜宸起身走到他面前，以一副居高临下的王者之态看着他，冷声问。
“我也是从中间人手里将那个女孩儿买回来的。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只要有‘好货’，又是自己人介绍的，都直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阿灿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颤抖着回答。
“那个中间人之前也来过两次，大家都认识，我也就没有怀疑。”阿灿深吸一口气，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说道，“宸哥，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您的人，要是知道，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动啊。”
“知道你不敢。”司煜宸冷哼，遂而又问，“那个中间人长什么样，现在在哪儿？”
“人长得高高瘦瘦的，戴着眼镜，挺斯文的，不过看他的样子绝对是个练家子。至于他在哪儿，这个我真不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没有几个人的身份和地址是真的。我也是通过朋友认识他的，再说前两次的生意他都很有诚信，我也就没怀疑他什么。”阿灿连忙回答。
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个人沉默寡言的，跟生意无关的事一概不愿多说。
“他还和你说过什么？”量他也不敢说谎，司煜宸又开口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说这次的‘货’很好，让我多给点儿钱。我看着人长得确实水灵干净，就多给了他些钱。”阿灿仔细回忆了一下，忽而想到，“哦，对了，那个中间人还要我这次把人卖的远一点，最好卖到国外去，让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A市。”
司煜宸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着，能清楚的看见手面上暴跳的青筋，他的脸冰寒如霜，周身散发着令人胆颤的气息。
永远不要出现在A市。
这么说，卖她的人，就在A市。能通过这么多的关系找到阿灿这个专门买卖少女的人，想来身后的主使者是个身份不低的人。
是谁？究竟是谁要她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她只是个孤儿，又能威胁到谁？还是说，她的存在，是谁心里的一根刺？
司煜宸忽然灵光一闪，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最不该出现却也最有可能的人：
励良骥！
不，不可能是他。
如果他早知道白黎就是害死他儿子儿媳的凶手的女儿，以他的秉性，绝对不会拐弯抹角的将白黎卖到黑市这么简单。
他一定会用更直接的方法报仇。
那么，除了他，还有谁和白黎有过节？不将她直接解决却又要她远离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