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看着电视里一脸温柔的男人和他身边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心,像是被人用刀一片一片的割下来,疼的她快要窒息。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电视下方横栏上,显示几个粗大的字体:励氏集团继承人励钧浩将和餐饮龙头企业俞家千金订婚。
订婚!
他居然要订婚了,那昨晚,他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待自己?
他是把她当成了地下|情|人还是暖床的工具?
白黎像是一只月兑了线的木偶一般,无力的瘫坐在沙发里,双眸空洞的看着电视里的一对璧人,满脑子都是他快要订婚的消息。
白黎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那么小心翼翼的爱着他,不敢让他知道,不敢让他察觉。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不,或许只是她一厢情愿,把他虚假的温柔当做暧情和他对自己的特别。
真是可悲。
明知道他对自己恨之入骨,明知道他只是把自己当做泄愤泄谷欠的工具,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自己究竟又算什么呢?
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却恨着自己,和别的女人订婚。而她所能做的,只有承受着这份屈辱,将满心的爱意埋在心底,不让他察觉,不让他讨厌自己。
白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和他有着怎样的纠葛?他真的害死了励钧浩的父母吗?因为,她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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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一家无星级酒店内,此刻正进行着一场场面浩大别开生面的记者招待会。
而招待会的主办方正是励氏集团掌舵人励良骥。
励老爷子在今日一大早就将自己的孙子和其余两个儿子及家人召唤到这里,并请来了餐饮连锁企业的老总和他的掌上明珠。
目的就是借助这场招待会,宣布他的孙子励钧浩和俞家千金俞若嫣即将订婚的消息和有意将励氏集团慢慢转交到励钧浩手中的讯息。
“励老先生,您是准备让励总裁现在接手集团吗?”台下围坐的记者群中有人提问。
“现在还不会,得先让他熟悉集团内部的环境和工作氛围。”励良骥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精神抖擞的坐在讲台中间。
而他的左手边坐着励钧浩,右手边坐着俞家千金俞若嫣。
“那请问励总裁,您对于这桩婚事还满意吗?”另一位记者举着话筒靠上来,访问励钧浩。
坐在中间的励良骥不悦的皱起眉头,这话什么意思!而在坐在旁边的俞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却迫于在场众多记者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一切听从爷爷的安排。”励钧浩一脸温润得体的笑容,并未多解释什么。
这句话回答的很有技巧,明里可以解释为励钧浩孝顺,对于励老爷子的安排很是满意,自然也不会有很大意见;暗里的意思却恰恰相反,他并没有直接答应这门婚事,而是迫于励老爷子的威严才坐在这里的。
在场的记者各个都是人精,显然也猜到了励钧浩话里另外一层含义,却都缄默的没有开口追问。
废话!
在坐的每一位都是a市响当当的大人物,哪家报社嫌命长敢往枪口上撞。只是,这场记者招待会是现场直播的,记者可以凭借着自己精睿的文笔改变僵局,但,显示器却说不了谎的。
所以,这一段被清楚的记录下来。
“励老先生准备何时将集团交到励总裁手中?”为了缓解现场僵硬的气氛,又有一个记者开口提问道。
“等他熟悉公司环境并掌握公司运营模式之后,我便可卸下重任了。当然,在钧浩接手公司的当天,还会举办他们两人的订婚典礼。”励良骥一左一右的握住身边两人的手,满目的慈爱。
俞若嫣虽未说过一句话,却能从她的眼睛和神情里清楚看到,她满眼幸福的看着励钧浩。而励钧浩对上她的满是爱意的眼神,只是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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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关掉电视起身出了房间,转身看着自己右侧一间紧闭的房门,励钧浩的卧室就在她的隔壁。她从来没有进过他的房间,每次欢好时,都是在她的房间里
忽然想要看看励钧浩的房间是什么样子,脑海里这样想着,白黎的脚下的步伐移动,朝着励钧浩的房间走去。
站在房门前,白黎深吸一口气,轻轻一推,宽敞洁净的房间立刻呈现在她的眼前。不似白黎房中那如梦似幻的公主房,励钧浩的卧室则是灰白相间的格调,这倒是完全符合励钧浩冷酷坚毅的性格,卧室里没有多余的东西,每样摆设都整齐整洁,干净利落。
她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除了一些公务文件之外,别无其他。
白黎不禁有些失望,刚要离开时,眼角却瞥见在抽屉的最下层夹着一张照片。白黎小心翼翼的拿出照片,上面积了些灰尘,而且照片已经泛黄,似乎也有些年代了。
照片里,一个俊美稚女敕的孩子站在中间,笑容灿烂夺目,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男子长相俊美,和现在的励钧浩很相似,只是眉宇之间少了一份冷凌狠戾,是个温润的男人,而他身边的女人,样貌清秀可人,完全一副小家碧玉的美貌。
白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照片里的男孩,他的样子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却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
记忆里的那个人,虽然比照片上的这个大一些,五官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原来,他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心里,顿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喜悦,有哀伤
呵呵老天,真是和她开了个天大玩笑!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冰冷阴寒的声音。
白黎吓得手一抖,泛黄的老照片从指尖划过,无声的落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挂满泪痕的小脸还未来得及擦干,白黎惊恐的转过身,一脸惊惧的看着他。
励钧浩!
他不是在订婚现场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励钧浩一步步走过来,无视她布满泪水的小脸,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照片,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抽屉的最底层。
白黎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混沌的大脑一片空白,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看着励钧浩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带着一身能将她冻结成冰的寒气。
“谁允许你进我的房间的!”励钧浩冷声质问。
“对不起,我”白黎想要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想问他,是不是当年的那个男孩,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即使问了,又能如何?能改变他们现在这种畸形的相处模式,还是能让他将心放在自己身上?
既然他神通广大的能查到自己是他仇人的女儿,又怎会查不出自己就是那个他救的快被冻死的女孩儿?
白黎,别妄想了,他知道你是谁。因为知道,却还是折磨,这说明,那段你珍藏的童年时美好的记忆,于他而言,无关紧要。
“别让我发现你有第二次。”冰冷的字,无情的声音,就像一根根刺,扎在白黎的心口上,不会流血,却疼的蚀骨。
白黎紧咬着唇瓣,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她满目的心伤。可励钧浩却像是没看见一般。他从不认为,她有资格哀伤。她的父亲害死了他的父母,她父亲留给他的仇恨与伤痛,全部都由她来偿还!
更何况,她的味道,已经让他着了迷
励钧浩锐利的墨眸危险的眯起,视线缓缓扫过白黎的身体,虽然还未完全发育成熟,可小巧的身子,却稚女敕青涩,温香软玉,没哪个男人能够抵挡的住她的you惑
励钧浩的唇角勾起一抹邪佞冷情的笑,以为她的变化是因为司煜宸欺骗了她。
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计谋,就可以让她完全的相信,司煜宸,是有目的的接近她,她的行踪,能够被他完全的掌控,也是因为司煜宸的关系。
励钧浩心想,用不了多久,白黎就会慢慢疏远司煜宸,甚至憎恨他。
这样一来,她的人和心,就全都属于自己了。
此刻的励钧浩尚且不知,白黎的心,早就已经属于他了。而当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却什么都晚了——
当他在路上看见白黎一脸的笑颜如花和司煜宸谈笑风生的时候,励钧浩承认,他心里除了滔天的怒火,还有一丝嫉妒!
他嫉妒司煜宸,嫉妒他能拥有她毫无防备的笑;嫉妒他能得到她完全的信任。他被嫉妒冲昏了理智,疯狂的想要摧毁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
当时的他,并未多想这种突入而来的、不受自己大脑控制的情绪究竟为何。后来他把这个当做一种理所当然的表现。
当自己的东西快要被人抢走的时候,这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与其让别人拥有她,不如将其摧毁,让谁都得不到!
励钧浩墨色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与狠戾,她之于他,只是他发泄仇恨和发泄谷欠望的工具。
“晚上有一场聚会,跟我一起去。”励钧浩轻启薄唇,淡然的开口。
白黎疑惑的看向他,聚会为什么要叫上她?
“司煜宸也会来。”依然一副淡然无波的俊帅模样,只是眼睛却看向了她,期待着从她的脸上看到惊诧的表情。
果然,白黎没有让她失望。
“什么!”白黎惊诧道。纷女敕的小脸变得苍白,瞳孔猛然紧缩。
她不想面对司煜宸,对于这个人,白黎不知,自己该对他持着怎么的态度。他明明欺骗了她,可是在心底里,白黎还是想要相信他不会出卖自己。
“穿的好看点,到时我来接你。”励钧浩说完,不待白黎多想,便抬步走了出去。
“你不是”就在励钧浩一脚踏出房门的时候,白黎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为什么还要带我去?”
这一句话,白黎说的极其艰难,口中每吐出一个字,她的心就跟着痛一分。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励钧浩回头,脸上的笑容邪肆而冰冷,似极北冰原上千年不化的寒冰。
白黎低头不语。
“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励钧浩锐利的眸盯着她,冷声说道,“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不该问,不用我教你吧。”
“是。”白黎低声回答,“我知道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只要在床|上伺|候好他,其他的事情,她没有资格知道,也没有资格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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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空中最后一点血红的光消失,魅色的夜,已经到来。街道两旁的琉璃灯陆续亮起,给天空蒙上一层朦胧迷幻的色彩,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和不断按着喇叭匍匐而行的车流,都在提醒着人们,夜生活正式开场。
白黎穿着华丽却不失俏皮的斜肩小礼服,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精致的妆容,掩去原本清秀稚女敕的小脸,脚上是一双十公分的水晶高跟鞋。
镜子里的女人,成熟中透着清秀,魅惑中透着稚女敕,美艳的不可方物。只是,那一双无神的双眼,卸去了她不少的光彩。让她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没有思想的布偶女圭女圭。
虽然很不想去,但她更不敢违背励钧浩的命令。说她懦弱也好,说她没有骨气也罢,她都承认。因为,她的自尊和骄傲,都在他给她的折磨中,一点点消失殆尽。
白黎知道,现在的自己,只能逆来顺受。
“换好了?”伴随着清冷无情的声音,励钧浩推门而入,瞥了一眼已经着装好的白黎,“走吧。”
白黎低头不语,缄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上了车。
一路无话,车子在“凤鸣轩”停下。车门被服务人员从外面打开,训练有素的服务人员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对白黎礼貌的说道,“欢迎光临凤鸣轩。”
凤鸣轩,位于市中心的一座古风古韵、拥有些许年代的中国式餐馆。
相较于处在市郊的茶艺馆,这里多了一份浓重的都市气息,没有那里的清雅幽静,却也能够与时俱进,跟得上社会的步伐。
餐馆内里装修奢华高档,消费自然也不低。所以,一般人是不可能来这里消费的。
白黎刚想往里走,手却被励钧浩霸道的抓住,紧紧的牵在手里,哦不,说拽会更合适一些,励钧浩拽着她的小手,往楼上走去。白黎被迫跟上他的脚步,一步一个踉跄的追着他。
“我没看错吧?”餐馆内的女服务员扶着身边的同事惊诧道,“那个女人身边的是,励钧浩?!”
“是啊是啊,他今天不是刚宣布准备要订婚了吗?这还没过一天身边就换了个女人?”另一个同事嫌弃的说。
“这也不一定啊,说不定是旁边那个女人勾引到他了呢。励钧浩是谁,君黎集团总裁,励氏企业的接班人,a市最有钱有势有样貌的钻石单身汉。想要跟他上床的女人多到可以从地球排到火星了。”另一女同事立刻反驳道。
“再说了,他不是还没订婚嘛。电视上也只是传出这个消息而已,励钧浩又没有亲自开口同意这件事,说不定只是他爷爷和俞家一厢情愿的呢。”女人看着励钧浩俊美无俦的侧脸,一脸的痴迷,如果可以,自己也愿意成为那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说的也是。”刚才的女同事点头,遂而又说道,“我猜那个女人一定是他的小蜜。你想啊,一般大公司的老板或总裁,不都是和自己的小蜜有一腿嘛。”
“我猜也是。”另一同事点头附和。
说完,便是一阵不堪入耳的嘲笑声。
白黎心中冷笑,却也不为自己辩驳什么,她们说的没有错,自己的确和励钧浩有一腿。只是,她不是他的小蜜,而是他的地下情人而已。
在这个残酷冰冷的社|会里,总有那么一些不知实情的旁观者,喜欢在一旁看热闹并嘲笑着,却不知当事人的心酸和痛楚。而你,更没有理由去责怪他们。
“走吧。”身旁的励钧浩显然也听到了这些话,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握着她手的大掌,更紧了一些。
励钧浩的声音并不大,简单的两个字却已经让在场的服务员乖乖闭上嘴,他冰冷的足以将人冻僵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更不敢再在他面前多说一个字。因为,谁也不想惹到这位a市的大人物。
来到顶楼的包厢,白黎才发觉,这一层楼都被包了下来。
白黎低着头,淡漠的跟在励钧浩的身后,时而又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或鄙夷,或厌恶。白黎没有勇气抬头,更没有勇气迎上他们的目光,只能低垂着脑袋,匆匆的往前走。
这些人,想必都看了今天的新闻了。而自己,却代替了励钧浩未婚妻的位置,站到了他身边。
现在,白黎终于知道,他带她出来,不只是为了见司煜宸,更多的,是要让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一个见不得光,地下情人。
不,或许连情人都不算,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玩物而已。
“啊”白黎的脑袋猛然撞上一个温暖健硕的胸膛,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润的味道,有几分熟悉。
“白黎?”司煜宸疑惑的看着她,扶着她的双肩直至对上她泛着水雾的眸子,惊诧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黎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好似不认识他一般。她现在的心很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他骗取了她的信任。
司煜宸看着她淡漠疏离的眼睛,心陡然漏掉一拍。这种眼神,明明就是看着背叛者的眼神,为什么她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不待司煜宸多想,白黎已经月兑离他的手臂,跟着励钧浩朝包厢走去。
司煜宸浓密的眉头皱起,眼里也冷了几分。不用想也知道,白黎对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一定与励钧浩有关。
不知他对她说了什么,让他如此厌恶自己。
带着满月复的疑惑,司煜宸紧随着前面两人的脚步进了包厢。
偌大的包厢内,除了励钧浩司煜宸三人外,还有几个人。想来,他们今天真的是来谈生意的。
里面的人见励钧浩带着一个女人进来都有些惊讶。他们都是a市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自然也知道今天早上励老爷子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他与俞家千金即将订婚的消息。
只是,现在他身边站着的,显然不是俞家的那位千金。
在场众人心如明镜,都识趣的没有多问。因为他们都知道,不管是做生意的还是做官的,酒桌上带着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的老婆或是未婚妻。
只是他们不懂,一向严于律己、将事业作为主要重心的励钧浩竟然会把女人带着谈生意,这不免让人感到惊讶的同时,也对这个女人的身份有了兴趣。
甚至有人认出她就是那天慈善晚宴上励钧浩带着的女人。看来,这个女人对励钧浩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
原本坐着的众人皆起身朝励钧浩行了礼,励钧浩一一朝他们点了下头,语气平淡的说道:“大家不必多礼,今天的主场是煜宸,我只是来凑热闹的。”
众人会意的笑笑,纷纷落座。
紧随而来的司煜宸,在进门的那一刻就恢复了一贯温润君子的模样,面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与在场的众人寒暄着。
看着谈笑风生的他,白黎有些恍惚,仿若又看到了那个对着自己笑若春风的男子。只是,现在的司煜宸,面上虽在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白黎不禁怀疑,他究竟带了多少面具?
“咝”手腕上传来刺痛,白黎转过头,正好对上励钧浩带着薄怒的墨眸,手腕上他的大掌依旧没有松开力道,紧紧的攥着自己。
白黎有些不解,他这是在,生气吗?
为什么生气?生她的气?
白黎不禁好笑,她又哪里得罪到他了?
“先上菜吧。我们边吃边聊。”司煜宸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心里一阵微微的刺痛。从他这个角度看来,他们两人完全就是在“眉目传情”。
“好好好。”其余众人纷纷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