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百成眼珠子转了又转,嘿嘿笑道:“威胁说的太难听了,府主只是派些人照顾自己属下的亲戚而已。”
“那些属下强的连你们都不能见到亲人,府主真体贴。”尾音带着嘲讽,赵君意倏地离远,吴泉没由来地呼口气,他怎么觉得与赵君意近距离对话会有种难言的压迫感,而周百成听后眉头一皱,赵君意的语气似乎在瞧不起他们。
“少主如此聪慧,就应当知道府主派我们来的目的。”听出周百成中话里带话,赵君意暗道还不傻:
“的确,我十分清楚赵弈的目的。”直呼其名,若在都护府内必定会受到责罚,周百成二人都没有直接喊赵君意的名字,他们刚要开口,赵君意接着道:
“观察我的作息规律,探究我的运功法则,汇报我的日常生活,”赵君意就像在说别人似的,他一点点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恐怕我和哪些人打交道,和哪些将军走得近,还有我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都要你们一一禀报,是不是。”吴泉发现自己先前的想法错了,哪怕离着远,也能感受到赵君意目光中深深隐藏的光芒,为何,我一个到了分元境的人会觉得一个小孩有着不亚于府主的威压。
望着他们二人沉默,赵君意忽然叹了口气:
“只是你们可曾想过,堂堂都护府府主,为何要派人监视,还要做到点滴都不放过的程度。”
这一问却是问到周百成、吴泉二人的心坎了,周百成道:
“那也正是府主的目的,少主你的境界。”十岁前能达到抱元境,就像人能有两颗脑袋一样匪夷所思,多少年来,这片大陆上修炼之人,从来都是由世俗武者境,到六纬境,再突破到抱元境,哪怕历史上记载的传奇,也只是在八岁时达到六纬六层,在那时,就已经引起了全大陆的关注:
“此事应为机密,但少主那晚的动作,已将自己暴露于天下。”吴泉想到,历史上传奇的那位只活了二十年,因为其间,甚至他的父母,都在追问修炼的办法,等到终于有人将他杀死研究时,才发现他的骨骼,竟是中空的,筋络也是近乎空心的,所以大陆的人便明白,传奇终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可赵君意的境界,却不能再用独特形容:
“我清楚,你们必定也清楚,所以,你们还想否认我先前的质问吗?”赵君意当然清楚,从六纬境到抱元境的突破,需要丹药,需要功法,需要灵魂,倘若将灵魂的资质剔除,还有丹药和功法,外界人的猜测必定是我赵君意拥有什么神奇的丹药,或者逆天的功法,一阵嘲讽,赵君意又问道:
“你们,是不是这样想的。”
两人再次沉默,周百成不解,他平时话儿特别多,为何到了赵君意面前只能沉默,吴泉平时就不爱说话,赵君意的每次提问恰恰直中要害,只见赵君意摇摇头道:
“你们以为知道赵弈的目的,其实你们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二人惊讶地望着赵君意,赵君意道:
“他并非想要我说出修炼的秘诀或者什么神奇丹药,因为他知道,我修炼的,全是靠谭幽师傅的支持。”这算是都护府公开的秘密,以前就有人时常说道:“如果我能像四少主那样,天天去大贤者的屋内,也就能不用考试上课了。”而赵君意去谭幽那,当然是修炼,相对其他人的惊讶,大贤者只是起初惊讶,这也让赵君意觉得自己这位师傅,实在是处事不惊。
“那么,府主他……”周百成不由自主地问道,吴泉也想知道原因,赵君意看了看他们,缓声道:
“怕的便我的未来,换句话说,你们手中以为的筹码,实则就是我的未来。”
未来!周吴二人倒吸口气,他们怎地每想到这点,如果四少主此时已经到了抱元境后期,那么在过几年,再过十年,再过几十年,他又将到了什么境界。现如今,神州内能和府主修为相当的只有汴州那位,东胜帝皇,但若给赵君意时间,他的境界,或许远远高于赵弈,毕竟赵弈到抱元境的时候,是十一岁。
十一岁,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赵弈修炼的天资,但若与赵君意想必,便如米粒之光,赵君意看见他们的惊讶,嘴角抿笑,马上,鱼儿就要上钩了。
“如此,我便以我的未来作为筹码,让你们暂且帮我一把。”终于到了这句话,其实周吴二人不傻,赵君意说的如此明白,他们也知道赵君意的意思,但一个是未来,一个是现在,孰强孰弱一目了然,而且未来这个东西太不靠谱,但是……
“我还将告诉你们我修炼的功法,虽然,赵弈知道,但他不知道我的修炼,却是有我自己的独特。”微观粒子,可是只有魂心眼主才能看见的,哪怕看得见,也要具备先进的科学知识,
“你们的视野,将不再局限于天下功法,你们的战斗,将不再困扰于招式的演变,我会让你们短期内大大提高战斗力,并且承诺,好的丹药都将分你们一部分,你们看,可好?”
不心动是假的,要知道,就论丹药来说,大贤者给赵君意的丹药肯定都是圆满度极高的珍品,还有赵君意自己修炼的独特之处:
“这岂不是已经预支了一部分,就等我们来赌?”周百成砸吧砸吧嘴,吴泉在一旁点点头,赵君意继续道:
“能让你们从赵弈手中救出自己的亲人,那时,你们再离去也可以。”救出亲人,周吴两人的眼睛同时一亮,他们本就是混混,赌的性格已经根深蒂固,九死一生的事他们做的还少吗:
“成,我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望少主能实行诺言。”哪怕回到都护府,依旧受赵弈控制,自己的家人永远无法享受真正的天伦之乐,赵君意拍着他们的肩,笑道:
“如此,就是一家人了,过了不多久,我会唤你们来有要事交代。”这么快就要用人了,周百成嘀咕句:
“少主不会就是缺人才要我们的吧。”
送走他们,赵君意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道:
“小人物有小人物自己的幸福,过往的经历决定了你憧憬的未来,任你地位再高,修为再深,也有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么,我的呢……”
收敛思想,赵君意立刻又与向正天联系,向正天悄悄道:
“看刚才他俩的神情,似乎,被少主您……”赵君意会意,周吴二人完全是被自己给说服的,他摇摇头,并未说什么,只让向正天说出探查一事。
向正天简明扼要地阐述了一番,“你的意思是怀疑孙镇大将军?”
赵君意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向正天有时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幼儿,而是经历了许多沧桑的智者,他顿了顿严肃说道:
“我发现几次大战役之前,守卫的士兵们都说过曾有秘密人物进入将军帐营里,而那几次战役,我方均是损失惨重……“提起这事向正天的心就痛了起来,那几次的战败历历在目,他当时就不明白为何孙镇要这样指挥,得了赵君意的提醒,第一时间悄悄调查的对象就是孙镇,没想到真有蛛丝马迹被自己捉住。
孙镇将军,向正天副将,如果不是外公给的手册上写的清清楚楚,说向正天的名字正是他的为人“向来刚正,顶天立地”,他可真怀疑向正天是借着探子一事来推翻孙镇。
“孙镇是两年前上任梁州主管,这事难道赵弈不知?”赵君意扪心自问,赵弈在国家大事上从不含糊,如若孙镇真的是叛徒,那么他不可能没哟察觉。
赵君意对向正天道:“凡通敌卖国不外乎几种利益,为财,为权,为仇。我会联系外公调查孙镇一生事迹,是否有难以抵抗的仇家,是否不满现在的职位,而财的话……”
赵君意狡黠地笑了笑:“这项调查还需要向大将军的配合。”向正天猛然打了一颤,他咋觉得赵君意的笑,不怀好意呢。
送走了向正天,赵君意呼了口气,不知何时走在赵君意身后的黄芝琳,站着为赵君意揉着肩膀:
“少主,你伤势未愈,还是多休息的好。”赵君意闭上眼,四年前,黄丫头也这么按着自己的肩膀,也是出于关心的目的对自己说话,黄芝琳似乎记起了什么,按摩肩膀的手渐渐停了下来,赵君意回头:
“怎么了?”
“嗯,没怎么。”黄芝琳捏着赵君意的肩,心道少主竟未像四年前一样,想起少主的诞辰,黄芝琳忽道:
“少主,好像再过半月,便是你的生辰了。”捏着赵君意的肩,隔着衣料,感受少主身上虽不健壮,但肌理分明,身材极佳,再过半月,少主便九岁,再过几年,少主便如自己一样,没由来地,黄芝琳一颗心跳的极快,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脸突然红起来。
“丫头,可有好好修炼。”赵君意突然的问话把黄芝琳吓了一跳,她连忙答道:
“非常顺利,已经马上进入六纬二层了。”十五岁的六纬二层,不算晚,赵君意点头:
“若是有需求随时提出,可别忘记你发过的誓。”黄芝琳回答之余心底难免有点失落,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失落,捏着肩膀的手劲越来越小,赵君意感受到黄芝琳心不在焉,回头道:
“你是否有心事,还是发生了什么?”
如繁星般明亮的双眼,清秀的眉,稍显稚女敕却又成熟的脸,黄芝琳的耳根子都在发红,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赶紧弯腰道歉,跑着出去,赵君意纳闷,这丫头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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