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往承央宫向大姐请早安,我同其他新秀一样坐在下首。
方贵嫔滑胎的事情早已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但今日却要看见这晴鸾殿里其乐融融的场景。
大姐笑的端庄愉悦,二姐眉目生花地坐在大姐身侧。
自打泠蓝居里走出,我就满心冷意,一直以来,二姐对我的好早已掩盖了我对她的全部认知,人人皆言她手段狠戾,但她却从来将自己在我面前掩盖的很完整。
我一路尾随着二姐,她这去的不是姿琉宫的方向,许是要去审问期萱,如果她真的去了那么这件事将会是一个定案。
‘期萱是无辜的,你二姐不该害了两条命之后,又害了第三个无辜的人。’
离得二姐进了,这句话又翻涌在我脑海里。
一个无人的转角,侍黛带着宝凉退到一旁,像是要为我们把风。
“你有话对我说?”
她的口气有些不耐烦,似乎想在这里就将我摆月兑了。
“二姐,期萱是无辜的。”
我望着她,心里在默默祈求她放过苏期萱。方贵嫔同她孩子的命已是于事无补那么她何必让自己背上那么多条人命。
“她若不死,便是我死,我若一死,凭你也能担得景家荣辱?”
她这一言,使我我喉头滚烫,我是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才能让她这样不择手段,这真是我二姐吗?
“二姐,我求你放过苏期萱,她并不知道莫玦!”
“方践人和你说了!”
说起莫玦,二姐目光微微凝聚。
我瞪着她:“就算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小时候我每天跟在你们身后,莫玦的琴音我不知听了多少遍!”
她微微闭了眼,然后缓缓张开,我知道,这是她平静的方式:“这事情用你那脑子也给我好好想想,那是苏期萱的命,我也不曾料到第一个去方贵嫔那的会是苏期待萱,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刚受了淑妃的教训没多久又坐不住了。”
“如果昨天去的是我?”
“是你自是不会怎样,只不过让方贵嫔多活一日。”所有人都不能代替她的莫玦,那个可以为她舍命的男人,她爱他一时,便要爱他一世,哪怕爱到走火入魔,爱到覆水难收。
“二姐,你不该,贵嫔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孩子是无辜的!”
我的动静受情绪的影响可能有些大了,侍黛她们频频向这里看来。
“呵,你若是无心穆重擎的恩宠,最好是安分些,这些事情莫要再管,若是执意,能否就她,看你本事。后宫就是这样,从不欢迎新的生命,当年的潇白是这样,你若永远是这副慈悲心肠,就等着跟大姐一样,委屈至死吧。”
如果我能给大姐的是同情,那么二姐给大姐的就是辛辣的嘲讽,活成这样,全怪大姐个人能力不够,说简单点就是手段不够。
为了景门荣辱,到底还要背负多少人命?从前我和顾倾源博弈,那棋盘上的棋子它们是死是活,我可以毫不在意,本就是一局棋艺的较量,可顾倾源永远对我说,要想赢他,必须把自己的棋子当成有血有肉的人,那样我才会重视每一个棋子的大小用处,利弊取舍间用最小的伤亡换取全盘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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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的顾倾源,你们崇拜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