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头黑亮的发高高的竖起,精致的一张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幽深的瞳孔让人想到吞噬一切的黑洞。
她从容的扫视着室内,目光所及之处都好似给肌肤带来一种滑腻冰冷的触感,兴许是刚才的动作过大,她的发鬓处有些凌乱。
锁定好了目标后,她将从额际滑下的发拨到耳后,宛若观光一样悠闲自在。
若不是注意到了她手上的保卫人员,她真的像是误入了这里的不经世事的大小姐。
她轻描淡写的提溜着的五大三粗的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百般安然,众人之前稍稍放下的警惕心再次到达了最大。
糜稽叉腰欣赏着他们的神情,很满意现在的情况,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望着她,表情都很敬畏……哎,为什么爷爷在单手扶额了?
在这个时候总有那么些不要命的人出场破坏气氛、比如说之前的那个头发光亮的大叔。
开始时他先是被糜稽虚张声势的制造出的动静吓坏了,继而等他看清楚来人后,反而有种被耍到的愤怒涌上心头。
他没有其他人那么多的顾虑,做家族老大做多了他似乎都有些自我膨胀。
为了找回之前的面子,男人按捺不住的冲着她恶声恶气嚷嚷:“喂,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在这里的可都是杀人过百的杀手!”他抬起手,指着身后任何一个都看上去比她要凶恶的杀手们。
不少清楚和她实力的差距到底有多少的杀手想要捂脸。
有这样的雇主实在是太可怕了,膝盖好痛……这尼玛就是羞耻play啊。
“杀人过百?”她歪了下头,乌黑的发丝软软的搭在她腻白的脖颈上,薄唇轻启,用糯糯的声音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她收敛了杀气,柔和的气息与一屋子的肃杀格格不入,喜怒不明的说出这句话。
尔后她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特意散发出的恶质的杀意须臾便充斥了整个屋子,“抱歉,我没数过我杀了多少呢。”
艾玛,装逼略带感。
糜稽给自己竖了个拇指。
轻松的口气瞬间激怒了光头的雇主,即使身体上有针扎式的痛楚,捞回面子的心驱使着他又向危险的深渊迈了一步。
未等着他有下一步的举动,少女面无表情的松开手,腾空的壮汉扑通一声落到了地上,她三步并作两步走……或许是以普通人看不到的速度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到这个少女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时,恐惧占了上风。
正准备后退——
“爸爸,爷爷,原来你们在这里!”少女的声音清脆动听。
他生生停止了后退的脚步,声音竟然是从他的身后传来的!
他瞪圆了眼睛转过头,黑发的小姑娘来到了老爷子身旁一副亲昵的模样,之前的杀气被收的干干净净。
她的行为实在是……桀诺模模胡子再叹了口气,“糜稽,不是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忘记自己是个杀手,你的动静太大了。”
“嘛……”她吐了下舌头,挠了挠脸窘迫的说:“因为好久没见了,所以就特别的高兴,可没想到还有人拦着我不让我见爷爷……还有爸爸。”她见到席巴的脸色后机智的补充道。
“所以不小心就玩月兑了。”
见识到她非人的速度后,一时间没有人出声,在这里也少有人能跟的上她的速度……仅是家中的孩子就已经是这种程度,那么这两个大家长是什么样的怪物?有人不禁这么想着。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蓦地糜稽一拍手,邀功似的跟爷爷说:“对了,爷爷我杀了蜘蛛呢,他们很厉害……我也不想接蜘蛛的工作了。”
说完她指着自己的侧腰撇嘴道:“还不小心受伤了,要不是大哥出手我就挂了呢。”
“揍敌客家的家规被你当成什么了啊,你这孩子。”桀诺接二连三的叹气,本来因为老四的事情儿子就很不高兴,下了很大的决心接了暗杀蜘蛛的工作后更是……没想到这个孩子还这样来添乱。
不衡量自己的实力怎么死都不知道。
没想到她还会在这一点上犯错,该是说她太过自负还是说她不同于揍敌客家的异类……或许全部都不是,她多半又是自己亲自施行计划去了。
作为糜稽曾经的教导者,桀诺很清楚孙女的思维有多奇葩。
他用起凝观察着她念力的流动。
之前连他都没发现,她曾经因为那个女孩子的念力的原因才无法成长——看她现在的这个样子,真是值得庆祝。
可是他认为阻碍着糜稽成长的不仅仅是那个女孩子的念力……这次儿媳的判断有点偏差,桀诺认为若不是当时她对伊尔迷下的命令,她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虽然可能不会在杀手一方面上独当一面罢了。
“总之还是活下来了,爷爷我错了。”她没有诚意的道歉。
反正孙女现在等于在外历练的时期……桀诺不打算干涉她的决定,老爷子目测过她的念力后,颇为赞许的说:“听伊尔迷说你已经去除了之前的念力,现在看来的确不赖。”
还未等她自满的求继续表扬,先前一直充作壁纸的席巴接道。
“骗我的事情还是需要另外再谈,这次任务结束后你还得接受惩罚,既然会来找我们说明你打算回来了?”老爹咬着她这点不放,这让糜稽压力颇大,同时她慌忙的摆着手澄清。
“不不不爸爸,是大哥让……”
席巴双手环胸没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糜稽在他的目光下息了声。
瞧着他散发出的怒气,周遭的人都不免的想,欺骗了父母之后,父母当然会生气,这个小丫头未免太过放肆了吧,更何况这还是揍敌客家。这么大的家族,家规只能更严吧?
紧接着席巴的话让众人的表情精彩了不少。
“不过还是恭喜你变强了,糜稽。”
糜稽的戒心稍稍放了下来,爸爸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生气,还很和颜悦色的夸奖她,虽然还是逃不掉惩罚_(:3∠)_
她这次尤为大胆的伸手拍了拍下巴肌肉虬结的手臂,如小孩子撒娇一样软软的说:“谢谢爸爸,还有我一会能去对付蜘蛛吗?我有一个不得不杀的。”
可能就是跟一直得不到某件东西就觉得非要获得不可的心态一样,越是得不到就越重视。而她一直想着要杀掉侠客,即使没了目标她到现在也耿耿于怀,至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她是这么想的。
不过到了现在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理了。
这就是相爱相杀的节奏……………………才怪!
大约是这一家子刷存在感刷的太过厉害,之前被糜稽唬的一愣一愣的光头男义愤填膺的掰着手指,对着她额角连蹦青筋。
“从一开始你就自话自说的,一个小丫头是来送死的吗?恩?还是说……”
光头男的太阳穴不住的跳着,模样像是他手下的人拉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句话,男人的脸色骤变,如卡带一般后面的话没了动静。
糜稽的半边脸被滑下的刘海遮盖,隐藏在黑暗之中,毫无光彩的瞳孔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她散发着猎食之前的蛇一样的气息,咄咄逼人的勾着唇角低声道:“接着说啊。”
那人的脚步虚浮,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桀诺若有所思的模模胡子,伛偻着腰一巴掌拍到她的后背上,孙女的后背受到重击后整个身子都像过电一样抖了一下,头发似乎都一起僵硬了。
糜稽吃痛的伸手想去模自己的后背,一瞬间高冷的气息消失殆尽。
“爷爷要死了——好疼好疼好疼。”她发出“嘶——”的一声抽气声,不停的抱怨着老爷子下手不知轻重。
“不是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去理这种事情啊。”他斜眼对着那人,仅凭着他是揍敌客家的人就足以让所有的不满没了声息。
当然不乏有爷爷放出的一身杀气的功劳。
“抱歉啊爷爷,因为叫的太响了会让人觉得很吵……所以就忍不住,爷爷也知道我的怒点很低的。”
糜稽的手中划过一道白光,她不知从哪模出了一把刀握在手里,不住的挽着漂亮的剑花,云淡风轻的说出嘲讽十足的话。
在她进来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讨论作战计划,而糜稽的出现刚好卡在爷爷和爸爸要离开的那一段上。
解决完二女儿的事情后,揍敌客家的家主率先起身,紧跟在后的是他的爸爸和女儿,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阻碍。
“我们不需要计划,在我们出手时为了方式误伤,劝你们也离我们远一些。”席巴低沉雄厚的声音击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高大的身影给人带来无尽的压迫感,糜稽唇角噙笑,目空一切的跟在他的身后。
三人已经来到了门前,而在他们欲要离去时,有人用艰涩的声音开口问道:“你们,真的是揍敌客?”
桀诺停了下来,顽劣的笑着:“怎么,你想试试吗?给你打七折。”
小伙伴们,泥萌来感受一下,至今为止都装逼的很成功的二小姐。
还有帅气的爷爷。
待桀诺说完了这句话,整个屋子又沉寂下来,这个“又”用的相当好啊芊姑娘。鱼唇的人类啊,折服在女王大人的脚下吧……呸呸呸不对,这是什么东西。
经过了这一场后,她心情愉悦的跟在两人的身后,用软的发嗲的声音询问着两位家长:“爷爷,爸爸,我能去杀掉一个蜘蛛吗?啊刚才好像问过一遍了,你们还没有回答我呢,都怪有人打搅我们。”
“糜稽,你的月兑线程度难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更……”
“爷爷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