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龟行者念了一句,道:“谁知道呢,回去我再拿书出来好好翻一下吧。”
在书呆子龟行者与上官进行着如上的对话的时候,在这一大片做瑜珈的身材姣好的女人的最前排,魏婉茹早就发现了他们。今天的魏婉茹穿着一身素色的瑜珈服,把她那锻炼已久的好身材展露无疑。虽然与很多比自己年纪小上不少的女生互拼,但她却丝毫也没显示出任何下风的。
再说了,如果再搭上她那张漂亮的脸的话,综合分打起来,她可是要完胜很多人的。
她带着自信的笑容,向那引领着做瑜珈的老师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到旁边一张椅子旁,从地板之上拿起了一杯水,轻轻地喝了一口。到这时候,她才优雅地走到上官以及龟行者面前,说道:“两位先生,好久不见了呢。”
她的语气里虽然没有带着很奇怪的讽刺之意,但那种冰冷以及不在乎,却很直白地表露了出来。上官感觉得出来,她对自己两人,那是一点儿热情也没有的。
“呃……魏婉茹小姐,是这样的,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谈一谈?”上官如此这般地说道。
“谈?有什么好谈的?”三个人现在站的位置是瑜珈教室的门口,那个敬业的老师丝毫没有减弱自己的教学热情,她又开始在教那些学员新的动作了。
“我跟你都是‘黎与青云’的目标,我想,他们一定会再找上门来。”上官试图与对方沟通,“所以的话,如果你有什么知情的事情,不妨告诉我,在我的帮助之下,如果能把他们抓起来,你的人身应该也可以安全的了。”
但魏婉茹却是极为冷蔑地笑了笑,这种笑意让上官觉得自己好像很白痴。他想开口反击,但是他及时地忍住了。
而在魏婉茹的身旁,不知何时已站着了一个年纪约在二十五岁左右的男生。这个男生穿着一身棕色的衣服,打扮得像一个古代的剑客一样,更为夸张的是,他的腰间还真的横握着一杯武士刀。男生一脸严肃一般,盯着上官的眼睛。
上官向着这个男生笑了笑,但男生却没有回礼。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似乎自己在这里只是工作,对任何没有必要的交际与应酬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这是我新召过来的保安,春田寿司。”看着上官那有些错愕的脸,魏婉茹如此地介绍了一句。
啊?寿司?竟然会有人把自己的名字按为寿司的名字?上官在心里微微地笑了开来,肩膀不停地抖动,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但是,他很快便笑不起来了。
只见魏婉茹的眼神瞪着他,然后瞪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然后她忽然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人不停地抽搐,嘴里也不停地吐出泡沫,一副“就快要不行了”的模样。
“喂,魏婉茹,魏婉茹。”上官连着叫了两声,却是只有手足无措一般地站在一旁,对付这样的情景,他可是没有什么经验与办法。
“别叫了,快打电话叫救护车。”而一旁的老江湖龟行者却是半跪了下来,伸手到魏婉茹的旁边,试着探了一下她的呼吸,果然,女生的鼻子之下一点儿气息也没有,看起来,还真的是一副毒发身亡的模样。“是刚刚她喝的那杯水有毒!”龟行者大声地喝道。
而这时,二楼的走廊之上却也冲上来了一大帮警察,从他们所穿的黑色制服来看,应该就是地下格斗城的管理者没错。警察的手里都拿着手枪,那个刚才被插了两双布鞋的沙漠男头头跟在他们身侧,道:“没错,就是这两个家伙,肯定是他们下毒杀了魏婉茹。”
上官站了起来,有些错愕一般,不懂如何是好。而同一时间,那个名为春田寿司的棕衣男子,却一下子就拔出了他的那柄一直都横于腰间的刀,他出手了。
刀光如电,刀光如月光,刀光……很快。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五刀,一刀刀都往龟行者的身上而去,唰唰唰唰唰,当当当当当,一刀刀地又全部都从龟行者的身旁滑了过来,或者也这老头子手中的拐杖相击,打出了激烈的火花来。
上官看着这瞬间的变化,一下子却是怎么也反应不过来。
他本以为龟行者以及那个什么寿司的这一场大战,起码会持续个十多二十分钟,这样的话,他自己与那帮警察,那可是一点儿交战的空间也没有的。自己一没机甲,二不会武功,对方手上还有手枪,在这种窄得没法召唤机体的场地,他也只有凭人欺负的份了吧。
可那春田寿司原本与龟行者打得正欢,却不知怎的自己就落到了渐渐的下风的位置,他这才发现,算起综合实力的话,自己还差了龟行者一大截呢。
“这么打下去的话,不是办法。”他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句。再然后,他身形一闪,竟然一击把龟行者推开之后,一下子如猛虎一般地往上官这边冲了过来。
“啊!该死!”愣在原地的上官一片的无知,看着这气势汹汹的对手,却一点儿招架与还手的勇气都没有。对于这些武者而言,自己就像蚂蚁一样,人家心情一不好,轻轻一捏,自己就会玩完的吧。
“哈哈哈,小子,拿命来!”春田寿司低喝一声,整个人来到了上官的面前,一副猎人碰到了猎物的兴奋模样。
“干。”上官大骂了一声,却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甚至都吓得双脚一软,一动都动弹不得了。
春田寿司很得意,但是他却发现了另外一个很奇怪的一点。那就是……
刚才他的对手,那个有些贱又有些年长的龟行者同学,竟然一丝一毫也没有冲上来救他的同伴的意思。
相反,龟行者脚步一闪,在春田到达上官身侧的同时,他手上的拐杖也抵住了那个倒在地上并且也仍不住地吐出白沫的女子,魏婉茹。
落到地上以后,春田的武士刀架在了上官的脖子之上,冰冷的寒气不断地从刀锋之上传来,让上官一下子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已经快要死了,你不知道么!”春田虽然挟持着人质,但他却好像对待龟行者的行为更为愤怒一点儿呢。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很认真地教训着龟行者。
龟行者却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我却不觉得,她是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喔。”
“你是傻子吗,这人吐出这样,你竟还说她没有中毒!”在那一群警察的最后头,保安小头部沙漠男大声地喝了一声,但是,当龟行者的眼光一瞪过去的时候,他就赶紧把腰一弯地收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确认对方没有什么鞋子袜子之类的会丢过来以后,他才又抬出了头,有些担心一般地再往前观望。
现在的这些警察,就是他凭着私人的关系紧急调度过来的。他很怕那老头子又以这样的理由而对自己出手。龟行者的身手以及手段他是品尝过的了,他可不想再痛苦一次。
却没料到,这一次龟行者却没空理会他,他只是一脚踢到了女生的大腿之上,道:“好啦好啦,别装了,快起来吧。”
女生魏婉茹仍在口吐着白沫。
龟行者有些无奈,他便伸出拐杖,将旁边那瓶只喝了一点点的水一下子地挑了起来,然后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不一会儿,他的口中也开始泛起了白沫起来,这些沫儿有些恶心,还真的像人所会吐出来的东西一样,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众人见状,都吃了一惊。特别是上官一,更是一副农村人没进过城的语气,惊讶地问道:“龟大叔,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龟行者耸了耸肩,一副“我也不懂”的表情,说道:“具体的原因我现在也不明白啦,但看得出来,她们是在装死就是了。”
而这个时候,被拆破了自己骗局的魏婉茹当然又爬了起来,她的嘴里虽然仍吐着那种气泡,不过旁边的一位女生拿过另外一瓶蓝色的水以后,她就着喝了一口,很快嘴里就清净了下来。看得出来,这应该就是解药了。
魏婉茹用纸斤将自己的嘴擦了干净,这才悠悠地叹了一声,道:“没想到,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呢。”
“魏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就连春田寿司都有些错愕了,他一愣一愣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又问道。
“喂,你倒是把解药也给我一点儿呀!”在龟行者的厉喝之下之下,那个拿着蓝色药水的女生看了看魏婉茹后,还是把药水给了这位老者。龟行者就夏天喝凉茶一般,对着那像魔法药水一般的溶液,倒是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那一整瓶用矿泉水瓶装的解药,竟差点儿就被他给喝光了呢。
魏婉茹瞪了这老者一眼,显然被对方这种什么都贪多贪快的做事风格给惹怒了。心里想道:怎么搞的,弄得像个农民一样呢。
可龟行者却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在自己觉得喝饱了以后,将瓶子一下子丢到了旁边,笑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白粉散’的解药,它的主要成份,应该也是南方人常喝的某一种凉茶吧。最近这两天我刚好上火,可以多喝一点,呵呵呵呵呵。”
他如此这般地说着的时候,魏婉茹脸上的表情也微微地变色了。不得不说,这个答案有些雷人——虽然它的确是没有错啦。
魏婉茹淡淡地说道:“说吧,我们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龟行者也是淡淡一笑,道:“其实刚才呀,我还真的以为你要快挂了,但一想还真的不对头,我跟上官是路过的,绝没有杀死你的意思,而且你用那‘白粉散’所造成的白色泡泡,虽然是挺逼真没错啦,但怎么会有人已经晕倒以后,仍还如此大量地吐出了呕吐物呢?再说,你的呕吐物一点儿内容也没有,这也太假了吧……”
“没有内容?”魏婉茹有些不太明白了,难不成,还有人会一边呕吐一边吟诗的吗?那才叫太假了吧。
“哪有啊,哪有啊!”龟行者叫了起来,然后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吐来吐去,连你午餐吃什么都没吐出来,不是有点儿不真实么?”
没错,一般人要吐的话,中午吃的东西肯定都是先吐出来的,然后才是泡沫。这些细节本来就不是太难注意到的事情,只要临场的时候能冷静下来,很多问题一看就会有破绽的了。
被龟行者抓到这些破绽的魏婉茹,不自禁地脸红了起来。她本以为自己的这一法子算是比较慎密的了,却没想到,竟然被对方这个老家伙一看便知呢。
“还有喔,还有喔,”讲到这儿的时候,龟行者又继续说道:“我后面忽然想到,你们可是‘黎与青云’的目标呢,他们接的可是限定条件的任务呀,就是要把你逼上绝境,让你自杀他们才能领钱的。就算是让我们把你给杀了,那他们也算是任务失败的了。”
所以呀,“黎与青云”是不会让任何人去碰他们的目标的。
听到这儿以后,魏婉茹倒是吐了吐舌头。这一点,她之前倒是没有想到。
而那一批刚刚冲上来的警察们,一看到这“毒杀事件”一下子降级为了“自导自演的诬告陷害事件”,一下子也兴趣顿减,一个头头喊道:“你们这些乌龙事可不归我们管呀,”他看着互相挟持着人质的春田寿司以及龟行者两人,“你们自己好好谈判一下,别闹出什么暴力事件来就好啦,兄弟们,我们撤。”
话音刚落,便得到了一群酒虫上脑的下属们的应和,这一群人便又像来时那样,兴致冲冲地往楼下而去。不一时,这二楼的走廊之上也就再次只剩下了沙漠男以及他的几个下属。他们刚才可是吃过龟行者的亏的,现在可不敢再上前讨没趣。
“汗,这帮警察真够聪明的,明明是一个诬告陷害罪的目击证人,却找个理由就开溜了,还不是变相地为了魏家做事呢。”一看到人姓如此卑劣的一面,龟行者就气得牙痒痒的。
而在那边将武士刀架到上官脖子之上的春田寿司,反倒是大喝了一声,道:“快放了我们家小姐,不然有你好看的。”
到了这时候,众人才听清,这寿司男的语意之中,竟带着一股浓浓的曰本味。看来这春田寿司应该是一个曰本武士没错了。
“哈哈哈哈哈,小曰子,别狂,你们家小姐的姓命,那可是在我手上呢。”龟行者将自己手上的拐杖轻轻地抵到了魏婉茹的肩头,然后轻轻地按了下来。他似乎没使什么劲,但魏婉茹却极痛地叫了一声,原来这龟行者用上内力作手劲,将这力道通过拐杖传出去以后,倒也是会让人体有极为难过的痛感呢。
“放开我们家小姐!”这曰本武士男好像说来说去也就只知道说这样的话,他急起来以后,便也只有用自己那所懂得的为数不多的汉语,再次大喝了一声。
龟行者则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同伙这几乎是有点“要放弃算啦”的表情,上官倒是急得叫道:“喂喂喂,好歹我们是同伙呀,你不是应该要担心我的吗!”
龟行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开来,众人都不知道,现在这样的状况,还有什么好笑的。只见他又说道:“我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喔,因为……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将那根拐杖在地上一插,一下子就将地板给震得抖了起来,而在这微微的抖动之下,春田寿司竟然看到自己那柄一直用了许多年的武士刀,一下子从中间断裂了开来,这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很快自己手中的刀竟全都碎了开去!
“干,难道这中国老头子会异能吗!”春田的中文虽然不好,但“干”字这种脏话他却是学到了,而且他也很喜欢看一些“异能者”的电影,所以对这方面的术语倒也是挺熟悉。现在一急,这些词儿就很自然而然地从他的嘴巴里传了出来。
正在一冲而上的龟行者,倒是明白这事情的真伪的。
刚才自己与那寿司男互欧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在对方的刀里下了暗力,算一算这时间也差不多了,那力道一定已在刀的内部将其全都碎了开来,这下他再用力一振,便也才是这“压死人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罢了的。
不过,道理他虽是很明白,可现在他却并没有任何的要与对方解释一下,让对方不要这么惊吓的想法,他只是像冰一样冷冷地笑着,然后一拐杖打在了那春田寿司的身上,一下便把这个曰本人打得飞了五六米,撞在了旁边一扇坚硬的墙壁之上。
春田寿司虽然练过武,但对这么强力的一击,他自己也是吃不消的。
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么一个来回,自己再一次地意识到了:自己与眼前这个老头子,两人之间的差距,那绝对不是一年两年之间便可以缩短的。
这种无力感一下子便从他的心底里散了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