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碧落蓦地瞪大了眼,一脸惊讶,很苦恼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对呀,我怎么打你了,不应该啊!”
跟着进来的白黛,瑰璞瞬间冏了,难道姑娘连一个奴婢都不敢打?
连三姑六婆都敢威胁,不可能连个奴婢都不敢打吧。g
锦瑟也捂着脸挺直了腰肝,看了眼张兰舟,怒斥道:“知道怕了?在大王妃面前还敢如此放肆……”
她的小脸上一脸的得意,一脸的狗仗人势。
月碧落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眼里寒光乍现,挑了挑眉喃喃自语:“是啊,这么一个溅婢怎么能让我本尊亲自出手呢,简直委屈了我的手啊。”
白黛和瑰璞相视一眼,赶紧上前自告奋勇:“姑娘,以后这样的事就交给奴婢。”
白黛抬起眼睇向锦瑟,眼光一凛,锦瑟立即意识到不对劲,先声喝住她:“你要干什么!”
白黛以眼光询问月碧落,月碧落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眼光冷冽地看着张兰舟:“大王妃的婢女可真是没啥教养,一定是大王妃平时太疼她了,舍不得。”
张兰舟脸色已经变了几变,但依稳住脾气怒斥:“你想反了不成?”
“大王妃说得真严重了,不过我倒真是看你这婢女横眉瞪眼的对我很不爽。”月碧落微眯着眸子,瞥了眼白黛。
白黛冷哼一声伸过长臂就要抓锦瑟,锦瑟哪肯让她随便抓,抬起手来就要往她脸上抽去。
月碧落在一旁摇头叹气:“反抗罪加一等。”
“是,姑娘。”白黛轻巧地躲过锦瑟的爪子,一个闪身就到了她的身后,抬起眼用力朝她踹去,看似轻轻的一脚,却用了内力,锦瑟大叫一声狠狠地栽在了地面上,来了个狗吃屎。
白黛没有任何给她喘息发生了何事的机会,立即一脚踏在她的后背上。
“眉毛太碍眼。”月碧落双手分别靠在椅把上,脑袋靠向椅背,双腿搭起了二郎腿,睥睨地看着这一切,淡淡地出声。
张兰舟终于忍不住大怒起来,用力一拍桌子:“月碧落,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来人!”
月碧落勾起唇角浅浅地一笑:“大王妃此话何讲,我教训一个奴婢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听到张兰舟的命令,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瑰璞机灵地上前堵在了门边,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给我把这忤逆的凉王妃给抓起来!”张兰舟岂会容许月碧落在她面前如此嚣张,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的眼底已经露出了杀意。
如若是别人倒还会颤抖两下,可惜她遇到的是月碧落,对方只是摇着她的二郎腿,慵懒地看着一脸怒意的她,带着事不关已的笑容。
让她很想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啊……不要不要,我的眉毛……大王妃快救奴婢。”地上传来锦瑟凄惨的求救声。
白黛已经将她的眉毛用匕首剃了个精光,现在开始在剃发丝了。
锦瑟那张清秀的脸没了眉毛,感觉不伦不类的奇怪,鼻子刚刚被砸在地上好像也被砸歪了,鼻血不断地往外冒,地上已经殷红一片。
张兰舟再也沉不住气了,冲过去就想把从白黛手里把锦瑟给抢过来。
白黛一个轻巧地抓着锦瑟的长发就飞到了另一边,张兰舟扑了个空,气得头上的花饰都在乱蹿。
“还不快给本王妃滚进来!”张兰舟脸色气成了猪肝色,朝外头吼道。
可怜的外头的侍卫一批批往里面冲,都被瑰璞随手一道掌力就震飞十几米,她的秋荷苑里飘的不是荷,而是满天空的侍卫人头。
张兰舟瞥了眼外头,气得更加怒不可揭:“月碧落,你真是要反了!自找死路。”
“呵呵,我不明白大王妃说的是什么,我只是来要月钱的,给了我,我自然会走。”月碧落挑了挑眉,一脸无赖的看着她,仿佛就是一个山大王。
“你……简直无法无天了!竟然胆敢把这两个妖女带进王府。”张兰舟真没想到月碧落突然身边会出现两个这么厉害的奴婢,这么多侍卫别想碰她们,就是接近都挨不到。
“哈哈哈哈,妖女?哈哈哈哈。”月碧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大王妃可真有意思,两个武功高点的女人就是妖女,她是不是看戏看得走火入魔了。
白黛和瑰璞也很给面子的配合她笑了起来。
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么一笑,就连还要冲进来的侍卫都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哪还会想着往里冲,想冲也冲不进去啊。
张兰舟从小到大何时受过此等嘲笑和威逼,气得她颤抖着兰花指,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月碧落的笑戛然而止,一脸没意思地看着倒在椅子上的张兰舟:“真他妈的没意思,就这样就气晕过去了,还一家主母呢。”
她走过去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水,对着她脸上就是一泼,茶水夹着茶叶泼了张兰舟满头都是,上唇上面也贴了一块,活像一撇胡子,搞笑至极。
月碧落噗嗤又笑了出来:“唉呀,我说主母,这才多大点事你就晕了。”
张兰舟才刚刚睁开上眼,就听到月碧落嘲讽的声音在身边,气得浑然都在颤抖,头上的蝴蝶头钗都已经在准备展翅高飞了。
“月碧落,本王妃要禀告太后立即休了你!驱逐出家门!”张兰舟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
月碧落呵呵地笑:“那这样的话,我就不能让你活着去见太后了。”月碧落嘴角扬着笑,但是脸色却冷得渗人,张兰舟立即瞪大了眼,不敢置信月碧落竟然动了杀她的念头。
“你敢!”张兰舟也不是被吓大的,瞪起眼眸怒向她。
“两个月内,只要你敢往城东走一步,我保证你血溅当场。”月碧落拍了拍她妆容都花的脸噙笑道:“我很喜欢这个游戏,咱们来玩一玩。”
“你!!!”张兰舟气得气都顺不过来了,咬着牙把怒气往肚里吞,她要撑到王爷带兵来,王府的这些侍卫全该换了,这么没用,连个婢女都打不过。
张兰舟何曾能想到,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婢女是琉璃宫绝顶高手。
如果知道,她可能会恭恭敬敬的供着,哪还敢如此嚣张。
琉璃宫,就是皇宫都尽量避免与这类杀人不眨眼的江湖门派冲突。
月碧落撇了撇嘴:“大王妃,考虑好了没,月钱给不给?我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你在这耗。”
“给。”张兰舟咬牙切齿,但还是不得不妥协,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的傲气只能先放到一边。
“这就对了嘛,早说给多好,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月碧落拍了拍手掌,一副喜大普奔的高兴,“五百两月钱,今日午时之前送到我那。”
月碧落说完转身,不打算再停留,今天只是给张兰舟一个下马威,一来是警告她少做些偷鸡模狗妄想害死她的事,尤其是那种在狗牙齿里下什么毒药的事。
她有两个这么大的婢女,还怕她。
二来就是真的要钱,银子她必须要,谁不会嫌银子多。
三则是让她恨上自己,然后她才会下定决心让画嫣进府,但同时她又要让张兰舟极其讨厌画嫣。
要把自己讨厌的女人娶进来做儿媳妇,这种感受一定能让她吐血好几天。
现在看来,事情都圆满了,所以可以功成身退了。
月碧落走了出来,一身艳红的如水裙,逶逦地大裙摆,一双狭长的眼眸斜睥了一眼面前的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侍卫们,淡定地走了出去。
白黛和瑰璞两人各一身白裳跟在身后,更是衬得月碧落愈发的艳红。
一群侍卫哪还敢拦她们,只是傻了眼地看着,方觉得这不受侍见的下堂妃何时变得如此美丽动人了,那光泽跳跃的莹女敕脸蛋,比起第一美人画嫣来,毫不逊色。
甚至因为那双光华乍现的眼眸而别有一番风味,独特而魅人,让人不自主的容易沉浮在她的狂傲之下。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不怒而威,身子一挺便散发压迫感的女人,一时完全傻了眼。
屋里的张兰舟双拳紧握,眼里渗出骇人的杀意,月碧落,敢对我张兰舟的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不把你整死,我跟你姓!
“阿啾……”月碧落走在半路打了个喷嚏,嘴角勾了勾,看来张兰舟的怨念挺大的嘛,不知道诅咒了自己多少遍了。
模了模鼻子,月碧落大摇大摆地出了府。
一时之间,她的大逆不道的事迹就在王府里各个院落里传开来。
思华听了收来的消息,眼眸都瞪大了……锦瑟那臭丫头竟然被剃掉了头发和眉毛,她不禁打起了寒颤,想起自己对月碧落做过的事,拿绣花盘直接砸了她,她就害怕惶恐不安。
担心着月碧落什么时候就找上了自己,把自己的眉毛和头发给剃掉了。
“侧王妃,这凉王妃会不会连我们也……”思华毕竟是个小丫头,心眼再坏也不过是平日里仗着风天思,自己又真有多大的胆儿。
“没用的东西,怕什么,她月碧落不过是找了两个厉害点的婢女,等王爷回来,她这两婢女必会赶出去,等会我会让王爷多派几个精锐的侍卫过来。”
风天思虽然在喝斥思华,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月碧落现在的样子与以前完全不同了,似乎是得到了太后的维护,有恃无恐起来了。
据说连琉璃宫的人也帮着她,她与她的合作,到底能有几分把握,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报复东流瑟,还是想早日自己把这王府接管了?
风天思越想越有点不安,看来还得去花钱买几个高手来保护着自己。
“明天,去金光门买几个杀手来。”
“啊……王妃你要杀了凉王妃?”思华惊讶地问道,她们不是还一起合作吗?
“买两个杀手放身边,有备无患。”风天思可不想到时候变成和张兰舟一样的怂
而在东边的淮春苑里,三夫人朱云水正被东怀璧缠着。
“娘亲,月碧落敢如此乱来,我们一定要去跟爹爹说把她赶出去,她上次就害我,我到现在胸口每天都疼得厉害。”东怀璧现在的心里是恨不得月碧落马上死。
她给她带来的耻辱,已经让她根本不能再容忍了。
“璧儿,凉王妃进府又没碍你何事,你去招惹她做甚,唉,这女人连大王妃都敢动,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听说琉璃宫的人都帮她,你就别再去惹她了,别到时娘亲都保不住你。”朱云水是典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王府现在也还轮不到凉王妃来接管,何必去树她的这个敌人。
让大房与二房慢慢斗,她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力就可以了。
“娘,不可能,我一定要把我所受的耻辱加倍还给她!”东怀璧眼里露出淬毒的光芒。
朱云水睃了她一眼:“你现在应该考虑如何赢得六王爷的心,要不然嫁过去,他对你不理不睬,你这一辈子都完了。”
东怀璧撒娇地勾着她的胳膊:“娘亲最有办法了,这么多年爹爹最喜欢到的就是娘亲的淮春苑,娘亲教教我嘛。”
朱云水这才露出儒子可教的微笑,两母女低头交流起了御夫术
皇宫,长生殿里。
东方芮白一脸无畏地直视着太后冷冽的目光,坚定地道:“太后,此婚事,恕儿臣不能遵从,还请太后收回旨意。”
碧向晚眉头微颦,狐疑地问:“是否你有中意的姑娘了?”
东方芮白点了点头:“回太后,儿臣确实有。”
“哪家的姑娘?”太后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文武百官都知道,太后相当喜欢这个六王爷,因为六王爷是所有皇子之中最为俊美,最为出色的。
而对政事又没有兴趣的他,正好合了太后的意,所以对他也更为宠爱,甚至远远超过了对自己亲生儿子东方苍琼。
东方芮白为难地撇了撇嘴:“现在还不能告诉太后。”
“哦……还保密?是不是世家小姐,不是的话,就让她做侧室,你把护国王府的五小姐给迎娶了不吃亏,那五小姐哀家见过,不比第一美人画嫣差。”碧向晚挥了挥手就想一锺定音。
连说都不敢说的姑娘,一定不是什么好身世,给个侧室就不错了。
“太后……不行,让她做侧室,她是绝对不会让的。”东方芮白再次一口否定,她那样狂傲的性子,让她做侧室,她会先断了他命根子。
“那可由不得她。”碧向晚有些微愠,哪里的姑娘竟然如此嚣张,还非正妃不嫁。
她哪里知道,那个姑娘连正妃都不屑,完全是六王爷自己这头一厢情愿。
若是知道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气得脑中风。
“太后,请成全儿臣……”东方芮白无视了她的怒意,坚决地请求。
碧向晚叹了口气,这个前皇后留下来的儿子,他向来要做什么她都随他去,就让他天天花天酒地,没有大志,这样才能保住自己儿子的江山。
看样子他对那女子是上了心了,才这么坚决的要退婚,如果硬逼他娶了,他有逆反心里,反而有可能将她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了。
“既然这样,这退婚的婚书就由你自己去送,哀家睁一只眼闭只一眼,你自己向护国王爷交待吧。”碧向晚挥了挥手,示意东方芮白退下。
东方芮白出了皇宫,马不停蹄就上了护国王府。
月碧落刚灭了张兰舟的威风,正大快人心地在花园里赏着花呢。
百花已经初绽,透着一抹沁人心脾的清香,她在花间架起了一架古筝,悠然自得地弹了起来,在现代是警司,曾经有次为了卧底,她特意去学了这门技术。
到了古代,这古筝倒是成了消遣方式。
东方芮白刚到花园准备去秋荷苑便听到了悠扬的琴声,音调洒月兑豪迈,独特高扬,不像平日里听到的曲调,他有些好奇地寻着琴音找去,却见一艳色身影立在百花丛中,耀眼**,让身边的百花都失去了颜色。
白黛和瑰璞感觉到有人靠近,立即回过头去喝斥一声:“谁?”
月碧落也按住了弦,看向气息靠近的某处,只见东方芮白一身绛紫长袍站在那儿。
“六王爷,原来也是个偷窥狂啊。”月碧落揶揄地消遣着他,没有起身向他行礼。
东方芮白手拿着退婚书,淡笑地走近她,低下高傲的头颅:“你今儿可有闲情,竟有这抚琴的雅兴。”
她会弹奏古筝,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今儿个干了件大事,心情尤为愉悦。”月碧落站了起来,对着他挑了挑眉,嘴角含着笑意:“六王爷上府上有何事?”
东方芮白扬了扬手上的退婚书,一脸神秘地道:“本王做件让你心情锦上添花的事。”
月碧落撇了撇嘴:“给东怀璧的退婚书?”
东方芮白一脸失落,怎么就这么聪明呢,而且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平淡,不是该高兴么。
“六王爷可真是现实啊,刚看过东怀璧的丑态,马上就退婚,真是最薄男人心。”月碧落说完转身走了:“六王爷秋荷苑在左边。”
她可没兴趣去浑这趟浑水,虽然看到东怀璧被退婚会让她很开心,但是她可不想让东方芮白以为她会为他的退婚而欢喜。
她十分害怕东方芮白把借据上的事当成真。
虽然给五千两就能解决,但是她舍不得那五千两。
哪知她人才走到出没两步,便有一队侍卫冲了过来,严肃得像是抓朝廷重犯似的。
月碧落眉头微颦,淡然地扫了他们一眼:“怎么?这么大的阵势迎接本王妃去用膳?”
她随口乱诌,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东阳修下了早朝回来了。
这一队侍卫与张兰舟院里的可不一般,个个铁甲金兵,不是随手一挥就能对付的。
以前她没内力的时候还会有点胆颤,现在……她有何畏惧的。
身后的两个姑娘也不是吃素的。
东阳修,这一次我倒是正面会会你,到底有何大本事,敢把前世的我以及月府耍得团团转。
月府八十六口人的仇,势必要和你算清楚。
“凉王妃,王爷有请。”走在最前面的侍卫冷竣的道。
“哦……王爷?哪个王爷?”月碧落明知故问,一双手负在身后,冷冷地睇着他们。
“还有哪个王爷,自然是护国王爷。”侍卫有些不耐。
月碧落瞥了身后的白黛一眼,“掌嘴。”
白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就对着那侍卫一巴掌,柔女敕的小手打在脸颊上,顿时侍卫的脸上就出现了五指印。
那侍卫眼冒怒火,便要对白黛出手。
“还有哪个王爷?大胆奴才,把我夫君凉王置何处?”月碧落冷喝一声,那侍卫立即焉了下去,心忖着自己到底是说错话,被抓了把柄。
现在首要任务是把月碧落给抓回去,还是少生枝节好。
“奴才知错,还请凉王妃去大堂。”侍卫低下头,眼里掠过一丝愤恨。
“嗯,这才是该有的态度。”月碧落奚落了一句,这才抬起了步子缓慢地往大堂而去。
一边走还一边欣赏着满园花景,也不怕这些侍卫急。
侍卫急了便催促一声。
“急什么,王爷刚回来还得休息一下顺口气,免得等会一下背过去。”看她多为那东阳修着想,给他喘息的机会,否则等下说不定真一下就被气死了。
那她月府的冤案可就没有证人了
护国王府的大堂里,东阳修一脸铁青的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苦逼的张兰舟。
“王爷,这一次断不可能再因为太后而放过她了,再让她呆下去,这王府要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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