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我们一直都会在一起,我们都不会再寂寞,你答应我过的!”
一句对不起,激起了宗不寂心中更深的沉痛。
“你答应过我的——”
慕长音眼睛也蒙上了水雾,心中的难受更浓,“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似乎无法说出其他的话。
一滴冰凉落在了她的颈项内,似有了生命一般往她的心头钻。
“不寂,对不起……”
宗不寂竟是哽咽了,一个七尺男儿在这一刻任由着泪水泛滥,他松开了她,直视着她,眼眸因为泪水而闪烁着光芒,“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慕长音含泪扬起了笑容,“我回来了,不寂,我回来了。”
“五年了……五年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宗不寂继续问道,“为什么不早些来找我?!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有多想你!”
“对于我来说,只是几天,不寂,我眼睛一睁一闭,就已经过了五年了。”慕长音轻缓道,“不但眨眼五年过去,连身躯也换了。”
“真的是你?”宗不寂重复问道,不是怀疑,而是害怕,害怕眼前一切都是假的。
慕长音笑着,“是我,我借尸还魂了,你若是害怕,可以去找人来驱……”话没有说完,说不下去。
一双温热的唇堵住了她的唇。
慕长音心头猛颤,眼眸瞬间睁得大大的,脑海顿时空白了,如此,维持了半晌,知道她的唇瓣被撬开,侵袭进入了口中,她方才惊醒,“唔……嗯……”
她想抬手阻止,可是这时候方才发现,自己还仍旧被封住了穴道,她本能地欲运功冲开穴道,可是丹田之内空空如也。
她方才回到现实。
她不再是上辈子的慕长音,可她还是慕长音!
他怎么可以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宗不寂,你疯了吗?!
身体动不了,脑中一片混乱,心,既是震惊也是恼怒。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开始觉得窒息了,他方才作罢,却仍是紧紧抱着,在她的耳边喘息。
“宗不寂,你疯了!”慕长音得了自由,当即怒道。
宗不寂却不语。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过五年你的脑子就傻了?”慕长音恼羞成怒,她一直将这人当做弟弟,甚至儿子,如今的感觉可想而知。
宗不寂抬起了头,直视着她,“你还想着风载秦!你都为他死了一次了你还想着他!?”
“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慕长音更是恼怒,“谁让你吻我了?我是你师父,是你姐姐,你是我一手养大的,你怎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宗不寂没有回话,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黑暗中掩盖住了他眼眸中的一切思绪。
“解开我的穴道!”慕长音又喝道,他理解他的怀疑,他的悲伤,甚至愤怒,可是无法理解他的这个行为!
这算什么?
**?!
宗不寂却笑了,轻轻地笑了,出手解开了她的穴道,同时也将她拥入怀中,“是你,真的是你……”
那语气像是个孩子。
慕长音不推开他也不是推开他也似乎也是不是,只能自己气着,“这几年没有人管你,你长傻了?!”
“长……”宗不寂开口了,只是方才溢出了一个字,便又断了,会儿,缓缓松开了她,后退了一步,单膝跪在了地上。
“宗不寂见过楼主。”
语气,动作,像是从前一般。
慕长音怒意未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将这事揭过去!”
“你说你是我的师父,是姐姐,我是你一手养大的。”宗不寂抬头,缓缓说着,“所以,你不会接受我吻你。”
慕长音一怔,然后咬着牙,“你是为了确定我不是说谎而吻我?”
“楼主若是动怒可以随意惩罚我。”宗不寂缓缓道,声音中有着她熟悉的依赖。
慕长音气也不是不气更不是,瞪着他半晌,又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道:“好了,算了,这事本来就诡异,你不信也是正常。”
“你不生气了?”宗不寂问道。
慕长音叹了口气,“不气了,气也是气死……”
死字一出口,原本跪着的宗不寂猛然站起,一股气压从他的身上发出,如铁壁一般的双手再一次将她搂住,“不许再死!不许!”
慕长音只觉被抱的难以呼吸,可是,却没有推开,一股悲伤在心头蔓延,“对不起,上辈子,是我任性了。”
她是任性了,任性地纵容自己不惜一切。
“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你伤心。”
宗不寂身子僵了僵,他不喜欢她的这句话,更不喜欢她跟他说话的语气,正如她所说的,她的语气分明是将他当做孩子。
她是他一手养大的,可是他不是她的弟弟,更不是她的儿子!
长臂蓦然一挥,一抹光亮在黑暗中慢慢燃起,半晌,室内便光亮了起来。
双方都看清楚了对方的容貌。
他,成熟了,俊逸英武。
而她,容颜清丽,及不上从前的风华绝代,可是,却恢复了豆蔻年华。
“我长大了,已经不是当日你在宗州捡回来的孩子,楼主,现在,该我来保护你,我来不让你伤心,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慕长音看着眼前的坚毅面容,耳边响着他的坚定话语,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划过,却无法抓住,心,莫名的慌张起来。
是因为陌生吗?
眼前的面容不再如当年一般稚气,成熟,坚毅,甚至霸气。
不就是五年吗?
五年的时光将当日她眼中的孩子锻造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
唇齿交缠,火热而急迫。
她想起了方才的一吻,心,更加的慌,有什么东西失控了一般,她本能地往后退,然后后面已经是墙壁,退无可退。
他的气息,钻进了她的鼻尖,一直往她的心里钻。
她有种想逃的冲动。
“不寂……”
便在她欲化想法为行动之时,宗不寂收回了手,神色和目光陡然一转,温和温顺,如她记忆中一般无二,“我们坐下来说吧。”
他不急!
不,不是不急,而是,不敢冒进。
她总是说她比他大,说她一手养大了他,说他是她的弟弟,甚至将他当做儿子一般对待,可是,她却不懂他,不懂他会长大,不懂曾经的感激以及亲情会变化。
长音,我不是你弟弟,更不是你儿子。
我是个男人,不输于风载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