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城市的喧嚣,逃避重工业的污染,原本布遍中国大江南北的原始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变迁。然而,在中国南部的江南水乡有一座水乡,名为“横寨”。没有城市的繁华,没有小乡县的热闹,整条村子的人都是朴素,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走进“横寨”,沿着一条小溪走到尽头,有一户人家,不知姓氏,入住时是对夫妇,后年生了个女娃。村里头有些人传这户人家当年是为了躲债逃来“横寨”;也有些人说这户人家是为了逃避家里人对他们两人婚事的反对,逃来这里私奔的……
这户人家自己建造房子,自己耕种食物,自己自力更生。房子就像是陶渊明写的桃花源:坐落在“横寨”小溪的源头;左边种植着竹子;右边是种植水稻、粟,一大片一大片的田地;后边有是他们自己开垦的菜地、果园。四面环绕,一家人生活是有滋有味,女主人一到煮饭的时间,忙着给自己丈夫送晚餐,往往是一幅“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的和谐画面。
这户人家的女娃长得很好看,村里有不少大人都和这对夫妇商量给自家儿子当媳妇,往往这对夫妇讲:“我们家孩子的未来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孩子的以后,难说的咧。”
小女娃很懂事,多多少少知道父母年轻的事情。有一次,小女娃给她母亲梳头,小手拉着母亲坐在小木凳上,用父亲送给母亲的小木梳从头梳到尾,一遍又一遍,突然问到一件事情,让母亲很是尴尬:、
“阿娘,我从远户兰阿姨家听说,这里有个‘3米爱’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儿,这事不要乱问。”
“阿娘,我不小啦,你应该和儿讲讲,阿爹说儿这是好奇心,以后会变牛顿那样大物理家呢。”
“儿,阿娘不敢跟你说。”
“为什么?兰姨跟儿讲这个故事,你和阿爹身上有生。”
“乱讲!儿,这事不可再问,再问我就打你!”
就从那次女娃给母亲梳头对话过后,女娃再也不敢问起“3米爱”的传说,也因此女娃一直把这当成一个心病,迟迟得不了解决。
秘密永远封不了。
直到女娃十三岁的时候,母亲拉她进了内厅,说起那个让女娃一直找不到答案的传说。
那天,女娃记得天空很蓝,草很绿,水很清,母亲的眼里有眼泪,父亲的手里是一封信。女娃感觉到气氛很闷,心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手里一直冒汗,她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和父亲脸上不再是以往的无忧无虑,而是一种不舍、恐惧。她一直拽着自己小碎花衬衫的衣角,低着头,咬着唇,迟迟拦截自己眼泪往下掉,只想听自己母亲说着那个传说。突然有那么一刻:不想听母亲讲这个传说,宁愿这个传说成个谜。
内厅里:
“儿,阿娘必须跟你说件事。”
“阿娘,儿不想听了,你不可以讲,儿不听了好不好?”
“不,关于那个传说……”“不,阿娘,我不要听了,儿以后会很听话很听话。”
“儿,阿爹知道,但是,你阿娘要讲……”
“儿,关于那个传说,阿娘先跟你讲:它是真的,而且……”
“阿娘,其实,我有猜到。”
“是生在我和你阿爹身上。”
母亲一口气,深呼吸,快说完,女娃立马愣住了,父亲则是抱头,坐在内厅大门左侧,懊恼地叹气,女娃摇了摇头,捂嘴,不可信,立马反驳“阿娘,这传说相传是个咒,你和阿爹没事啊!”
“儿,相传,在神说当政的朝代,有一条村子被下了咒,村子内的相爱的男女,距离不可过3米,这是个爱情之咒。那时的男人,谁没有三妻四妾的,也因此,村里不少夫妇为此丧生,不过也有结为夫妇,生下孩子,女的则是继承那咒,如有找到自己相爱的男方,则这个爱情咒语慢慢起效。在宋朝,有名歌妓名为梨裳,她是中此咒的继承人,因为爱上当朝的书丞黄玺,不管一切,跟随身边,黄玺是重情重义之人,也好曲,两人在一起多了,则生情。毕竟身份悬殊,差距甚大,黄玺娶梨裳受家里反对,两人距离慢慢过3米,咒语就开始生效。层层压力之下,梨裳后悔上了吊,黄玺最后也命悬黄湖丧生。也不知哪个继承人生下女娃,将此咒延续,直到你外婆跟我讲起……”
“不可能啊,这只是传说,我们不迷信的,阿爹,你不是不信鬼神吗?乡里有些时候举办请神大会,你都反对参加的啊?怎么?不信,兰姨当初和我说,她说她也不信。”
“儿,我们是继承人,我和你外婆也是过来人,我当初听你外婆说,我也不相信,但是……”
“但是我和你阿娘相爱之后,凡是我和你阿娘过3米距离,我不是车祸,你阿娘就是生病,一次就说是巧合,但是我们十几次……当初我们不相信,就在公园试过一次,我们走出四米,结果,你娘被刺伤,中毒。不可不信啊。阿爹是不信神,但是,就是不知道这个传说是如此厉害。”
“阿爹,那你们意思是说,这个咒语会在我们一家身上一直延续下去?”
“是的。”
“孩子,你在山里呆久了,我和你阿爹决定,把你送出去。”
“不,你和阿爹不是好好的吗?我不出去,我要呆在乡里,陪着你们。我不嫁,不生,这咒就不会传下去了,阿娘我不走!”
“孩子,你舅舅明天就来了,晚上阿娘和你睡,记得,阿娘和阿爹在乡里。当初的我们啊,一个……”
第二天凌晨,母亲拿出了一条碎花裙,让女娃穿上,还给她织了顶草帽,缝上了些蕾丝边,帮她编了麻花,长长的,穿上阿爹给她编的草凉鞋,这似乎早已准备好,就等着这一刻了。小女娃看着母亲给她张罗,委屈的小脸,张嘴又不敢说什么,只一味低着头,不敢正视阿娘的眼睛了。
“啊,好有阿娘当年的风范啊。很是可爱呢。来,儿,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小女娃慢慢抬起头,看见镜子中的自己,眼泪,猛地一下冲了出来,她连忙抱住阿娘的腰:“阿娘,你和阿爹是不是不要我了?把我送出城,那我岂不是不能再回来了?我不要,我才十三岁啊,你忍心吗?阿娘啊!”一下子,母亲的心碎了,一下子,女娃的心碎了。母女两都相拥而泣,门外的父亲,抹去眼角那一滴泪,推开门,直扯过母亲怀里的女娃,大声呵斥道:“你让舅舅等多久?快点出来。”
“不要,阿爹,我是你的女娃啊,你怎么这么凶我?阿娘,阿爹,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吗?我以后不再问那个传说了,我肯定会很听话的,我会好好的呆在你们身边,阿爹不是让我背英文单词吗?你看我会背了:a、b、c、d、e、f……”
“行了行了,我没你这么笨的女儿,快点给我滚出去。”父亲的心顿时就就纠在了一起,心里很痛,但是他怕,他怕他不凶点,他会忍不住,跟妻子说:我们自私点,三个人就在乡里,安安静静活完这一生吧。
“阿爹!”女娃很委屈,她的眼泪不是落在地板上,而是割在夫妇的心头上,她挣扎着,不断的哭喊,夫妇俩忍心转身就跑进屋内,相拥而泣,剩下女娃在外面痛哭呐喊,拼命敲门。
“不要,不要带我走,我不走!”女娃挣扎不了,那个是她舅舅的男人,抱着她,走出乡里的寨门,上了车。
门外,再没有哭喊声,再也没有敲门声,再也没有挣扎声。
两夫妇双双打开门,一下子没了女娃的身影,他们顿时没了支撑,都坐在地上,哭啊,喊啊。
乡里的乡亲们都拿这件事当饭后谈点,这个说他们是把女儿卖了;那个说他们是没能力养女儿,所以把女儿送给人家;也有的说那人是讨债的,他们不得不把女儿拿去抵债。
真相只有他们知道:
因为他们的爱情之咒,让他们身心破碎,他们或许可以活一年,也或许立即没命,他们没能力给女娃幸福,他们只是无私地想把女儿送出城,让她找到挚爱,不要让他们的死亡成为她的致命,随他们一起去那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