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梅兰二人,便是在互相配合,挥各自特长,从机关和建筑结构上面入手,在那面看上去光滑如镜的石门上,寻找开启之所。
“有了。”
二人轻呼一声,同时指着一处巴掌大小的藤萝古纹,喜笑颜开。
锋亦寒点点头,梅兰二人小心翼翼地点上藤萝上的紫色花蕊,便听“吱嘎嘎”数声沉沉的闷响,石门缓缓而开。
“我去外面把守卫解决掉。”杏明眉头一皱,怕这样的响动会引来驻兵。
“来的时候,已经被我点穴了。”锋亦寒面无表情,向众人道,“我们进去。”
六人点点头,由风之梅风之兰当先而行,五人跟在他们身后,走进昏暗的通道之中。
一路上,暗器毒箭的机关一波紧接一波,全被风之梅破坏殆尽;坑道陷阱处处密布,也由风之兰领路,很轻易便避开了。众人经过三处暗门,才进到了风雪澜的墓穴主室。
七人一进入墓室之中,便觉寒气扑面而来,原来云赤城为了使风雪澜尸身不腐,不仅挑选了一个最干燥的墓室,还将她放在一口巨大的寒玉水晶棺里。
只见风雪澜身上穿着出嫁那天的大红霞帔,凤冠上珍珠闪闪光,乌黑的长散在身后,姿势安详地睡在棺中,仿佛只是沉睡而已。
七人围过身来,风雪澜那张看上去普普通通,却带着独特气质的脸蛋便映入众人眼帘。
“杏明。”
锋亦寒朝着兀自看着风雪澜呆的杏明唤了一声,连他自己也没现,自己原本冰冷的声音,居然带上了一丝急切和盼望。
杏明回过神来,忙从袖中模出一堆瓷瓶,小心翼翼从当中挑出一个如同指甲盖大小的蜡丸,一指捏开,暗运内力将其化作药雾,送至风雪澜唇边,将药雾往她口中渡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锁在了风雪澜红润的唇上,眸中充满了急切,只是,那份急切中却又带着几分神圣之感。
“咦,那是什么?”
杏明成功将所有的药雾,逼入风雪澜口中,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样事物。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将风雪澜颈口的衣襟轻轻拨开,刹那间,一道耀目的银光照亮整个墓室,将四周嵌在岩壁上萤石的光芒全都比下去了。
杏明眼中神色急变,站在不远处的杏空脸色也是剧变,连忙推开锋亦寒,来到风雪澜身旁。
这两位被叫做毒圣医仙的孪生兄弟,此刻面色郑重至极,两人轻轻扶起风雪澜,从她领口处,闪闪光的地方,取下一颗鸽蛋大小,仿若金属色泽的银白圆丸。
“朱颜泪!”
杏空将圆丸拿在空中,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朱颜泪!”
杏空将圆丸拿在空中,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一旁杏明,在看到这颗圆丸后,更是急得顿足。
锋亦寒见他二人脸色大变,心中生出一丝不安,问道:“有何不对?”
风之菊等人见杏空杏明捶胸顿足的模样,也吓得不轻,忙道:“这朱颜泪是什么玩意儿?难道竟会害得主子无法得救?”
杏空神色一敛:“朱颜泪是天下至宝。相传,乃是上古密教的圣女,因与男子私下爱慕,被密教以古法罚封在万年玄冰之下,她思念情人,长年泣下银白色的眼泪,经过天长地久的岁月,这些眼泪便凝结成了朱颜泪。传闻朱颜泪举世共有两枚,能吸取天地至阴之气,因此被修练阴寒武功的高手视为练功辅助的极品良材。可他们练功也仅仅只使用片刻,谁也不可能把这样至阴之物,放在自己身上,不然冻也冻死了……没想到此物居然被云赤城所得,而他将朱颜泪放在主子身上,定然是为了让它吸取墓室中的冰寒阴气,以葆主子尸身永远不腐……”
“那主人本就没死,云赤城那傻瓜却把这东西放主子脖子上,岂不是害了她?”风之菊急得眼泪在眶里打转。
杏空并不理众人焦急的模样,迅从怀中模出一个五彩犀盒,拿出一颗血红色的药丸,和刚才杏明的作法一样,在掌心以内力化作药雾,逼入风雪澜口中。
杏明一脸忧色,默默看着杏空施为,见他将血红药丸送入风雪澜口中后,方才微微舒了口气。
他蹙眉道:“夺魄本就是极寒极阴之药,虽然如此,但它的至阴至寒是人体能承受的极限,因此,只会使人陷入假死状态,而不会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但这颗朱颜泪,本身就是天地间至阴之物,加上这几日,它不断从墓穴吸收阴寒之气,灌入主子体内,再与阴寒的夺魄药性混合,已经形成了一种猛烈的寒毒……此刻,虽然有杏空的‘调元散’增补主子体内一丝阳气,但主子中毒太深,已是难以解救。”
“什么,难以解救?!”梅兰竹菊四人同时惊呼,连锋亦寒也是目光一沉,心中一紧……
“可解,亦不可解……是为难解。”杏明见他五人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补充了一句。
风之菊从刚才起就急得要命,在她心里,没什么比主子的安危更加重要的了,此刻忍不住骂道:“你们不是毒圣医仙吗?连区区寒毒都解不了,还配叫什么毒圣,什么医仙。”说着,柳眉倒竖,气呼呼看着杏空二人,把眼睛瞪得溜圆。
杏空轻轻将风雪澜的身体抱起,让她月兑离那冰冷的寒玉晶棺,心疼地将冰冷的主子抱在怀里,沉吟道:“这毒,根本无法医治……葬期绵延七日,朱颜泪使得主子中毒至深,毒入骨髓……阴盛阳缺,今后,恐怕每逢十五满月之期,北斗星移,天地间阴气大开之时,主子体内的寒毒便要作……”
“作又怎样?”风之竹等人焦急地望着杏空二人。
杏空杏明眼神闪烁,互相对视一眼,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看到梅兰竹菊等人一双双焦急忧心的眼睛,他们才咳嗽一声,继续道:“至阴至寒的毒,在主子体内,形成了一种入骨媚毒,每月一次,十五月满之期,便是寒毒毒性暴之时。平时,我还可通过药物帮主子平衡阴阳,调元补气,但一旦到每月阴气最盛的月圆之夜,药物也起不了作用……”到那时,便需要男女,阴阳调冲,才能解救。
杏明皱眉补充了一句:“若无法阴阳结合,主子便会生生被剧寒冻死。”
墓穴内一阵沉默,梅兰竹菊四人瞪着眼,哑口无言,完全没料到这毒性居然是这样的尴尬又恐怖……
这时,锋亦寒忽然冷冷冒出一句:“今日,正是十五。”
众人一听,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地想起,今天正是腊月十五,月满之期,此刻天外应是,苍穹如洗,明月如璧。
腊月十五,月满之期,此刻天外应是,苍穹如洗,明月如璧。
正在众人脸色大变之际,杏空轻掐手指,双目倏然瞪大:“完了……”
“杏空,怎么了?”梅兰竹菊被他这句“完了”吓得不轻。
“我刚才虽以药物的阳气护住了主子心脉,但再有一刻,便是月圆至满,天地至阴之时,若是主子在一刻间内还得不到阳气,便再也无法醒来了。”
“那还等什么?你们五个大男人,吃干饭的么?”风之菊快人快语,眼睛瞪得溜圆,叉腰指向身边几个男人。==||
杏明和杏空互视一眼,摇了摇头:“我和杏空的内劲属于阴寒一类,平日里也经常服食寒性丹药增助内力,主子需要的,是纯净的阳气,不仅是未曾被阴寒内力干扰的阳气,而且,还需要解救之人,没有被别的女子阴气污染……”
言下之意,竟是需要处子。
风之菊扭头看向风之梅,皱眉道:“梅,你赶紧去救主子。”——||
风之梅面上一红,眼中闪过后悔的光芒,干咳一声,赧然道:“我……我去过花间蓬莱,婉袂那丫头手底下好姑娘不少……咳咳……”
风之菊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风之兰:“兰,你赶紧啊,主子需要你!”——|||
风之兰垂下头,面红耳赤:“我倒是想……可惜……可惜……当初梅去的时候,硬把我也拉上了。”
“靠!”
风之菊把从主子那学来的词儿充分挥了出来,怒得张牙舞爪:“好啊,你们俩个畜僧,主子养你们十多年,你们好的没学会,竟学主子去逛青楼,而且还……还……呸呸,算了,你们这群垃圾、棒槌,一到关键时刻,要用你们了,居然一个个都成了废物。”
杏明杏空在一旁翻着白眼,冷冷看着风之菊暴跳如雷,月复诽道,什么叫一个个都成了垃圾废物……难不成连我们俩也骂进去了?
“早知道主子会需要我,就算有几百个好姑娘围着我,我也不能动心啊……”风之梅一脸后悔,羞答答看一眼沉静如睡的风雪澜,“能服侍主子……那也是我们的荣幸,对了,菊儿,你咋不叫竹去?”==||
风之菊一愣,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缓缓将头转过去,看向一旁也正看着自己的风之竹。
“菊儿……我……”眸中光华闪烁,看向鹅黄色身影的目光,含了几分旁人不懂的情绪。
风之菊心中砰然而跳,是啊,她为什么偏偏不叫风之竹去?为什么?难道她对主子不够忠心?难道她竟然将身旁一个大活人生生忘记了?
她忽然觉察到自己的心思,心,不由得砰砰然,跳得快起来。
而此刻,风之竹炯炯注视自己的目光,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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