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李南对她可以说事有应必求的,在花钱画面从不小气,主要的是李桃也从来没有客气过。然后就导致了家中出现了一大批的衣服包包和鞋子,她不知道用了多少个蛇皮袋才将它们全部装起来。
没错!就是蛇皮袋!将那每件基本上都是四五位数的奢侈品全部装在几个蛇皮袋里面,这种奇葩事,估模着方圆八百里也只有她一人可以做的出。
到了陆城信息上发的那个地址,是个高档小区。夜深人静她一个女的踩着高跟鞋,拿着几个蛇皮袋和一个行李箱走到一个高档小区门口,门卫放她进去的时候还特意多看了她几眼。这幅打扮倒也吸引了不少的回头率,她隐约还听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对着旁边的一姑娘,指着她说:“这是哪个逗比请来的猴子。”
她只想说:请不要侮辱猴子!
拖着蛇皮袋和行李箱走入电梯内,嘴里念叨着“小区3单元6楼603”边按下了电梯一旁的的6键。没有多久她便立在了家门口,郁闷的是这货居然还是指纹密码锁。陆城那厮也不知道在不在家,她的手机早在出房东太太门家的时候就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能安全抵达这完全是靠她这聪明的头脑背下了这个地址。
用手拍了拍门,手都红了都没人应答,陆城应该不在家。
输入指纹?她的指纹肯定没有输到里面去,输入密码?狗日的!她怎么知道这门的密码是多少。想到这儿,她气不打一出来,将行李箱和蛇皮袋往地上一扔,对着门就上去踹了两脚。“陆城你丫有毛病啊,把老子叫到这里来,老子辛辛苦苦的来了,还不告诉我密码!你脑子里面塞的都是什么啊!我拿着几个蛇皮袋和一个行李箱,我容易嘛我!”
“是挺不容易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城就站在李桃后面了,将车停到车库上楼的时候他就隐约看到一个拿着蛇皮袋和行李箱的女子。当时就觉得奇怪,后来就发现了站在门前沉思的李桃,他便站着不动,突然发现,惹毛李桃也是人生之中的一件趣事。
走上前,无视李桃呆楞的眼神,输入了密码。门开后一手拿着蛇皮袋和行李箱,一手牵着李桃走入屋内。“密码是7187,我手机号的最后四位尾数”说完将蛇皮袋和行李箱丢到一边,自顾自的走到餐桌前,端起水壶往玻璃杯内倒水。
过了好几秒李桃才回过神来,被陆城的出现狠狠吓了一跳的她,小心脏到现在都跳个不停:“你什么时候来的”
喝完后将空了的水杯放到餐桌上,一手环住李桃一边往沙发那儿走去:“你刚上来那会儿我就回来了。”
对于陆城的行为表示无法理解的她,直直将心中的疑惑倒出,语气间满是愤懑“所以你就一直站在后面?看着我因为那狗日的门气的差点跳起来?”
陆城对此不以为然,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欠揍的模样!转头将目光移到李桃身上,拍了拍沙发旁的空位示意她坐下“看不出来你智商提高了啊”
言外之意则是,傻/逼,没错!我就是站在后面看你猴急狗跳的模样呢!
“你……!”朱唇只吐出了一个字,然后如泄气的气球般直直的坐在了沙发上。垂着头一手撑着下颚,打量着整个房间。房间的整个颜色不错,是蓝色,她爱的颜色。小型复式的房子,格调暖暖的很温馨。
不像是这个bt的风格。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房子啊,刚装修就入住,对身体不太好吧。”她一边环顾着四周的环境一边问道,说完将实现转移到陆城身上,却惊讶的发现旁边没有一个人的存在。然后才看到不远处盯着蛇皮袋和行李箱的他,突然想到那个自己求了很久却在九年前被陆城一手抛弃的玉佩,如果陆城看到那个说不定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她的脑海中突然展现出了好几种状况。一是,陆城记起了所有的事情,然后她估计就会横尸街头死无全尸,毕竟以前自己做得事情有多过分她也是知道,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上一代的纠纷。二是,陆城没有记起所有的事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她明早一定会早早的起来请一天的假然后去拜佛。三是,陆城什么事都没有记起来,却独独记起那枚玉佩,她脑海中都浮现出了,陆城拿着那玉佩一脸欠揍的模样对着她说:“哟!你还留着它呢!感情这九年你还没有忘记我呢。”
原谅她,她的自尊可以是她生命中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那该死的自尊,她早在九年后看到陆城的第一眼就马上扑上去,将脸埋在他的胸内哭诉着这九年她是有多么的痛苦以及对九年前自己做的愚蠢的事情有多么痛悔。她甚至都可以将九年前分手前一夜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他。
九年前,当她还在因为陆城因为要庆祝他俩在一起八十天的日子而苦恼的时候,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懒人如她,电话叮铃铃的响着,却根本不想去接。知道响的时间太久,她才慵懒的走上前去,拿起话筒不耐烦的道:“谁。”
“是我。”是李姨的声音。
她有点惊讶,毕竟李姨很少打电话给她,一般都是发短信,除了非常重要的要事。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在加快一种不好的预感空降在她心上:“李姨?怎么了?”
“是这样的……”妇人的声音停顿了几秒,仿佛在犹豫着什么,半响之后才开口道:“你们班主任打电话给我了,说你谈恋爱了。”
多事的班主任!
其实也不能怪班主任,毕竟陆城天天在学校一副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是他媳妇儿,只差没有弄块横幅贴在学校校门口,也难怪班主任会知道。在高二这种紧张的阶段,身边也不缺那些在高二高三被老师和家长集体拆散的‘小鸳鸯’。
“……”她不知道如何应答,因为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做错了。毕竟在中国这种社会里,在那些家长的眼里,高二高三这种紧张的阶段,还敢谈恋爱?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李姨是从父亲死后一直照顾着她,并且给她一切生活的来源,不管她说什么她都不好反驳,即便是要她和陆城分手她也不好反驳。
“你谈恋爱阿姨不反对,毕竟阿姨也是从那个年龄阶段过来的。只要不耽误学习不悔了自己,谈恋爱还是可以的。”听到这儿李桃舒了一口气,但不过她还是觉着,如果李姨是因为告诉她谈恋爱没关系这件事儿而给她打这通电话的话,她只能说绝对不可能。果不其然,李姨后面的话可谓是深水炸弹,直接将她的心炸的面目全非“但不过,我听你们老师说,你谈恋爱,对象的名字叫做陆城,后来我问了一下你们班主任关于陆城的详细情况,我只能说,请你和他就此了断,过几天我就会给你办转学手续。”
她傻在那里,半响说不出话来,幸福来的很突然,噩耗来的也很突然。呆楞了半响,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只变成了一句:“为什么……”既然谈恋爱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注重是谁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李澜之听到这句话冷笑了一声,满是不屑,她觉得是时候是让李桃知道一些事情了。她也知道李桃的性子,若不将一切告诉她听,她当然不会这么轻松的就放手:“他家的母亲,是当年间接害死你父亲的凶手。”
事情来的太突然,她突然觉得电话是一个特别恐怖的东西,以至于后来她的家中没有座机的存在,每次接电话都感到恐惧。李澜之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当年要不是她家,你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父母双亡!”她说着说着的说的特别愤懑:“你现在也不小了,我觉得有必要将以前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你听了”
“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我和你妈阮曼曼还有陆城的妈妈如眉,曾是非常好的朋友。我和你爸呢曾经也是一对儿,后来因为我要出国深造的原因我就和你爸分手了。我出国后就在国外定居和一个华裔有了儿子,你也知道就是李南。而你妈和你爸也在大学毕业以后就走在了一起,并且有了你。后来我和那个华裔也就是你叔叔,感情也慢慢淡了,直到你叔叔死了我得到了遗产就回国来了。”
她听着这一切,只觉得自己的能接受的事情很少,然而李澜之却一下子给她灌输了太多恐怖的东西,她一时间真的无法接受。
“回国之后,我就和你妈她们小聚一番。也得知你妈和你爸在一起,然后有了你。这时候其实我对你爸也就是李皓之已经放下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舒了一口气仿佛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说道:“说实话!其实从头到尾我就没有放下过,当初我和你爸分手的时候,我就特别伤心,我是肿着眼睛上的飞机。后来得知你爸和你妈在一起我回家哭了整个晚上,但不过我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我知道李皓之现在根本就不属于我了”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凄惨和可悲,仿佛都忘记了自己是在和她通电话一般。
“阮曼曼虽然知道我什么都不能做,但不过还是对我放不下心来。我们是多少年的姐妹啊,我怎么会狠下心去害她呢,我也希望她幸福啊!阮曼曼一直怀疑我和李皓之会有什么”说道这里她越来越激动,后面几句话增加了好几个分贝。
她的脑海中只留下一些零碎的记忆,但不过她记得非常清楚,当李澜之来到他们家的时候,母亲脸上露出惊恐的眼神,虽然是转瞬即逝,但不过她还是看到了。
“直到有一天我和你爸出来小聚一餐,怕你妈多想所以就没有告诉她。没想到还是被她看见个正着,回家之后大吵了一番。没多久你妈就出了车祸,你知道她有多狠吗!那场车祸根本就不是你爸做的手脚,完全就是你妈做的手脚,阮曼曼当初就是想要我进监狱!为此,她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生命”她的话语变得比较混论,犹如她的大脑一般成了一堆乱麻。
“当初的那场车祸,你妈故意将刹车做了手脚,然后在上面留下我的印记,让人误以为是我做的。这样她死后,我和李皓之也绝对不可能在一起,因为是杀人罪啊!接着,李皓之帮我顶了所有的罪名。”她说道这里居然有些抽泣声,没过多久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又接着说道:“顶了罪名之后本来你爸是可以只判死缓的,但不过如眉!就是陆城的母亲,靠着夫家的关系,将死缓活活的改成了死刑!她就是为了给阮曼曼报仇的!她为什么要害皓之!为什么!”说完,李桃便从话筒那端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不懂为什么这种狗血戏码,她曾倚在陆城怀中从电视内看到的这种狗血戏码,她唾之以鼻的狗血戏码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现在如一团乱麻,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双手都不知道改如何摆放,脑海中一片空白。
“所以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如眉就是间接害死了你的父亲你知道吗?”
挂了电话之后她的耳旁仿佛还在重复着那句:“所以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如眉就是间接害死了你的父亲你知道吗?”良久过后,她哭出声来。她原本以为陆城是上天给她的一份大礼物,是为了补偿李南不能在她身边的福利。没想到,却因为这样狗血的事情,阻隔了一切。
幸福变成了泡沫,刹那间就没有了。
她真的是个矛盾到极点的人,也是一个懦弱到极点的人。她可以在前一秒因为父亲的死因和陆城分手,也可以在没多久就开始后悔。因为她的懦弱她的矛盾全部来源于他,陆城。舍不得,真的特别舍不得,一想到不能和陆城在一起心如刀割般撕裂开来。她是无法想象那九年是如何过来的。
其实,无法想象那九年如何过来的又何止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