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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湘吉云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加之失血过多,伤情进一步恶化了,虽然还是时昏时醒,但每次昏迷的时间都在变得更长。徐丽姬见湘吉云如此状况,心中不禁暗暗为他担心,虽然她认识这个男人不过三、四天,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他毕竟救过她,所以她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可他好像总也睡不够一样,刚刚醒来就又匆匆睡去,不管她怎么叫也叫不醒。
徐丽姬守在湘吉云身边已经有大半天了,她多次尝试着想给他喂点药汤,可他总是喝不到半口就又昏睡过去了。徐丽姬无奈,只好要来一个小炉子,以便随时加热汤药。看着昏睡不醒的湘吉云,徐丽姬忽然感觉自己似乎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因为他们的两次见面都充满了危机和意外,让她始终没顾得上好好看看他。
徐丽姬决定要看清湘吉云的样子,当她把汤药热上后,又回到了湘吉云身边,然后仔细地看了起来。她觉得,和那些风流倜傥的男人相比,湘吉云的眉目之间似有一股君子之气,却丝毫不见另一份浮躁,如果可以用花来比喻男人的话,她想把他比喻成梅花,因为她认为梅花具有高洁的气质,并认为这是梅花能够绽放于苦寒之中的原因。
看到这里,徐丽姬想起了帅府的一个警卫连长,这个连长姓张,名卫城,经常会去她家找她父亲,并会借机与她闲聊,而她也觉得这个张卫城很有意思。但是,虽然她也有心与那张卫城交往,只可惜她父亲不太喜欢张卫城,他们因此被迫断绝了来往,而她的心里却从此多出一份未了情愫,她一直期待着这份情愫能有开花结果的时候。所以,和湘吉云的婚约让她非常抵触,可她不知道该怎样去抵触这样一个恩人。
就在徐丽姬胡思乱想的时候,湘吉云又一次悠悠转醒了,但由于体内缺血的缘故,他忍不住又要再次昏睡过去,可眯眯的眼角却看见徐丽姬正在一旁暗自流泪。那幕情景刹那间深深触动了湘吉云,他想起了对徐会文的承诺,这让他无法继续昏睡下去,因为按照那个承诺,应该是他照顾徐丽姬才对,却不料反而被徐丽姬给照顾了,他感觉自己严重失职了。
“徐小姐!”湘吉云无力地喊道。
“啊!”徐丽姬恍惚地应了一声,连忙朝湘吉云看去,“哦!你醒来啦!”见他挣扎着想起来,连忙伸手将他按住,轻声喊道:“哎!别动!别动!”待他躺好了,又道:“哎呀!你终于醒来了,还能说话了,是不是感觉好些了?”
“嗯!好些了!”湘吉云勉强地笑了笑,“让你受累了!”
“没什么!只要你醒来就好!”徐丽姬感觉有些尴尬,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想了想,这才接着说:“哦!郎中来看过你了,说你只是失血过多,只要能吃东西,就会慢慢好起来,可你老是昏睡不醒,都不知道怎么让你吃东西。”想起炉子上还有一罐药,连忙又说:“对了!郎中还给你开了一副药,正在炉子上热着,我端来给你喝吧!”连忙起身过去取来药罐,却觉出那汤药有些热,只好抱歉地说:“哎呀!这药好烫,还不能喝,要不你先吃饭吧!”忽然想起也没什么好吃的,不禁叹气道:“可惜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吃,只有一碗米饭和一点咸菜。”
“没关系!其实我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就是吃米饭和咸菜长大的,米饭和咸菜在我眼里可是好东西呢!”
“呵呵!真的吗?那我拿来给你吃吧!”徐丽姬一边说,一边从桌上的瓦罐里取出一碗米饭,然后伸手去扶湘吉云,“来,坐起来!”待湘吉云坐好,又端来米饭准备喂他。
湘吉云见徐丽姬要喂自己,哪里好意思让她喂,连忙说:“不行!不行!我自己来,自己来!”说完,接过碗筷就往嘴边凑,可是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感觉端碗的手抖得厉害,却又不想让徐丽姬看出来,只好端着碗无力地垂放在大腿上,掩饰地说:“这饭好香啊!可惜没胃口,我等会再吃!”
徐丽姬以为湘吉云真的没胃口,只好劝道:“还是现在吃吧!等会凉了就不好了!”
湘吉云笑着点点头,“嗯!”说完,左手暗暗运气,将饭碗凑到嘴边勉强吃了一口,然后左手端着碗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徐丽姬看着湘吉云吃了第一口饭,感觉他应该没什么事了,便站起来说:“那你慢慢吃吧!我出去一下。”默然地向外走去,心想自己和他并不是什么夫妻,却要孤男寡女地独处一室,这一晚可怎么熬呢?一边想,一边不觉地到了一处山崖边,看看天际那一抹残月,想起父亲的惨死,而自己又身陷匪窟,顿觉十分伤怀,不由地念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念罢,两行清泪飒然落下。
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哎呀!徐家妹妹在念什么呢?这么好听!”
徐丽姬循声望去,只见关月红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连忙悄悄擦去眼泪,招呼道:“是关姐姐啊!”
关月红走到徐丽姬身边,笑呵呵地问道:“你夫君好点了吗?”
徐丽姬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嗯!他已经醒来了,正在床上吃饭呢!”
关月红高兴地说:“是吗?能吃饭就好!不过我听说厨房就给了一点米饭和咸菜给你们,可你夫君现在正在养伤,应该要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提起手里的篮子晃了晃,“你看!我给你们带鸡汤来了!呵呵!”说完,把篮子递了过去。
徐丽姬缩了缩手,连忙说:“关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我已经很麻烦你了,哪好意思再收你的东西?”
关月红责怪地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实说,不是你在麻烦我,是我家对不住你,所以带些东西来略表歉意,你就收下吧!再说,你夫君现在正需要这个呢!”
徐丽姬听了这番话,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只顾着客气,竟然完全忽略了还有个正在养伤的湘吉云,而自己怎么能这样对待恩人呢?想到这里,不觉有几分歉疚,只好伸手接过那篮子,“谢谢关姐姐!”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说道:“要不过去坐坐吧?”
关月红笑着点点头,“好啊!”
徐丽姬领着关月红回到屋里,见湘吉云又躺下了,轻声喊道:“诶!有鸡汤了,起来喝鸡汤吧!”
湘吉云睁开眼看了看,问道:“怎么会有鸡汤?”
徐丽姬笑着说:“是关姐姐送来的,她来看你了。”说完,转头看了看关月红。
关月红上前一步,看着湘吉云冷冷地说:“姓湘的,你还没死吗?老实说,今天白天你就该死了,因为你竟敢骂我爹是中华民族的罪人,这让我很不爽,如果不是看你是伤号,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
湘吉云闭上眼睛说:“难道我骂得不对吗?”
徐丽姬见这两人见面就上火,连忙插在两人中间,对关月红说:“哎呀!关姐姐,真不好意思,你也知道他是个伤号,不跟他计较。好吗?走!我陪你出去说话!”说完,连忙拉着关月红出去了。
徐丽姬送走了关月红,复又回到屋里,见湘吉云正躺着,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觉得应该跟他解释一下。
“诶!我……,我想跟你说个事。”徐丽姬有些犹豫地说。
“好啊!说吧!”湘吉云望着徐丽姬,一脸地平静。
“嗯……,今天我跟他们说你是……我的……夫君,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个关大虎对我心存邪念,为了打消他的念头,我只好暂且这样说。希望你不要介意,并且帮我守住这个秘密,直到离开这里为止。”
“好的,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介意的,并且保证守住这个秘密。”湘吉云爽快地答应了,其实心里美滋滋的,尽管这只是一个误会,但在他看来,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是一个令人想入非非的误会。
“那我先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和你说。”徐丽姬说到这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嗯!你说。”湘吉云装出一脸的镇定,心里却急切地等待着下文。
徐丽姬思忖良久,然后一脸忐忑地说:“我没有忘记你出手相救的恩义,也记得我爹临终前把我许了给你,但我不能按爹的意思嫁给你,我只能用婚嫁以外的方式报答你,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希望你能理解,好吗?”
湘吉云听到这里,一股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让他久久无语。他没想徐丽姬绕了这么大一圈,最后给他的就是这个结果,片刻之后,才讷讷地说道:“好!”
徐丽姬见湘吉云答应了,感觉有些意外,也有几分歉意,一时间竟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见那碗鸡汤还在兀自冒着热气,连忙说道:“哎呀!这鸡汤都快凉了,你快喝了吧!”说完,端起鸡汤送到床前。
湘吉云此刻心里正难受,哪有心思喝鸡汤,撇了撇头,不耐烦地说:“我不喝,你拿开!”
徐丽姬劝道:“还是喝点吧!这么好喝的鸡汤,不喝可惜了。”
湘吉云担心她看出自己的心思,故意掩饰地说:“土匪婆子送来的鸡汤,我才不喝呢!”
徐丽姬笑着说:“呵呵!原来你还在生关姐姐的气啊!其实,虽然关姐姐她爹是土匪,但关姐姐跟她爹不一样,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刚才对你凶,可人家还给你送鸡汤了呢!”
湘吉云不屑地说:“她给我送鸡汤?你怎么不说他老子讹了我两万大洋?你这人记吃,不记打,是吗?“
徐丽姬被呛得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忽觉一阵委屈从心底涌起,眼泪也不觉地流了两行,气恼地说:“你不喝就不喝,发什么脾气啊?”撇了撇头,“哼!我给她送回去!”说完,端着鸡汤往外面走去。
湘吉云见徐丽姬被气哭了,后悔不已,心想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为这个跟她上脸实在小家子气。见她要走,连忙喊道:“哎!你站住!”见她在门口边停住了,又说道:“你跟我一个伤号计较什么啊?你前面劝关月红的时候,不是也劝她不要跟伤号计较吗?怎么到你自己反而计较了?当然啦!首先是我这个伤号不好,但那碗鸡汤是我花了两万大洋换来的,你得给我留下,大洋没了,最后一口鸡汤要再没了,那我就亏大了。”
徐丽姬一言不发地回到桌边,放下鸡汤后,又默默地转身出去了,然后独自站在小院里孤影自怜,直到夜深才回到屋里,见湘吉云已经睡了,便扯把小竹椅靠在门边偎依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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