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醒来,头痛的不行。昨夜真是没个节制。我唤了声青杏,自行坐起来了。“小姐,你起来了?”
“嗯。那些公主皇子们呢?”我接过青杏手中的水,随意漱漱口。
青杏放下盆,拿着布巾递给我,“昨夜大家都喝高了,大人也醉的迷迷糊糊。随从的小厮便扶着他们的主子回宫了。”我略点了点头。青杏随后道,“小姐今后还是莫要再饮这么多酒了,昨夜胡言乱语了个够。”
我一惊,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昨夜说了什么?”
青杏道,“说什么终身不嫁,要与这帮兄弟们白头。还不停催促大人娶了芷卉公主。公主本是面皮薄之人,哪里经得起小姐这般说,只得不停喝酒掩饰。这倒好,把唯一清醒的芷卉也灌醉了。太子许是也喝高了,拉过小姐就说要拜堂。二皇子不知哪来的力气,借着酒意竟硬生生将小姐拉过去了。小姐你倒是不省人事的大闹,什么‘一起拜堂一起拜堂’。饶是大人喝醉了,也气得够呛。”
我听得心都凉了,在现代我的酒力便不好,酒品更是糟糕。怎知到了古代换了身子还是这般,希望大家都不要记得才好。“哥哥怎样了?”
“大人早早的便被传去宫中了。走时还吩咐奴婢备好醒酒汤,盯着小姐喝下。”说罢便拿起桌上的汤递到我面前。
“今日是初一,按理不用上朝才是。你可听到所为何事?”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使得皇上大怒。”难道是我把皇上的子女们都叫来喝的不省人事,皇上找哥哥来出气了?不好,那还了得。
我三两下套上衣裳,吩咐青杏道,“让管家准备马车,我去宫里一趟。”青杏未多问,许是知道我的心思,转身边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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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宫里直奔东宫,太子地位最尊,若是怪罪下来,定是找太子的茬。然而到了东宫却没什么动静。不对啊,皇上应该在这里大发雷霆才是啊。
我快步走到正厅,只见一个宫人在收拾屋子。我上前问道,“太子殿下呢?”
“殿下昨夜喝高了,此时还未醒来呢。”没醒?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便不是因为昨夜的事了。我长舒了口气。那宫人经常见我,也知道我与太子的关系,见我未说话,问道,“可要奴婢叫醒殿下?”
我摆手,“不必了。让他多睡会吧,记得备好醒酒汤。”
那宫人有些诧异,随后道,“太子若是知道姑娘这般记挂着他定会高兴的。”我听着她的语气,有些不舒服,“太子醒来莫要说我来过了。”随后自行离开了。
突兀的来了宫中,倒是应该挨个去问候一番。来到五皇子宫中,见宫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我疑道,“怎么了?”
看到我来了,那宫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回夏姑娘话,昨夜五皇子和通行的水月姑娘喝高了,奴婢们见五皇子日日念水月姑娘念的紧,加之昨日淑妃娘娘在皇上那留着,便擅自做主将水月姑娘一同带回到五皇子寝宫中。于是,于是就…。这会子水月姑娘醒了,正僵着局面呢。”
我一下子了然了,五皇子喝了些小酒都忍不住要香水月一口,怕真是想水月想的紧。这会子两人都醉了,借着酒意做出些什么也不无可能。随后得了一个主意,“昨夜的衣裳冲着酒气,怕是断然要换洗的。再加上**一夜…。你们分批干活,一人准备热水,一人准备干净的衣裳。切记,这衣裳必要正红色。一人将这屋里最容易见着的地方放一张水月姑娘的画像。你们五皇子念水月姑娘念的紧,你们定是知道水月姑娘的画像放在哪的。准备好后便莫要理会房中尴尬的局面,自行将热水端进去便是了,衣裳也顺带摆在桌旁。不管五皇子如何喝,都要淡然的做好事。”宫人们得了主意,纷纷开始行动了。
我这不过是让水月看到五皇子的情义,水月现在心绪怕是极乱的,要让她感觉五皇子不是因为酒意才要了她。水月自尊心极强,哪会容得这般。准备好红衣是让水月看到,五皇子是深思熟虑,早已有娶她之意,让宫人们坦然准备一切,自是让水月觉得这是五皇子的意思。五皇子断不是茫然的,是有心做的。水月若是出来后再见着自己的画像,更是感动了,哪里还会怪五皇子。看着宫人们做完,我也全身而退了。我一向看好五皇子和水月,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
随后想着该去卿尘宫中看看了,卿尘昨夜也是玩心上头,第一次喝酒竟喝的那么多。这会子定是难受的紧。待到了静凉宫,却无一人。
远远几个公公神色匆忙跑过来,见着我诧异了一番,随后行礼,“见过夏姑娘。”
“何事如此匆忙?”公公左右相顾,终是未能出口。“我是皇上特许之人,何事是我不能知的?”
公公们一惊,忙道,“奴才不敢!”
“那为何匆忙来静凉宫?”
“昨夜劳务府死了个宫女,这原先在静凉宫当差。皇上命奴才带人查房,寻些线索。”劳务府死了个宫女,怎么会闹得整个皇宫不得安宁?
我奇道,“那宫女怎会有这么大面子?”
公公小心翼翼道,“本来劳务府死的宫女再正常不过了,不过这个宫女乃是前些日子皇上宠幸过的。若是平时还好,皇上也并不爱搭理。可是偏偏有心之人告诉了皇上,这宫女有了龙种,是有人蓄意谋害皇嗣。皇上龙颜大怒,说是要彻查此事,断不能乱了后宫的秩序。”我忽的想起哥哥早上来宫中,怕是也是因为这件事。不过哥哥乃朝中之人,如何能管后宫之事呢?
宫女?龙种?“这宫女可是叫玲儿?”
公公一怔,道,“那宫女确实唤作玲儿。”我前日碰上许贵人,她那时正与随从说着要断了这玲儿的龙种。莫不是许贵人干的?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许贵人刚被我撞见,又怎会马上就下手。她即便是再容不下玲儿,也会寻另个法子。而且也断不会取她性命,这分明是惹祸上身。许贵人虽说目中无人,但也绝不是没心思之人。
“我随你们一同前去。莫要吓着二皇子。”此时卿尘怕是还在睡梦中,起来身边又没个下人。这群人贸然搜房只怕会惊吓了卿尘。
“是。”说罢往静凉宫中走去。
此时卿尘醒来,唤了声来人,我连忙走过去,“卿尘,可还头疼的紧?”卿尘见来人是我,显然一愣。随后那些公公们入门,“打扰二皇子了,奴才们奉了皇上之命来此搜宫。”卿尘眉头紧蹙,不知是恼那些公公还是头疼。我上前屡屡他的眉头,轻声道,“莫要害怕,这些公公没有恶意。你不必管他们。”卿尘听后轻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我扶卿尘起床,拿起屏风上的衣裳为他更上。眼神示意公公们可以开始了。随后带卿尘去前厅,许久后公公们前来告退,“夏姑娘,二皇子,打扰了。奴才现行告退了。”
“可有搜着什么?”我的语气不善,见卿尘在也就不好发作。
“没有没有,是奴才们冒犯了。”
卿尘看了眼他们,拉着我的袖子问道,“沐果妹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卿尘的随从呢?卿尘想用早膳了。”
“没什么大事,我现在就带你去御膳房。”也没有理会那些公公,自行走了。
到了御膳房,随意寻了点包子,拿给卿尘。想起自己也未用膳,便坐在卿尘身边一同用了。还未吃完,又看见早上去静凉宫的那些公公们往这里走来。这些阉人们还真是阴魂不散。
“夏姑娘,皇上有请。”那公公见我半日未搭理他,又不敢耽误事,硬生生的还是说出来了。
我眉头微蹙,“我来宫里皇上并不知晓。”
“奴才方才禀告皇上时提到了夏姑娘,皇上忽的便想起让奴才再来寻姑娘一趟。既是皇上圣谕,姑娘还是莫要耽搁了。”皇上找我干什么?找哥哥已经是百思不得其解了,还来寻我便是奇怪之极。我见也推月兑不了,随意啃了两口包子,对着卿尘道,“卿尘,我先去找皇上了。你吃完自行回宫,宫中出了事,莫要乱走。”见卿尘乖乖的点头,我便随他们走了。
看到劳务府的牌匾,我更是诧异。皇上还在此处?
“民女夏沐果参见皇上。”自从上次明镜王之事后,我一直都不待见这个皇上。不只是明镜王,他还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那般,这皇上真非善类。
“想必你也听说了劳务府发生了什么,你可知朕找你来做什么?”皇上声音威严,平白生出些敬畏之意。
“民女只知劳务府死了宫女,其他的一概不知。更不知皇上寻民女之意。”我抬头,左右顾盼了一番,却未见哥哥的身影。莫不是哥哥不是因此事进宫的?
皇上走到我跟前,看我半天,随后道,“你是颜太傅手把手教出的学生,明镜王之事朕也是见着你的本事。如今颜太傅未在宫中,你自小便在宫中往来,对宫里大小事物也是极熟的。朕觉得,彻查劳务府宫女之死的案子,交与你是再好不过了。”他一提明镜王之事我便来气,只是碍于他是皇上未发作。想起哥哥先前说的话,断不能锋芒毕露。
“承蒙皇上抬举,民女自认能力不足,这案子怕是破不了。”
话音未落,皇上脸色微变,“莫不是怀疑朕看人的能力?”语气里透着一股不能拒的威严。
“民女不敢!”
“既然不敢,就该好生承了朕的旨意。”我怎能忘了他是皇上呢,他的命令自是想推都推不了的啊。“即刻起,封夏沐果为宫中秘史官,负责宫中一切事宜。而首要责任便是这劳务府宫女之死之案。夏爱卿,这是行令牌,你要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主隆恩。微臣定不负圣令!”如今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此事,回府后再与哥哥商讨。
皇上见我应下,满意一笑,“近日怕是有人动这个案发现场,你就暂且住宫中吧。夏丞相那里,朕自然会去说。”老狐狸。我刚想着回府找哥哥商议,他便强行把我留在宫中了。
“微臣遵旨。”皇上吩咐完便自行离开了,留下我苦逼的在这里断案。我从未接触过杀人案件,平日里有些小聪明也用不到断案上面。即便是颜先生教过我,那也只是兵法。我本以为有朝一日我能成为穆桂英,上阵杀敌呢。不想竟摊上这样的苦差事。饶是我看了六百多集柯南,真到了自己断的时候,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