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从华妃宫宫门口走进去,不让人通报,只是慢慢环顾了四周,然而四周的人却没注意到这主仆二人。四周的话也传到她耳中——
“华妃已经死了,剩下的也就只有我们丽妃娘娘和容妃,容妃也就是个木头美人。起不了大风大浪。”
“那不还有个冥后娘娘吗?”
“你懂什么,冥后,哼,三拳打不出个闷屁。这后宫迟早得由咱丽妃娘娘来统领。听说最近冥后宫中的花开得十分艳丽,说不准哪天殿下一高兴,就把它赏给咱丽妃娘娘了不是?”
……
漩静静得听着,不怒反笑:“允儿,你说这后宫是谁的天下?”
“您?”
“不是。”
“丽妃?容妃?殿下?”
漩笑着摇头:“都不是。”他朝那宫外灯火通明处眺望,那里才有着真正的幸福和真诚,“是黑暗,是黑暗的人心。没人愿意永远做下等的人,在这个充满权利的笼子里,有的不是尊贵而是卑贱。”她停了停,握住允儿的手:“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把你送出宫,你要答应我,到时不要留恋这里的人、权、势。我这一生已经注定,我不希望你走向与我相同的命运。”
她又望了望那远处的微弱却又温暖的烛光。
带着冥后该有的尊贵气质,向那暴风雨的中心走去。
屋内一片狼藉,华妃静静躺在一旁,清秀的脸上带着憔悴。不过才进宫几月,眉头竟已有了隐忍,就连去了眉头还是紧紧皱在一起。她身着一身红色长袍,静静得躺在那里,好像一具瓷女圭女圭,有着令人称赞的容颜,却已不再具有生气。
她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屋内的嫔妃见到她,向她走来。
“姐姐,您来了啊。您看,上次殿下赏给臣妾一对耳环,你看如何?”
“妹妹啊,小小一对耳环你也敢在冥后娘娘面前炫耀?”
“只是想跟姐姐一起讨论一下殿下嘛——”
漩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绕过众嫔妃走向一旁的华妃。她被随意放在递上,发丝凌乱不堪。在她的头顶,三尺白绫还高高挂着。本身以棋子的身份进宫,不到三个月就香消玉焚,一个女人最可悲的事便是嫁错了人,进错了门。进宫可能并非她本愿,可是她终究没逃过这一劫。
容妃走到她身后,微微欠身:“娘娘,不必哀伤,凤体为重。”
“不必多礼,帮我扶她起来,允儿去拿胭脂和梳子。”她的身体已经慢慢变冷,“作为一个女人,我要让她漂漂亮亮得来,得体端庄的走。”
殿内没有人说话,沉寂得站在一旁,选认真得为她梳妆。
“华妃的丫头呢?”
“小柳在。”
“华妃临走前可曾留下任何书信?”
“不曾。”
“允儿随本宫进去瞧瞧,小柳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