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应对
“你算过没有?这么折腾一回rì本人他们该损失多少?”晚餐之后喝着咖啡左林很是有些好奇地问。
塞壬号基本上圆满完成了整个行动停泊在外海。借着船上那套效率不算很高的淡水净化装置只要油料和食物充足基本上他们可以在海上停留很久。在离开了rì本沿海一路向南到了赤道附近他们也就解除了无线电静默和躲避任何侦查手段的严密戒备状态打开了卫星天线一边收录着rì本方面的相关报道一边让大家上网。和德鲁伊议会总部也重新联系上了当得知守望者协会有意和德鲁伊议会谈论关于重回议会的事情大家都很高兴。索福克勒斯正在重新申请身份证件几天后包括索福克勒斯、孙棣桂、伯纳德在内的9名老牌德鲁伊就将从苏格兰启程前往rì本。自然到时候塞壬号上的那么多人会找个地方和他们先碰头。初步定下的地点是在菲律宾孙棣桂还正好去看看种植园。
但在等待的这几天里他们毕竟不能真的去渡假。躲在船上钓鱼偶尔开着潜艇到海底走一圈在船上讨论大家关心的话题打牌打游戏机反正做什么的都有。还真是摆出了一副渡假的样子虽然用一艘价值8ooo万的装备jīng良的科学考察船来当渡假的游艇有些奢侈但诸多设备也为大家提供了诸多乐趣。至于食物……海里不都是海鲜吗?
左林的问题提了出来让大家一阵遐想。rì本方面的损失到底应该怎么计算?还是一个有过当渔船船主经历的侍从写写算算半天报出了一个让人倒抽一口凉气的数字:可以看到的损失在16到18亿美金之间这之间包括了被弄沉弄废的那些船只和由此产生的保险赔付。包括死亡的那些船员船长的抚恤包括被他们顺手破坏了的几个二线到三线港口的修缮费用包括依赖于鲸鱼的整条奢侈品产业链的破产。
而于此同时在rì本东京市的相官邸几位专家呈给相的报告上的数字却是55到65亿美金。由一帮财务与金融专家分析出来的数字让相一阵晕眩。55亿美金可以做多少事情大家心里多少都有数而现在忽然之间就变成了海上的一朵沫。
在专家们的分析里不仅有大家能够想到的直接损失还有大量的衍生的费用比如肯定会生的无意义的诉讼和调查那些靠着捕鲸过活而现在失业的家伙虽然未必被看得起但为了安定还是必须由zhèngfǔ出面解决一部分人的就业安置问题。不管怎么说捕鲸也算是个高度技术化专业化的工作现在是众所瞩目。rì本zhèngfǔ是众矢之的断然没有在这个关口做出立即重建捕鲸业的勇气但这些专业人员则必须先养起来控制起来无论重建捕鲸业的决定会不会到来或者什么时候到来。和捕鲸有关的相关产业链也被打成了一团稀泥一部分是利用鲸鱼做奢侈品的企业和销售网络。而另一部分则是小部分工业原料还有比如抹香鲸之类能够产生巨额利润的产品更是无法具体估价。如果说左林得到的数字只是计算着表面上的损失那么相手里拿到的报告则是在建立了一个以捕鲸为源头的产业经济模型之后进行详细调研分析的产物。这55到65亿美金的损失对于rì本经济来说可算得上是一条不小的伤口了。
作为一个政客相早就磨练出了宠辱不惊的本领他仔细地看完了只有6页的报告淡淡地对正在一边恭敬而惶恐地等候着的专家说了—声:“辛苦诸位了。”就转身走出了客厅让司机开车送他到了东京近郊的一个庭院里。
这个名为冢心寺的地方现在已经不是寺院了。实际上从最早开始这里就从来不是一个正规意义上的寺院最多也就是打着寺院的名号而已。但这里的主人却有些不亚于rì本国内最大几个寺院住持的影响力而且这种影响力不仅仅限于信徒。
龟仓雄策并没有因为相的到来而有任何荣幸或者热情的表示他甚至懒得前往正门迎接一下相。而是一如既往地穿着深蓝sè的宽松的传统服装坐在后院里一边喝茶一边欣赏池子里的那几条鲤鱼。
相并没有因为龟仓雄策如此托大而有什么不满反而先感谢了龟仓雄策愿意在百忙之中接见他。听起来有些像是骂人。龟仓雄策虽然是目前rì本国内一流的异能与术法双修的大师但却一点都不忙。至于接见……这种明显分了上下品级的词汇似乎也不是很恰当。
“龟仓先生这是这些天来一些专家对于捕鲸船被弄沉之后会造成的损失的评估。请您过目。”相将文件夹双手推到了龟仓雄策面前。
“阁下您知道我并不过问太多事情。这些损失我也并不是很关心。我想知道的是阁下到底是希望鄙人做些什么?”龟仓雄策没有去和那个文件夹他能大致猜到相的来意。整个太平洋上几十条捕鲸船在不到一周时间里损失殆尽引起了新闻媒体和国民的极大恐慌甚至于一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和邪教教派都有些蠢蠢yù动的态势。虽然jǐng方和海上自卫队情报部门全力调查但对于千奇百怪的沉船原因却始终无法给出一个解答: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到底是自然现象生物还是人造成的?如果是人为的那是什么人干的?是恐怖组织还是其他什么团体?
当各种调查结果汇总到相这里的时候他其实已经知道这必然是另一个领域的力量在作祟了。而这种力量哪怕他是rì本相也无法掌控和驾驭。在rì本修行者派系林立多数都是有着深厚历史的世家和门派手里都有不菲地资产来供给自身所需或者是由大家族奉养也派出一些子弟为那些大家族效力。他虽然接触过一些这类人。知道的却很少。但要想通过那些大家族去调动这方面的力量无疑是与虎谋皮。rì本也想学习其他一些国家组织专门的异能部门却因为大家族的阻挠而不得不作罢。如果不是还有一支驻扎在明治神宫的“菊”纹字队几乎没有任何掌握得住的修行者力量。而菊纹字队修行虽然刻苦但只适合打架。对于繁复的调查工作和情报整理组织工作那是不在行的。甚至可以这么说只要不是威胁到天皇一家他们其他什么都懒得管。
这次当相知道必然是有特殊力量介入请教了一些幕后人物之后他才有机会详细了解这方面的事情。毕竟要平息局面还是需要他这个相出面的当得知菊纹字队支使不动也不算很得力之后一位老前辈就向相推荐了这个龟仓雄策。
“这次捕鲸船一一沉没的事情太过于蹊跷。国民乃至于zhèngfǔ机关甚至于调查此事的情报机关都开始有了种种传言。对于能够参悟大道修行的大师们我一直是非常仰慕的也不敢拿俗世间的事情来叼饶。但是这一次的情况比较严重还希望大师指点。不是说修行者和异能者一般不介入俗世的吗?为什么这次却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呢?大师如果能协力调查让我们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我们无论是交涉还是处置也算是有个方向。”相谦卑地说。
龟仓雄策略有些不好意思:“这种调查恐怕我也无法胜任。多年修行磨砺了xìng子却疏淡了其他方面的想法阁下是不是有详细的调查结果记录呢?如果可以还希望能够看看或许能够从中看出些端倪。”
早就料到龟仓会有这方面要求的相立刻召来一直在边上等待着的秘书递上了分门别类归档又仔细打印整理好的足足有半米多高的一叠文件。
“调查员们的原始资料都在这里了。”相取过最顶上一叠文件呈给龟仓雄策说:“这是一些比较简明的结论之类或许大师能够从中着出些什么……不知道大师您需要多少天能够给出一个答案呢?”
龟仓雄策很快浏览了一遍那叠文件虽然其中结果不正确但从材料分析开始的思路却还是成立的。至少是在那些进行调查的人员的常识里成立。
龟仓雄策在这份文件里看到了非常多的触目惊心的内容。虽然没有真的和对方打照面之前还是说不准但仈jiǔ不离十了。龟仓雄策想到对方那强横的实力和千奇百怪无法测度的法术就有些心虚。
“阁下不知道您有没有听到过一个团体叫做德鲁伊……”
相有些错愕说:“你说得是美国的德鲁伊教派?可他们不是恐怖组织啊。”
“德鲁伊教派那是个笑话只是一些奇怪的人弄出来的一个没什么威胁的团体而已。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一批人他们是传承古代智能以捍卫整个自然世界为己任的德鲁伊。他们非常强大从这些捕鲸船沉没和毁坏的方式来看应该就是他们的手笔了。cāo纵植物控制动物那都是德鲁伊们最擅长的事情。……至于捕鲸业……阁下鄙人同样认为捕鲸业不得人心更不用说那些比任何环保组织都强大无数倍的德鲁伊了。”
相有些急切地说:“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呢?国际上对于异能和修行团体不是有自己私底下的约定的吗?”
龟仓雄策苦笑着说:“约定的确是有尤其是限制修行者和异能者不得涉及到国家与政治行为中去尽量不与国家机器生冲突。但是这件事情要说源头恐怕还是在我们国内。阁下最近国内有没有什么原始存档文件丢失的事情呢?”
被龟仓雄策一提醒相的脸有些白他说:“吴港生严重的档案库失密。目前还在追查可能和中国方面有关。您觉得是德鲁伊干的?”
龟仓雄策从来就不知道德鲁伊议会中有中国人他略有些奇怪地说:“如果是吴港那应该是没错了。稍后我会将我知道的情况告诉您以供您决断。但德鲁伊应该是和中国没什么关系的。那是个欧洲的古老的神秘团体历史可能有上千年了。……事情起源还是在几十年前算是我国修行者们和德鲁伊们生的大规模冲突其实到事后很久大家才明白过来那是被人利用了。但是当年最优秀的一批德鲁伊来到我国怀着善意却被我国修行者们聚阵围困而后咒杀却是不争的事实。
龟仓雄策家里的一位长辈是当年参与其事的但那个修行者比较聪明在将德鲁伊们引入包围圈的预备战斗中他就“受伤”“昏迷”而后在事情过去后还演出了一把祭奠亡者的把戏说是“恨不能与君同死”。但也正因为这位长辈让龟仓雄策能够知道这些事情不至于在相垂询的时候还一片茫然。不同于一般的修行者也不同于那些学了一点东西就敢出来晃荡的家伙龟仓雄策向往权势却将提升自己实力和见识作为未来争取权势的基础。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修行基本结束机会就这样送上门来了。
将当年的事情说给相听了之后相有些胆战心惊。以1ooo多人围攻1o来个人居然不得不大家摆出同归于尽的大阵法来。固然其中有参与的修行者修为参差不齐还有要应付驻rì美军质询的压力但对方的实力强横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当年的事情因为牵涉很广知道的人又极少大家都以为就那样过去了。德鲁伊们虽然曾经派出过不少人来rì本调查但或许是不想和zhèngfǔ和本地的修行者生冲突一直没有什么大进展。如果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德鲁伊们来寻仇恐怕这毁灭捕鲸业还只是开始。”龟仓雄策刻意夸大了可能的后果因为他太明白这是多重要的一个机会。
147.接应
相在可以zìyóu支取而不必留下存证的经费里划拨给龟仓雄策3ooo万美金的行动经费并且授予了他在一定程度对于情报机关和军方的指挥权。这种指挥权只是某种辅助龟仓雄策并不见得需要世俗间的情报人员特种部队和军队的帮助但既然龟仓雄策是个有着些野心的家伙他还是接受了。
相隐隐间透露出来准备以这次危机为契机推动建立rì本的特种能力部门的意思和准备将这个组织的筹备建立工作托付给龟仓雄策的态度让龟仓雄策彻底动心了。作为一个老牌政客相对于人xìng的把握太过于准确。他是恭敬地以低姿态来见龟仓雄策的但他离开的时候两人的地位却倒转给了过来。虽然相并不表现出来但两人互相之间的称呼和语气已经隐隐间变化了。
在之后的几天里龟仓雄策从南到北穿梭走访了好多的寺院深山里的隐修世家和一些隐藏在城市里的修行者修行法门不同用心不同的这些人中间有不少是龟仓家里几辈人累积下来的老交情有的则是有着各种目的的修行者。修行者清高吗?或许在常人眼里是那样但是同为修行者的龟仓雄策最明白实际上rì本的这些修行者们对于资源匮乏最是感同身受。rì本的历次对外侵略战争背后总有数量不等的各个层次的修行者在背后推波助澜因为相比于普通人对于食物众多的人口对于生存空间一个国家对于资源的野心修行者对于各种材料对于灵气充盈汇聚的地点的需求是不可调和的。相比于中国的修行者们可以在广阔的土地上有充分的选择rì本的修行者更像是放在器皿中的蛊虫互相撕咬争斗只有一小部分能够活下来。虽然从战斗力上来说这些修行者们的水准不差。但是从境界上就差了好多。毕竟整天考虑着争斗的家伙整天想着怎么算计别人不被别人算计的人境界是怎么也高不起来的。
龟仓雄策管不了那许多他先拉拢住了和家族一直极为友好的那些力量然后舌灿莲花地将一些无意于参与此事的中立的修行者吸引了不少到自己的队伍里来。金钱或者其他方面上的利益、所谓的国家和民族利益等等方面的说辞被他利用到了极致。对于不同的人选择不同的理由不同的态度成为他最基本的手段。短短几天里龟仓雄策就聚集起了一支有23oo人组成特别的战斗队伍。虽然没有训练没有配合上的经验但这些家伙都习惯于各自为战一个对一个地单挑都是好手三五个的小团体互相熟悉一下也能挥不错的实力但大规模的团队对抗那就有些够呛了。但是龟仓雄策猜想着德鲁伊们就算来rì本寻仇。恐怕也不会来太多人。毕竟不是真的要和一个国家对抗。
龟仓雄策的想法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对于德鲁伊们的实力某方面是高估了某方面却是低估了。
这一次来rì本的集中了全世界德鲁伊中间最强力的部分加上侍从和一些德鲁伊关系很铁的朋友实际上总人数达到了5oo多人。已经有将近2oo人66续续入境了。但由于德鲁伊是个开放的松散的团体成员遍及全世界哪怕全部以合法途径入境rì本方面也没办法将他们从无数的普通的商务往来和旅游者中间筛选出来更不用说德鲁伊们中间好多是根本没有国家和国境概念的有些人甚至从来没想过要去弄个身份证件什么的。飞行游泳等等各种手段都能来到rì本的国土上。
但他却评价德鲁伊们的战斗力的准绳却并不正确。1o来个德鲁伊能够抗衡上千修行者最主要的是德鲁伊们的战术与配合。德鲁伊们比起任何人类比起任何在现代管理学教育下形成团队理念的人都更明白什么叫做团队什么叫做配合。他们原本就在研究核辐shè对于周围环境的影响对于周边生物群落的研究比起当地人更胜一筹。不善于团体配合临时纠集的rì本修行者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威胁到德鲁伊而且是有着深厚资历和经验的德鲁伊们的确是非常困难的。再多人进行包围。能够实际投入战斗的却始终只有那么一些德鲁伊们层出不穷地奇怪手段加上轮换着进行休息又是背水一战比起乱战一团充其量挥了总能量不到4成的rì本本土修行者来好得太多了。
在龟仓雄策努力拼凑一支他认为足以对抗德鲁伊们的报复的同时德鲁伊议会方面的准备工作也在悄然进行。了解到rì本本土修行者和神道教不乏cāo纵灵魂系能力的高手左林的念头立刻转到了放在上海某银行保险柜里的那套萨满顶级装备尤其是那支逐魂权杖。于是他让成迟把这套东西带到rì本。交给已经在rì本惹得风生水起的古斯塔夫虽然他自己并不见得能用得转逐魂权杖但他的老师孙棣桂则可以将权杖的战力挥出来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顶级法器没有道理在这种紧要关头躺在仓库里。
成迟很是有些郁闷将这些东西运到rì本对于他来说不费什么jīng神但左林总是这样请求他的帮助很是打扰他追求叶淡菊的步伐。可是现在叶淡菊已经迷上了左林的那套房子……里面的厨房。甚至也迷上了那几乎完美的庭院和里面总是生机盎然的小动物们。其实成迟自己也蛮迷恋那个庭院因为那个庭院里居然有缎蓝园丁鸟和华丽琴鸟这种极为有趣的东西都是在打击走私野生动物的时候缴获了而动抽园无力收留结果都被燕映雪撺掇着韩璃去弄来了。
以前存着想让左林帮忙留住叶淡菊好让自己有时间去掳获芳心念头的成迟尚且不敢得罪左林现在想着无论如何要把这套房子从左林手里买下来的成迟虽然郁闷但却不折不扣地亲自护送将整套装备运到了rì本。
一个和此事毫无关联的rì本财阀组织了一次私人的拍卖会拍卖一些来自中国和东南亚地区国家的文物其实只算是一次介于拍卖和沙龙之间的社交活动。上面拍卖的东西也算不上多珍贵。可这个财阀为了将准备好的东西从中国运出委托了一个以走私和贩运为主要盈利手段的团体可这个团体好死不死。正好在和宙斯快递争夺亚洲地区的一些业务大概是眼馋于宙斯快递以一个简单的模式获利丰厚。可成迟却辗转得知了此事于是他充分利用了这个机会反正同样是走私用什么名义没有多少人追究。连那位rì本财阀本人都不知道居然出现了两支为他“送货”的队伍。自然成迟麾下的队伍故意露了点马脚。
在成迟手下的人成功将自己吸引来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的竞争对手的队伍身上然后悄然撤离的时候成迟本人则带开着一辆小皮卡奔驰在rì本相当达的公路网上。在车子的货斗里装着一个体积庞大的木箱上面覆盖这厚厚的防水布。
在见识了一下电影里看到的五连夹弯到底有多难之后成迟将车停在一个加油站外面。随后一个穿着随意的中年人提着一个市的购物袋拎着一堆东西很自然地打开副驾驶座的门钻进车里。
“你是成迟”中年人递给成迟一杯关东煮友好地说。
“嗯我是……你是来接应车里东西的?怎么称呼?”成迟的态度同样很好。
中年人感受着成迟身上的热力和他的心跳。安定平和的生理状况让他确认了成迟没有恶意他很随意地撕掉了装在脸上的活月兑月兑是一层肌肤的“面具”说:“你应该认得我的啊?你的老师是我的好朋友呢。”
“古……古斯塔夫叔叔?”成迟看到中年人的脸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好孩子好多年没见了还认得我。”古斯塔夫愉快地说他也没想到朋友的学生居然是左林嘴里很信得过的好朋友。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你是个德鲁伊?”成迟惊疑地问。他当然知道古斯塔夫可能是现在世界上最好的杀手更重要的是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而且成功率在几个王牌杀手中间是最高的。但是古斯塔夫是个德鲁伊却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
“我是‘蛇’古斯塔夫。德鲁伊议会行动处成员。”古斯塔夫很正式地自我介绍了一下。“你的老师知道我是德鲁伊不过显然他没有告诉你。”
“……老师……看来我有必要找他好好谈谈啊。”成迟有些不满。
“东西呢?没问题。”古斯塔夫打断了成迟的遐想问道。
成迟连忙说:“没问题。逐魂权杖和当时到手的全套铠甲不过你们德鲁伊打架的时候不是不能穿那么多金属的吗?”
古斯塔夫扫了成迟一眼没接这个话题他摆出长辈的架势说:“既然来的是你我就不客气了。这些天还有很多个德鲁伊和侍从到rì本来光凭我在rì本这边的关系忙不过来。既然你是左林的好朋友又是老茹尔曼的学生对rì本又那么熟悉麻烦你帮着接应一些非法入境的家伙。证件身边的零花钱什么的准备一下。等我们忙完了一起和你结算。不算大生意不过保证你挣得不会少。”
成迟还能说什么?其实哪怕完全他倒贴这次他恐怕不帮忙也得帮忙了以古斯塔夫和他的老师的关系要是他敢说出个不字估计他的老师就直接从法国飞来追杀他了。他点了点头连忙说:“没问题。……顺便转个话给左林。这几天又联络不上他了。他回家之前最好找人也接应一下家里两个女人对他这么一走就是那么久连个电话也没有很不满呢。”
古斯塔夫翻了翻白眼想了想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成迟还想为左林辩白说两个女人里有个还没正法呢其实不能算。就听到古斯塔夫以相当严肃的语调问道:“怎么才两个?”
148.差异
“……五林无论如何是生活在社会主义大家庭里的一员按照您老的理论恐怕会有麻烦?”成迟翻了翻白眼调侃地说。
古斯塔夫自己也觉得有些唐突呵呵笑着说:“大家的想法不一样。左林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我们这些议会里的家伙尤其是行动处的家伙们对于他的家族的世系传承比我们自己的世系都重视。因为狮子职位空缺了几十年议会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没人出面决策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损失都很大。左林回来了虽然他经验并不丰富有时候在一些重大问题上下决心也算不上果断但他仍然称得上是个好的领袖一个让人放心的领袖。大家私底下在议论一定不能再让狮子的世系传承中断了。德鲁伊的修行体系和任何体系都不同一部分是天赋一部分是环境只要到了一定程度哪怕拼命偷懒实力的增长也不会慢多少。因为我们的生存本身就成为了修炼。没有环境可以创造环境但具有天赋的人却是很难从茫茫人海里筛选出来的。所以我们都比较迷信血统。德鲁伊的血统传承要比那些血族狼人比起那些魔法师什么的都可靠和稳定。”
成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那么你们就绸缪着把那么乖的左林当种马用?”
古斯塔夫嘿嘿一笑说:“当然不会勉强但如果有机会我们总是尽量创造机会的。你别拿人类社会那套价值观和法律什么的说辞来糊弄我。你小子的底我可清楚得很15岁就跑到巴黎去妞还被你老师抓回去。现在有了十几年履历反而开始劝人向善?别逗了。”
没想到的是成退居然露出一个帐然的表情说:“你还别说古斯塔夫叔叔现在我还真的是学好了。正在追一个很有趣的女孩子呢。”
古斯塔夫笑了笑没有搭话。他说:“其实德鲁伊的群落里不少都有一个以上伴侣。可能是因为大家和动物什么的相处久了大家的看法都是一样的比较强一点的人拥有更大地选择配偶的权力。为了能够有更好的生活能够繁育更强大的孩子。其实人类社会也是这样只不过披上了道德和法律的外衣而已。而且人类社会里的权力和竞争都高度仪式化了。拥有什么房子什么车有多少财产有多大的权力这些变成了竞争的内容。而这些内容都是可以靠相互之间的比较来分出高下的这和两只公驯鹿比比角的大小来确定谁能拥有配偶有什么区别。自然人类社会里这样的竞争要复杂得多对于能力、权力和财富的使用能力同样成为比较的一部分一部分女xìng被有才华的人吸引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或许是因为社会太过于复杂了而这种比较、竞争又太过于激烈有时候竞争往往被放在了更高的高度上而繁衍的需要却同样被仪式化了被仪式化成为了xìng行为本身。但是当你把所有的竞争的形式剥离之后你看到了什么?生存和繁衍难道不是仍然是人类社会的两大主题?人类社会和动物群落有什么区别?或许是复杂了一百万倍但扎根于每个人的血肉深处扎根在基因里的本能却不会消失。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并不排斥那些同时拥有多个女xìng的家伙但是我比较烦那些同时拥有了多个女xìng还要伪善地掩饰的家体。……不过我的想法也不是议会里的主流。大家都过得比较任xìng而已。坚持遵守着人类社会的法则使我们成为了人。我们不会忘记这一点。但如果这样的法则并不是定义一个人的必要条件或者说当大多数的人类都倾向于违反这个法则那么这样的法则对于德鲁伊或者对于任何人仍然是没有意义的。其实这也是议会内部的两大分野:一部分是从人类社会走进山野体会到了自然的真理修行自然之力使他们成为了德鲁伊;而另一部分则从小就在旷野中长大他们对于自然之力对于自然法则的理解甚至先于他们接触到复杂得让人头痛的人类社会。大家自然会有不同的想法只是看大家有没有心思将自己的想法理论化和体系化而已。你不必担心我并不反对左林当一个好孩子。但是你不觉得他实际上是个很有魅力的男xìng吗?你觉得他能坚守到永远吗?”
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成迟喜欢上叶淡菊虽然可以说是他在yīn谋与激流中翻滚了多年之后开始渴望平淡的生活但何尝不是因为他见识过太多的各种各样的女xìng所以无法用任何常规方式来追求的叶淡菊才显得如此特别。但左林呢?以成迟的经验左林这个似乎很甘于平淡的人的jīng彩的生活刚开始了一点点而已。
“古斯培夫叔叔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您的想法实在是很特别啊。”成迟意识到了古斯塔夫口中那套说法的理论xìng和jīng辟。虽然恐怕绝大部分的人会因为自己个人的目的为这样的理论鼓掌叫好或者斥之为谬论但古斯塔夫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想法却是很独到的。
“不为什么。德鲁伊议会是个很zìyóu的团体大家最基本的理念是一样的在组织上遵守规则但随便你说什么大家会和你辩论却不会说你必定不对或者必定正确。在我们的世界里理论是不太被重视的唯一被重视的是实际的行动。而且狮子回来了。他将带领我们战斗我们哪里有时间讨论这些虚无飘渺的理论?社会学什么的都是无聊才学的。”古斯塔夫呵呵笑着一副轻松的样子。“以后可是要把大量的时间放在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呢。”
成迟忽然心中一动古斯塔夫这种倾诉的yù望像是一个将要奔赴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能回来的战场的战士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于是当成迟这个认识了好久互相很熟悉的家伙出现的时候这种倾诉的yù望就转移到了他身上。
“古斯塔夫叔叔这次你们来rì本那么多人……难道准备直接把rì本6沉了?”
古斯塔夫沉吟了一下说:“希望……用不到那么干。”
成迟几乎跳了起来难道德鲁伊们真的具有这种将整片6地沉入海底的能力?
看出了成迟表情不太对劲古斯塔夫笑了笑说:“别紧张别说我们做不到。就算能做到也不会那么干。我只是为我们能在完成任务后安全离开rì本留了点后手而已。虽然本来就是准备来rì本寻仇打架的但rì本的修行者们已经在动员了。引来军队什么的大规模来弄那就不好办了。我耍了点花样可以拿大概1oo来万人的生命安全来要挟。应该足够了。”
成迟的脸sè还是变了。这王牌杀手的口气果然是不一样的。
告别了古斯塔夫成迟长长叹了口气打电话向叶淡菊多请了几天假。叶淡菊似乎刚弄到手什么好的厨具或者食材一副没空搭理他的样子。成迟只能又叹了口气。他的手里拿着古斯塔夫给他的一份名单他将负责去接应那些家伙。成迟明白这是莫大的信任这份名单上的人对于德鲁伊们来rì本的行动自然是有莫大关系的。但是他是无法辜负这个多年没有见面的古斯塔夫叔叔的。成迟又拔了一连串的电话开始动用自己在rì本的一系列关系来进行准备。
古斯塔夫在开着车和成迟分开之后自己也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对成迟说出那番话。以一种“冷血动物”为自己标志和议会职位的他一向是那么冷静和理智但现在在rì本蓬勃展开那么宏大的行动让他兴奋不已。或许应了那句“血仍未冷”的谶语。
古斯塔夫开着车很快就离开了公路然后借着皮卡相当不错的越野能力穿行在林间一直抵达了一片碎石海滩。嶙峋的巨石以奇怪的姿态耸立在海边而在一块石头之后闪出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左林。”古斯塔夫走近之后轻声问候道“来的早了啊。比说好的时问早了那么多。”
左林苦笑着说:“这家伙水里游的度比克莱门德快太多了。”他的手直指裹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在石头缝隙里呼呼大睡的一个漂亮的有着蜂蜜sè头的女孩子——爱弥尔。
古斯塔夫恶意地说:“成迟送东西来的时候让我转告你你家里两个女孩子对你离开那么久连个电话都没有很不满意。”古斯塔夫注意到呼吸轻细的爱弥尔的耳垂稍微动了动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别提了。这个事情真是够麻烦了。”左林脸上的神sè很有些复杂。“你怎么把成迟也扯进来了。他是我的朋友啊。”
“嗯。正好也是我的好朋友的弟子。有这样的帮手是应该用起来的。东西给你带来了。你确定要单独行动吗?”古斯塔夫满不在乎地应道。
“对。我听你说rì本的修道者已经开始组织起来了我就下了这个决心。我们必须杜绝一切历史重演的可能。德鲁伊议会需要一次压倒xìng的胜利而我们则要确保这样的胜利生。”左林淡淡地但很有决心地说。
“好的。不过你刚才说的是‘我们’。”古斯塔夫同样淡淡地说“我喜欢这个复数的人称。”
149.破法者
一只银蓝sè的岩雀停在树梢跳跃着转了个身。在它的身下是一片有着悠久历史的木构建筑群——十方神宫。穿着白sè袍子的神官在典型的rì式建筑低矮而宽阔的门廊里穿梭着更多人静坐在一个个的房间里对着神像对着经文jīng修着。院落里一些穿着灰sè粗布外袍的新弟子们正享用着他们新鲜人的生涯——扫地。
岩雀蹭蹭地跳跃着却从来不曾靠近神宫的院墙。那上面像是有一道无形的气墙又像是在空中垒起了一道电网一旦撞上去立刻就会丧失活动能力跌到地上好久不能动弹。对于它这样弱小的生物来说这样的情况是要极力避免的哪怕几分钟不能活动它都有可能成为某只狐狸某只鼬鼠或者某只羽冠林鹫的食物。
忽然一只有着蓬松漂亮的大尾巴的灰褐sè的松鼠跳到了岩雀同一条树枝上探出两只前爪狠狠搂住岩雀在它小小的脸颊上亲了—口随即嗖的一下跳开转瞬间就没影了。
岩雀错愕得几乎从树上掉下去它小小的脑袋还不足以理解那么复杂的情况。它静止了一会又来回蹦跳了几下确定没有威胁了它也转身飞走了。
松鼠跑出了足足有一公里多在一片茂密的林子中间它嗖地从树顶上跳了下去。
一张宽阔的毯子凌空飞来将它裹在了中间轻轻落在了地上。几秒钟后一个有着蜂蜜sè头的脑袋从毯子中间钻了出来。“嘿左林把衣服递给我。”
抛开爱弥尔总是喜欢搞出各种各样花样她还真是个得力的帮手。尤其是她jīng通各种各样的变形术。
德鲁伊的变形术综合起来有3个类型:填充型混合型和凝聚型。变形为体积大于本体的动物用自然之力演化出来的组织填充体积不足的部分称为填充型;变形为体积和本体类似身体组织变化之后和自然之力混合进行加强称为混合型;变形为体积小于本体的动物用自然之力压缩肌肉组织形成极为致密坚韧的身体称为凝聚型。
多数德鲁伊掌握一个类型的变形术掌握其中几种就会转而展其他方面的能力专jīng于一项或者几项锻炼内容。但爱弥尔不单同时掌握了3个类型的变形术能够进行多达22种动物的变形。而且其中几种还能够zìyóu在三种类型里zìyóu转换比如虎鲸、狼、虎和爱弥尔自己的职位象征——“海豚”。
除了某些心理变态的家伙极少有人会去伤害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尤其是诸如松鼠、鸽子之类动物在窥伺那些机要场所的时候简直是无往不利。当然这也是因为爱弥尔的变形术足够到家不仅仅是形态更是每个细节的动作乃至于眼神。这个从荒野和山林中走出来的jīng灵一般的少女到了城市的环境里却一样如鱼得水。
爱弥尔和左林一起来到rì本穿梭于城市与城市之间之前到过的最繁华的城市大概就数爱丁堡了。对于城市她是如此好奇。但她却把这份好奇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藏在心底藏在无法被人窥伺的窥伺的心情里。爱弥尔不同于任何德鲁伊的不仅是她在德鲁伊的法术方面的广博和jīng深也在于她强的学习能力。当爱弥尔觉得城市的生态有那么点好玩开始学着成为一个城币里的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几乎没一个小时她就没什么明显的破绽了。
穿着舒适的休闲服和左林一起在街道上行走的时候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爱弥尔和任何旅行者都没有区别。她好奇的眼神和灵动的神态虽然吸引了高的回头率但却不会让她暴露。而当离开了城市要开始对他们预定的目标起致命一击的时候爱弥尔又成为了最jīng干的德鲁伊。
套上了几件衣服爱弥尔从毯子里钻了出来一边系着鞋带一边叙述着自己看到的情况。“十方神宫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啊?那些神官什么的好像都很差劲的一点也没有什么强的样子我一个可以打他们十个八个的。”爱弥尔很有信心地说。
“别小看了他们。神道教的特点并不是**修炼jīng神修炼也仅限于在施展法术的时候不会被反噬。但他们有法器。神道教对于法器和类似的外部力量的研究比较强那些式神用通灵术召唤出来的灵兽还有用灵魂的力量形成的攻击手段都很麻烦的。还好你也算是至少五分之一个咒术德鲁伊不然我才不带你来。动物系的能力和神道教交手太吃亏了。”左林递给爱弥尔一钵滚热的草药粥自从在奥图岛上吃过左林煮的粥并不太偏爱稻米制作的主食的爱弥尔迷上了这种药粥对于身体温和的滋养和调节的方式也迷上了那温润糯软的口感。
看到左林有些看不起自己爱弥尔有些生气地说:“什么叫做五分之一个咒术德鲁伊?你也不过是三分之一个咒术德鲁伊而已啊。”
“不。我比你要强一些我是五分之二个咒术德鲁伊。”左林嬉皮笑脸地说“我只有五分之一是动物系的能力比你差远了。五分之二的植物系能力加上五分之二的咒术系能力大概是这样。”
爱弥尔和左林现在互相间对于对方的能力的了解都很深不仅是因为他们在袭击捕鲸船的一系列行动中“深入”地配合过更是因为两个人前一阵刚在南太平洋的一个岛上放手开打了一次。两人层出不穷的新颖的战斗手段和对于变形、咒术、植物动物等等能力运用上的奇思妙想让当时观摩这次战斗并且录音录像的德鲁伊们回味了好久。被称为经典的德鲁伊对抗的教学示范。那次战斗的结果虽然爱弥尔通晓的各种手段的种类比左林多得多但最后却被左林用一片树叶变化成的不到1o厘米的短刃抵在了脖子上。
听左林这样解说爱弥尔点了点头。德鲁伊在法器上的确是很惨现在德鲁伊议会里咒术系和植物系德鲁伊的数量不算太少。2o来个总还是有的但合用的用树之心制作的法杖却只有5根。
“爱弥尔要记住。我们今天的目标不是去把十方神宫的人打得多惨而是要夺取那个什么‘血舍利’。那个破东西居然也敢叫‘舍利’亏这帮矮子想得出来。”左林提醒道。索福克勒斯提供的情况里很关键的一点就是当时rì本本土修行者列阵围杀德鲁伊的时候在阵法核心处使用的血舍利。作为一个咒术德鲁伊索福克勒斯在被阵法攻击的时候就明白如果没有那个血舍利。那么多门派不同能量本源不同的家伙的能量根本无法凝合到一起。作为阵眼的血舍利在用完之后应该就被送回去了。自然除了血舍利还有一些其他法器同样参与构成了那个阵法但毫无疑问其中最为关键的还是这个血舍利。
既然知道血舍利这个东西。那就好办。在连续几天的探访中在古斯塔夫的配合下他们一路袭击绑架了不少rì本本土修行者。稍稍用了点手段这些人就说出了血舍利在十方神宫的事情。当年带着血舍利赶赴广岛附近列阵围杀德鲁伊的应该就有十方神宫上一任的主持。其实当年活下来的人不少只不过无论是驻rì美军还是当时的rì本zhèngfǔ都没有心思去追查而已。
顺着这条线索古斯塔夫和左林、爱弥尔兵分两路。古斯塔夫继续去追查当年还活着的修行者可能对于修行者古斯塔夫的变形术和一些咒术并不见得多有效但作为一个王牌杀手他的能力显然不仅仅只有这些。而他也毫不忌惮于使用刑讯手段。
左林和爱弥尔则来到了十方神宫准备突击神宫掠走血舍利或者最低限度摧毁血舍利。
左林和爱弥尔两个人配合的力量或许有些单薄但一方面有古斯塔夫在外面拉住rì本本土修行者们的视线另一方面6续入境的德鲁伊们也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营造恐慌的情绪恐怕龟仓雄策才组织起来的那些家伙没jīng神全面铺开了来追查。左林和爱弥尔有着出其不意的优势。另一方面有逐魂权杖在手哪怕左林只能使用逐魂权杖很小一部分的功能但至少也能让他和爱弥尔对灵魂类的攻击免疫。仅仅这一条他们就很是有些有恃无恐。在爱弥尔变形之后卓的度之下加上左林适时的治疗和加强咒术的加持以式神和召唤术来进行战斗的神官恐怕不太够看。
吃了点热粥和肉脯之后爱弥尔又变形成为松鼠钻进左林的怀里美美睡了一会。直到深夜她才又醒来穿好事先准备好的另一套衣服和左林一起向着十方神宫的山门走去。
爱弥尔的装束十分古典束身的女式法师长裙的外面套着连帽的丝绒斗篷。她的脖子上系着绿松石坠子的银质项链手腕上戴着镶嵌着蓝宝石的银质手链。手上拿着一根顶上镶嵌着拳头大小的紫水晶的铁桦木法杖。这番样子大概稍微有些见识的人乍看之下都会觉得是个元素体系的法师而不会想到这是个德鲁伊。爱弥尔并不会任何元素体系的魔法哪怕连一个照明术都不出来那根法杖对她来说最大的好处是铁桦木极为坚韧加上顶上棱角分明的紫水晶算得上是一根合格的长_矛。而爱弥尔在不变形的情况下格斗术尤其是棍术还是相当过得去的。
左林就更为夸张了。他没有穿起那套萨满的盔甲但他的灵甲术水平有了提升看起来他像是穿着一整套钢灰sè的鱼鳞甲。他腰间系着弯刀背后背着铁弓和箭壶。箭壶里面插满了含羞草式样尾羽的箭矢每一个箭镞都是不同的花瓣的形状上面还分别涂抹了不同的咒术材料或者是药物。至于逐魂权杖则包裹在一块牛皮里系在了腰后。
德鲁伊们好久以来都没有如此正式地武装起来进行战斗了。但这是战争由不得半点马虎。
相比于凝重的左林穿着漂亮的法师服饰的爱弥尔有些兴奋:“你觉得从正门打进去是个好主意?”其实爱弥尔对于这种正式的战斗并不很习惯对她来说闯空门翻墙反而是最熟练的。
“反正我们也不如道那东xīzàng在那里。与其闹了半天被人围着还要担个坏名声不如摆明车马正面杀进去逼对方拿血舍利和我们交战。……这样一来就算以后对方想要拿回血舍利也就必须以正式拜山门的方式来打上来。你觉得要是他们去苏格兰我们议会总部。维希尼克会让他们好过?”左林微笑着说。当他披挂上全套的装备之后信心已经很充足血舍利仿佛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相比于爱弥尔他更了解东方式的思维模式。
“哦那就按你说的好了。”爱弥尔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她扬起法杖一道明亮的蓝sè光芒从法杖顶端shè出砸在了山门上悬挂的“十方”匾额上。沉香木的匾额忽地一下变成了星星点点的木屑洒满了一地。
“终于还是来了。”龟仓雄策已经造访过十方神宫相比于龟仓雄策十方神宫的住持安藤道彦对于前景并没有那么看好至少没有龟仓雄策那雄辩式地说辞中那样好。作为执掌着一个重要道派的神官他隐隐间觉得不妙但仍然答应了龟仓雄策届时会带着血舍利赴会共同围剿德鲁伊的挑衅。但是没想到他答应龟仓没到一周居然有人杀上门来了。虽然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但这未免太快了。
示jǐng的木牌敲击的笃笃声响成一片安藤道彦在弟子们身上倾注的心血显示出了成果。几十名弟子井然有序地涌出山门或者在神宫内落位防止对方从另外方向的侵袭。众多底层的弟子们则在资历比较深厚的弟子指挥下跟出山门或者在庭院里巡视。
安藤道彦放下了手里的经文。看了一眼放在神龛前的那个金丝楠木的盒子。拿起灵幡朝着山门走去。他的心里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镇静。
只有两个人?安藤道彦走到了山门口看着2o多米外站着的两人心里不由得腾起一片怒火。十方神宫在rì本修行界也算是一方豪强虽然因为手段凶厉霸道不被认为是正统但也没落到随便来几个人就可以欺负上门的地步。
而更让安藤道彦怒不可遏的则是那个看起来年齿幼小的少女居然满脸不在乎拉扯了一边那个男子臂甲外的丝条兴奋地问道:“是你先和他们聊聊再开打还是直接开打啊?”
安藤道彦的二弟子稷山明呵斥道:“何方小辈居然敢来十方神宫撒野。”稷山明并不是简简单单地呵斥他双手合十向外一推却是含着凝聚而成的一股生魂的力量。作为弟子中间最jīng于玩弄魂魄的人稷山明的这次出手至少是他四成的功力。
安藤道彦虽然觉得稷山明有些莽撞但对他这样的试探也有些赞同。但是他没有想到面前的那个男子只是淡淡一瞥甚至没有任何动作连眼神都没有变化稷山明的攻击就那样落空了。好像这次攻击从来没有生过一样。
安藤道彦心里一惊。他还没来得及阻止稷山明的第二次攻击已经出手了。攻击落空的他双手飞快地结了一连串非常繁复的手印呼喝着:“九幽灵光闪!”不再是隐蔽而没有任何征兆的法术而是一条青sè的粗壮的光波朝着两人奔涌而去。
左林和爱弥尔都不懂rì语他们压根就没听明白稷山明刚才吼的是什么。但对方很没有风度地抢先动攻击却是摆明了的。左林没有在乎对方出的光波他已经嗅到了灵魂力量的气息他知道只要他还身负逐魂权杖哪怕逐魂权杖还没有处于展开状态他周围差不多一丈内的范围就都是对这种层次的灵魂攻击免疫。
于是稷山明和安藤道彦看到了他们无法理解的一幕光波消失了。被照亮了一瞬间的台阶和周围的竹林瞬间又黯淡了下来。
“破法者?”安藤道彦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名字。他知道有一种人是灵魂攻击免疫的因为那种人行走于黑暗之中他们的工作据说是为死神收集遗落在世间的灵魂那些怨灵将因为他们而得以轮回他们是怎么也不可能被灵魂伤害到的。从来不知道逐魂权杖的存在的安藤道彦心里开始有了一份惶恐。
“把血舍利交给我们今天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左林用英语说。他不知道舍利在英语里是什么单词只好用了个谐音含混过去血舍利的名字在他口中十分类似于某种鸡尾酒。
血舍利?!安藤道彦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明悟。无论站在面前的两人是不是破法者他们都是为了德鲁伊而来的。
“修行界有修行界的规矩请!”安藤道彦用极为标准的英语说道。知道双方沟通不可能通畅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安藤道彦省去了口水时间。他一挥手里的灵幡弟子们在山门前的空地上列出了阵型而安藤道彦则站在阵法中间。不再是以灵魂之力进行战斗而是以或许不那么强大但更为稳妥的本土咒术阵法进行阻击。
左林本来以为要大家要好好讨论一番甚至互相斥骂一番再开打的倒是没想到这个住持居然么爽快摆明了要他们自己动手抢。他爽快地抽出长弓右手臂甲里藏着的无数草籽有一枚稳稳落在他的手里立刻闪着绿光变成了一支箭矢。现在还不是动用他准备好的那些特殊箭矢的时候呢。
15o.度
阵法的威力覆盖的地面出现了一圈闪着亮光的文字然后这一圈文字旋转、分裂不一会地上的图样就变成了无数个大小形态各异圆形一圈一圈地叠合着没有形成同心圆的形状但圆心大致都在安藤道彦身体附近。文字形成的一个个圆形缓缓腾空将整个这型笼罩在了一个立体的茧中。
安藤道彦灵幡一挥口中吟出一个单独的字音一道旋转着的光圈变成了一束炫光朝着左林shè来。左林指尖一松一支箭shè了出去和那道炫光在空中相撞轰然爆裂了开来。
安藤道彦并不太相信手下的弟子们不然他不会列这种将所有人的灵力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由他自己来掌握攻击和防御步骤的阵法。左林瞬间就洞察了这一点。这或许是个攻守一体的威力极强的法阵但是一个人的意识总不可能快过一群人的意识哪怕一群人的意识大多数的时候没太大用处。
安藤道彦用的是神道教的言灵术的高级展形态中研究出来的阵法他口中念念有词连续起来又是另一篇法诀随着他每吐出一个字符这周围旋转升腾着的光圈都会变成xìng质特点不同的光束去攻击左林而光圈还在以稳定的节奏源源不断地生成。只要整个阵法里所有人的灵力没有用光那这个阵法就不会停滞下来。安藤道彦亲自研了这个阵法对这个攻守一体的阵法极为得意。
但似乎他的源源不断的攻击对于左林没有什么大的效果隆隆不绝的爆炸轰鸣也没有影响过左林对于shè来的任何一束光束的方向判断。他手里的箭总是挟着绿光准确地拦截住攻击。安藤道彦甚至没察觉左林到底是怎么能够有如此源源不断地箭矢的?在箭矢上附着能量和直接以能量构成箭矢那可就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概念了。
左林不用管shè向自己的光束到底是什么xìng质反正只要不打在身上言灵术对自己是不可能有伤害的言灵术没有溅shè伤害这是全世界修行者都明白的事情。他shè箭的手法越来越熟练平时还真没有那么好的机会让他练习shè。以前陪俱乐部的朋友去什么shè箭俱乐部露了一手已经差点惹出麻烦。至于箭矢臂甲里可是藏着数万枚草籽这些平时风一吹就散落无处的小东西现在却是左林最可靠的道具之一。虽然左林的自然之力不可能源源不断shè上上万箭但左林同样不相信对方以言灵术为基础的法阵能够shè出上万光束来言灵术是需要jīng神高度集中需要强大的jīng神力的。但哪怕是任何一点疲劳任何一点干扰都会影响光圈转化为光束的度和jīng确度。
爱弥尔看得有些气闷这两边对shè的战斗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是极为紧张刺激的但对于在局外的她来说则非常无聊。这又不是某个兵工厂测试近程自卫武器比如密集阵什么的。两边对着轰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爱弥尔出手了。一旦动了起来她就再也掩盖不住她绝不是个法师的事实了就在眨眼间她手里的法杖已经穿透了光圈的防御网。从空隙中塞进了法阵狠狠砸在一个弟子的鼻梁上。
安藤道彦正在加紧攻击左林一时居然没顾上阵法里的其他弟子这忽然有个弟子被砸得倒下了他才意识到对方已经现了阵法的弱点。但爱弥尔这惊人的度也让他吃了一惊。固然爱弥尔蓄势待有着出其不意的优势加上东方式的战斗很少有中途才加入战斗的人要么是开始就摆明车马一起上要么就等基本分出胜负。可是安藤道彦也无法指责什么。毕竟自己一帮人打对方一个怎么也不能说这就是理所应当。但爱弥尔那捷若闪电的动作让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爱弥尔一击得手也是稍稍有些出乎意料她原本以为那一圈圈的光圈应该是个壁障之类的没想到还有空隙。似乎对物理攻击并不免疫的样子。爱弥尔可是牢牢记住了左林告诉她的内容神道教的家伙们身体修炼比较菜。她转头又是一棍。
安藤道彦如果再让爱弥尔得手那他一派宗主的面子可就真的只能去扫地了。两道光束在爱弥尔的法杖前湮化成一片光雾似乎不是实体却让爱弥尔的法杖无法再向前伸出一寸。
爱弥尔也不固执她打架的经验也算是极为丰富了。她毕竟还是掌握了不少咒术的攻击手段的随手抛出一团朦胧的绿sè光团就立刻闪身跳开似乎连她自己也忌惮这光团里的星星点点的内容。
左林也是一惊爱弥尔的念头未免转的太快了而她施展出的“孢子术”大概也是这一刻最为正确的选择。孢子术并不是真实的真菌孢子只是用自然之力拟态而成的纯能量生物但在短时间内这种纯能量生物可是极为毒辣的。尤其是对付这种攻防一体需要靠大量能量运转来维持的法阵。
每一个能量孢子就像是一颗沙子夹杂进了那一圈圈像是齿轮一般在jīng确运转着的光圈里附着在了一部分的光圈上。这种能量孢子可不是那么容易驱除的它们会在最短时间内大量吸收周边能量然后拟态生长为纯能量体的“蘑菇”然后爆裂开来喷出更多孢子……直到周围没有能量可以吸收才会渐渐黯淡沉寂下去消散在空气中。
虽然是个到现在也没哪个德鲁伊研究出来如何让孢子术能够分清敌我不要乱吸能量但孢子术的毒辣和偏门则是大家公认的。
爱弥尔孢子术扔了出去立刻跳回了左林身边得意洋洋地看着左林。如果不是现在手里还忙着shè箭腾不出手来左林还真是想翘起双手大拇指赞叹一个:“高!实在是高!”就是爱弥尔这抵近之后的一个复杂而危险的孢子术这个阵法就算是废了。这就是想象力啊战斗中的想象力就是这样重要。
左林心念一动他把握住了安藤道彦心神一乱的那个刹那瞬间抽出背后箭壶里的箭矢搭在弓上嗖嗖嗖地连续三箭。那箭镞扎在了一个防御状态的光圈上忽地碎裂成了星星点点的碎末。看似坚硬的箭镞外壳里包裹着的是某种具有催眠和迷幻特xìng的花粉。
不用考虑到底会给安藤道彦造成什么样的麻烦左林手里的箭矢立刻从防御拦截转为攻击。就在安藤道彦手忙脚乱的吹出一口灵气散开花粉的同时他已经现需要拦截的人变成了自己。光圈的运转变得凝滞了起来更让安藤道彦头痛不已。
随即更头痛的事情生了。爱弥尔双手合十又出了一个咒术。阵法周围那些不知道有多少树龄的古树飒飒摇曳抖落下许多树叶而那些树叶刚离开树枝就变成了一柄柄利刃顺着重力掉落下来。
“刃雨术”——这种在中世纪的时候用来进行林间的埋伏极为经典的老牌咒术挥出了莫大的力量。要说伤害……树叶的重量极为有限自然之力能够改变外形却不能在没有进行接触的情况下让树叶所包含的物质总量有所增加毕竟哪怕是修行者物质守恒的定律也像铁一样。这些看似可怕的刃雨哪怕是直接掉在身上也就是弄出一些血痕而已。但在此刻却是让安藤道彦的心里更慌了。
毕竟在两个生机勃勃的年轻人和一个老人之间有一项区别是无法简单改变的那就是度。不仅仅是身体本身能够达到的度更是大脑做出反应的度。
阵法内的弟子也没有了刚才第一个弟子捂着鼻子倒下的时候那种看也不看的淡然开始有了些惶恐。那附着在光圈上的孢子长成了一片片的蘑菇蹭蹭地爆裂开来无声无息地只是周围的空气中有多了无数的黄绿sè的光电。
安藤道彦和他的所有的弟子们都感觉到整个法阵的能量在迅流失他们也恍然明了了为什么刚才那个少女会如此急迫地跳开。安藤道彦在此刻才展露出了一代宗师的风范他的内息一转将全身的能量聚集在了身体表面。
“快退回大殿请血舍利!”安藤道彦对着弟子们吩咐道他仿佛是从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在向外喷shè灵气将这些能量聚集在法阵外层然后在一瞬间完全绽开。就像是以他自己为中心点燃了一个巨大的炸弹那爆炸的轰击波将一切都吹开了。
那飘散在空气中的能量孢子朝着四面八方散去的同时自然也有一部分朝着左林和爱弥尔的方向。能够施展孢子术的人自然不会没有对付这些能量孢子的办法左林手里漾起一个淡淡的光团膨胀开来将两个人笼罩在其中他们就那样非常悠闲地一步步地走进了山门。十方神宫的大殿已经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