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天,赵在砖瓦场的饭堂餐厅里给儿子吃喜面。所谓的餐厅,只不过是饭堂伙房的一端空地方。有几间房子大小,没有桌子,而凳子则是这里随处可见的砖头。此刻的餐厅里已经是坐满了前来贺喜的男男女女,当然也少不了他们的孩子,因为这些孩子还不到上学的年龄,而有的还在吃女乃,一旦孩人们到了读书的年龄时就会把他们送回家。中间的地上并排放了两个大塑胶盆子,一个里面装满了菜另一个装满了喜面,还在热腾腾的冒着气。除此外还有十几瓶白酒放在地上。因为有孩子和孕妇,所以这里是禁烟的。不在女人和孩子面前抽烟,这样的习惯恐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没有的心里素质,但是在这里却是每一个人的最基本的意识。秋兰和表嫂在用大碗给大家盛饭菜。表哥把酒分到每个人的面前,没有酒杯,就用小一点的碗。正个场面看起来间单而又朴实却又充满了喜庆与欢乐。人们吃着喝着说着笑着,那热烈的成度是别的地方不会有的。因为这样的场面只有在那样的年代那样的社会和那样的人群中才会有的。
表哥喝了一口酒,吸了口气对赵说:“你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了,现在又生了一个儿子,两男一女。总该满足了吧?”
赵打着酒嗝说:“不行,还不满足,还要再生一个。”
赵的话使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都停止了嘴巴的咀嚼。或是嘴里含着饭菜或是含着酒全都惊愕的看着微微有些醉意的赵。老班头说:“你是不是高兴过度使脑子出问题了。”
赵笑笑说:“我脑子清醒着呢?”
“清醒个鬼呀你。清醒着为什么还说胡话呢?”表哥在一旁插话道
“我没有说胡话,真的没有说。我现在虽然有了两个儿子了,但我还是嫌少。”赵喝下一口酒后皱皱眉说,“我的目标是五个儿子。”
“在现在的计划生育政策的压制下,人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有一个儿子传宗接代,继承香火就是十分的满足了。可你到好,两个男孩子了还嫌少。”老班头说着看了看赵法和赵的妻子后又打趣道,,“你说你俩不是糊涂了是什么呀?要么就是要把我给折腾穷啊?”
“我看就是这个意思。”另一个人称四川佬的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说道,“谁让你老班头昨天承诺说是,无论是谁家生了孩子你都包酒包菜的。这下你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老班头借着酒劲站了起来后说,“我还是那句话,从今往后,无论谁家生孩子吃喜酒,所有的酒菜我都包了。”说到这儿,老班头用手指了指四川佬:“你也是一样的,如果是你老婆生了双胞胎的话,所有的费用我都包了。”
老班头的话立即引了了众人的起哄声,特别是表哥指着四川佬的老婆说道:
“如果是连芳生了四胞胎你怎么办呢?”
“生了四胞胎我就办双份。”老班头打着酒隔说道。
“那要是生八胞胎呢?”另一个操着安微口音的人叫嚷道。但是还没有等老班头回答,那个叫连芳的四川女子人已经站起来用操起一把扫把来打那个安微人了。一边打还一边骂道:
“你意为我是母猪啊?
那个安微人连忙躲在了赵的后面,四川女人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赵站了起来扫视了一圈后说:“其实我认为男女是一样的,女孩也是我们血肉,也是我们的后人,也可以传宗接代继承香火!”
“哦……哟……啊……”各种惊叹之词同时从人们那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里涌现出来。
人们都认为赵说这样的话实在是言行不一,就有人不满的问道:“你怎么说话呢你,我看你说的不是胡话而是疯话。”
“是啊,你是占了便宜还说风凉话。”有人挖苦道:“既然你认为男孩女孩都有一样。为什么还非要生男孩儿呢?而且两个了还嫌少。”
赵没有理会大家的讽刺与挖苦而是十分认真的说:“我要男孩儿不是为了继承香火,也不是为了传宗接代……”
“那你要儿子是为了什么呀?背井离乡,东躲**跑到这里既要吃苦受累又要担惊受怕的。”得田也不解的问。
“打架。”赵喝了一口酒加大语气的说:“我要儿子就是为了打架。”
“打架?”人们像炸锅了一样的议论起来。“生儿子是为了打架?”
看着人们满脸的凝惑与不解,赵便解释道:“准确的来说就是为了不被人欺负,而要想不被人欺负就必需会打架,而论起打架来,女人是比不过男人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非要多生儿子的原因。”
老班头说:“看来你在家乡是被人欺负的不轻啊!”
赵说:“我走路时腿有点的跛,你们都叫我赵瘸子。但你们知道我的腿是怎么瘸的吗?”
人们直摇头。就有人说:“你从来没有说过,我们也不好意思问。”
“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为什么呀?怎么打这么历害呀?”
赵接过得田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说:“等我给大家说了后,你们就会明白我今天说的不是胡话更不是疯话。”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脸色显的越的凝重和沉痛,看起来他是不愿回想那令他伤痛的过去。
“我的父母亲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结婚后我的老婆头胎就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就凭这些你们就能想象的到我的家庭是多么的幸福的。我赵满足了……父母亲身体健康,妻子贤慧,儿子聪明可爱。我想不满足都不行。但是就是有人偏偏不让你过这种安稳平静的生活。”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亲爱的妻子,妻子抱着婴儿,她的脸色有些凝重,上牙轻轻的咬着下唇。心爱的妻子可能是和自己一样回到了那苦难的过去。
“就在我们村子里还有一家是弟兄四个,而他们的老三有一块田地和我们挨边搭界的。按说都是一个村子的,田地又相邻的乡亲就更应该和睦相处了,但他们却不是的。非但不是的,反而还是故意的惹事生非,每次耕田的时候,他都把我们的田地梨走一些,开始我们也没有在意,不想为一点点的小事使邻里反目。但是你有君子之风,他们却是小人之心。我们为了息事宁人一让再让,他们却是得寸进尺。在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和他们讲道理,可他们却是仗着人多大打出手。而且是出手狠毒,他们用铁锹打断了我的一条腿。”说到这里他用手拍拍自己那条伤残的右腿。
听了赵的讲述后老班头气愤的说:“他们这是故意伤害罪,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说到这里他问赵:“这此人被判了几年的刑啊?”
赵摇摇头说:“警察根本就没有抓他们。”
“那是为什么呀,他们可是刑事犯啊!”
“因为他们跑了,跑了跑了,罪大罪小一跑就了。”赵恨恨的说。
“那他们应该把医药费给你拿出来吧。你看病治伤肯定化了不少的钱吧?”
“他们一分钱也没有出,负责办案的警察说:“当事人不在家,一切等到当事人回来以后再说。”
表哥说:“他们回来了没有啊?”
赵叹了中气说:“还不到两个月就都有回来了。可我再去派出所向他们反映的时候办案人员却说他们太忙,没有时间管这件事。”说到这里赵显得有些气愤:“可他们当时是在打麻将啊!”
听了赵如此之言,得田想到了自己的遭遇便问:“是不是凶犯在司法或其它的权力部门有关系呀?”
“没有,他们在司法部门是没有任何熟悉的关系的。”
“那他们肯定是给办案人员送钱财了。”
“也没有。”赵摇摇头说。
“那到是为什么呀?”老班头满脸凝惑的说,“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否则的话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不管的。”
“是的,你说的很对,这里面是有原因的。”赵叹了口气说:“他们做为办案人员而不负责任,我肯定是不答应的。因此我就不断的去追问。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们就对我说:“赵呀赵,不是我们不管你的事而是我们不敢管。那四个家伙都是亡命之徒。我们都是有家有小的,要真管起来的话以后他们报复我们怎么办呀?”
我当时一听就气了,但我还是强忍着怒火,不忍不行啊,我知道一旦我和他们起火来。他们就会把我抓起来的。这些人民警察向来对为非作恶的歹徒是敬而远之,避之为恐不及的,就象老鼠遇见了猫似的。可是对于那安分守己的善良百姓他们却如虎入羊群一样勇猛无敌,常常是手到擒来。从不失手。因此我当时尽管是很生气但我还是陪着笑脸问他们:“做为警察你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善良的人受到恶人的欺负而不管吗?”
经我这样一问,一个办案人员就说:“管,怎能么不管呢?做为人民的警察,况扶正义铲除邪恶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问他怎能么管法。他便十分认真的说:“我们经过仔细的研究认真的分析现他们是亲兄弟四个,而你就只有一个人。这就是他们欺负你的原因。如果你也是有弟兄四个或者是五个甚至是更多的话,他们也就不敢欺负你了。”
听他这么已说,我当时是感慨万千却又无话可说。回到家后,我是左思右想再加上社会的现实壮况,我是越来越认为那个警察的话是有道理的是现实的。而完全没有意到他是在搪塞我的。我就决定多要儿子多生儿子。当然我多要儿子并不是为了欺负别人,而是为了自卫,为了不被欺负。”
听了赵的话,人们是义愤填写膺却又只能摇头叹气唏嘘不已。大部分人都表示赞同,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有亲身体会的。当然那样的经历的不幸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经历过或者说是遇见过的。这不,很快就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这是一个身材壮实的青年,纯朴的脸上透出一股禀然正气。就听他义正辞严的说:“赵,你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你要知道,我们国家是一个法制健全的国家,是以法治国的。不想你想像的无法无天乱糟糟的土匪世界。如果用你那样的思想来教育引导孩子的话,最终是害了他们,是把他们引向牢房甚至是刑场,到那个时候你想哭恐怕是也没有眼泪了。”
赵说:“你说错了,我要教育我的孩子们不要去欺压善良,而是要违护正义的,最少是不被别人欺负。当然……”说到这里他加重了语气,“如果将来我的孩子以仗人多势众而欺压善良而坐牢或者是被枪毙了的话。我非但不会哭泣反而还会高兴的。我要放声大笑,因为那样的话,就说明我们的国家已经是一个以法治国的法制国家了。”
“你还说什么将来呀?我们的国家现在就已经是法治的国家了。”
“你有什么根据来证明你所说的话是正确的呢?”
年轻人被问的一证反问道:“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证明吗?”
“当然了,无论是说什么事情空有理论是不行的,都需要有证据来说明它的准确性的。”
年青人笑了笑说:“看来你对时事是一点都不关心的,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广播电视和报纸刊物上都是这样说的吗?说我们的国家是一个法制健全的国家,我们的国家是一个以法治国的法制国家。”
看他们二人争论不休老班头感受到有些可笑,他便对年青人叫道:“丁方,想不到你小子还这么有学问啊,看来我们这个小地方是容不下你呀,请你明天离开这里另谋高就吧。”
“你说什么呀!老班头。”正和赵争论的丁方也顾不得和赵争论了,不相信的再一次问道:“老班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老班头喝了一口酒咂巴了一下嘴话含讥讽的说:“你不是什么都有懂吗?怎能么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听不明白呢?我的意思是说你被辞退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老班头看了看傻呆在那里的丁方慢悠悠的说:“这是我的权力。是没有原因的。”
“哦……怎么回事啊?”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欢庆的场合里会生如此不愉快的事情。人们虽然为丁方感到不平但又不好去劝说老班头,因为大家想老班头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感到心情无比的沉重,既无心吃饭也无心喝酒。当然并非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你看看刘得田喝酒吃菜象是没事人似的,要知道,在这里他和丁方的关系是最好的。可他倒好,非但没有一丝的同情感,反而显的比平时更加的兴奋。这当然会引起大家对他的不满。不要说别人,就是他的妻子秋兰也对得田此时的行为感受到十分的迷惑和不解。得田为人仗义且富有同情心,可他今天是怎能么了?莫非是喝醉了。想到这里她起身来到得田跟前说:“得田你别喝了。”
“没事。我喝的是最少了。你放心吧。”说着举起酒碗对丁方说:“你看看你,刚才还是口若悬河的和人争论,怎么一下子软了呢?”说着把酒碗举到他面前:“来咱们干一个。”尽管他把酒碗举到丁方的面前,但是丁方却仍无动于衷一点反应都没有。见他没有反应,得田就问道:“你怎么了?愁眉苦脸长吁短叹一幅无精打彩的样子。好象是你老婆跟人私奔了以的。”
秋兰忙拉了一下得田说:“你说什么呀?你都没有听到吗?丁方已经被开除了。那里还有心情喝洒啊?”
“谁说的?”
“刚才老班头这么说的,你没有听到吗?”
“听到了。”得田笑着说,“你以为真的开除了呀!那只是老班头说说而矣。是吧?老班头?”说着他冲老班头笑了笑。
老班头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我只是十分随便的说说而矣。你们怎么会当真呢?”
刚才还在为老班头的做法感到迷惑不解的赵此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笑着对丁方说:“别叹息了,老班头说要开除你的话就象那广播电视和报纸上说我们国家是法治国家一样,都是说说而矣,你不必当真?”
直到此时在场的人才算了明白了老班头的意思,他们先是面面相视继尔是哄堂大笑。就连丁方自己也不由的笑了起来。心说:“我上当了,我怎能么就没有想起老班头是和我开玩笑的呢?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的认输。”想到这里他忍住笑看了看赵: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们国家不是以法治国的法制国家呢?新闻媒体宣传只是说说而矣的空话呢?”
赵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想听听你举出的实例,因为只有事实才具有真正的说服力。”
“好吧。”赵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跛腿说,“这个可以算上吗?”
“这个吗?”丁方皱着眉说:“你的情况的确是令人同情的,但是你这只是一个点,只能说最低点别的现象,不能代表整个面呀!”
得田看着丁方说“我可以算是一个点吧?”“我”“我也是”“还有我——”如此这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人们相互说着各自的悲惨的过去和不幸的往事。每一件都是使人义愤填膺眼中喷火。或许是往事不堪回,或许是太过于惨酷,人们对不公正的社会制度表示愤恨的同时也对邪恶出了咬牙切齿的的诅咒。
赵指着众人对丁方说:“咱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点,如果是把这些点连接起来就是一个面,你说是吗?”
丁方点点头说:“非常幸运的是,我并没有经历过你们那样的不幸,但是我却一点儿也不怀疑你们所说的真实性与可靠性。因为我曾亲眼目睹过和你们一样的不幸,其程度甚至是远远的过你们的经历。但当时,我也只是认为这只是极个别的现象,不能代表我们国家的整体。”说到这里他摇摇头继续说,“现在看来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十分普遍的社会整体表现。”
“是啊,这是一个十分普遍的社会现象。现在你总应该承认我们的观点了吧?”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不赞同你们的观点。”丁方摇摇头说:“你想一下,我们的国家制定了那么多的法规和政策,这还不能说明我们是法制国家吗?”
表哥走到丁方的面前对他说:“丁方,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好吗?”
“当然可以了。你说吧,我愿闻其祥。”
表哥指指丁方的衣服说:“答案就在你的身上,把上面的衣服月兑下来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你开什么玩笑啊?这么冷的天。”
表哥认真的说:“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你把衣服月兑了还没有现答案的话,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学几声狗叫。”
“真的,你说话算数?”
“当然了,这么多人都听着呢。”说着表哥用手指众人。
这一下气氛活跃起来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要求丁方试一下,如果没有让大家满意的答案的话就让表哥学狗叫。
看着大家如此强烈的反映,丁方也不好意思拂却大家的热情。他有些不信的对表哥说:“你说话可要算数啊。”
“这个你放心吧,这么多的人都在这里做证呢。我要是不算数的话,他们都不会答应的。”
“那好吧。”丁方说着便已咬牙一件件的把上衣给月兑下来并放到表哥手里。、
大家把目光都有集中在丁方那光着的上身,但并没有现什么答案,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得田心里不禁着急起来:“看来表哥是要学狗叫了。“
虽然是在屋子里面,但毕竟是寒冷的冬天,衣服刚一月兑完,丁方就冻的直哆嗦。表哥看着抖的丁方问道:“你哆嗦什么呀?“
丁方说:“这么冷的天,又不穿衣服,我能不哆嗦吗?”
“可是你有衣服啊!”表哥晃着手里的衣服对丁方说。
丁方打了一个冷战说:“有衣服不穿在身上的结果和没有是一样的,是没什么区别的。”
表哥笑着说:“如果是按你的逻辑来推理的话,一个国家虽然制定了很多的法律和法规。但是如果是不按照法律去办事,或者是有法不依的话。那不是和没有法律是一样的吗?试想一下,这样有法不依的的国家还是以法治国的法制国家吗?”
丁方说:“那肯定不是了……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快把衣服给我,冻死了。”说着他又打了一个冷战。
表哥把衣服递给他后说:“我给你的这个答案还可以吧?”
“可以。”丁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说的很有道理。”
“是啊。”表哥说,“一个真正的法治国家是依法办事,有法必依,违法必究,执法必严。的。这四者缺一不可。否则就是空话。
丁方一边扣扣子一边说:“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不支持你的言行,非但不支持,我还是坚决的反对。你们应该知道的你们今天所说的话是多么的危险,也就只能在这里说说而矣。”
得田笑着说:“你还说我们呢,你不也正在说吗?”
“我?”丁方感到有些可笑,“我一直在反对你们这种过于偏激的言论呢。你怎能么反倒说起我来了,真是令人感到莫明其妙,滑稽可笑。”
“一点都儿都不可笑。”得田看看丁方后摇了摇动头说:“你应该知道的在法治国家里,公民是有言论自由的。公民不仅可以对法律政策提出批评,也可以对政府和领导人进行批评甚至是抗议和反对。这样的公民不仅不会受到迫害而且这会受到保护的。可我们刚才只不过是对我们国家的一些不合理的现象进行议论和批评。这是我们应有的言论自由的,可你却说我们这样很危险要坐牢的,这不是危言耸听吗?”
“这……这这。”丁方不知说什么好,愣了好在一会儿才说:“可这又有什么样关系呢?”
得田说:“你想一下如果是这样也会坐牢的话,那不就说明这个国家没有了言论自由了吗?当然一个没有言论自由的国家也就说不上是法制国家了。”说到这里他看看丁方:“你说我的分析有没有道理?”
无话可说的丁方摇摇头说:“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
“那说什么呀?”得田说。“不说这个就没有话题可说了。”
“说说那个工作组长吧,按道理说他应该是我们生游击队的死对头的。可是他为什么却保护了你?”四川人有些奇怪的说,“难道你们认识?不可能啊这。”
“是啊。”大家也都感到迷惑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得田说:“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或许人家是一时的同情我而矣。”
“对,说得对。”一个留着分头的青年说:“据我分析那个组长及有可能是‘地下党’。”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老班头咂了一口酒说:“什么‘地下党’不‘地上党’的?我看你是净瞎说。”
“我说老班头你怎能么连这些都不知道啊?”分头用拿筷子的手比划着说,“在战争年代里有很多优秀的地下党员战斗在敌人的内部。为革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而这些战士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地下党——”
“得——得——得—得你别说了。”老班头打断了分头的话。“这是哪跟哪呀?”分头往嘴里扒了一口饭伸着脖子咽下后仍不服的说:“你斗争的经验丰富,你说他不是‘地下党’那就不是了。但你得说说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是啊,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难道他是一个革命的同情者不成。”有人不仅诧异的问道,可却无人能够回答。
表嫂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们却都说这么沉重的话题,让人压抑的都快受不了了。换一个轻松的话题来活跃一下这凝重的快要结冰的气氛。”
得田故意打趣道:“我看无论谈论什么话题都不如歌声显的是更加的轻松愉快。不如你给大家唱歌来助助兴。”说完他又对众人说:“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异口同声。
表嫂连忙摆着手说:“就我这个破锣嗓子啊!真要一唱起来的话,还不把这些孩子们给吓哭啊?干脆我给大家伙找一个唱的好的,大家看看怎么样啊?”
得田说:“嫂子,大家都有想听你唱歌,你这是耍什么滑头啊?”
表嫂撇撇嘴说:“你个混蛋竟敢拿我寻开心,等到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得田笑着说:“嫂子你要找的是谁呀?会不会唱歌呀?”
“是啊,她会不会唱啊?”大家也都随声附和着问。
表嫂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我要给大家推荐的这个人不仅仅是会唱而且还唱的很好。她有夜莺一样的嗓子,百灵鸟一样的歌喉。她的歌声婉啭,悦耳动听。高音激昂,低音舒缓。余音绕梁三日不去呀!听过她的歌声以后你肯定会有这样的感概:‘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接着她一转身,右手向秋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下面我们有请我们的大歌唱家李秋兰女士为大家表演。大家用掌声欢迎我们的歌唱家。”
“哗……”掌声如雷,气氛一下了活跃起来,并且是十分的热烈。表嫂的这一招不仅是秋兰没有想到,就是得田也给搞的是不知所措。
秋兰拉着表嫂说:“你害我呀!”
表嫂笑着说:“这一切都有是你老公惹的祸,要算帐找你老公算去。今晚不要让他和你睡一个被窝。”
表嫂的插科打诨使气氛高涨起来。有人插话道:“这么冷的天不让睡一个被窝还不冻死啊?”
“没关系的,就算是冻僵了还有老婆呢,让老婆搂着暖暖就会好的。”
秋兰也没有工夫理会人们的玩笑而是一个劲的对表嫂说:“我可是不会唱啊。”
“说什么你不会唱啊,你这是谦虚,要么就是不给大家伙面子了。”表嫂接着她对众人喊到:“请大家再次用掌声欢迎。”
在众人的掌声中,得田小声的对秋兰说:“你就唱一个吧,再不唱就说不过去了。”
“哼,都是你。”秋兰站起来打了得田一拳说,“回去我在给你算帐。”接着她又笑着对大伙说:“我唱的不好,大家不要笑话我啊?”
得田说:“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唱吧,好与不好我都是一样的喜欢的。”
秋兰白了得田一眼接着对大家说:“我给大家唱一老歌《南泥湾》好不好?”
“好—好-这歌很好听的”
等大家安静下来后秋兰说:“这些日子里也不知怎的,我有一种感觉。我觉的这里就象是电影上的南泥湾,而我们就象是三五九旅―――”
秋兰的比喻先是使大家心里一怔,继尔产生了十分强烈的共鸣:“太形象了,太恰当了——”秋兰手掌向下不意大家安静。
“花篮的花儿香啊,听我来唱一唱――咱们的南泥湾呀―――――”秋兰全身心的投入了演唱之中,唱到动情之处她弯下腰抱起艳丽的小孩轻轻的亲吻着。在看所有的人要么是抱着孩子要么是满眼深情的看着孩子。是啊,这些勤劳善良的人们背井离乡的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生儿育女吗?而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他们还需要参加繁重的劳动。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应对和躲避当地的计划生育工作组的突击检查。白天劳累了一天,晚上也不能放心的睡觉。因为工作组往往是夜间搞突然袭击的,他们要随时迎战。边战斗来边生产还要生儿育女,看来他们的困难与当年的三五九旅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被人欺负的往事,漂泊流浪居无定所,艰苦的劳动中还有躲避工作组的追捕,这一幕幕的往事犹如电影一样在人们眼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