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的来说,现实终归是现实,即使是将来是美好的,但那毕竟是将来。而现实的生活是举步唯艰、困难重重。经历了这次**、劫后余生的一家人陷入了生活的困境。屋门没有了无所谓的,反正家里是不会来小偷的;家具没有了,可以不用;睡觉的床没有了也好办,用砖头支起几块木板也可以睡。但是没有了粮食却是万万不可以的,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啊。就在这难以为计之时得田的姐姐和秋兰的娘家各送来了一袋小麦,暂时解了一家人的燃眉之急。我们前面说过,得红和秋生家也是因为计划生育而被抄过几次家,所幸的是,那时期得田家的光景好,日子比较富裕、是远近闻名的万元户。对他们两家给予了很大的帮助,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欠了很多的外债。后来得田家道衰落自顾不暇,背井离乡的他不仅不能再帮助他的亲人,反而是还要亲人们来照顾自己的孩子。
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在当今年的中国最累的是农民、最苦的也是农民、最穷的还是农民。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不仅仅是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那些大量的城里人。他们把那些用汗水换来的粮食拣最好的送给城里人后也就所剩无几,就这一点的粮食他们还要卖掉一部分用来做为日常的开支,如果是欠的有外债需要还的话就要卖更多的粮食,而家里剩下的粮食仅仅能够活命,当然了,还要搀些野菜。得田的两家直内亲戚都是属于后者。也只有这种血浓于水的直内亲戚才会从自己的嘴里省出粮食给他们吃。
两家亲戚送来的求命粮对于得田一家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而此时地里的玉米苗才刚刚出土,离收获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好在是夏天,天野里到处都是可以食用的野菜。而于此同时得田自家菜园子里的南瓜也可以吃了,苦难的人家还不至于挨饿。
于是野菜南瓜汤加一点面粉就成了一家人唯糸生命的饭食。这样的饭吃一顿两顿还可以,如果是经常吃的话就会受不了。对于这样的饭,大人还能够坚持,但是小孩子却不行,由其是欢乐和欢悦一看到这样的饭菜就害怕,饿的实在是不行了就吃一点点,长此下来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是面黄肌瘦的。看着孩子们一天天的消瘦下去,秋兰的心里犹如刀挖一样的疼痛。这天中午秋兰做了三碗面条,三个女儿每人一碗。虽然是几碗普通的面条,但是这对于那些饱受饥饿的孩子们来说是无异于山珍海味。犹其是欢乐和欢悦便不顾一切的享受这丰盛的美餐。看着孩子吃的津津有味,得田和秋兰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笑容。是啊,对于已为人之父母的人来说,孩子的幸福与欢乐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欢笑,你怎么不吃呀?”秋兰现欢欢还没有吃就催促道,“快点吃吧!看看两个小妹妹吃的多香啊?”
欢笑没有说话,她看看自己碗里飘香的面条,再看看爸妈碗里的青菜南瓜汤后轻轻的摇了摇头说:“这碗面你们吃吧,你们还要干活的。”说着就把面推到爸妈的面前。
得田和秋兰的脸上泛映着无比的幸福感,他们神情激动的看着他们的大女儿。是啊!我们的女儿长大了,也懂事了,知道体贴和心疼爸爸妈妈了。有了这样可爱的女儿,做父母的又怎能不高兴呢,即使是吃糠咽菜,他们也是感到味道是鲜美的。秋兰伸手把面推到女儿的面前说:“我和你爸爸不幸欢吃面,你快吃吧。”
欢笑端起面说:“爸妈,我知道咱们家困难,你们不是不喜欢吃面,而是你们想让我和妹妹们多吃些,而你们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说到这里她晃了晃手里的面碗继续说:“这一碗面咱们都吃,如果你们要是不吃的话我也不吃。”说着她把碗里的面给爸妈的碗里都拨了一些。得田和秋兰没有再说什么,也不再拒绝女儿给他们碗里拨面,因为他们知道女儿给他们碗里拨的不仅仅是面,而是亲爱的的女儿的一片心意,是一种浓浓的亲情。他们不能拒绝,只能默默的接受。两口子没有说话,他们端起碗,把碗里的饭连同女儿的亲情和着他们自己的泪水一起咽下去。他们觉的这是他们由生以来所吃的最为香美的一顿饭。
是啊!无论是天灾还是**,它都催不垮这苦难的一家。越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就越是能够体现出他们那浓浓的亲情。
太阳在人们的希望中旋转,月亮在人们的企盼中圆了又缺,缺了又圆。日子在人们那苦难的泪水中悄悄的流失着,经过一个漫长的充满了饥饿的夏季后,时节到了秋天。秋天凉、秋叶黄,青葱岁月不在有。这样的一个季节对于诗人来说是一个充满悲凉和萧煞的季节。故尔诗人常悲秋。但是这个季节对于那些农民来说友却是一个美丽的季节。特别是对于象得田那样的家庭来说,那就更意味着饥饿的结束。因为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田野里到处都是成熟的庄稼呈现出来的金黄色,因此,人们也把这个醉人的季节称为金秋。高粱、大豆、玉米等庄稼就是在这个季节里收获。收获的日子是繁忙的日子,也是欢乐的日子。今年的天气顺人意,风调雨顺,庄稼长势喜人,籽粒饱满,可以说是一个从未有过的丰收季节。田野里不仅仅是弥漫着丰收果实的清香,也飘荡着人们的欢声和笑语。
这是一个没有闲人的日子,几乎家家都是全部上阵。秋兰在田地里铺了一张席子,让欢乐和欢悦陪着毛毛在那里玩耍。因为欢笑也成了生产劳动力了。一家人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秋收是很累的。但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从未听谁有过一句的怨言。有的只是欢歌与笑语。是啊!人们在欢乐中忙碌着;同时又在忙碌中欢乐着,尽管他们还要用他们收获的相当一部分去养活那些城里人,他们也没有一丝的怨言。这就是那些生活在贫穷的黄土地上的农民的风格。真可谓是风调雨顺秋收好,处处欢乐处处歌。
人们感谢你,金色的秋天,因为你带来了收获;人们赞美你,收获的秋天,因为你赶走了饥饿。尽管玉米面做的窝窝头的味道无法与小麦面的馒头相比。人们的心情还是无比地欢欣与喜悦。因为他们不再挨饿。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可以无所顾忌的吃个饱,不担心下顿没有饭吃。
“妈妈这窝窝头真好吃。”欢笑举着手里的窝窝头对妈妈说。
“好吃就多吃。”秋兰疼爱的看着孩子,脸上呈现出了欣慰的笑容。是啊,对于现阶段的她来说,孩子们能够吃饱饭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是啊,这是最最好吃的窝窝头了。”得田也逗趣道,“邓公和江领导就是天天吃这样的窝窝头的。”
“邓公、江领导是谁呀?他们住在哪儿呀”
“他们都是做大官的,住在北京城里。”秋兰把欢乐掉在地上的一小块窝头拣起来吹了一下放在嘴里边嚼边说。
“妈妈,等我长大了也去京城做大官。”欢笑咬了一口窝头说。“和邓公和江领导一样的大官。”
“哦――口气倒还不小啊!”得田笑着问:“你做那么大的官干什么呀?”
欢笑晃了晃手里的窝头一本正经的说:“吃窝窝头呀,可以天天都有窝窝头吃啊。再也不用喝野菜汤了。”
“唉――”秋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她只感到鼻子一酸,泪水溢出了眼窝。
“妈妈,你怎么哭了?”欢笑伸出一只小手一边给妈妈擦泪一边说:“妈妈你别哭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带回来好多好多的大大的窝窝头,再也不让你们挨饿了,你说好吗?”
“好-好的很。”秋兰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还哭泣呢?”
“妈妈这是高兴。”秋兰一边擦泪一边说:“其实啊,你也不用去京城当大官,我们从今以后就可以天天吃上窝窝头啊?”
“真的?”欢笑高兴的似有不信的问。“我们以后真的天天都有窝窝头吃吗?再也不用挨饿了吗?”
“是真的!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挨饿了。”得田一下子把欢笑紧紧的搂在怀里声音哽咽的说,“我们以后不仅有窝窝头吃还会有更多好吃的白面馒头呢。”
我们应该感谢这个美丽的秋天,它驱逐走了饥饿,带来了温饱。尽管它带来的只是窝窝头,但就这些已经是让那些种田的人们感到十分的满足了。
是啊!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生活的农民对生活的付出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对于生活的索求却又是那样的少。只要能够吃饱肚子,只要孩子们不在因为饥饿而啼哭;女人不在因为孩子们的啼哭而伤心落泪;男人们不在为借不到粮食而偷偷的哭泣。他们就已经是非常的满足了。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在为它歌唱。你听得田家的小院子里再一次的充满了欢声笑语,飘荡着甜美的歌声:“窝窝头,喷喷香。中南海里宴外宾——”
当然了,对于生活所赐于的容易满足并不等于他们安于现壮、裹足不前。往日,孩子们常常因为饥饿而睡不着觉,而今晚的孩子们都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看着孩子们那熟睡的小脸,听着她们那香甜的呼吸声。得田和秋兰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顿时,他们的心中涌现出一种满足感,一种对生活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当然了,我们前面说过,对于生活的满足并不等于他们安于现壮驻足不前。就在孩子们那甜美的呼吸声中,得田和秋兰也相拥而卧的半躺半坐在床上策划着明天的生活,并绘制着美丽的图案。得田一边摆弄着秋兰的长一边说:“你不是说梅花婶家的小猪仔快要出栏了吗?”
“是啊。”秋兰把脸紧紧的贴着丈夫的胸堂。“你是不是想买几头回来喂呀?”
“咱们家现在那里有钱买呀!我是想赊几头回来喂。”得田说着在秋兰的脸上亲了一下说,“你看行吗?”
“肯定行了,我也有这个打算。”秋兰笑着说,“等到我们卖了成猪后再把钱还给梅花婶家。”
“我也是这样想的,到那时候,我们就扩大规模。”得田的声音有些激动的说:“要不几年我们的日子还会象以前那样的红火。”
“得田。”与得田激动的声音相反的是秋兰的声音却有些伤感的说:“由于受咱们的牵连,得红姐家和我娘家都被抄了家。到时候咱们要把她们的损失给补出来。”
“唉,因为咱们的原因使他们都受到了连累。”得田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们不仅要把他们的损失给补出来的,而且我们还要给予他们更多的补尝。”
秋兰说:“是应该的,好在这一切噩运和不幸都过去了。”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说计划生育工作组的还会在找我们的麻烦吗?”
“这个你放心,那是绝对不会的。”得田把握十足的说:“我们有证明的,上面有政府的鲜红的大印呢。“
秋兰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那他们要是不做算了呢?”
得田用手指在秋兰的鼻子上轻轻的点了一下说:“你怎么那么傻呀!怎么连政府都不相信了呢?俗话说:人无信而不立,何况是一个政府呢。一个国家一个政府先要做的就是取信于民。所以你尽管放心吧,政府是说话算数的,是不会失信于民的。所以你别再说傻话了。”
秋兰笑了笑说:“诚如你所说的,但愿我所说的是傻话。”
得田笑着在秋兰的脸上轻轻的拧了一下说:“你尽管放宽心吧,一切噩运和不幸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并且是一去不复返。”
秋兰抬起了头神情激动而又兴奋的说:“得田哥,要真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凭咱们两个的能力,要不几年的时间,咱们的日子还会象以前一样的红火。”
“不是象以前一样,而是比以前更加的美好。”得田的情绪象是受秋兰的感染一样的兴奋,他坐起身子言词亢奋的说:“到那时我们不仅仅是只满足于自家的好日子。我们还要用我们的技术和能力带领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我们要帮助村子里所有的家庭都过上红红火火的好日子。”
秋兰高兴的说:“你不是经常说明天的太阳会比今天的美丽,明天的生活也会比今天的美好。”
“是啊!那是自然的。”得田看了看表说:“快点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早点起来清扫和整理猪圈呢。”
夜渐渐的深了,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沉静。人们都沉浸在甜美梦乡之中。由于秋天的丰收使得人们都能吃上饱饭,人们不在因为饥饿而展转反侧难以入眠,因此,这个夜晚显的是非常的平静,听不到小孩子因饥饿而出的啼哭之声。也听不到大人那无奈的训斥之声,以及那些:“睡吧好孩子,睡着了就不饿了”的哄劝孩子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那均匀而又甜美的酣睡之声。
秋夜凉如水,它即没有夏日的炎热,也没有冬天的寒冷。不冷不热正是睡眠的好时候。当然这样的时刻对于强盗来说也是行动的最佳的时机。就在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沉睡甜梦之中的时候,就在得田和秋兰憧憬着明天的美好幸福生活入睡之际;就在他们在梦中那幸福而又富裕的生活中徜徉之时,一阵巨烈的吵闹声把他们从美丽甜美的梦乡中唤回到冷酷的现实。大门外嘈杂一片,得田摒息细听后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同时被惊醒的秋兰声音哆嗦的说:“这深更半夜的,会是些什么入呢?”
得田迟凝了一下说:“不知道,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伸手开灯穿衣起床。秋兰担心的问:“会不会是计划生育工作组的呢?”
得田摇了摇头说:“不会的,绝对不会是的。咱们已经是缴过了终结罚款了,乡长也已经是说过了,永远都不会在找我们的了。”
秋兰皱着眉头说:“那会是什么人呢?”说到这里她看了得田一眼问道:“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是不是别人来找麻烦呀?”
得田笑着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性格,怎么回做那些招惹是非的事情呢?”
秋兰也凝惑不解的说:“那又回是谁呢?”
“管他是谁呢,我过去看看在说。”
秋兰叮嘱道:“你要小心点,先问清楚是谁再开门。”
“我知道,你别害怕,我会注意的。”
外面的击门之声显的是愈的激烈并加着喊叫之声:“得田、得田快开门呀。”
得田听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谁,于是便问道:“你是谁呀?”
“我呀,我是举才呀。”
“哦,是你呀。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呀?”举才是村小组的会计,多少也算是个干部,这些年的农村,只要是干部找上门,那绝对的没有好事,得田语气显的有些慌张的说,“外面乱糟糟的,好象是很多人呀!”
“是啊,这些是计划生育工作组的,来找你谈些问题,你快开门呀。”
得田并没有开门,而是迷惑不解的问:“计划生育工作组来找我干什么呀?我已经是缴过终结罚款了。”
举才说:“问题是很复杂的,不象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先开门在说。
举才的话音刚落,一个粗暴的声音吼叫道:“别和他那么多的废话,再不开门就把门给砸烂。”
得田心里清楚,不幸再一次的降临了,今晚开不开门都是一样的无法躲避。大门根本就阻挡不住那些比土匪还要凶猛的工作队员的,他们会破门而入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恼羞成怒的工作队会把不幸升级变成灾难的。想到这儿,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用不停哆嗦的双手打开了大门。
外面的确是黑压压的立着一群人,村干部举才站在门口。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人,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留学生式中分头,满脸怒气的看着得田,看的得田心里直毛,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听村干部举才介绍道:“这是咱们乡新上任的夏副乡长,主管咱们乡的计划生育工作。”
得田打了一个冷战,心里产生了一种无可名壮的悲哀,但嘴上却说:“哦,哦——”
他本来是想说认识你很高兴以及欢迎之类的客套话,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得田是个诚实人,他不会说那些口是心非的话。更无法对自已深恶痛绝的人说出见到你很高兴之类的虚伪言词。他犹豫了一下改口为:“——那——那——那请到屋里坐。
进了大门后,乡长才对那一群随行的人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和事主谈谈后在视情况而定。”
进屋坐下后,乡长扫视了一下房间,家里除了新收的玉米外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具,他皱着眉头问:“知青我们今晚找你是什么事吗?”
得田的确是一无所知的说:“我不知道。”
“哼、不知道,还挺能装的呀!”夏乡长泠笑着哼了一声对举才说:“你给他说说我们今晚来的目的。要他知道我们不是无事来窜门的,而是无事不蹬三宝殿。”
得田看着村干部举才,举才摇了摇头十分为难的说:“今晚夏乡长带领工作组是来向你们家收计划生育生社会扶养费的,也就是缴生罚款的。”
得田心里明白但却故做不解问:“罚款?什么罚款呀?我们家可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呀!“
“还会有什么罚款呢?是计划生育生罚款。”
“是这个呀?这个罚款在夏收的时候我们已经是缴过了,并且缴的是终结罚款。当时是莫乡长负责的,他说以后是不会再找我们了。而且他还给我开了个证明。不信的话,我这就给你们去拿。”得田说着就要去拿。夏乡长摆手制止道:
“别拿了,那个是没有用的。”
“怎么回没有用呢?那是莫乡长亲笔写的,而且上面还有计划生育办公室的鲜红的大印呢。”
“我说没用就是没有用。”夏乡长蛮横而又霸道的说:“那是莫乡长写的,与我无关。”
“不管是莫乡长也好,夏乡长也罢,你们都是代表政府的呀。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将有损政府的信誉呀!”说话是是秋兰,她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卧室与客厅的门口。
夏乡长一时语塞,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这种现象还是他从事计划生育工作以来的第一次遇到的,因为在他以往的工作中,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的,向来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敢和他讲道理的。而今天这对夫妻竟然敢同他讲道理,并且是说的他哑口无言无话可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几厚的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是如此的不懂规矩的,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知道山有多高水有多深啊!想到这里他忽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秋兰吼道:“谁说政府言而无信说话不算数啊,你们那个证明是莫乡长给开的,现在莫乡长已经是调往别的乡任职去了。他这不是已经不在找你们了吗?”说到这里他又指指自己的心口说:“现在负责这项工作的是我,所以这里的工作要从新开始。”
得田陪着笑脸小心的说:“夏乡长,您说的是实事。但有一点是恳定的,不管人事如何的变更,都是要对这个政府负责任的,而且现任政府对于前任政府的成若俱有履行和承担的义务。”
理亏气短的夏乡长已是恼羞成怒,他冷笑着对得田说:“我可以十分明确的告诉你,用不着你在这里给我讲道理,现在是我说了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着他手指着得田的脸恶狠狠的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抓走关起来。让你不死也月兑层皮。”
对于夏副乡长所说的这句话,在场的人都是深信不凝的,他们对于这个乡长那法西斯一样的暴行是早有耳闻的。秋兰忙对得田使了个眼神道:“你少说两句吧,看乡长怎么外理咱们的事。”
“你们家的问题是好处理的。”乡长不阴不阳的说,“在交两万元的罚款,从今以后不再找你们麻烦了!”
得田冷笑了一下心说:‘谁还会再相信你们的呢?你们这是割韭菜呀,一茬一茬的没个头啊!我是不会在上你们的当了。’当然,这些也只是他心里所想,实际上是并不敢说出来的。而实事上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钱。想到这里他便对乡长说:“我们前几个月刚被抄了家,那个时候就是东挪西凑借的钱缴的罚款呀?这些钱到现在还没还呢!现在那里有钱来缴呢?”
乡长说:“那个时候你们就能借钱缴罚款,今天也可以借吗?”
秋兰说:“那个时候借人家的钱到现在还没有还人家呢。怎么还好意思去借呢?即使是我们厚着脸皮去借钱,可又会有谁会借给我们呢?”
“上次就能借到,这次为什么就借不到呢?是不是认为我不会抄家呢?”乡长说着,阴险的看着秋兰。
秋兰面色不惧的说:“上次借钱是因为人家以为那是终结罚款,以后可以慢慢的还人家。而今天则不同了,大家都知道这是个无底洞,是填不满的。同时也会认为我们还不起的,如果谁要是把钱借给我们,还不如丢到水里打水漂呢。所以是不会有人再借钱给我们的。”
乡长说:“如果你们能够把钱缴了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们这也是终结罚款,以后是绝对不会再找你们的了,你们可以平平安安的稳稳当当的过日子了。”
乡长的话使所有听到的人都想笑,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笑。因为在他们看来,乡长的承诺无疑无狐狸承诺不在偷鸡。
“夏乡长,你所说的话和给出的承诺和前任的莫乡长如出一辙。”得田面带饥讽的说,“这样的承诺不要说别人不信,就是你自己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吗?”
经得田一说,夏乡长才觉自己刚才所说之言与所做之事矛盾之处,无凝于自打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他有些恼羞成怒的说:“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抄你们的家?”
“对于你的能力我们是早有耳闻的,我们知道你会抄家,同时我们也怕你抄家。但是怕也没有用,因为我们确确实实的是拿不出钱来。”得天无奈的说。
“好,你们既然这样的不识好歹油盐不进,那也就体怪我无情了,反正我已是仁至义尽了。”说着他起身来到门口对着院子里的随从人员一挥手说:“抄。”刹时,这些等候已久的工作队员犹如土匪一样的冲尽屋里抢搬粮食。与上次不同的是得田和秋兰都没有去阻止这些土匪的暴行,因为他们知,他们是阻挡不住这群象虎狼一样的土匪的。如果真要阻拦,那无凝于螳臂当车,结果只是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灾难。他们只是默默的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好象那些粮食不是他们的,一切于他们无关似的。但实事却并非如此,他们也不是无动于衷,他们的肌肉在颤抖,他们的心在流血。
这些玉米并不仅仅是他们财产,更是他们家的活命口粮。如果是失去了这一切,他们一家人又要忍饥挨饿。小孩儿会因为饥饿而啼哭号啕,男人也会为此唉声叹气,女人也会为此以泪洗面。成然如此,他们又能如何呢?
“叔叔伯伯们行行好吧,我的两个妹妹还小,他们还不能吃野菜呀!你们留下一些让我的妹妹熬稀粥喝好吗?”说话的是欢笑,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此是她正用一双稚女敕的小手拉着一位扛着粮食袋子的队员的衣服,笑笑仰起满是泪的脸用一双恳切的大眼睛望着这个年青的工作队员的脸再一次的恳求道:“叔叔求求你给我们留一点吧,让我妹妹熬稀粥喝,她们还小,不能吃野菜的。”年青的工作队员看着这个满脸泪水的小女孩儿,禁不住心里一酸,同情之意由然升起,他犹豫了一下把肩膀上的粮袋子放了下来。
“你放下干什么?扛起来。”夏副乡长一边对那个队员吼叫一边过来指着笑笑喊道:“快松手。”欢笑并没有被对方的婬威所吓着,她虽然松开了拉着工作队员衣服的手,但却又紧紧的抓住了放在地上的粮食袋子。使这个队员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夏乡长对欢笑吼道:“你想找死啊。”说着他扬手狠狠的打了欢笑一个耳光。欢笑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笑笑——”得田和秋兰惊叫着把欢笑拉了起来。一丝殷红的鲜血正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得田站起身紧攒着拳头双目喷火的瞪着夏乡长,得田的气势使乡长心里直怵。
“你想干什么,你给我放老实点,我带的有治安队呢。”
秋兰怕丈夫再惹祸,她忙起身死死的抱着得田哭泣道:“得田你别再闯祸了,咱们惹不起呀!”村干部举才也拉着得田劝说道:“得田你要冷静一下,千万可别冲动。否则麻烦就大了。”
夏副乡长冷笑着说:“算是你幸运,如果你今天敢碰我一根毫毛的话,我就让你不死也要月兑层皮。”说着他冲门外叫道:“来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便从外面进来几个身穿警服的人。这几个人是虎视眈眈的一脸的匪气。夏副乡长指着得田对这几个警察说:“这个人不老实,你们给我看着,别让他捣乱。”说着他又抬手打了得田几个耳光。边打边骂:“不识实务的家伙,你竟然敢和我讲道理,真是活够了。”几个治安员也象疯狗一样的对着得田拳打脚踢。得田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在了地上。秋兰忙扑在丈夫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为丈夫遮挡那如同暴雨一样的拳脚,笑笑也哭叫着扑了过去。欢欢和乐乐也早已被惊醒,她们哭叫着拼命的用那无力的小手拉扯那些土匪一样的治安队员呢?但她们这样做则无异于蚂蚁撼大树,她们那无力的小手怎能拉得动那些虎狼一样凶悍的治安队员。欢笑心里一急,张嘴在那个治安员的腿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那个队员一急,伸腿一脚把欢欢踢倒。随着一声惨叫,欢欢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秋兰疯一样的尖叫着爬过去抱起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欢笑——欢笑——”
欢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说:“妈,咱们打不过他们。”秋兰没有说话,她转身给夏副乡长跪下后哀求道:“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你们全都拿走吧!只求你们别打了。”
“打你们并不是你们给不给的问题,这样你们说了不算,并不是你们说不给我们就不拿了,就算是你们不给,我们仍就是要拿走的,因为抄你们的家是没有必要得到你们的同意的,我们至所以打你们,也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你们,省得以后你们再做出什么不知死活的事情来。”乡长摆手示意打手们住手后说,“另外,我可以十分明确的告诉你们,现在是党的世界,你们想造反,哼,没有那么的容易。”
得田爬起来直着身子,他头凌乱嘴角流着血说:“夏乡长,你抬举我们了,象我这个样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的人又有什么本事造反呢?”
夏乡长指着得田说:“我是党的干部,你们防碍我执行公务就是反对我,反对我就是反对党,反对党就是造反。”说着他十分威严的扫视了地上的几个人。
秋兰说:“我们从小读书的时候所接受的教育就是拥护中国党的。我们不会反对党,你是代表党的,所以我们也就不会反对你。孩子们还小不懂事多有冒犯,请你们别和我们一般见识。我们家的所有的东西你们全部拿走吧,只求你们别再打了。”
“恩――看你认错态度还比较好,我就放你们一把。”夏乡长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完后又对那些驻足观望的队员吼到:“你们看什么呀看?这有什么好看的呢?还不快给我装车。”
其实经过上次的抄家行动后,得田家也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所值钱的也就是那刚刚收获的几十袋玉米,因此正个过程是十分短暂,也就只半个小时。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