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那掌柜低头看看柜台上的银锭,足足有五两重,别说是住一晚了,就一个月也够。掌柜的并不是客栈的老板,老板叫做东家,掌柜就相当于后世的经理人,看到有这么多的外快可赚,满肚子疑问的话都给咽了回去:“好好好,本店恰好有一间空余的上房,本来是留给邻县的郑掌柜的,现在就先让二位客官住下把。”这话都是和客户套近乎的话,掌柜说得熟了,顺嘴也就说了出来。说话间打开账本便将银两入了帐,至于多余的银子是不是落入了他私人的腰包那便不得而知了。不过掌柜的见二人只住一间上房,眼中满是一副什么都明白的神色,吴立也不去理会。
“赶紧让小二给这位道长房间送水来,他要好好洗个澡,”吴立交代道,“另外,这个城里最好的裁缝铺子在哪里?”
“好的,客官放心,我马上就吩咐小二把水送到这位道爷的房里去。这城里最好的裁缝么,自然是城东头的王裁缝了。等到裁缝铺开张的时候,我让小二带二位过去。”
吴立也没有上楼,在大堂中找了张桌子便坐了下来,这么一来到时解了那掌柜的疑惑。不一会便见一桶桶的热水提进了张三丰的房间,过了一会又见一桶桶的水提了出来,这些水浑浊不堪,显然是洗过的脏水,足足洗了又换了有三次水,前后有一个多时辰,才把这邋遢老道给洗干净。不过张三丰却是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最后还是掌柜的借了一身衣服给他才算是解了难题。
吴立打量着面前红光满面的老道士,穿了一身锦衣缎服,看起来倒像是个老员外,有些富贵之相,笑问道:“张员外,您老这一趟瘦了有十斤吧?”
张三丰捻须笑道:“我就说嘛,不能随便洗澡,一洗就把身上的元气都给泄露了,我这现在还觉得冷飕飕的呢,赶紧得吃点东西打打底。小二,小二,你们店里都有些什么拿手的早饭呐?”
“您老这可问着了,我们店的小吃在高平县县城那可是相当的有名。有刀削面、猫耳朵、拨鱼儿、揪片、豌豆糕、腊驴肉,各式各样的美食应有尽有,不知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张三丰听着是食指大动,忍不住问道:“你这刀削面是怎么做的?”
“我们这刀削面有炒的、烩的、拌的,不知老爷想吃那一种?”
“哦?那这每种都有什么讲究?”
“炒的是加韭黄、冬笋和肉丝,烩的是加女敕笋干,拌的是用水萝卜和鸡丝。”
“那我就来一份烩刀削面加一斤腊驴肉吧。”
“好嘞,不知这位公子想要吃些什么?”
吴立在上一世就听说山西的面食非常有名,只是一直没有试过,以前他在电视中的美食节目中看过猫耳朵的做法,乃是把面食做成猫耳朵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想意大利面中的贝壳面,看得是直流口水,这一次倒是无意之中得以一饱口福:“给我来一大碗猫耳朵吧,都有些什么配料。”
“我们这常用的配料都有虾仁、冬菇、蟹肉、火腿、女敕笋干。”小二看吴立出手大方,尽捡贵的报。
“好,那就每样都给我加一点,给我来一大海碗。另外你们这太原酱肘花和平遥牛肉有没有?”
“有有有,我们这可都是从太原和平遥请了大师傅过来特地做的,味道正宗。”
“那就各给我切上一碟吧,好了,赶紧去吧。”吴立又是掏出一块一两重的银子丢了过去,“多余的赏你了。”小二接了银子欢天喜地的去了。
不一会小二便将吃食端了上来,烩刀削面,猫耳朵热气腾腾,一碟腊驴肉、一碟平遥牛肉、一碟太原酱肘花摆在桌上令人食指大动。猫耳朵柔软鲜美,刀削面劲道,腊驴肉、平遥牛肉和太原酱肘花味道也是相当的地道,一顿饭吃下来二人直呼过瘾,张三丰将面碗都抱起来添了个干净,“哎呀,不能多吃,再不能多吃了,再贪图这口月复之欲便要误了长生之途了。吴老弟,我说你以后少带点银子,腰包鼓了,心思便活了。能扛得住诱惑自是很好,但更好的是不要将自己置于诱惑之下,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
“嘿,老哥,你这叫拉不出屎来怪马桶。刚才你可是抢在我前面点的。”吴立嘴上虽是取笑,但心中却是深以为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便是这个道理。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只要心中一个没有防备,各式各样的诱惑便会乘虚而入,所以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么。
二人吃饱喝足,出了客栈,抬头看去,客栈的门上挂着一面牌匾,上面写着“四海客栈”四个大字,二人进来之时不走寻常道,等到此时方才知道客栈的名字。在店小二的带路之下,二人不一会便来到了东城的王记裁缝铺,到了铺子里,却被告知前面还有陈老爷、李员外、张大人、赵大师等等等等十个人在前面排着,这是个人都是高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交代下来的活计可是耽搁不得。吴立听了也不答话,直接便拍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在桌子上,前面排的人立刻变成了五个,那满脸褶子的王老裁缝的话才落音,又是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拍到了桌子上,结果张三丰排到了第一位。王老裁缝取出丈量的身子,在张三丰身上比划了一番之后,将二人恭恭敬敬的送出了铺子,并以名义担保在半天之后便能将道袍赶制出来,到时候来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