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滨海依旧炎热。唯有海边才是清爽之地。涛声阵阵,海风习习,海面映着落日的余晖泛出粼粼波光,美丽且炫目。韩俊站在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下,享受着海风,看着海滩上攒动的人头,越是到了傍晚,前来游泳纳凉的人反而越多。
在滨海这个沿海城市,每到夏天最为受欢迎的纳凉方式,无疑是将自己泡在沁凉的海水中,只是跟一般的游泳不同,滨海人极少独自去游泳,甚至是独自去海滩,如果有,要么他是一个极度的海泳爱好者,要么,一定就是心情不好。
很显然,从韩俊紧锁的眉头,就不难看出他是属于后者。
下午,在白悦家正在装修的火锅店里,韩俊很明显的感觉到。前去询问的几个青年动机不是那么的纯良,而后接到曹阳的电话,让他的心情顿时糟糕。
而刚刚挂掉曹阳的电话没有多久,一个还不太成熟的想法刚刚产生之际,朱培江也打来电话,则让韩俊原本就有些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他告诉了韩俊,下午的时候,一个醉酒的人在老场馆闹事,被保安“请”出去之后,声称被保安殴打,最后闹到了派出所,那人还扬言要将这事捅到报社去,让韩俊给报社那边打的个电话澄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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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名探头探脑的青年,给了韩俊一个很强烈的暗示——火锅店被盯上了。
待到接到了曹阳的电话,这种暗示演变为——自己也被盯上了。
两桩看似普通的事件,却给了韩俊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尽管在他心里,十分希望破坏王昌明车队的那些人,仅仅是因为眼红他跑运输赚了不少钱,进而由眼红转为嫉妒所产生的仇富心理,所展开的破坏。
不过,就在刚才,他得到了警方的反馈,作案的人手法非常的娴熟,可以用干脆利落来形容,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应该是熟手作案。至于博物馆的那个醉汉,也确实是个醉汉。
铜矿里的利益链接的都是些什么人?光几个太子党听说这事儿都十分的上心,在他们的敦促下,警方的效率已经非常高了。
作案的人如果不知道这种情况,那么就如韩俊所期望的那样,他们只是针对王昌明,可如果他们知道了这种情况还要实施破坏,针对的,可就是铜矿了,但他们为的又是什么呢?当然,如果仅仅一件事,还不至于让韩俊想的这么多,而老场馆同时发生的闹事事件,则不得不让韩俊考虑的多一些了。
毕竟,博物馆这种地方,是一般醉汉能去的了的?即便醉汉不能以常理来理解,可周围那么多餐馆酒楼,为何非要跑到博物馆闹事呢?
实际上,对于现在的韩俊来讲,这种事情对他造成的影响并不大,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坏,犹如一只五彩斑斓的癞蛤蟆趴在韩俊的脚背子上,瞪着绿豆大的小眼儿挑衅着他的耐性。它不会咬疼了韩俊,却会让韩俊恶心。
当然,也不能说警方无能,因为作案的人对铜矿并没有进行实质性的破坏,他们破坏的只是王昌明的货车,尽管损害了韩俊的利益,可却没有专门为韩俊立案的价值。
平复了一下心情,清凉的海风,吹散了韩俊的烦闷,让他冷静了许多。回想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并没有的罪过什么人,虽然,韩俊也不是没有想到是二虎以及他身后的那个“大客户”,可韩俊认为,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不会干这种蠢事。
“妈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到要看看,是谁他妈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疼不痒的这番骚扰,反倒激起了韩俊的狠劲儿。尽管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做小动作,但俗话说的好,一力降十会。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地位达到足够的高度,所有的手段在他的面前都会如小丑的表演一样可笑。
原本,韩俊想凭着铜矿的盈利能力,安安稳稳地积蓄资金。等到1995年,好完成自己的新计划,可此时看来,想安稳恐怕不是那么轻松的了。
这次是扎了王昌珉的车胎,那么下次呢?
目前韩俊的主要经济来源,最大的是铜矿,其次便是博物馆,都是极为暴利的行业,可一旦这两个业务出现了问题,后果是不堪设想的。经济损失倒是其次,关键是不能达成他的计划,会造成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
是以,在白悦家的火锅店的时候,韩俊就有了些许想法,此时,独自一人,冷静下来的韩俊慢慢把那些许不甚明了的思路渐渐捋清。铜矿和博物馆的目标太大,如果,换种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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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里,韩俊关起门来仔细地算了一笔账,却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从一月份铜矿开始运作到现在,除却不断扩大产能和相关的税费支出。韩俊的可用现金,居然高达一千七百多万,在此之前他根本从未算过这个数字。自己有了这么多钱,居然都放在了银行,着实让韩俊羞愧不已。
甩手掌柜做的久了,竟然连自己有多少钱都不清楚了。而现在有了这么多钱,什么事情做不得?只不过,韩俊转念想到,如果事事都亲力亲为,就算韩俊三头六臂也是忙不过来的。如何能最小的分散精力,获取最大的利益。才是韩俊要考虑的问题。
其实并不用他太多的考虑,那本被韩俊几乎快翻破了的笔记,自然会告诉他正确答案!
当看到一个不算太陌生的名词之后,韩俊微微一笑,一个想法悄然浮上心头……
可韩俊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个“想法”,却让家里“地震”了!
从8月1号韩俊接到了一个电话离开之后,新场馆的员工就再没见到过他。开始,他们以为老板去崂山了。
从8月1号下午白悦送韩俊出了火锅店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开始,她还以为他很忙。
从8月2号一大早,韩俊跟父母打了个招呼,说有些私事要处理,这两天不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开始,金芳还以为韩俊真有事忙。
可是一连两天都没有韩俊的消息,金芳慌神儿了,因为2号金芳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韩俊把电话传呼都扔在了家里!
韩俊——失踪了!
这个消息,犹如水入油锅,顿时让老金家炸了开来,全家人紧急出动,全城搜索韩俊,无果。
韩世鹏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报知警方,别人报失踪,需要72小时见不到人,可韩俊已经超过48小时毫无音信了,向长林急了,这个大侄子他可是疼爱的很,万清明急了,这小子现在可是领导眼里的红人。就连于长胜也急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陈老那边怎么交代?
一时间,整个儿滨海突然多了大量的巡逻警察,大街小巷地寻找,如果不是怕公司里的人得知老板失踪的消息而人心浮动。金芳登寻人启事的心思都有了。
这么大的儿子,怎么说丢就丢了呢?哭哭啼啼地金芳在韩世鹏的搀扶下回到了家,此时,已是8月5号的傍晚了。
可是刚进屋,却发现韩俊正坐在椅子上抱着半拉西瓜啃的正欢。
“爸妈,你们回来啦。咦?妈,你这是怎么了?”望着金芳红肿的眼睛,韩俊疑惑道。
愣愣地看着儿子,他嘴边还挂着一颗西瓜子,金芳翻了翻白眼儿,几乎晕厥。韩世鹏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心里一松,接着就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儿,“你他妈的上哪去了!?”咆哮着冲到韩俊跟前,一巴掌扇了过去。
韩俊下意识地扬手一架,也是愣住了,连忙解释道:“爸,你干嘛呀,我……”
“你什么你!”不由分说,怒火中烧的韩世鹏第一次动了手。韩俊怎么敢跟自己老子放对?边躲边喊着:“别打脸啊,别打脸。”
只是孩子是自己的,哪个父母不心疼,打了几下也没打着,金芳又在一边拉着,气的韩世鹏指着韩俊喝问:“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让人不省心?你不声不响的走了,家里人多担心?”
韩俊有些迷糊了,讷讷道:“我不是说了我出去两天嘛?”
“为什么传呼手机都不带?”
“我去外地了,带了也没用呀。”
“电话也不往家打?”
面对老爹的质问,韩俊无奈道:“时间太紧了,我这三天跟机器人似的。我打了招呼的,对不起……”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韩世鹏也没继续发作,本就心焦的俩人看着儿子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只是韩俊为什么无缘无故失踪了三天,实在让他们百思不解。
“说说,你去哪了!?”
“我去了……”
听完韩俊讲述了这三天的行踪,韩世鹏跟金芳面面相觑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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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俊终于出现了,这个消息也让各方松了一口气,只是对于他这种不带任何通讯工具,且一走就是三四天的这种行为,让韩俊成了家里人声讨的对象,当然,也有给他安慰的。
比如李正就偷偷发来“贺电”:“哥,你太牛逼了!我那离家出走跟你比起来,真不是一个档次,下次你要离家出走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我呀。”
只是对于他去哪了,去干什么,韩俊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貌似知情的韩世鹏夫妇,面对别人问起,也是三缄其口,根本对此就不做回应,只说韩俊去外地玩了。
可别人又不是傻子,出去玩还用闷声不响的吗?不过人家不愿意说,或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过问。
对于家人、朋友关爱多于责备的“声讨”韩俊很是虚心地全盘接受了,并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毕竟他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他自己以为短短的三天时间,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却完全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轰动”。
而于长胜得知韩俊找到了之后,也特意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批评了他道:“你好歹也是个大老板了,怎么做起事来还跟个孩子一样?你说你要是有个什么事,你公司怎么办?你手底下可有百十号人指着你吃饭呢。”
“我明年年初就要调走了,你小子不趁我在这儿的时候多为滨海的建设事业出把力?”
虽然于长胜用开玩笑的口吻给韩俊说的,但听说他铁定要走之后,韩俊却更加为自己前几天出去办的那件事感到庆幸,或许,月初搞的那件事,是有心人知道于长胜要走之后,做的一番试探呀。不过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了,想到此节,韩俊呵呵一笑,并恭喜于长胜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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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海鑫公司的上上下下突然发现,韩俊变得异常忙碌,每天电话不断,却跟公司里的业务不太沾边……
他失踪的消息,仅限于家人和少数几个人知道。就连老朱,也不知道韩俊不明不白地消失了三天。
不过世界上不会有不透风的墙,8月7号这天,老朱办公室里的自动传真机里,毫无征兆地吐出来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看着上面的名头,老朱一头雾水,可上面有韩俊的名字,而且是一封催促尽快注资的公函,大惊之下的老朱赶紧拨打了韩俊的电话。
“小俊,我这里收到了一封传真,说是什么风险什么公司的,上面有你的名字,这东西是你的吗?”老朱有些焦急地问道,毕竟上面显示的数字有些太令他瞠目了。
电话那头的韩俊略微楞了一下,旋即笑道:“怎么发你那去了?没错,是我的。”回到滨海之后,韩俊一般在高科园的新场馆坐镇,接到老朱的电话,韩俊心下了然。
“怎么回事儿啊这是?”老朱疑惑地问道。
韩俊则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这样,我一会儿过去拿,顺便给你说道说道。”
十五分钟后,韩俊来到老场馆,在他原先的办公室里,见到了正跟那封传真函较劲的老朱。
“呵呵,没想到老苏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嘛。”韩俊嬉笑着取过,那封公函,说道。
“苏维康?这是老苏弄的?小俊,他这是演的哪一出?怎么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个什么公司是怎么回事儿?”老朱指着传真件上的文字,连珠炮似的发问。
韩俊哈哈一笑,解释道:“朱叔,这是我为海鑫公司重新确立的一个新项目。”
“就这?干嘛的?”老朱疑惑道。
“风险投资公司啊。”韩俊答道。
“几个意思?”
“这所谓风险投资,就是投资那些高风险,同时高收益的项目,简单的来说,就是我出钱,别人出力出技术,不管什么行业,我都可以涉足一下,等他们盈利了,就要给我分红。”关于风险投资公司的资料,韩俊前段时间也查阅了一遍,在大体了解了之后,韩俊大叹这简直就是为了他量身订做的嘛!
老朱听完韩俊的解释,依然一头雾水,在国内,这种风险投资公司并不常见,他不太清楚也不能怪他,只是传真件上要求韩俊汇过去一百万人民币可是实实在在的写在那里的。
朱培江拧眉问道:“小俊,这个东西你怎么搞的,这一百万又是怎么回事?”
“老苏帮着收购的一家香港投资公司。”
铜矿的盈利能力日渐提高,每天的收入将以十万计,且现在他手头上又有大批的空闲资金,既然他自己没有精力和人力去做别的行业,为何不让别人给自己做呢?
想到就做,只是韩俊感觉如果自己在滨海搞这个东西,实在太扎眼了点,那样一来,自己有多少钱很难不被别人所知晓。
不免让韩俊想到了远在香港的苏维康,可是此次涉及的金额实在太过庞大,一千多万的资金,仅凭电话联系韩俊十分的不放心。而且这事儿如果告诉妈妈,她一定不会赞成自己把资金转移到香港去,哪怕转一圈都不会同意。解释起来太过麻烦,索性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只身奔赴香港,反正日本他自己都去得了,何况是香港呢。
可事后金芳问起为何不告诉她的时候,韩俊给的解释让他哭笑不得:“时间紧,任务重,没空帮你采购……”
三天的时间里,韩俊如同上足了发条的机器猛转不息,找到了苏维康之后,把事情简单的说明,香港那边的情况远比韩俊想象的要乐观的多。在香港大大小小的投资公司几乎每天都会成立,也机会每天都有相当数目的投资公司破产倒闭。
苏维康建议,与其从新申请成立新的投资公司,不如直接收购一家小投资公司,韩俊想来不错,是以,去律师事务所重金聘请了一名律师,以苏维康在香港的绿石馆作为抵押,用最短的时间敲定了收购事宜,一家破产的投资公司易主韩俊。
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韩俊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香港投资商,一个手握千万现金的投资商。为了方便操作,韩俊委托苏维康代为管理投资公司,实际上并不需要他管理什么,这个投资公司只有一个空壳和名头,实际员工只有韩俊一个光杆儿司令,让苏维康代为“管理”,只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苏维康出面而已。但这个投资公司却不会做什么具体的业务,要做,也是在韩俊的指示下作。
苏维康跟韩俊合作了一年多,对这个滨海的少年有多大的能量,心里十分的清楚,而且正是因为跟韩俊合作,他的绿石馆在香港的生意非常的不错。
次此韩俊虽然没有带多少现金,甚至用他的绿石馆做抵押来收购这家投资公司,但苏维康一点都不担心。韩俊可是有着一座铜矿的,只要一直攀附在韩俊的周围,他甚至现在关掉绿石馆,每年吃韩俊给的分红也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了。至于管理这个投资公司,韩俊说的更是简单:“不需要你做什么业务,有业务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你可以从里面拿千分之一的提成算作劳务费。”
千分之一看似很少,可投资公司所做投资的金额以及收益,数目惊人,仅仅千分之一,便十分的客观,而且看韩俊的意思,似乎他有不少稳赚的投资项目呢……
至于今天发来的这个传真件,就是让韩俊把收购款汇过去。而韩俊的一番解释,也让老朱知道了韩俊前段时间不声不响地跑了一趟香港,而这个投资公司,就是他三天来的“杰作”。
对于韩俊各种诡异的做法,老朱早就习以为常了,除了摇头苦笑,感叹韩俊想法刁钻难测之外,也就默认了。公司有钱,账户又在韩俊手里掐着,不会出现被人卷了钱跑掉的意外,也就随他去了,至少目前看来,韩俊折腾是折腾了点,却从来没有干过赔钱的买卖。
既然韩俊想弄投资公司,老朱自觉地也不能落后,抽了个空闲,了解了一下“风险投资公司”的相关情况。
在他看来,这个风险投资公司,远比韩俊所说的要复杂的多,看做一种创业投资应该更为合适,虽然是由他们出钱,别人出力,却不是一种借贷资本,而是权益资本,通过持有被投资企业的股份来获取利益。
一般投资的对象,都是一些新兴的高新科技含量较高的企业,给他们投资风险高,但收益相当大,只是目标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寻找的。
可韩俊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再了解的差不多了之后,朱培江也对韩俊的这种做法深表佩服,因为在高科园内,大量的企业所涵盖的业务几乎都是跟高新技术沾边的。老朱暗自忖道“也许是因为韩俊在这周边跟诸多高科技企业接触下,才产生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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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这么鲁莽的?这么愚蠢的事情你居然能干的出来?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弟弟!”办公室里的田柏坤看着老老实实站在身前的弟弟,愤怒中透着浓浓的无奈。
韩俊秘密去香港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可他无故失踪了三天的事情,有心人还是得到了些许消息。一直关注韩俊的田柏坤兄弟,自然位列这些有心人之中。
不过让他们吃惊的是,一个韩俊消失了三天,居然惊动了那么多的人,而且他跟警方的关系如此密切,实在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后来经过一番思索才想通此节,毕竟韩世鹏在刑警队工作过多年,有些人脉也是正常。
只是得知了警方的反应之后,田仲坤表现出来的一丝不安被敏感的田柏坤捕捉到了,一番追问之下,他得知了原因。
月初,弟弟居然背着自己,命令二虎的几个手下破坏了给韩俊运矿石的车队里的几辆车。
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让田柏坤哭笑不得,虽然田仲坤说既然于长胜快走了,他想看看韩俊的反应。
但田柏坤却知道,现在对于韩俊只要盯紧了他足以,此时根本不是找场子的时候,相对于弟弟,田柏坤隐忍的功夫要到家的多。收购毛纺厂多支出了四百多万,此时名下还有两个依然在建的楼盘,眼下,他正筹备着拿下几块新地,对于他们这样的地产商来说,尽可能多地拿到土地才是王道!此时跟韩俊不管是正面冲突还是暗地下手,根本就不是聪明人应该干的,至于如何“炮制”韩俊,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却没想到田仲坤居然忍不住去找他的麻烦。
怒其不争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干会引起他的警觉?我道韩俊怎么突然无缘无故失踪了几天,你知道他去哪了吗?你知道他去干嘛了吗?看到警方的反应了吧?他的靠山还没走呢!”
“我……哎!”被问的哑口无言的田仲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那小子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办事儿的那几个兄弟呢?”田柏坤问道。
“完事儿就让他们走了,等风头过了,再让他们回来。”田仲坤解释道。
“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我告诉过你多少次,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讲究一招毙命,你这小痞子的作风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我错了。”
“好了,这事儿不要再提了,你给我消停点。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不是咱们生意人应该干的!”最后,田柏坤严厉地告诫道。
只是田仲坤心里十分不以为然,暗道:“当年你下三滥的时候怎么不说了,这会儿又来说我。”
斥退了老二,田柏坤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转过去望着窗外,凝眉思索了片刻,拿起了电话,一个个的号码拨了出去,又是一通安排。
只不过,不管是田仲坤还是田柏坤自己,都没有想到,实际上韩俊已经做出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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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接到那份传真开始,韩俊的行踪变的相当的诡异,老朱看来似乎他正在筹备着什么项目,原以为他会接触一下高科园的那些高新技术企业,可实际上,韩俊并没有类似的动作。
与之相反,韩俊不仅没有与任何企业单位联系,而是一方面着令卫青元大发招聘广告,高薪搜罗经营人才,另一方面,却派出博物馆大量的业务员调查市场,并着重指出,搜集滨海市繁华地段商铺出租信息,而且,他要的非常急。
招聘人才在老朱看来非常的正常,公司规模扩大,需要大量的中层领导来管理公司的日常事务,可调查店铺信息就有些让他模不到头脑了,这些事情,跟风险投资公司完全不沾边的呀。
可一切的迹象都表明,韩俊似乎要着手打造一些实体的店铺。
“难道……他要把博物馆经营到市区去?”任谁都不难产生类似的想法。
但是,真的当一份份房屋信息汇集到韩俊的手里的时候,韩俊又偃旗息鼓了。所有人都猜不透他的想法,丝毫跟不上他跳跃式的思维,不用说手下的一帮员工,就连老朱等一众高层也是一头的雾水。为今之计也只能韩俊怎么说,他们怎么干了。
看到这种情况,老朱头晕不已,按照他对韩俊的了解,每当韩俊准备上一个新的项目的时候,无不是干净利索,想到就干,从不拖泥带水。不管是提前通气儿了的,抑或是他独自决定了的,都是如此。
就拿铜矿来说,即便别人都不同意他那么干,可韩俊想要那地方,依然自行拿了下来。
而这次他在香港成立的这家空壳投资公司,按道理来说,韩俊应该立刻着手投资的事宜,把手里的资金立刻盘活。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朱培江也知道风险投资公司如果不投资,主要的业务就是投资,如果把钱捂着不动,韩俊根本也没有必要去成立这个公司,可即便不是马上展开各个的项目投资活动,也应该与相关的企业进行沟通了。只不过,韩俊的做法完全出乎了老朱的预料。此时他所干的,根本都是些不相干的活计,甚至在他看来,还神神秘秘的样子。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所有人看到韩俊忙的不可开交,可却都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而对公司里的一些事情,几乎都推给了老朱和金芳来处理。终于忍不住了的朱培江,亲自跑到高科园的新场馆,准备问个清楚。
可到了韩俊的办公室,老朱傻眼了,韩俊并没有胡闹,也没有闲着,他的确在忙活投资的事情,只是他所投资的项目,让老朱有些……纠结。而问起他为何要如此的时候,韩俊却说了一句:“这个,可是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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