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兽人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头叩地,把裹着类似藤条编织物的大对着马三刀高高撅起,喉咙里叽咕叽咕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还偏了下脑子,用一只蓝底sè的眼睛偷偷地瞥着马三刀,露出乞求的眼神。
这容易让人想起遇到危险的鸵鸟把脑袋埋在草堆撅起的姿势,但同样这个姿势很坏,让人想到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显然,她表达的意思是:我投降了。
这、这咋办呢?马三刀犹豫了,党的政策叫咱们优待俘虏,他不习惯打女人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小时候他一直都很想养几条小猫小狗的,只是因为马如山明言禁止,所以从没有真的养过,但至少反应出他是一个内心很有爱的男人。
虽然母兽人的形象跟地球人类差距很大,但他的肢体动作、他的眼神,已经让马三刀在主观意识上觉得对方是个有智商的人类。杀一个不还手的女人是一件很虐心的事情。
“她们杀人没有?”马三刀问道。
周红鱼班上的那个何老师被救出来之后就一直在组织学生,跟着一起到了七楼,这时说道:“没有,不过好多学生都受伤了。”
马三刀诧异道:“那个跑到四楼的也没有?”
一名七楼班的同学解释道:“楼顶下来有道铁门锁着的,我们听见铁门哗哗响,过去看看,结果晓琳被抓伤了……然后我们就都跑下去了。”
四楼被打死那个绝对有杀人意向,了解整个经过之后,应该属于杀人未遂。这个罪名抓监狱都关不了几年,不过搁在以前,那家伙更有可能是被抓进研究中心,然后关一辈子的命。
既然这样,马三刀更找不到理由打死这个母的了。
周红鱼提醒道:“我们把她关起来。”
“关哪儿?”
周红鱼想了想,说道:“宿舍,宿舍有铁大门,锁上就行了。”
“我哪有空关她,这家伙别管了,我看她一时半会儿不敢爬起来。现在天上没掉东西了,我们赶紧走。”这丫头还没意识到前途的危险xing,现在抓紧时间找个避难所才是紧要的,马三刀为她着急道:“再耽搁市中心的怪物就扑过来了,再晚怕来不及了。”
“那也不能马上走,我得把情况告诉老师和同学。”
这妮子还是个烂好心肠,马三刀急了:“那快点,我看着她。”
她指的是趴地上的母兽人。因为言语不通,无法交流,马三刀只能用眼神jing惕着她,以防造次。
很快,马三刀就现一个奇怪现象:不管他前进还是后退,左拐还是右拐,走到哪儿,母兽人都不知羞耻地把对准了他。
仿佛是害怕,她脑袋死死贴在地面上,身体开始微微抖。
马三刀不明所以,各种猜想这种行为代表的含义。动物学家可能根据这种行为然后提出几个猜想,马三刀一个猜想没有,他整个脑子里能想到与之有关的事情就俩:其中一个是鸵鸟。
“妈呀……”马三刀想象了另一件有关的事情,他浑身一哆嗦,忍不住一脚把这大踢得远远的。
高三一栋教学楼三十几个班,上晚自习是两个班配了一名老师,官儿最大的就一年级主任,管理阶层的严重不足,以至于两千多人高三生现在乱成一锅粥了。
马三刀从楼上下来,后面一头人形巨怪蹲着身子蹩着脚一歪一歪地跟着,吓傻了一群旁人。
周红鱼和几名老师站在人堆了。现不止马三刀一个人下来,都退得远远的,只有周红鱼飞快地跑过来,扑住他哥的身子,皱着眉头瞥着眼,问道:“哥,她这怎么回事?”
“可能……我想她是打算跟着我混。”马三刀也说不清楚,连他自己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总之踹了她一脚之后,这货就厚颜无耻地往他身上蹭;直到又踹了好多脚,这货才变现在这姿势。他又问道:“跟老师都说好了?”
周红鱼嘟着嘴,道:“没呢,那个陈辉主任非要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了解个屁啊,时间紧迫,我哪有时间跟他谈这些。你这丫头也真是的,现在地球这么危险,我看你一点也不急,当心我不管你了。”
“你敢!”周红鱼瘪着嘴,月牙似的眸子快要挤出水来了,叫道:“你来之前马叔还有我爸我妈都给我打电话,他们都说你会来接我的。马叔还跟我说你特有本事,说你会照顾好我的,结果才这么会儿你就说不管我了……”声音越说越小,似乎就差最后那么一点,这丫头就真的要哭了似的。
“我开个玩笑嘛,小时候我多疼你呀,这话你怎么当真呢。他想问就问呗。”马三刀这话真没假,小时候两人亲亲楼楼的事情没少干,他还給这丫头把过尿呢。只是那时候,周红鱼还是个走路蹒跚的小屁孩儿罢了。
陈辉是个白白的大胖子,肚子腆着有肚脐眼他自己都看不见那么高,给人见了就怀疑是不是肥胖综合症患者;然后带一款金丝边的眼睛,外西装内衬衫,衬衫上两颗扣子都扣不上,怎么看都当大老板或者中下层领导的气质多过一个文化人的气质。
“马先生,你好。我叫陈辉,高三年级主任。听周同学说你是从市中心那边来的,能不能给大家说一下市里面的情况?”陈辉手里捏着手机,但看他的脸sè不好,想来通迅的结果不怎么如意。
“市里面当官的开会的时候被一头怪兽全灭了,现在整个市里面的救援、撤离工作一塌糊涂,地面交通全部瘫痪。jing察现在管不了事儿了,你们要走的话,尽量往郊外去吧。”马三刀读书的时候语文长期不及格,在描述一个场景的时候,老觉得不够生动形象,但总归意思说得清楚。
陈辉听完就额头微汗,又喘粗气。这货的反应之大,无非两种情况,一是内心极度敏感脆弱兼想象力丰富,马三刀说完的同时,已经各种脑补了完成了市zhèngfu大楼被歼灭的场景;二就是死的人里面,有跟他至关重要的。
马三刀可不管那么多,说完,拉着周红鱼的手就跑。
学校大门口现在小轿车排起了长龙,一个个往门里挤。校大门的旁边就是自行车停放点,高端档次、低调内涵的各种款都有。两人借了两辆美利达。
“哥,我们去哪儿?”
“去呃……”马三刀张口yu答,突然就愣住了,好像自个儿一直只想着接她了,压根还没想好人接到了下一步该怎么走。愣了一下,掏出。”
电话是打给刘晓苏的,有专业素养的军人肯定比一般人知道特殊情况下,那里才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三刀,你现在在哪儿?没事吧?”刘晓苏的声音流露出一种关切。
马三刀就自己一路来的遭遇做了简要的说明,并询问了相关情况,且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目的。
刘晓苏上校军衔,职位再差也是个正团副旅级别的,社会地位高端的人士能了解的资源就是平头老百姓多得多。只听她严肃不乐观的语气说了一堆,最后道:“现在全球都遭到异世界生物大规模的入侵,军区只能派一支特战部队救援安居。”又停了好一会儿,期间隐约听到有人在一边交谈,“大黑山里有一个军区仓库,那里有地下防御工事,你先带人去那儿,等救援部队到了我就去接你。”
马三刀还没得及问她大黑山在哪儿,刘晓苏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马三刀有点傻愣,地球展这么快,市里面正大集团推山头修房子的第一天旁边还有一个正太集团在搞新楼盘布会,现在走个小区的士司机都能迷路。森林公园那边有个小黑山他知道,可这个什么大黑山是在哪儿?
“丫头,这边是不是有个山头叫大黑山的?”
周红鱼摇着头,“我是本学期的转校生,学校都还不怎么认路呢。”随后,她拿出一部htc炫耀似的摇了摇,俏皮道:“不过我们有百度地图啊。”
百度一下,大黑山在地图上打上了一个红sè气球一样的醒目标识,位置应该出校门口左转直走,直线距离三十公里远,中间还隔了一个县,绕马路怕有一百公里了。那地方应该算得上一个土旮旯了。
“这小姨妈都给我的什么地方,我坐个地铁去武jing支队也就半多小时,等我骑到大黑山天都快亮了吧……”马三刀也就嘀咕嘀咕,他自然想得到现在市里面一片混乱,刘晓苏没可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
一辆辆小轿车在校门口排起了长队,后面的车追着前面,都死命的往学校里面开,各各寸步不让,结果校门口的大马路被堵了个水泄不通。显然这些都是来接孩子的,没人出面维持秩序,结果挤成一团糟了。堵得久了,许多家长开始弃车往学校里面赶。
好在学校的铁护栏只有三米多高,一手提起两辆自行车、背着周红鱼的马三刀单手就翻了过去。
“吱……哐当……”
两人yu走,刚才翻过的铁护栏出才一声痛苦短暂的哀鸣就被一股巨力撞翻了。可能因为年头太久,是从两端的水泥桩子断开的。始作俑者是一头两米多高的人形巨怪,撞翻了铁护栏之后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叽咕、叽咕、叽咕……”
母兽人闷声闷气地吊在两人的后面,没啥存在感,所以马三刀一直把她给忽略了。
这货什么个意思,还赖上我了?她的眼中没有敌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臣服、求侮辱的眼神。马三刀之所以这样认为,因为二十多年的动物世界,连每一集的重播他都没有落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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