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什么味道?”齐月亭蹙起眉峰问。
“哦”清凝也自顾自的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回来的时候,采了些草药。制了一种香料。我把它取名叫做摄魂香!”
齐月亭无奈的瞥了她一眼,举杯若无其事的说着,“你制香料干嘛,还把自己弄成这样!”其实她所用的香料,淡雅舒心,似雪若竹那般沁心。但这几日相处下来,从未见清凝用过香料。所以才会一时好奇。
“勾人!”清凝一本正经的回答。
“噗……”齐月亭刚刚喝入口中的茶喷了一地,“咳咳……”
清凝掏出手绢为她擦拭嘴唇,“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小小年纪在哪里学得这些东西?”齐月亭像个老娘似的寻问着。刚刚才听到一声姐,这便很快进入了角色。
“额……”清凝正欲解释,突然远方串出一串人影。
“在这里,在这!”
借着月光,依稀可辨那约有二十多个人。个个手持大刀,银光烁烁。不到半瞬的时间,已经将院子团团围住。看衣着打扮,很快便知道是县衙的人。只是,清凝却并不曾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这速度不得不让人佩服。
为首的铺头走了上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周围。比起其他人,多了份官威。
“谁是唐清凝!”铺头沉冷出声。
齐月亭看了看清凝,转过头看向铺头,“找她做什么?”
“做什么?他谋害我们县令老爷的表弟!你说找她做什么?”铺头愤怒说着。看了看周围,按照刘大夫所描述,看着清凝,“是不是你?”
“唉,清凝。你谋害他表弟了?”齐月亭好奇的问。
清凝眨巴着眼睛,“你没看我回来的时候一身血吗?我把他表弟手砍了!”
这一唱一和的,倒是让为首的铺头顿时愤怒至极,“原来是你,给我带走!”
说着,只见两人很快走上来。一左一右架着清凝。
“啊!不要,不要……”清凝拼命的挣扎,那模样恐惧至极。
“清凝……”她心下有片刻惊慌,但很快转为平静,“唉,大哥。这丫头原来这么可恶啊,亏我还将她当妹妹看呢。带走吧,带走吧!”
铺头看了一眼齐月亭,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示意将清凝带走。
“不要,呜呜,不要。到了县衙肯定要夹手指,夹脚趾,呜呜,凝凝害怕。害怕……”
声音凄惨万分,不知道的人绝对百分百的同情这么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而齐月亭看着却是很无语,待清凝那绝望的声音消失之后。她不禁翻了个白眼。
“神医姑娘,神医姑娘怎么了?”
屋内梁嘉志看着声音渐渐消失,在逐渐反应过来。而冲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清凝的身影。
“你应该问,别人怎么了!”齐月亭狠狠的瞪了一眼梁嘉志,“回去看好你母亲吧,她明天会回来的。”
在齐月亭看来,清凝有一层武功护身。这县衙的人显然根本奈何不了她,何况这丫头还一身的机灵,让人猜不透。她吃饱了撑着才担心呢。
再说清凝,月亭所住之地离县城约有三十里左右。一路上,这般顺利的抓住了清凝。倒是个个趾高气扬。
“大哥,就这么十来岁的小丫头。用得着我们这么多人去抓吗?”一个铺头打着哈欠,“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去给她暖被窝呢。”
“对啊,真不知道那个姓刘的怎么回事。竟然败在一个小丫头手上!”另外一个铺头也说着。
为首的铺头看了看清凝,一路上乖的跟个小猫咪似的任他绑着。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可能抓错了。但转而一想,清凝的容貌的确跟刘大夫所诉有十分相似。倒也放下了心中的顾虑。
“提高警惕,别松懈!”他沉声命令。
“哦!”一个铺头淡淡的应了声,转身看了一眼乖的跟猫咪似的清凝,不以为然的转身走着。
清凝低沉一笑,目光不由定格在那位为首的铺头身上。他与其他人一般,一身绛红色的布衫。但那清澈的面色与那端正的五官。让人看起来倒是不至于很厌烦。而且,和那些蠢猪比起来,他还是能看透些东西的。这倒是让人大开眼界。小小的县衙,还卧虎藏龙了。
只是,若是武功很好的话。跟在那只蠢驴身边还真是可惜了!
不知过了多久,清凝被带到了刑房内。碳炉烧得火红,入目望去,各种刑具琳琅满目。有很多连认都不太能认全。不过,皮鞭,铁咯,桎手,梏脚等还是能认出来的。今晚能看到这么多刑具,还真是饱餐一顿,比睡觉有意思。
而清凝站在中间,被两人押着。周围一圈全是衙役。前方的一张太师椅上,县太爷官服加身,肥头大耳,约有两百多斤的身子占据了整个太师椅。
“禀报大人,唐清凝带到!”段子心(为首的铺头)上前禀报。
县太爷悠然的从一旁的桌上拿起铭盏,慢慢的敛去茶叶,悠然的喝了一口,淡淡应声,“恩!”
清凝敛了敛眼皮,你妹的官威十足呢。那身大胖肉不知道压榨了多少民脂民膏,显摆什么?
县太爷喝完茶,“砰”的一声将杯盏砸在桌上。随之盖子掉落在地上。刑房内十几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而清凝,平静的双眸像个不经人事的仙子那般无辜的看着他。
“大胆刁民,给本官跪下!”县太爷沉冷出声。
随之,身边的两人便押着她跪下。
“跪你妹啊,我跪过的人都已经死了。你当真要让我跪的话,我也不介意!”清凝撇了一眼县太爷。
这次县太爷是真的发怒了,本以为清凝会束手就擒,哀求于她。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她依旧如此顽固。本来身子已经被绑着,却依然如此顽固。杯盏被打落在地上,再次发出凄厉的声音。请你脸色变了变。
“得,得,得,如果你怕死。我跪就是!”清凝故作委屈。说完,便欲跪下去。
“刁民,刁民!”县太爷狠狠的敲着桌子,怒发冲冠,“本来还想着从轻发落,不想你如此冥顽不灵。今日我便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