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男子手中的力道在加大,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再次不受控制。如一把河沙那般渐渐流逝。清凝感觉很恐惧。不,这人好狠毒。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死在他手上。这样太不值得了。总有一天,她也要这样掐住他的脖子。握住他的命,让他在她手上求饶。
“如果……你杀了……我,你的……母妃……就真的没救了!”
她蹙起眉尖,短短的几个字。她几乎说得心肺都快吐出。那种感觉很难受,但为了活命。她必须和他斗争到底。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随意将她的性命握在手中玩弄。
夜清逸薄唇微微动了动,神色打量半瞬。当清凝觉得自己半只脚已经踏入阎王殿的时候,奇迹竟然发生了。那个狠毒的男人,竟然放开了他。尼玛,奇迹,天大的奇迹!
“咳咳……”清凝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抚着自己的嗓子。许久才咳嗽而出。眼帘内,依旧星星点点。若是不威胁这男人,他会放了她吗?这年头不是不能威胁,而是必须威胁得对方无法。
好你个披着羊皮的狼,敢欺负她唐清凝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小小女子,口气倒是不小。御医都无法治愈,就凭你?”
他清冷如玉的脸容写满了不容置疑。其实放开她,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对母妃的病症,还是别的什么……
清凝抬起纯真无邪的眸子,与他四目相对。眼见他正等待着她的回答。而偏偏清凝突然一个俎咧。
“啊嚏!”
随着清凝打出喷嚏,鼻涕唾液飞溅,全喷在了夜清逸的外衣上。雪白的衣上,斑斑点点。
“阿嚏——阿嚏——”随之,又是毫无预兆的几个喷嚏打出。那锦衣上,竟是被污染了一大片。
看着风飘过来的衣衫,清凝拽过来。狠狠的擦了擦鼻涕,“谢谢,我没带手绢。这手绢送得还真是及时!”
“逸,逸,逸……”
段子心看着那雪白锦衣上的一片污秽,石化当场。那双眼睛,瞪大老大。那一身白衣,为何不添加任何纹饰。作为夜清逸的师弟,对于生来就有洁癖的夜清逸实在是太了解了。他看不得丝毫的污秽,更别说此刻清凝竟然污了他的锦衣。
种种分析,在加上夜清逸那渐渐黑沉的脸。这个女人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毋庸置疑。
“看在你送手帕送得这么及时的份上。我一定会倾尽全力为你母妃治病的!”清凝把自己弄干净了,继续换上那双纯洁无尘的双眸。而当目光触及到那雪白的衣衫上自己所留下的杰作时,她笑得无害。
冷峻的容颜依旧怒不可遏的盯着清凝,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将这女人吞了。任他心内有万千怒意,但手上却是目前不敢有丝毫动作。不管是因为他的母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第一次发现,对于这种无法无天的女子。他有些头疼。
不知过了多久,他冷笑出声。看着清凝,一点点的将外衣月兑下。丢到清凝面前,“你最好祈祷你的医术够精湛!”后果他没有说出来。而就是那没有后果的后果,让在场的人都浑身一颤。他暂且忍了她,而后,却很难说。
段子心看着竟然向清凝妥协的夜清逸,顿时大跌眼镜。这是什么情况?要逆天了!真的要逆天了!
清凝嘴角擒起一笑,抬步跟了上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回眸藐了一眼段子心。无论是什么时代,想要呼风唤雨,便只能有一门过硬的本领。马车一路狂奔回到京城,已是半夜。
夜亲王府
清凝随着夜清逸下了马车,渐渐的走入王府。初入门,顿觉王府气宇磅礴。而后乃是一条曲折的道路,玉石铺地,汉白玉雕成的流云百副渲染着王府的书香气息。假山石流,亭阁回转。高屋建瓴,红瓦白墙。偌大的王府沉浸在睡衣之中。
而老王妃所住之处,红罗幔帐垂涎至地。金香瑞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床的两旁。几个值班的丫鬟站立。亦是睡意朦胧。见夜清逸回府,立即恢复精神状态。
“参见王爷!”侍女福身请礼。声音清脆响亮。
夜清逸扬手,示意勿要喧哗,看向苍白无色的老王妃。唇角划过一抹淡淡的苦涩,“可有醒来?”
“回王爷,一直未曾醒过。老王妃已经几日没有进食了!”一个丫鬟心疼的禀报。
夜清逸没有说话,眼见床上躺着的母亲骨瘦如柴,玉容失泽。再无以前的娇美,夜清逸心内狠狠的揪痛。任他如何隐藏,但那如诗如画的容颜依旧泛起几丝波澜。
“下去准备东西吧,我会让她吃下!”房内肃冷的气氛,被清凝打破。而那笃定的口气,却让人觉得有些好奇。
“王爷,这……”丫鬟诧异的看着清凝。那身白色散花裙,秀发半束。虽然清洁可人,但与这屋内的一切奢华比起来。竟然还不如一个丫鬟的穿戴。让人不疑惑都难,王爷身边怎会跟着这样一个女子。
“去准备!”夜清逸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淡淡的吩咐。
“是”丫鬟福生离去。掠过清凝身边的时候,那种鄙夷的眼神,不加任何修饰。
清凝撇了眼那丫鬟,神色却在一瞬间变得比那丫鬟更高傲。原来这些世家大族,都这般瞧不起乡下的人。呵……高傲什么!
“还不快过来诊病!”夜清逸冷声催促。
清凝不在意,冷冷的瞥邈了一眼夜清逸。她很不喜欢这种态度,救人是天责没错,但别搞得是她求别人一样。王府算什么,她唐清凝若是没事绝不踏入一步。
“王府好像很有钱纳!”清凝目光瞭望着屋内的一切,“本姑娘看病可不是免费的!”
屋内剩下的几个丫鬟不禁忍笑嘲讽,“小小的乡间大夫,没见过世面吧?”
清凝扬眉,等待着她的下言。
“只要你能治好我们老王妃,钱算什么,别说我们爷一掷千金。就算是王府的一个小小的奴婢一个月的俸禄,就够你花一两年了。”一个丫鬟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