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唐赫都在为二愣子的事犯愁。照早晨的情形看,这小子没当成行侠仗义的侠客,倒先做了打家劫舍的土匪,连欺凌妇孺,绑架勒索的事都干得出来,再不好好管束,真会出大事。
回到邹家,二愣子居然早跑得无影无踪了。唐赫一气非同小可,偏又无可奈何,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弟,又处在叛逆期,倒是相当棘手。
见唐赫回来,慈祥的邹婶忙和两个女儿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邹叔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一坛陈酒,热情地招呼用餐。
唐赫坐了下来,桌上陪同的却只有邹叔,几个女人早躲到灶屋了。“女子不得与男子同桌”这规矩邹家本不太在意,但在有客的时候还是严格遵守的。唐赫以前经历过几次,知道劝说没用,也不去理会,顾自动了筷子。
邹叔提了酒壶连连劝饮,唐赫因不敢将二愣子的事实言相告,藏了心事,也喝不出那酒是什么滋味,浅尝几口即推开杯子。
敏敏悄没声地从灶屋出来,接了酒壶替唐赫满上,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杯子道:“敏敏不善酒力,今儿个头一次敬酒,唐大哥可要给小妹面子。”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赫本就觉得愧对敏敏,敏敏如此一来,他不喝也得喝了,只得端了酒杯陪同喝下。
邹叔大笑:“好好,如此才是男儿样!”
敏敏并不离去,替两只酒杯续了酒,挨着唐赫坐下。
女儿上了桌,邹叔毫不介意,只顾端了杯来劝酒。有了敏敏的开头,唐赫不好再推,索xìng放开了酒量。大家本就形同一家人,何用客气。
有了敏敏的加入,气氛变得热闹了。菜是好菜,瓦罐炖老母鸡,汤中下了粉条,香气冲鼻;酒是好酒,陈泥新剥,倒在杯中清冽碧绿,唐赫却屡屡心不在焉——敏敏委实坐得太近了些。
敏敏身上有股好闻的脂粉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夹菜斟酒间,肢体时时与唐赫有些接触。
儿时没有男女之嫌,耳鬓厮磨,牵手拥抱是常事,甚至学过人家拜堂入洞房,但那毕竟是少不省事,如今年纪大了,更有一方作了他人妇,这些接触便带来一种奇特的异样感。
不知是酒令人冲动,还是异样感令人愉悦,总之,唐赫很快忘了二愣的事,变得兴奋起来。乘着酒兴说了购置店铺的事,并言明是专给慧儿出售网具的,算是提前送给她的一份嫁妆。
这份惊喜给邹家父女的冲击是巨大的,愣了好久后——
邹叔嘴上连说“不敢当”,脸上却乐开了花。当初大丫头出嫁时,贪图的那份彩礼都远没有这般厚重,早知如此……
敏敏媚眼如丝,频频举杯,频频为唐赫夹菜,还有……频频地肢体接触。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一股复杂的情绪也在频频袭来……
“从今以后,就用不着打渔了,收拾收拾搬到城里住,渔船卖了当本钱,有了慧儿的巧手,再请几个帮工,生意一定能红火!”唐赫的信心不是盲目的,早就有渔民眼红邹家的网具,提出高价购买,只是慧儿家里江里两头跑,没有太多时间来织网。
听到了唐赫的话,慧儿也从厨房跑出来凑趣,闹着要和赫子哥干一杯,被唐赫一顿喝斥轰了回去。当然小丫头是不会觉得委屈的,这是赫子哥的关爱,高兴还来不及。赫子哥对她好,她一早就知道。
唐赫已记不清喝了多少酒,好在当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时,他还保持着一丝清明。
天sè已经暗了,桌上油灯的火苗轻轻摇动,时而爆出轻微的“噼啪”声。
渔家的傍晚和早晨从来不是清闲的时候——晚上江边浅水里,鲫鱼黄鱼活动频繁,固定的沉网是很好的选择;太阳露头时,正是江鲤迎水而上的时间,唐赫的三层网在这时机总是大显身手,邹叔作为有经验的渔民,一早一晚是轻易不肯懈怠的。
邹叔和慧儿去了江中沉网。邹叔通常要在船上过夜,至于慧儿,下完网会回来休憩几个时辰,等天快亮的时候再出去帮忙收鱼撒网。
不知何故,今晚邹婶也一同去了江里,于是家里只剩下唐赫和敏敏两个人。
看来敏敏今天是不回去了。唐赫有点奇怪,这时代嫁出去的女子回娘家的机会很少,更不会轻易在娘家过夜,敏敏却好像丝毫不顾忌这些,或许是作为续弦得到了特别的宠爱吧。
敏敏果然不胜酒力,脸颊酡红双眼迷离,软软地倚在唐赫身上,抱了唐赫的臂膀不肯撒手。
唐赫意识到有些不妥,要避免这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之嫌,最好的办法是送敏敏回房睡觉。可要做到这一点,势必有更亲密的行为。他不知道私密闺房、温馨软床、醉酒女郎等热点指数最高的东西合在一起威力有多大,也不知道半醉的他还能不能经受得住那种诱惑,所以他没敢动。于是他只能有一句没一句接着敏敏的话,在等待邹婶母女回来中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怪只怪这时代酒的度数太低,还不足以让曾经喝八瓶啤酒的唐赫倒下,要是喝醉了,往那一躺,轮到别人cāo心,多好!
敏敏努力抬起头,痴痴看着那张熟悉而又模糊的脸,凑近了问道:“赫子哥,敏敏……一直想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唐赫感觉到火热的气息,不敢侧脸,慌乱点头道:“敏敏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子,赫子哥哪能不喜欢。”
敏敏吃吃笑,两行泪水却急速地滑下脸庞:“赫子哥真会骗人,你……喜欢敏敏,又不敢娶敏敏……是何道理?”
“……赫子哥那时穷得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敏敏会受苦的。”娶不了敏敏的因素很多,其中包括邹叔当初的jǐng告,但唐赫偏偏选了最没力度的一点来搪塞敏敏。
“真的吗?”敏敏突然大胆地伸手抚上了唐赫的脸颊。
唐赫一惊,往旁略略躲了躲,却没能躲开那绵软热乎的小手。
敏敏的手一点点用力,让唐赫转过来头面对自己:“敏敏真得感谢赫子哥,敏敏现在过上好rì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赫子哥你……看看我,敏敏现在很幸福呢!”
唐赫无言以对,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敏敏,泪人儿的敏敏让他心痛。幸福?幸福对于敢爱敢恨的敏敏来说,恐怕一辈子都是奢望,两年来的不理不睬早就说明了一切。
“赫子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原本是想把你灌醉的,可惜……赫子哥酒量太大,我把自己喝醉了。”敏敏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也好,别人都说,不要跟喝醉酒的人计较,敏敏今天……就忘了廉耻,赫子哥不要跟我计较,就当我是疯女人吧!”
说完敏敏不顾一切坐到唐赫腿上,然后,香唇就密密地落到了唐赫脸上。
……唐赫脑中有短暂的空白,然后“轰”一下,犹如点燃了猛火油,所有的理智刹那间烧得一干二净。片刻的犹豫后,他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敏敏的娇躯,大嘴寻找到那红艳艳的温暖,狠狠的吮吸下去。
敏敏真的疯狂了,在唐赫大腿上不停磨动,高耸的胸脯死死挤压在唐赫身上,灵巧的小舌顺着唐赫的吮吸滑到他口中,探寻着里面的每一处秘密。压抑了几年的感情就如蠢蠢yù动的火山,一旦找到宣泄口,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那猛烈的爆发了。
世间所有的事情都该有一个结果,就让这个吻作为一段感情的终结吧!有了这个想法,唐赫的吻愈加热烈,愈加肆无忌惮,品够了丁香,又去索取甜津,粗舌占领了整张樱桃小口。
纠缠、探索、吮吸……良久,当一口气憋完的时候,两对嘴唇终于分开。
敏敏身体火热,喉咙深处娇哼连连,不管不顾,抓了唐赫的手就往衣襟里塞。
触及到柔软润滑的肌肤,唐赫的大手用力抚模,一点点慢慢向上攀爬,嘴唇也没闲着,敏敏脸上、额上、眉毛、眼睛,无一处不是他侵袭的目标。
敏敏的衣衫太紧,攀爬的手遇到很大阻力,以至于衣衫连同里面的红亵衣都被粗鲁地撩翻上来,露出了半截光洁的身子。终于,大手握住了一只丰满,然后就是狠狠的蹂躏……
敏敏已失去主动的能力,浑身的酥麻让她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软软地趴在唐赫身上娇声申吟,感觉到身子下面的坚挺,她内心深处一把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然而,这时候门口却传来慧儿惊惶的声音:“姐,你……你们在干什么?!”
……
当唐赫仓皇逃出邹家时,还听到慧儿愤怒地叫声:“……你怎能这样?你已经嫁人了啊!……你会害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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