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孙叔叹了口气,“唉……我老孙能干什么,这棺材乃不祥之物,还要出事的!”“出了什么事了?怎……怎么回事?”张独眼怔了一下猛然坐直了身子,一脸茫然看着孙叔。レ思路客レ
“张野啊张野,亏你还是风水世家,你难道没看出来?自从村长家杨富那孩子用了这棺材后,没多久他家二儿子就莫名其妙死了,你做过风水先生,真就看不出来这里面的名堂?”孙叔问。
此刻只见张独眼呆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孙叔又说:“此事现在就是我们三人知道,如若你再不说实话,我们根本找不到破解之法,这样一来,必然还会出事,到那时村长自然就会找到你头上来。”
此言一出,张独眼的身子仿佛被针扎似的颤动了一下,低头想了想后微微说道:“好,孙叔,我和你说实话。不过,你俩得保守秘密,否则村长定不会放过我,再说了,那天他们来借棺材,原本我死活不借,可那阵式,也由不得我啊。”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说的,是吧,小王?”孙叔看了我一眼,见我重重点了点头,张独眼才接着说:“这棺材啊,我听我爹说是他和我二叔从后山山洞里弄出来的,当时我还很小,隐约只记得个大概……”“你知道这棺材里原本装的是谁吗?”孙叔一着急打断张独眼的话。“哦,棺材里装的是吴举人和他妻子。”孙叔脸sè一变:“啊……果然是吴举人,我之前也想到了,只是不敢肯定。”
“孙叔,吴举人是谁?”我突然来了好奇心不禁问道。
孙叔抬头看了我一眼,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别打岔听张独眼说。张独眼顿了顿接着说:“吴举人家境富裕,具体他是什么人做什么就不知道了,我听我爹说吴举人当时死的时候是民国,由于之前受过枪伤,后因旧疾复发医治无效身亡,年仅36岁。死后当天,他的妻子变卖了他家的四合院,哦对了,就是现在的学校,然后吩咐管家到镇上请来最好的几名工匠打造龙凤棺,还把我爹请去帮忙打理一切,为此还给了我爹一大笔钱。一切安排妥当后,她和管家以及我爹提出要单独为吴举人守灵一夜,这种要求当然得答应了,可到了第二天发现她已经服毒自尽,其实当她打造龙凤棺时,我爹和管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劝过她不少次。既然已成事实,我爹就和那管家把这二人遗体装入龙凤棺,依吴举人临死前所叮嘱要求洞葬,于是就把这装有吴举人夫妇的龙凤棺夜里抬进后山山洞里葬下了,第二天管家就离开了村子,听说管家走时很气愤,把四合院内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还拆了一堵墙,估计是钱分少了不高兴,所以才会胡闹发泄一番。”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既然洞葬了,你爹为何又要把人家棺材偷回来呢?干下这种缺德事能对得起人家?”孙叔一脸不高兴。
张独眼紧低着头,深深叹了口气,“唉……孙叔说的对啊,怪只怪我爹当时财迷心窍,虽然吴举人的妻子送给我爹很多钱,可没过几年生活又过得紧巴巴,我爹就想到了那口上好龙凤棺,于是在一天夜里叫上我二叔就把这棺材弄了出来,这事的确是缺德,可是他们……也遭报应了……”
“这话这么说?”孙叔问道。张独眼缓缓抬起头,“孙叔,想必我爹和我二叔死在同一天这件事你应该听说过,但具体是怎么死的,估计大家也不知详情,对于我二叔不提大家也知道是进山打柴摔死的,找到尸体时发现内脏已被掏空……至于我爹的死,我娘对外一直都是说心脏病突发死亡,可实际上是……”说着说着,张独眼突然停了下来,眼神中充满恐惧。
“难道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我不禁问道。“啊……”张独眼吃了一惊,双目紧盯着我,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他也是猜的,你别在意。”孙叔作了个手势示意我别说话。张独眼这才松了口气,接着说:“这事的确是很蹊跷,那天夜里我爹睡得好好的,可睡到半夜突然惊叫一声,我就听到我娘大声叫着我爹的名字,接着就传来我娘的哭声,我跑进屋一看,见我爹嘴巴张的大大的,已经没有呼吸了,后来我才听我娘说我爹是被吓死的,可当时……屋里什么都没有发现,门也关得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到现在依然是个迷。”
孙叔脸sè一沉,“你看,还做过风水先生呢!这你还看不出来,原因就出在这棺材上。那可是吴举人夫妇的合葬棺,你爹和你二叔把它偷来,死者亡魂岂能善罢甘休?村长家也是因为用了这棺材,他儿子杨安也才会离奇死去,若不采取措施还得出事!”
张独眼一慌,“孙叔,那应该怎么办?请你别取笑我了,我虽然做过风水先生,可实际上我什么都不懂,我爹和我二叔死得早,也没有人教过我,我只是看过他们留下来的几本书学了点皮毛。孙叔,快想法子该怎么办啊?”“是呀,孙叔,该怎么办?”我也催促着。
孙叔慢腾腾掏出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想了想,说道:“还能怎么办,把棺材还回去!”“啊?还回去……哪里?”张独眼问道。
孙叔扫了一眼张独眼,“当然是还到洞里去,你以为是还给你,这不祥之物你还敢要么?你爹当年偷棺材时,想必尸骨留在原处,只要找到尸骨把它装入棺中放回原位就可以了。”
“孙叔,可这棺材现装着村长小儿子的尸体早就入土了,怎么好把它……?”我忍不住问道。孙叔想了想说:“这不难办,我会尽力说服村长的,有些东西信也好不信也罢,但实实在在发生在我们眼前的事情就是最好的验证和说明,所以这事不用担心,村长会同意的,当然这事也是为他家人好。”
听孙叔说得这么有把握,我和张独眼渐渐放下心来。孙叔对人热心肠我早知道,现在我又一次见识,他总喜欢把别人的事当做自己的事一样,这一点让我感到暗暗佩服,同时使我对他的敬重又多一分。
我和孙叔离开张独眼家时天sè已黑,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想到我们学校那四合院早年正是那吴举人的,我顿时好奇心又起,向孙叔打听起了吴举人,才得知有关吴举人的一切。按孙叔的说法,早期几乎没有人知道关于吴举人的一切,甚至就连他叫什么都不知,是到了解放后才渐渐被人知晓。
原来吴举人原名叫吴丘,是晚清一名举子,后因不满清zhèngfǔ统治,走上反清革命之道路。参加过广州起义,失败后清朝zhèngfǔ大肆捕杀革命党人,对于逃月兑者均被悬赏通缉。吴丘等人最终逃至云南河口,在河口一带秘密聚集。1908年云南河口起义爆发,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义军击毙清军河口副督办王镇邦,占领河口,缴获步枪数千,子弹万发,接着义军成立了云贵都督府。起义军分兵北上,连克新街、南溪,直逼曼耗、个旧、蒙自。沿途的清军纷纷反正,义军很快由几百人剧增至3000多人,声威大震。孙中山闻讯兴奋不已,忙任命黄兴为云南国民军司令,赴前线督师。在这种形式下,清廷只好从各省调集重兵四面围剿,并派刘chūn霖帮办云南军务,令广西提督龙济光带兵前往协助,又令两江总督端方、湖广总督陈夔龙接济饷械。同时,清廷与法国zhèngfǔ不断交涉,于是安南殖民当局封锁边关,禁阻起义人员和武器、粮食从安南增援云南,使起义军陷入困境。随后,法国jǐng把黄兴当作rì本人,将他遣送到新加坡,使起义军失去了统帅。起义军由于孤军深入,粮饷不济,加之投诚清军多不听从调度,步调不一,最终寡不敌众,弹尽粮绝,坚持战斗一个月后,终于失败。吴丘帅余部突围撤入安南境内,却被法国当局缴械,强行遣散所有人,另一面,清zhèngfǔ也在大肆抓捕残余人士,无奈之下,吴丘只好一路往北逃,最后就在这小山村买下四合院就此落脚。可到了1914年,旧疾复发身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