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纸盒中赫然是一把崭新的五四手枪,里面还有一盒子弹,不过视线晃过五四下面那个红本本时,却让胡长青眼神不由一凝,便抬起头看向龚天应。
龚天应又点了一根烟,不过是从胡长青放在桌上的那盒烟中拿出的,看来龚书记的限烟令依然执行得很严格,看到胡长青疑惑的眼神,龚天应在烟雾后面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了这个本,程序上就正规了,不过能不开枪就不要开,可能有些时候还是要做一做外围的任务,走走过场。”
胡长青将盒子底的那个本子拿出来一看,金sè的字体很是醒目,国安局,翻开一看,自己的相片还有模有样,看起来模样很是周正,但是没有现在的自己帅,这个照片应该是很久以前的老照片了。
胡长青将本本放回去,关上纸盒,问道:“舅舅,我姐到那个区啊?”
龚天应笑道:“西塘。”
胡长青眉头不由一怔,西塘可是郊区啊,而且经济一直都是江城倒数,不过转瞬就想到自己家的经济优势,到时候想要做出成绩来不难,而且这话总经济相对比较差的区,出成绩也容易,是个不错的机会。
龚天应又接着说道:“早知道你这么喜欢玩枪,当初就该把你安排到公安局,那样不就可以名正言顺了,老钟也真够乱来的,这次幸亏没有出什么篓子。”
胡长青不明白龚天应这句话是不是另有所指,没有细想就马上提钟大山打起掩护,说道:“别,这次要不是钟叔,我和贝贝上次可就交代了啊,幸亏有那把枪。”
胡长青的理由虽然牵强但是确实事实,龚天应也不再说什么,突然问道:“你和鹿灵犀是什么关系?”
胡长青这段时间凝练的沉稳心xìng终于在这一刻体现出来了,脸不红,心不跳地平静说道:“是通过王蓉蓉认识的,还算谈得来吧。”
龚天应笑了笑,将手中的烟头又按灭,说道:“你不说就算了,你之前是什么德行啊,人家还跟你谈得来,你以为是是黄天啊,听说你从黄天手上抢了一盒米粉啊。”
胡长青也不解释,只是脸sè稍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不信就算了,晕,多大个事啊,不就是一盒吃的吗,当时就是没有吃饱而已。”
龚天应突然目光一凝,盯着胡长青看了一会儿,把胡长青吓了一跳,不过还好龚天应很快就释然一笑,摇着头笑道:“不错,确实是长进了啊,现在连我都听不出你那句是真那句是假,看来可以独当一面了。”
胡长青马上道:“别,舅舅,我还想在你的羽翼下多锻炼两年呢。”
龚天应却不再理他,拍了拍身上的烟灰,起说道:“走吧,晚上小心些,再不走,贝贝的嘴巴就可以挂油壶了。”
临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说道:“鹿家的女人都不简单,所以交往尽量要小心些,上次人家之所以跟你谈就是在试探我的态度,而且做事雷厉风行,下午就找了我,弄得我得有些措手不及,所幸做事还算讲究,开的条件不错,是个狠角sè。”
直到龚天应走出了书房,胡长青还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鹿灵犀,这个散发着强大女王气场的女人让胡长青又对她有产生了强烈的征服yù望,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将这个女人在心里上推到,他的心总会有一处地方不圆润。
他拿起桌上的纸盒,故意将那包特供黄鹤楼留在他舅舅的桌上,算是给rì子艰苦的龚书记留些私货。
下了楼,发现龚培已经将他的手包拿着,正一脸着急地在楼梯口等他,看着这丫头的急切,胡长青不由感到好笑,不过考虑到舅舅家向来严厉的家教,也就释然。
临走时突然发现关于李玲玲一案的猜测没有来得及跟龚天应讲,准备转回去的时候却被龚培死死的拉住,他就只好作罢,只能迟些再打电话了。
黄晓玲一直将他们送上来车,脸上倒不是很担心,不过叮嘱不断,对龚培交代要听胡长青的话,不要惹事,不准喝酒,要早些回来之类的,不过坐上副驾驶位的龚培早已是一脸兴奋雀跃,听进去多少就不得而知。
车子在黄晓玲的殷殷关切和少许担忧中驶离了政法委书记家的门口,而龚培脸上已经满是掩饰不住的期待和兴奋,将小孩子的跳月兑xìng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胡长青看着龚培巧笑嫣兮的样子,心情不由也跟着高兴起来了,其实刚才通过和龚天应的谈话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过他不敢往深处想,因为他不知道是不是这最接触yīn谋诡计太多,所以看什么事都有些yīn谋论。
不过不管怎样对他们家始终都是好事,二叔和舅舅将本来计划在纪检系统内发展的舅姐姐调往地方,主政一方,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这个一直混沌的接班人不满,转而转向培养姐姐,不过想来敲打的意思应该是有的。
不过他转瞬就将这个臆测的想法按灭,摇头苦笑,惹得旁边正兴致高涨的龚培都不由侧目,有些不满地问道:“干嘛,不愿意陪我了呢,是不是?”
胡长青忙收敛心情,在正鼓着双颊的少女脸上掐了掐,说道:“说什么呢?正想事,我们是直接到大东门那边吗?”
本来还气鼓鼓的龚培一听胡长青的话,顿时尖叫了起来,将胡长青吓一跳,不待胡长青问,龚培就说道:“完了,姚姚和我约定在同福路的必胜客集合的,我怎么就忘记了呢,现在怎么办?”
胡长青眉头一皱,沉声说道:“贝贝,你要再这个样子我可就直接回家了哦。”
龚培被胡长青严厉的语气一说,神情不由一怔,看了神sè不悦的胡长青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才娇嗔道:“人家紧张吗?谁叫以前只去过一次,还是你的那个俱乐部,听我同学讲迪吧可好玩了。”
胡长青不紧不慢地调整路线,说道:“你要是今天乖的话,我以后可以经常带你出来玩。”
龚培惊喜道:“哥,你说真的哦。”说完,又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应该给姚姚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
说完,瞟到胡长青嘴角的笑意,心中不由一松,便拿出手机给姚晨拨了个电话,语气诚恳地为迟到而道歉。
正当胡长青驾着车往同福路的必胜客而去的时候,同福路必胜客靠窗的位置四男三女七个小孩分两桌而坐,引得在必胜客用餐的人纷纷侧目,因为这七个从衣着打扮,气质修养看均是出身不凡的小孩,说话的时候居然用的是一种乡语,周围倒是没怎么鄙夷,而是有些好奇这群小孩的出身,所以不时打量几眼,但是这几个小孩依然我行我素。
而青chūn美丽的姚晨赫然正坐在其中,今天她穿的很简单,黑sè带亮片的T恤,白sè的热裤,脚上一一双NewBalance的金sè的皮质平板鞋,脸上的妆比平时稍微浓了一些,不过很是得体,不时很妖艳,但却妖魅动人。
坐在她身边的是个气质文静,样貌俊秀的男孩,一身名牌,不过都是二线品牌,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很有教养的样子,不过时不时会模一下右手腕上的那块浪琴表,让他的整体形象大减。
而坐在他们对面则是一个黄头发带耳钉的男孩和一个外表漂亮打扮xìng格的女孩,两人的举止和气质与对面的一对截然相反。
坐在旁边一桌的两男一女气质则又是一番风景,靠外一边的一男一女差异比较大,男孩是一副运动休闲打扮,差不多1米8的样子,一看就是体育尖子,而身边的女孩也起码有1米68,穿着倒是相对朴实,样貌中上,不过胜在气质娴静可人,带着一股书香的沉静,很是内秀,让人心生好感。
单独做坐对面的是一个带着玳瑁眼镜的男孩,唯有这个男孩没有带女伴,他的穿着很chéngrén化,白sè衬衣,黑sè休闲西裤,加黑sè皮鞋,气质很是沉稳,总是带着俯视的状态看着周围打量他们的人群,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姚晨,你那什么牛逼同学啊,这么摆谱,居然要我们在这边等,而且还迟到。”
坐在姚晨斜对面的那个染了一头黄发的男孩看到姚晨挂了手机,便有些不满地说道,身边几个人貌似对此人的出口成脏已经习以为常。
姚晨轻蹙了一下纤细好看的眉毛,看了一眼身边那样貌俊秀的男孩,见男孩不做声,便说道:“郑爽,等下我建议你说话小心些,不然出了什么事,弄得不好下台,我可不会负责的,你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姚晨说完这话,眼睛不由在周围看向她的四个男孩面上扫过,显然她是同时在jǐng告其他几人,叫郑爽的男孩正准备反驳的时候,却遇到正对面姚晨身边的男孩阻止的眼神,便闭口不说,不过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俊秀男孩吸了一口咖啡,便温声对身边的姚晨说道:“姚晨,既然这样,那你就透透底吧,不然,要是等下我们失礼了,怕丢了你的面子。”
姚晨虽然有心想要给这几个不可一世的小衙内一个下马威,但是想到胡长青的喜怒无常,还是决定先打打预防针,见到身边的男孩这个时候还在拿捏,不由感到好笑,心中以前凝聚的好感不由又减了几分。
她收敛心神,轻轻一笑,淡淡地说道:“她的家人也是公务员,级别就不能告诉你们,不然我和她可能朋友都没得做,你们只要知道你们的父亲在他的家人面前什么都不是就可以,所以方想,你最好看好你的兄弟。”
方想低着头喝咖啡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而对面的郑爽更是一脸不满,准备开口骂人了,倒是旁边桌上的两个男孩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其他两个女孩则是全无反应,对他们的话题并不是很关心的样子,显得很安静。
方想抬起头,突然笑道:“好了,既然等下的客人可能是江城的衙内,那郑爽,你那出口成脏的习惯就尽量收敛一下,最好少开口,还有,等下都说普通话,免得被人笑话我们是土包子。”
坐在另一个座上一个戴玳瑁框眼镜的男孩突然说道:“半年不见,姚晨倒是越发漂亮了,看来市区和郊区就是不一样啊,见到你,我都觉得自己变土鳖了,哈哈。”
听到玳瑁男孩说的话,姚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是好像听出玳瑁男孩话语中的讽刺似的,只是低头吃薯条。
本来有些不爽的郑爽也不由看向斜对面的姚晨,看了一会儿,也不由说道:“还真被眼镜说中了呢,是感觉漂亮了很多啊,难道市区的水更养人,嘿嘿,这回方想可是赚到了。”
说完,还扭头看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相貌出众的女孩,登时觉得这个好歹是校花的女友有些上不了台面,无论是气质,样貌还是穿衣打扮都要逊sè姚晨一些,又不由将目光投向另一桌那个气质娴静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热切。
坐在那个女孩身边一直没有做声体格比较健壮的男孩看到郑爽的眼神,不由骂道:“郑爽,你要再乱看,小心我回头削你。”
郑爽显然对体育生有所畏惧,缩了缩头,便不再做声,一反刚才的嚣张,低着头吃起东西来,倒是方想侧着头看着一脸平静气质动人的姚晨眼神中有种莫名的光泽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