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楚夫人当真是好福气啊,那么优秀的儿子,别说是我了,怕是皇家的人也希望出现这么个既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又足智多谋的翩翩少年啊……”
“就是就是,也就咱们楚姐姐有这般的福气,换了旁人哪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啊……”
“哎呦,快别说了,大家都是有福气之人,就是少清这孩子啊给我争气……”
这些声音渐渐传入拓跋琥珀的耳朵里,拓跋琥珀不由得一笑,至于笑的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只是可惜这么好的人却要娶拓跋琥珀那个傻子……这……”
“乱说什么啊,楚公子那么优秀,肯定是眼高于顶,难不成真的会娶那个傻子不成?如果让这将军府的人知道你在这里乱嚼那长公主的舌根,还想不想活了……”
“你看,姐姐你这就太担心了不是,别忘了楚夫人还在这吗?就算是让将军和丞相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就那傻子巴结楚公子的样子,也不是得乖乖的讨我们的骂?”
拓跋琥珀猛然将手中的书一合,起身走到窗棂旁,倚靠在那里并将自己很好的隐藏起来,看着那行人离这屋子越走越近,当然观察力极其细致的她自然看到了楚湘的眼睛时不时的朝这望来,这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到楚湘面前,竟没有请礼,随后那丫鬟对着楚湘说了些什么,只见楚湘唇边的笑意愈来愈深。
拓跋琥珀正思索着究竟是什么事让楚湘这么高兴,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大步朝这走来,当她真正看清楚来人是谁时,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随即竟连眼眶都有些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副身体原主人拓跋琥珀的外祖父——拓跋灏炎。拓跋琥珀还没有来得及想别的,楚湘等人已大步走上前去向拓跋灏炎俯身请安,而拓跋灏炎满身戾气,更是连看她们都没看一眼,只阴沉的道了句起来吧,连连大步朝这迈来。
楚湘看着拓跋灏炎的背影,眸子快速闪过一丝阴暗的光,只是这道光,被拓跋琥珀映入眼底。
而在这时,装着乔然的箱子竟然发出声响,拓跋琥珀面色一冷,冷声道:“给我闭嘴。”
既然楚湘精心安排了这么一场好戏,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先不说原本跟着楚湘的那一行人,就是只因为刚刚拓跋灏炎的到来,前堂后院的人怕是已经纷纷朝这涌来了吧?只可惜,这拓跋琥珀早已不是原来那个拓跋琥珀了。楚湘这么费心安排的好戏,她按说也应该好好配合才对。
“啊……救命啊……!”想罢,拓跋琥珀尖叫一声,然后快速躺到床榻上,一手拿着方才看的那本《志诀史记》,一手指间轻轻扣着楠木制成的床榻上,清脆的叩击声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而另一边,拓跋灏炎正打算过来看看他宝贝的外孙女,可是那突然的尖叫声顿时让拓跋灏炎慌了神,他顾不得其他人直接用脚将拓跋琥珀的房门踹开,然后快步跑进来,却只看到拓跋琥珀静静地躺在床榻边上,捧着一本书正在看着,拓跋灏炎不禁错愕,就在他错愕的同时一同听到呼喊声的楚湘等人已然进入了拓跋琥珀的闺阁。
拓跋琥珀依旧是那副神情,唇边的笑淡淡的。
“咦,原来长公主正在看书啊,方才可是长公主在呼喊?您可不知道,方才将军可是吓坏了呢。”
楚湘看到这里只有拓跋琥珀一个人,不由得心中一惊,连连附和道。
“是啊,长公主在做什么呢?这里怎么一个丫鬟都没有?哎,这些丫鬟还真是没有规矩,长公主可得要好好管教管教啊……”拓跋琥珀听罢“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猛然合上,扔到了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湘,笑道。
“是吗?楚夫人这话可就说的奇怪了,本宫要做什么是本宫的事情,何须你一个小小的三品诰命夫人在这多管闲事?再者,楚夫人刚刚可是说了规矩一词?正好,本宫有些问题想要问问楚夫人,不知楚夫人可否为本宫解答困惑?”
拓跋琥珀气都不喘一下的将这些话一连气的说完,顿时将楚湘等人惊住,而拓跋灏炎只是略微惊讶了下,但他这只老狐狸又怎会和楚湘那群妇人一般?拓跋灏炎随后眨了下眸子,淡淡看着这一切并不说话。
“楚夫人,楚夫人?嗯?……”
拓跋琥珀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茶,余光看着楚湘脸上的震惊只觉好笑极了,不过不觉间也有些微怒,她拓跋琥珀的外祖父还在这,这楚湘就敢这么无视自己,这拓跋琥珀怕是从前没少受了楚湘的气吧?想罢拓跋琥珀再一次示意楚湘,可楚湘却是仍旧不回答。
“大胆!”拓跋琥珀见楚湘如此,大喝一声,将手中未喝完的茶杯直直的朝楚湘砸去,“啪”的一声茶杯摔到地上瓷片和茶水便溅的房间里到处都是,而楚湘被这么一砸自然也是清醒了,但楚湘还是没从事实中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的疼痛,便伸手指着拓跋琥珀怒道。
“你……你个疯子……”楚湘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凛冽的目光吓得不敢再说话,她顺着那道目光寻去,只看到拓跋灏炎那饱含风霜的眸子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不禁身子一抖,砰的一声直直的朝拓跋灏炎跪了下去。
而将军府中的侍卫和丫鬟早就听到这里的声响而赶了过来。“我……”楚湘急忙出声想要为自己辩解,却硬生生的被拓跋琥珀清冷而绝情的声音打断。“来人呐,身为楚学士的正妻,同样也是三品诰命夫人的楚湘在长公主的闺阁中目无尊法,以下犯上,辱骂公主却不知悔改,将其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如若在受刑途中晕了过去便用盐水将其泼醒。”拓跋琥珀的话音刚落,将军府的侍卫已经上去想将楚湘拖出去,而屋里的其他人看着拓跋琥珀更是睁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是那个以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的傻子?这是那个整天缠着楚少清的花痴?“不!不要!不要……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楚湘在侍卫还未抓住她之前急忙朝拓跋琥珀奔来,双手死死的攥紧拓跋琥珀的衣袖,使劲摇着头。或许是因为太害怕的缘故,此时的楚湘哪还有三品诰命夫人的风采,只见她的发髻凌乱,衣衫也因为奔跑的过急而春光外漏,再看她的面目极为狰狞,好像拓跋琥珀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她便要和她拼命似的。拓跋琥珀看到这样的楚湘,唇角的轻笑愈来愈深。“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拖下去!”拓跋琥珀看着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侍卫面色一冷,怒然呵斥道。“是!”站在远处的侍卫大声应道,想直接拖着楚湘向外走去,可楚湘却是死死攥住拓跋琥珀,好像长在了拓跋琥珀的身上似的,怎么扯都扯不下来。更何况拓跋琥珀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公主,若是万一让她有了个好歹,他们这些侍卫可怎么担待得起啊!就这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被死死攥住的拓跋琥珀此刻也是越来越不耐烦了,就一个干净利落的扫堂腿扫过去,却不想拓跋琥珀用的力气太大了,直直的将楚湘的身子甩了出去。楚湘一下子被甩着撞到墙上,口中更是一口真气没吐上来,硬生生的吐了一口浊血。拓跋琥珀厌恶的皱皱眉,继而道。“楚氏不知悔改,即日起夺了三品诰命夫人的头衔,好好地在学士府里反省反省,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踏出学士府半步!当然,这该打的板子还是一个都不能少!”“可是,长公主……楚夫人一定不是故意顶撞您的……”站在一旁的一个妇人看不下去了,出声求情道。“那你就代替她将那五十大板受了吧,反正本宫这里可是一点都不介意的,况且你们这等人方才进来连给本宫行礼都不会,本宫还未治你们的罪,现下倒是想多管闲事是吧?”拓跋琥珀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冷声道。“民妇,民妇不敢……不敢……”那女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对着拓跋琥珀磕头求恩道。“这屋子里的人,凡是该给本宫请安却没有行礼请安的,统统跪在外面三个时辰,谁若是跪不够这些时间,本宫就扒了她的皮!给我滚!”拓跋琥珀话音刚落,一旁的侍卫早已将愣在原地的众人拖了出去,拓跋琥珀转身走向楚湘,慢慢道。“再给楚夫人配个太医,以防止等着楚夫人再落下个什么病根怪罪于本宫,明白了么?”拓跋琥珀语毕一挥手,示意侍卫拉着楚湘下去受刑。“是!”未几,屋里边便只剩下拓跋琥珀和拓跋灏炎,而拓跋灏炎更是用他凛冽的目光直勾勾的打量着拓跋琥珀。突然,装着乔然的箱子轻响了一下,虽然很小,却还是让拓跋灏炎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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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能会有人觉得楚湘她们很傻,不过我的文并不是宫斗的文章,所以我只是让楚湘这个炮灰为女主的道路做了铺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