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豫希眸底一寒,低垂下了头,脸色十分难看,师父从来还没当着外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悫鹉琻晓
余锦年心底冷笑,你们师徒别演戏了成不成,把我当透明人?
说了那么多,还不是打着玉瓶的主意呢,那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好了,叫我来做什么?
还是想给我个下马威,从此不让我再收玉瓶了?
门规中可没写这条,做小生意的弟子多着呢,再说我又不是明抢,也没犯着谁的个人利益,走到哪里她还占着个理字,亏也吃不到哪儿去。
“小丫头,你说说怎么办最好?”赤阳道君几乎忘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位十三岁外表仅仅的少女。也许是余锦年的行为举止,很难让人把她往小里去想。
冷不丁被点名,余锦年神魂即刻归位。
眨巴着明亮的眼睛,支支吾吾着提出最中肯的,也是对她自己最有利的建议:“不如,不如弟子把玉瓶收了,便宜卖给长老如何,这样他们得了实惠,绝对没人会说闲话。”
赤阳真人模着胡须,盯着她犹豫了半天,似乎对这个提议也不太满意……
余锦年深觉情况不妙,稍微琢磨了下,觉得自己得来煽情的苦情戏码了。
反正外表年纪小,脸皮厚点也没关系。
走到赤阳真人跟前,双手使劲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声音颤抖道:“长老,弟子家中实在太穷,外门子弟每月的分例根本不够修炼,只够买几张急行符用用。长老就可怜可怜弟子吧,弟子还指望收几个不值钱的玉瓶,将来能换赚些灵石修炼,争取早日筑基呢!”
说着,说着,她是真的心酸了……
想想前世,被爷爷收养之后,她余锦年何曾为一块灵石发愁过?
现在做个什么事,刚有点进展,就有一帮牛鬼蛇神,从各处跳出来挡道。
她上辈子到底欠了谁的,这倒霉的背子运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终点?
瞧着可怜兮兮的小丫头,小小年纪就离了父母来了太玄门,赤阳真人终于心软。
她要是能早日筑基,那不正合他的意,注定是他的徒儿没跑了。
“好,老夫答应你,你收了后便宜卖给老夫,老夫再以平日采购玉石的价格折算给你。这事只能你知我知,再不能告诉他人。豫希,你也记住绝不能外传此事!”
何豫希从惊愕中回神,苦着脸回答:“是,师父。”
他还从来没见过师父这个药痴,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这个小师妹虽然年纪不大,还挺有手段的。
余锦年那顾得了何豫希在想什么,她的脸变得比三月天还快,没想到这苦情戏这么有效。
心情大好,笑脸如花:“长老,您说,只要弟子力所能及的,一定照办。”
赤阳真人对她的变化装作未看见:“你空闲时来卧龙峰陪老夫解解闷,顺便和豫希一起,帮老夫打扫炼丹室!”
“是!”余锦年痛快应下,只要有灵石赚,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
她满意了,高兴了,何豫希更不乐意了。
以往,打扫炼丹室是他一人的事。
虽然师父总是把炼丹室弄的一团糟,作为入室弟子他不得不帮师父打扫,那也代表了入室弟子的荣耀。
师父还让她今后经常来卧龙峰,还要她打扫炼丹室重地。这些都预示着,将来她若筑基了,就有资格成为师父的另一位入室弟子。
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将受到非常非常严重威胁!
瞧师父现在就这么偏心眼的模样,到时她真的来了卧龙峰,师父会置自己于何地?不敢想象。
余锦年本能地,感觉到何豫希对自己的敌意,但是那敌意来的莫名其妙。
她又没真正得罪过他,不就是偷偷幻想了下,他血尽人亡的模样?
该不会是这家伙会读心术吧!
既然他按兵不动,那她就静观其变!
等了一会儿,何豫希还是没出什么招,余锦年已经对赤阳真人的印象大为改观,貌似是个好人。
想起自己的那些可怜的灵植,便对赤阳真人直言道:“长老,弟子有个问题想请教下您,弟子的灵米也在在一个清晨全部枯黄,今日连根部也在变得枯黄,眼看就不行了,不知可有办法治好?”
她想,赤阳真人是炼丹的,应该也懂些药理,总比自己抓瞎等死的好。
她真不希望那两亩灵田毁了,任务完不成受惩罚还是小事,她最不希望的是,让那在背地祸害自己的小人偷笑。
“莫非,你种植灵植的务完不成了?”赤阳真人一语中的,抓住了重点。
“是的。”余锦年猛地点头:“弟子来太玄门,一心修炼再就是想赚些灵石。从未主动招惹过那位师姐师妹,师兄师弟。也不知得哪里得罪了谁,却遭此狠手。”
她发誓,真的不是诚心给赤阳真人告状。
只是想不通,做为同门,那人心思怎会如此歹毒,将来就不怕心魔那一关过不了?
“带老夫去瞧瞧。”赤阳真人说着,面色沉重地朝外头走去。
紫霞峰,余锦年洞府外……
赤阳真人围着灵田转了几圈,似乎看出了些眉目:“小丫头,拿碗清水过来。”
余锦年忙跑进洞府,不假兰草之手,亲自拿了只杯子倒了杯水端出来。
赤阳真人手轻轻一抬,用牵引术隔空揪起一小段枯黄的叶子,未经过手直接运到茶杯上空。
吹了口气,那叶子打着璇儿飘进水杯中。
一杯清澈透明的水,很快变得混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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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灵田的真凶,很快就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