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余锦年弄来米菜的事,其他女弟子都很好奇,纷纷跑过来问她在哪儿弄的。悫鹉琻晓
余锦年一概回应,遇到一位散修从他手里买的,就连华溢凡都恬不知耻,冷嘲热讽旁敲侧击来问过她,唯有秦羿从没有过问一句。
只是他看她的目光,总是古里古怪欲言又止,余锦年猜测他有可能知道了什么,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惧他。有小心在,她也知道他的秘密,大家都是半斤八两,目前谁也不会贸贸然戳破,让不可收拾的状况发生,再也无法挽回。
之后的一段时日,是余锦年来到怀阴县后,相对来说,过的最轻松的日子。
白日,除了给秦羿的腿上上药,在他那里和惜雁一起蹭饭,再就是在县衙外头帮聚水,晚上就出去替那些师姐师妹,在各处轮番守着,让大家都轻松轻松。
再无事时,她就陪着惜雁玩一玩,要么把那几个混混叫来教一翻,逼着他们看书,识字。她知道走后,惜雁可能得由这些人守着,惜雁今后的安危就要靠他们了,大字不识几个,那不是等人被人骗?
“仙子,这些字恐怕认识小人,小人真不认识它们。”齐大对着眼前摆着的,一本厚厚的字帖,垂头丧气道。曾几何时,他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羡慕富人家的孩子能读起书,现在让他来读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
余锦年坐在一旁,本来还抱着希望,以为这齐大能有点出息。
她沉着脸二话不说,拿起一旁备好的戒尺,用神念操纵着,向他头顶飞去。
啪,啪,啪,那戒尺长了眼睛似的,齐大躲哪儿它跟到哪儿,从不失手,也不知客气为何物,狠敲他的头。
没一会儿,齐大的头上肿了好几个大包,还不敢伸手去揉。
等揍的差不多,余锦年气消了点,不客气地开口:“废话太多,就是因为你不认识才让你学的,要不然我费个什么劲儿,就你这模样还是他们中的老大,肚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大字不识三斗,今后怎能服众?”
“仙子,还是让二弟学吧,他聪明些,小人这大老粗还是适合,适合帮卫仙子劈柴做饭去。”齐大生怕那戒尺再打他,护着脑袋不怕死道。
他都二十多的人了,还念三岁小儿念的书,拉不下那个脸来。前二十多年不认识一个字,不照样活了这么大,在这次灾难中,他们不是也挺了过来?
齐二等四人,站成一排排那敢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神奇的戒尺,自己长了翅膀般会飞,又在大哥头顶不停地敲着,一声比一声敲的响亮。
大哥就是活该,身在福中不惜福,他们能被仙子教,心里是很乐意的好不?
哪里还能找到比仙子还美的女子来?光瞧着都心里舒坦。
“还敢跑,给我过来!”余锦年吼出声来。
真是长本事了,这几天下来,一个个居然不怕她,她就长的这么没威严相?
一个个见了蓝孔雀就像老鼠见了猫,只想躲,见了她就敢斗嘴?
“仙子,你饶了我吧,你简直是在要我的命,再看几天大字,我可能就没了。”齐大真心道。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娇滴滴的仙子,年纪才十六七还没他大,怎么脾气这么暴呢?可惜了那张脸啊,那么好看,真的就像是天仙似的,就是长错了地方。
要是长在那些花娘身上,他还有胆子去模一模,现在就是近在眼前,借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去碰。
秦羿不知何时进了大厅,听到两人的对话,斥道:“再不听话直接拉出去剁了手脚,挖了眼珠子,长着没用要那做什么?”
余锦年闻言愣了下,这家伙比她还狠?
余光又瞥到面色煞白的齐大,含笑接口:“不够,要先剁再挖,还得同那天一样,把他再绑在树上晒晒太阳,想必舒服的狠,我看他就是欠扁型受虐不知好歹型的,该是怀念那滋味了,我可是很大方的人,今儿一定让他如愿以偿。”
“来人?”秦羿转身,朝外头扬声道。
几个站在门外的衙役,听了命令奔进了大厅:“仙人,仙子,有何吩咐?”
齐大不停哆嗦,这架势不是开玩笑,要来真的啊?
尤其是还有这个冷面仙人在场,他可是不会像女仙子那样笑着说话的,听说他那天伤了腿回来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是个狠角色,大伙都怕他。
再不敢斗嘴皮子,双腿软的差点丢人地坐在地,肥胖的身子颤抖的那肉能抖下来几斤,声声讨饶:“仙人,仙子,小人学,小人学还不成吗,学,就算是再难也学,往死里学也要学!”
余锦年总算是满意了,都是一群欠揍的货,就得以武力收拾连带恐吓才会乖点。
范扬是五人中,肚里还算有点点墨水的,她笑眯眯地指着他:“你给我监督着,必须让他们兄弟几人,还有刘石把这一篇大字临摹完,才准吃饭,反正现在每天的饭菜都是限量供应的,在晚饭之前写不完,我就让别人端去吃了。对了,会写还不行,必须全部会念,知道是啥意思。”
吩咐完后,余锦年起身出了大厅,问跟着她往外走的秦羿:“你怎么来了,找我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秦羿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半晌,反问。
他的房间除了上药,混饭吃,她从来不进,他的作用就只是管饱她的肚子?
在她眼里,他还没一个没有被她半路所救,没有血缘的小孩子重要?
余锦年四处瞄了瞄,没发现惜雁的身影:“惜雁呢,不是在和你玩么?”
“被你那韩师姐带去,你为什么对她这么上心,还费心教这些混混,可也是为了她?”他妒忌了。
余锦年的明眸中有淡淡的失落,往院中走去,伫立在一株枯树下:“看到她就想到了小时的我,想着我们可能马上要离开了,想在我走后让她过的好些,不想让孤苦无依的她被人欺负,想有人替我守着她,让她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长大成人。”
“小年儿,你何时也能对我也这么好心一回,我也是孤苦之人,希望有人怜。”秦羿也移步过来站在枯树下,沉默了会儿,悠悠道。
这话听着,有些过分的暧昧,比他提的那三个要求还显得暧昧,余锦年愣住。
侧身,抬眼望着他,想到他平日的种种作为太过欠扁,有些话酸不溜秋地,不由自主就冒了出来:“我才不信,你的花痴团那么多,随便拉一个就能让你进温柔乡出不来,而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温柔之人,安慰不了你那颗‘受伤’的心。”
他的大手在道袍中握紧,他从前也不知温柔为何物,但是当他心中住了她后,就渐渐懂了,可是这小混蛋,没心没肺,要么是故意逃避,从来不给他温柔的机会。
韩玥婷带着惜雁来找余锦年,刚进了这进院子,看到一道高大颀长,一道柔美俏丽的身姿,并肩站在哪儿背对着她。虽然他们跟前不过是一株枯树,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可是她觉得那场景很美好,是那么的和谐,心中一阵难过,酸涩不已。
她是真的不想破坏余师妹和秦师兄,可是有些东西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根本控制不了,抑制不住那思念,看到他她的目光就不受控制地追随他,她也不想这样。
弯腰,低声对惜雁道:“你进去找你小姐姐玩,我有事先走了。”
“韩姐姐,你干嘛不进去啊,我们一起玩嘛!”惜雁不明所以地问,这几日她和韩玥婷也混熟了,相处的也不错。
“不了,我去不方便。”韩玥婷摆摆手,神色黯然匆忙离去。
当余锦年发现时,韩玥婷早已不见了踪影。
……
“姐姐,你今晚陪我睡觉。”惜雁道。
“好。”余锦年应了。来怀阴县好多天了,她也从来没睡过,是该补补眠了。
刚刚哄睡惜雁,她刚阖上眼进入梦乡,田心莹匆匆跑来,在门外大力敲门喊道:“余师姐,阴尸又来了,秦师兄让我叫你起来,快点,好多啊!”
余锦年猛地睁开眼,蹭地起身,下了床抓过一旁的道袍披在身上。
朝外头道:“不是已经全部清剿完了么,哪儿来的阴尸?”
“应该是别的城池驱赶,或者是呆不下逃避,然后飞到咱们这儿来的,很多,很多,很多。”田心莹的语气中,带着罕见的惊恐。
余锦年系腰带的同时,神识全部外放。
果然,铺天盖地的阴尸在城内的各个屋顶,盘旋飞行。
靠,还都是高阶的,抚了抚胸口,真是要命!
这回还直接冲进县衙了,难道这儿的人肉闻着忒好吃?
别无他法,她只好把睡着的惜雁送进了天心镯中,放在外面太不保险,照顾不到。
“小心,替我照看好她,不该说的别乱说。”
“姐姐,放心。”天心镯中小心很快回道。
惜雁年纪还小,就算进了天心镯也没事的,她弄个幻境就行了,弄的同房间一模一样,不让她出去,不会有事的。
穿好道袍,余锦年一阵风般冲出了房间,掐了轻身术,飞身上了屋顶。
这才意识到这几天的平静,让她忽略了一点重要信息,今儿是月圆,阴气更重。
挂在黑漆漆的天幕中,那轮圆月早已不是皎洁明亮,而是变得又黑又红,它周围黑色的雾气到处弥漫,诡异之极,仿佛要吞噬了整个大地。
她的两只秀眉拧在一起,遥望太玄门的方向,定是那刑风在全力反扑,成败就在今晚。门内不让她们回去,就是因为今晚无极大陆还有一场浩劫,才让各处弟子坚守在原地么?
田心莹也上了屋顶,和余锦年站在一起,背靠背对付阴尸。
余锦年没看到秦羿,他不是经常在屋顶呆的么,连同华溢凡和其他人也不见了?
灭掉一只朝她头顶抓来的阴尸,她急忙问:“秦师兄人呢,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秦师兄去追赶的那只会飞的阴尸头领去了,也不知现在人去了哪儿,其他师姐也去各处救人了,他留我在这儿陪你,那阴尸头领很大的,比以前的还大,绝对不能让它在城里作乱,秦师兄不能不去,不然会死更多人的,你别怪他。”田心莹眸中,还有着挥之不去的惊恐之色,还不忘记替秦羿辩解。
余锦年也不再言语,她有何资格怪他?
一把扯下腰间的灵兽袋,直接把九只雪狼放出灵兽袋,吩咐道:“去灭阴尸,快。”
雪狼也意识到情况紧急,双翼伸展,展翅高飞,冲向阴尸,连狼后也被余锦年赶走。
她一拍储物袋,拿出冲锋枪,端在手中开始扫射起来。
反正现在一团乱,她的冲锋枪也不是初次出现了,就算在意也无所谓,谁掀她的老底,她灭谁。
就连小心也没闲着,见惜雁睡着没醒,在天心镯里拿着小小的麻醉枪,朝离余锦年进的阴尸射去。最后没用了冲锋枪都没用了,阴尸集体进阶全都会飞,冲锋枪射程有限。
“惨了,我们这次出行一开始说是抗旱的,我准备的符箓都用光了,连法宝都没带,水系术法在这里也不起作用呀,这是天要亡了我们么?”一旁的田心莹沮丧极了,险险地躲过一只阴尸体袭击,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余锦年一手飞快地模向眉心,那里散发出夺目的光芒,白玉环从中窜出,被她扔在头顶高悬,白色的光幕瞬间包围了她。
瞅到一旁沮丧的田心莹,她忙道:“田师妹,你进来躲躲。”
光幕晃动了几下,生生裂开一条一人宽的口子,余锦年一阵气息不稳,喉头腥甜。田心莹却顺利地冲了进来,对她嘿嘿一笑:“余师姐,你这法宝是防御型,真好。”
余锦年手中已经换了一挺狙击枪,修士的眼力极好,她正好枪枪爆了阴尸的头。
那些雪狼勇猛异常,凡是往民户中冲去的阴尸,几乎全部都被它们阻拦。
也有部分阴尸发现攻击目标,直接用利爪冲击拍打笼罩着余锦年的光幕,可惜他们无法得逞,根本冲不破。
有个别民户屋顶,房门都被撞开,阴尸破屋冲进,人直接被阴尸抓起,冲出屋顶在天空飞来飞去,凄厉仓皇地叫喊着。
那些阴尸边飞,还边啃人肉喝人血,田心莹看的揪心万分,又恨自己实力不济。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眼睛,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太残忍了,太残忍了,余师姐怎么办啊,有人被抓了,被撕毁了,你那法宝给我,我也来杀,我受不了了。”
余锦年轻轻摇头,狙击枪这东西,不是短时间能学会的。
她的符箓也早用光了,如果是在荒无人烟之地,她还可以来场细菌战,可惜这里不行,催泪,对不靠眼睛视物的阴尸也没用。
从天心镯一间武器库中运出大堆手雷,放在脚下。她拿起其中的一个,对田心莹示范了一遍,看好了:“投掷的手握住弹体,四指压住这里,另一只手拉环动这个部位,不能在手中停留,朝目标扔去,不准往地上扔,更不许往民房中扔。”
“明白了。”田心莹看着这奇怪的东西,不知余锦年要做什么。
反正都这样了,余师姐让她做,她照做就是了。
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球形烈焰在空中爆裂开,一只阴尸被炸飞成片,又是那难闻的腥臭弥漫。地面,紧接着传来一阵阵恐惧的尖叫,是那些城内的百姓被吓到了。
手雷要爆炸,在夜空的响声有多大,余锦年知道,没听过的人肯定会怕。
但是她顾不得那么多,怕响声,还想活命的,就自己捂紧耳朵。
有时候经历过劫难,反而是一次顿悟重生。
物竞天择,它们能活到现在,早该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是。
轰,轰,轰!
田心莹照着余锦年的动作扔了几个,灭了几只阴尸后,更兴奋了:“这个和有些符箓的作用差不多啊,威力也不小呢,挺好玩的。”
她毕竟是修士,体质还是很好的,扔的比寻常人要远太多。
可惜,阴尸实在太多了,余锦年头顶着白玉环,要防御,还要经受阴尸的撞击,不断地耗费着她体内的灵力,她拿出一只玉瓶,把一大半蕴含灵气的灵泉倒进嘴里。
有田心莹不停地扔手雷,她使用狙击枪,依旧寡不敌众,杯水车薪。两人周围的阴尸越来越多,四周的虚空目光所到之处,几乎全都是阴尸。
它们都白玉环的光幕之外,拼命撞击,等着余锦年灵力衰竭。
大概是那些阴尸想为死去的同类报仇,或许她们两个修士的肉,比那些凡人的肉更好吃,惹得它们垂涎不已,或者还有别的原因。
一个个面目狰狞,獠牙大张,那难看的模样真让人无法直视,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曾经也是活生生的人。
屋檐下,不远处,到处都有阴尸被炸飞,被爆头的尸体。
那些黑臭的浊气,让人已经无法呼吸,两人战斗了一个多时辰,累的气喘吁吁,都需要休息,可是没人给她们休息喘息的机会,这是拿命在博。
“秦师兄回来了,啊,好多雪狼。”田心莹用尽全力,扔出最后一只手雷,惊喜的哇哇大叫,流下了泪水。
她真的快撑不住了,因为不知道何时是尽头,只知道离天亮还早的很。
同一时间,小心也在天心镯中对余锦年道:“姐姐,黑心树回来了。”
余锦年抬眼望去,隔着诸多阴尸,一口气差点呼不出来。
蓝孔雀身前身后,簇拥跟随的雪狼起码有数百只,个个带着飞翼,从旁开道,在虚空同他一起全速飞来。那些皮毛油亮的雪狼,同黑青獠牙的阴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冲淡了滔天的阴暗深沉,带来了一线光明。
等他劈开拦路阴尸,飞近她几十米远时,她才怔怔地吐出两个字:“要命。”
她想到的第一点就是,他这是在公然暴露实力?仅仅八只雪狼出现,就有几个人蠢蠢欲动想要了,这回出来这么多,看他怎么办,大麻烦,以后耳朵绝对清闲不了。
“你怎么回来了,哪儿灭阴尸不是一样的,跑回来干什么?”她隔着光幕斥道。
“我灭了那只头领后,阴尸忽然全都像县衙的方向聚拢,现在看来它们是冲你来。”秦羿皱眉,不知这是何缘故。
很快,卫琴棋,韩玥婷,华溢凡等人察觉不对,也飞了回来。
他们看到围着余锦年和田心莹的阴尸,何止万只,都是瞠目结舌,表情十分恐惧。这余师妹是怎么回事,专门招阴尸啊!要不是她那个环状法宝的散发的光幕挡着,阴尸无法近身,估计早都被撕裂尸骨无存了。
“去!”秦羿一声令下,数百只雪狼齐齐出动。
一场大战又开始了,余锦年反而停了手,思索着难道是她身上的戾气太重,吸引了阴尸?
还是天心镯?
没道理,他刚打过架,身上的戾气一点不比她轻,只会更重。
他也有天心镯,阴尸怎么不去招惹他?
不好,她身子猛地颤抖起来,难道她是重生的,这身体曾经短暂的死过一回,阴尸的嗅觉比人,比雪狼那种灵宠还要灵敏能感觉的到。
究竟是把她当成头领了,或者同类了,还是在为死在她手下的同类报仇?要不要这样白痴,那刑风不得气死了,驯化了一群废物。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秘密绝对不能暴露,管他们会不会说话,全部都得死。余锦年推了一把田心莹,把她送出白玉环的笼罩范围,踩着飞剑,屹立高空,忽地坐在飞剑之上,准备从心头逼出精血。
下一刻,秦羿已经出现在她身前,隔着光幕朝里头的她怒气冲冲道:“不许使用秘术。”
“为什么?”她亦隔着光幕回瞪他,既然是她招来的,就得她负责解决。
她不想留人话柄,也不想暴露底细,只有尽快让阴尸灭亡,秘术能灭多少是多少,剩下的还有他们在。
“不想活了?”一两个月之内,连续动用秘术,不是不想活了是什么,不知道会元气大伤?
“让开,我才没想死,我要它们死,一个都不能活。”他要是不让开,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他疯了。
“今后有我的场,就别想动用秘术,无法使用术法,就用飞剑砍,一只一只去砍,况且有那么多雪狼在,布个大阵,还有几十名弟子,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他抿唇,纵身一跃往她头顶飞去。
余锦年从没见过这样勃然大怒的他,这白玉环是他师父给她的,想必他知道用法。他想去摘掉她的白玉环,是把她揪起来?他的模样比那天韩玥婷要雪狼时,她惹恼了他时还恐怖,真的像要立马吃了她。
她沉默了一瞬,只好打消念头,霍然起身举着飞剑朝离她最近的阴尸冲去,砍,砍,砍。除了砍,还是砍,用尽全力去砍,死命去砍。
其他人也早已经加入战斗,形式对阴尸非常不利,一个个也不粘着余锦年了,拼命朝四处逃窜,想要飞走。
“雪狼战队,地网天罗!”秦羿周身的气息瞬间一变,大喝道。
数百只雪狼得到命令,飞向四面八方,从外围瞬间组成一个强大的地网天罗阵,一道道蓝色光幕,组成了一张巨网,罩了县衙四周,困住所有要逃走的阴尸,凡是撞上大阵外围的阴尸,都惊恐地返回,慌了阵脚。
众人松了口气,齐心协力犹如包饺子,对阴尸拼命围剿。
这一战,天昏地暗。
这一战,让整个县衙周围,犹如黑血成河。
这一战,犹如身在地狱。
这一战,一个个都是筋疲力尽,身边到处是尸体,都歪在房顶不想动弹一分一毫。
这一夜,怀阴县活下来的百姓,真真正正地见识了一场,不能用常理来形容的,惨无人道的怪异战争,足以让他们刻骨铭心,永生无法忘怀。
忽然间,躺在屋顶的余锦年瞥见,天边那轮圆月周围的黑气,雾气,渐渐消退……
没多久,便露出封尘已久的皎洁清辉!
她喃喃道:“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刑风绝对是败了,也不知他陨落没有?”
“那有那么容易,魔修比道修还难陨落,目前只有两种结果,也许刑风潜逃,或被强行封印。”秦羿坐在离她不远处,同样抬首凝视那轮正常了的圆月。
余锦年不该说什么了,叹了口气,也不知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为什么偏偏等她们灭完了阴尸,那些老古董才战败刑风?
当打架是好玩的么,不知道那些阴尸很讨厌么?
她太累,太累,迷迷糊糊阖眼,再没开口。
秦羿起身手腕一转,多了件蓝色道袍,帮她盖在身上,带着围在屋檐四周那数百只雪狼,同众弟子去收拾那让人惨不忍赌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