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战物语之虫族凶猛 第四节 说话人皮

作者 : 卢龙节度使

泪水渐渐浸满了柯克将军的眼眶,他赶忙转过身,避开副官诧异的目光。同时,他也更加仔细地端详着上面那些印加象形文字。忽然,他象是发现了什么,浑身触电般凛然一颤,转身跑进实验室,打开伽玛解码器,把残卷放到激光解码光柱下,开始小心翼翼地进行逐行扫描。在读文激光闪动的绿sè荧光下,这张残卷的细节更加清晰地跃入柯克的眼帘:

残卷深褐sè的表面依稀浸着深浅不一的血渍和水迹,掩盖了它所描绘的细节。隐约可以看出,这张图实际分成两层,第一层似乎描绘的是一幅地图,最初是先用紫石英炭棒勾的底,再用墨笔遮盖。现在,掩盖在上面的墨线大多已湮没,而紫石英炭棒勾勒的线条在浓淡变化中则散发着另外的鲜洌。沧桑的岁月的确是最高明的画师,那些淡淡的墨水经过rì月悄悄的浸润,本来很单调的细线此时像是饱蘸着的毛笔,不规则却又神秘地丰实起来。

这是幅什么样的地图呢?柯克努力和心中古地球的几大洲和各大城市当时的轮廓相对比,但都没有相似之处。看来可能是某处更微观的地方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幅打底的地图绝对十分重要,它显然是特意留给数千年后的人类的:因为,紫石英炭棒画出的图案只有用特定波长的读文激光才能解读,而这种激光,一直到古地球历的二十一世纪末,才出现最原始的样机,存在于实验室中。更何况,提炼和加工紫石英并用以作书写工具的技术,则远非古地球时期朴素的文明能掌握的技术。

柯克心里充满了疑惑,赶忙细细察看残卷上的第二层图象,这一层原本好象是整个人皮卷画得很薄弱的地方,被血渍一泡,线条都茸茸地鼓满着,向前曲蜒。许多条毛毛的绒线交织成了一个个刻满沧桑的符号,呈现着一种粗涩的美感。以致于这一层的图象只适合于远远的审视,细节都被线条给淹没了,反倒衬托出全图的质感。似乎这残迹只配用这样的感觉才可能绘出来。也简直只属于这种感觉。那种笔墨拙朴但却流畅的线条似乎随意书写,但却张扬着坚定,显现着一种高度文明的自信和骄傲。而这种奇怪的符号,连jīng通人类学、宇宙文明史的柯克都读若天书,茫然不知。

正在一头雾水时,手里的放shèxìng同位素检测笔突然“嘟……嘟……嘟”地鸣响了起来。“有放shèxìng物质”,柯克用检测笔在残卷上方轻轻划过,放shè源迅速锁定:原来就是寻一条条茸茸地鼓满着,向前曲蜒的人皮纤维线条,那上面是jīng心浸上去的紫石英粉沫并用宇宙中最坚硬柔韧的青刚石纳米粉进行固化。

“这是印安人的遗物吗”柯克被残卷上远远高出印加时代的文明又一次震惊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用灰机时代的祖先的话说,简直太穿越了”!柯克喃喃自语。手中的检测笔继续在线条上划过,随着探头的前移,残卷上的放shèxìng也呈现出不规律的脉动,而与笔相连的荧光屏上形成连绵的波峰波谷。

“怎么那么熟悉,象我熟悉的部落歌曲,对,完全像古印加语的声波形状”,想到这,柯克一把抓起语音解码释波器,把shè线扫描频谱调到荧石所在的可见光远端。丝丝的电流声过后,一位老人断断续结、苍凉悲怆的古印加语在实验定大厅里回响:

“……神殿的巨石在我身边飞舞,祭台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也飘起来了,笔飞了……先知曾用圣指在我月复部赐予我族圣图并预言人族不灭,我用祭刀割下这块无尚荣光的月复皮,借此向你们传递我的声音,这或许是我和我的部族最后的遗言:但愿地球能够幸免,但愿平等宇宙中的人类能解读到这些信息……

……亮光……我……看……到亮光……,

……上当了……黑洞……黑……洞……是……武器……”

老人的声音还在大厅回响,数秒钟后,实验室死一般地寂静。柯克将军再也抑制住激动的情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捂脸,失声痛哭。他原本高大魁梧的身躯向前弯曲着,泪水顺着指缝不断涌出……“阿斯特拉特皮沽”(古印加语:圣神圣子圣王),他大喊着,双手向空中伸去,象是想拥抱那苍老声音的源头……原来柯克将军也是印加的后代,他的血管里留淌着远古祖先的鲜血……这是块取自他祖先身上的人皮,而他的祖先,又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柯克将军忽然站起身,不,他简直是被火烫着了一样从地上弹起。他一把推开身边早已被惊得呆若木鸡的副官,拽开实验室大门,快步冲向作战指挥室,路过指挥官值班室时他大声喊了一声:“杰克,杰克,疯子杰克……快他*地给我接通深井元帅。”(深井:星际联席会议主席,三天前刚被授予元帅军衔。译者注)同时,他按下了嵌在肩章上的星际舰队一等战备紧急指令按钮……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感谢伟大的上苍,感谢伟大的祖先……”柯克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光脉冲手枪……

一道炫目的光脉冲直冲云霄,耀眼的光芒和其中特定的频率信息立即被分布在地球各轨道上的卫星捕捉并转换成加密信号传送到星际舰队在太阳系各行星的基地:

各舰队注意,立即进入一线战备阶段。A1战舰准备出动。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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