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国七百七十一年冬,凌冽的寒风呼呼的刮了半日,天气阴沉沉的,下半日初冬的第一场雪便洋洋洒洒的飘了起来,大雪纷飞,伴随着阵阵冷风,不一会儿整个街道就白茫茫的一片了。
“啊…恩…”大燕皇宫帝寝殿中,龙榻上两具身体紧紧的交缠在一起,男人搂着那女子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上不知疲倦的索要着,那女子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背娇声申吟着,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发出一声闷哼,慢慢的倒在了她身上,揽过她的头在她嘴上亲了亲。
那女子唇角一弯笑了出来,将头别向床外,只见她容颜如画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陛下…”外面伺候的公公轻轻叫了一声。
那男子听到叫声,缓缓的从那女子身上起来,应了一声:“什么事?”
“陛下,贵妃娘娘难产…”那太监小心翼翼的禀道。
“知道了。”皇帝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没了声息,只搂着怀中美人躺在榻上闭眼休息。
“皇上…贵妃娘娘的孩子矜贵着呢,不如我们去看看吧,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女子伏在皇帝的怀中,娇喘连连,**之后的她看起来更加的弱不禁风,娇媚动人。
“你真的有把握让她生下孩子?”皇帝俊颜如玉,慵懒的在她耳边问道。
“那有什么难的?孩子不能经过挤压,若是让她正常生出来经过挤压后便不能用了,要生生的从她月复中剖出来才可以用。”
如此残忍的事从那女子的口中说出来竟然这么的云淡风轻,那男子听了后又亲了一下她的唇角,他就是迷恋这个果断狠毒的女子,不惜以皇帝之尊偷偷的和臣妻苟合而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对她的宠爱已经超过了三千后宫的任何佳丽。
“好,那我们便去看看。”
皇帝说着起身自行穿衣服,也不叫宫人进来伺候,穿好后将榻上的女子扶起,捡起地上扔的乱七八糟的衣衫一件一件帮她穿上,女子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享受着他的服侍,每次进宫承受雨露之后皇帝便会亲自替她穿衣服,这是皇帝最喜欢做的一件事,也是她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菩萨…救命啊,嬷嬷,救我…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际。
一片混沌中沈素听到了这凄厉的惨叫,顿时一惊,下意识的想要离开这个让她感到阴森恐怖的地方。
她来不及想自己是如何到了这里的,先活动了一子,却觉得自己身处一片漆黑又狭小的地方,身子被推来推去,有些窒息,而且自己根本就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她有些不明所以,懵懵懂懂,这是怎么回事?
她努力试了几次想要伸手模模四周的情况,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好像手脚并不受自己控制似的,此时她真切的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呼声似乎隔着什么传过来,几乎震破她的耳膜。
“娘娘,用力啊,再努力一次…”沈素听着这近在咫尺的声音,忽然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被一股大力推着往前冲出去,此时的她已经无法呼吸了,她的身体急速的被向前推去,似乎要挣破黑暗冲向黎明。
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又被一股外力一挡又被推了回来,她努力了半天想要冲出去的愿望又落空了。
“娘娘,用力啊,这样不行的。”又是一声同样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一落,沈素觉得自己又被往外面推去,然后又被挡了回来。
黑暗中懵懂的她顿时明白过来,她没死,而且走狗屎运的遇上了传说中的穿越,但是穿就穿吧,居然穿到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婴儿身上,还在人家的肚子里…
她恨不得就此被闷死在肚子里,然后重新投胎,再次穿越,这分明是那两个嬷嬷在作祟,故意不让她出生,让她和生孩子的妇人双双受尽折磨而死。
仪和殿中,贵妃秦玉蓉躺在凤榻上,双手捧着肚子大声的嚎叫着,宫女嬷嬷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一盆盆热水端进来,一盆盆血水被端出去,两个接生嬷嬷一次又一次的让秦玉蓉使力,秦玉蓉每使力一次都疼的死去回来,她已经疼到麻木了,但是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汗水已经将床榻上的被褥都沾湿了,褥子底部血水和汗水混合着滴滴答答从榻上留下来,蜿蜿蜒蜒一直流到宫门口。
“娘娘,用力啊,再努力一次…”一个嬷嬷手掐着她的腰鼓励着榻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人。
“啊……”又是一连串的大喊,随着喊声秦玉蓉又迸发出一些力气,最后一次使力,此时她心中有一个信念,拼尽全力也要生下孩子,否则她死不足惜,这一次她用尽了浑身力气,然后身子一轻,孩子似乎要出来了,但那嬷嬷在她腰间一掐,她顿时泄了力气,她真切的感觉到孩子又重新回到了肚子里。
“娘娘,皇上来了…”一个宫女哭着跑进来,跪在她的身前,惊喜的说道。
紧接着,一阵山呼万岁的声音在宫门外响起,所有的宫人都跪下行礼,皇帝淡淡的说了声“平身。”
秦玉蓉此时已经快要晕厥,再也使不出力气,但听到皇帝来了的话脑中顿时闪过一丝清明,她勉励睁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人。
“陛下,这里是产房,您还是别进去了,以免沾染了污秽之气。”到了门口,随身的公公小声谨慎的提醒他。
“恩,也好,便让玉落进去看看吧。”皇帝上官清墨负手站在了门口,眼中只有身边相伴的女子,他淡笑着对秦玉落点了点头,对于里面的人和里面的情形丝毫不关心。
秦玉落整了整衣衫,莲步轻移,缓缓走向殿中,此时宫人都悄悄低下了头不敢对其直视,生怕一不小心被她看上一眼,凡是被她看过一眼的人事后皇帝便会将那人悄无声息的处理掉,所以她虽然多次进宫和皇帝暗中苟合却没人知道,宫人们对这位的名字讳莫如深,平日里连提起她的名字来都是颤抖的。
“姐姐,现在感觉如何?”她轻启朱唇,带着一股冰冷之色缓缓问道。
“妹妹,妹妹,你救救我,救救我啊…”秦玉蓉此时已经神志不清,生孩子的疼痛让她将礼义廉耻羞涩等等等等的礼节全部抛在了脑后,比起此时之痛这些什么都不是了。
“好,我现在便来救你。”
秦玉落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把薄如柳叶的小刀,那刀身锋利,细细辨认竟和现代的手术刀差不多,她拿出刀子走在她身前让稳婆按住她的四肢在她的肚子上轻轻一划。
“啊…不要啊…”秦玉蓉身上剧痛,头疯狂的向两边摇摆着,怎么也没想到秦玉落居然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竟用刀子生生的将她的肚子划开,剧痛之下她又痛的清醒过来,四肢痉挛,不住的扭动,两个按着她的稳婆也汗流浃背,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比起秦玉落此时的作为,她们方才的暗中作祟只是小儿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秦玉蓉痛苦的哭嚎着,口中仍然说出了一句话。
“因为,你难产,而我,要你的孩子,我没有麻药,只好这样将就着给你剖月复产。”
秦玉落划开她的肚皮后,伸手挤压推按着,手法纯熟,竟像做过很多遍似的,她边按压边对身旁的嬷嬷喝道:“快将孩子取出来…”
说着抓过身边一个嬷嬷的手一把伸入秦玉蓉的月复中,那嬷嬷接生了一辈子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生孩子法?此时她已经惊骇的不知所为,懵懵懂懂的随着秦玉落的动作将手伸进秦玉蓉的月复中,只觉一个黏呼呼小肉团在掌心中涌动,她下意识的一抓将手拿了出来,一个全身血淋淋的孩子被她抓在手中。
沈素此时恨不得劈死眼前的女人和那两个恶毒的接生婆,让她在母体里受了这么大的折腾,还将自己的母亲也折磨成这样,但是,她空有一身本事却被困在这婴儿的身体里,恨也没有办法啊…
“啊…”只听那抓着她身体的婆子蓦地惊叫一声,顿时手一松,沈素便觉得自己急速的向地上坠落,她心中大急,立即闭眼,却听到“噗通”一声,自己好像掉入了水中。
是秦玉落利落的取过身旁的水盆一把接住了沈素,沈素落入水中后立即挥舞着短小的四肢在水中使劲扒拉着,滚了几滚。
“不要,妹妹,你做什么?”疼痛到麻木的秦玉蓉见孩子出来就被放入水盆中,顿时心疼得大叫。
秦玉落却不理她,见她月复中鼓鼓的似乎还在蠕动,“咦”了一声,自己又将手伸进她的月复中,片刻之间又抓出来一个孩子。
“居然是龙凤胎?哼…”她轻哼了一声,见后面出来的孩子是个男孩,眉头微皱一把将那孩子也放进水盆中。
沈素终于明白自己在肚子里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拥挤了,原来除了她还有一个小家伙呢,不过,看样子,她和这小家伙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不…秦玉落,你这个贱人,你好狠的心,你什么要这样做?”
秦玉蓉见秦玉落如此早知她已经不安好心,但是想来她平日里待她不薄,为何竟然换来她如此待她?
秦玉落见那孩子身上的血差不多洗干净了,一把抓出沈素扔到一个泡着药的炖蛊中,吩咐道:“将这东西拿给殿下。”
一人轻轻飘进来答应了一声将炖蛊盖上匆匆去了,留下那男婴独自在水中挣扎了几下便慢慢向水盆底部沉了下去。
“端出去倒掉。”秦玉落吩咐身边的宫人,便冷冷的不再看那婴儿一眼,弃之如敝履嫌恶的将水盆递给那宫人,那宫人吓得大气不敢出,颤抖着应了一声接过水盆走了出去。
“秦玉落…”秦玉蓉仰天嘶吼一声,带着浓浓的不甘和冲天的怨气嘶叫了一声便再没了声息,此时身体的疼痛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心里的痛比身体更甚,她艰难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殿外长身玉立,俊颜如水的皇帝。
他此时背对着殿内而立,对殿内发生的事居然毫不关心,这样惨烈的事在他眼前发生,他居然无动于衷,冷心冷肺,秦玉蓉瞬间心如死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秦玉落此时又麻利的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包裹,拿出里面的镊子和缝合针线,穿针引线之后,直接将秦玉蓉的肚皮缝上,身边的嬷嬷和宫女们见此情形都呆呆的瞪大了眼睛,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冷汗顺着脊背缓缓的流下来。
“好了,派人看着她,别让她死了。”秦玉落缝完针后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便不再看殿中的情形,净了手后走了出去。
皇帝见她出来便伴着她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殿内的人一眼。
那端着水盆去倒男婴的宫人颤颤巍巍的走出殿外,茫然的走了几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便要将孩子倒掉,他一低头看到盆中的情形,不禁“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嘴巴张成了鸡蛋的形状,只见盆里一层淡淡的血水漂浮在上面,平静无波,哪里还有孩子的影子?
他颤抖着放下铜盆,伸手进去捞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捞到,那孩子竟然凭空消失了,他想到今日之事太过血腥残忍又诡异,所以发生了这事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也不敢去想象,他害怕的扔了铜盆,跪在地上对天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跑了回去。
沈素被扔进药蛊中,她使劲的在蛊中蹬着不让自己沉下去,这一点她倒是能做到,所以暂时她还没事,想到方才和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心中竟生出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和深深的怜惜,此时她渐渐的感觉到了窒息,所以求生的**越来越强烈,她努力冷静下来,集中念力,脑海中渐渐一片空明…
一座华美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一人负手侧立在屏风前,那人大约十一二岁年纪,身量已经十分高挑修长,他身着墨绿蟒袍,外罩黑色披风,金冠束发,剑眉星目,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深若寒潭,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说不出的风流雅致,邪魅狷狂,让人只看他的侧脸便不由得驻足守望。
周围侍从丫鬟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殿中安静到几乎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主子,药蛊已经取来了。”先前仪和殿的侍卫端着浸着沈素的药蛊走了进来,将蛊递给那男子。
那男子伸出手掌轻轻摆了一下,身后立即上来一个丫鬟,揭开药蛊。
黑暗中的沈素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和人声,她在蛊中都能感觉到一股沉闷冰冷的气息,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刺眼的光亮从上方传来,她依着婴儿的本能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又睁了开来。
那男子盯着药蛊中的婴儿看了一眼,看到她漆黑的瞳仁后微微怔愣了一下,似乎对于这么长时间了,药蛊中的孩子还活着有些奇怪,不过片刻后他便又恢复了冰冷淡漠。
“盖上盖子,泡七日七夜之后再端来。”
那少年皱了下眉头,他有一种错觉,那女婴看他的那一眼中似乎含着愤怒,让他刚才有些失控,他摇了摇头,冷嗤了一声,不过是用个婴儿做药引而已,他什么时候有这种怜悯的心思了?
“是。”那侍卫答应了一声,拿起身边的盖子刚要盖住,突然见那药蛊中的水晃动了几下,似乎有一阵风刮过,然后他便张大了嘴巴。
“主子…”那侍卫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那少年似乎不满他大惊小怪的叫声,开口问道。
“主子,那婴儿…婴儿不见了…”那侍卫张口大呼。
那少年眼神微凝,走过来朝那药蛊中看去,只见蛊中荡漾着一圈圈的水波纹,方才还活生生的婴儿此时哪里还有影子?似乎方才的事只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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